“怎么？不行啊？”青峰打了个酒嗝，不屑一顾。
“今曱晚已经有人找过了。你改天吧。要找也别在我酒吧里。我小本生意，承受不了你们这种惹是生非的人。”
“谁啊？还有谁找？”
“一个长得不错的金发男人。还有另一个人跟着他。”
第30章 第 30 章
黄濑离开工作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他其实没什么食欲，考虑今曱晚究竟应该在机场的员工西餐厅用餐，还是驾车回到市区再解决。经理Paul也刚好走出大门，他向黄濑打了个招呼：“就是明天了，状态如何？”
“应该还行吧……”
“还是有紧张？吃过饭没？”
“嗯。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要多吃点，飞机驾驶对集中力要求高，吃不饱容易低血糖，”Paul了然地建议道，“现在时间还早，去跟朋友去吃顿饭，有女朋友的话找她谈下，放松曱下来。”
黄濑想了想，便说：“那我还是回市区再吃好了，刚还在考虑这个问题，”然后他叹口气，“任务这么重要，我会努力放松的。”
Paul不禁笑道：“放松是不需要努力的。你也不用看得太重，就当普通飞行。有些事看太重，反而容易看不清，不冷静。”
“知道了，谢谢你的建议。”
“对了，今天你见过其他机组人员了吧？”Paul又问。
黄濑点头：“打过招呼了。”
早上他已去过飞行部报道，跟这次同行的几位机组人员吃了午饭。机长自己便是新加坡人，飞了港新航线接近五年，经验丰富。言谈中也有提及黄濑是第一个首飞即给他打下手的新人，公曱司对他期望很大，黄濑则笑说这次是受宠若惊。之前听说过的另一位同是首飞的新人Charlie也在，他和黄濑分属不同的办公层，航空公曱司每日的人员流动大，因此黄濑印象中与他是初次见面。午饭过后机长提及这次飞行完成之后，由于新加坡机场有新的安保细则出曱台，各大商业航空飞至新加坡的机组都要派一位代曱表机师去听课，为期一周。黄濑是副驾，需要协助机长，为三天后的回航做准备，而另一位随机驾驶员也是有经验的机师，于是这种任务自然只能落在资历最浅，又没什么安排的人身上。Charlie是唯一合适的人选，课程结束后他将随到时的航班回港。Charlie看上去有些沉默寡言，和黄濑握手落座后也无甚交流。黄濑心知这次的飞行安排是有些尴尬，也没有主动多说什么。未来二十四小时的气象云图以及航行通告黄濑也仔细看过，没有强对流天气预警。起飞时间是八点三十分，普通旅客的闸门关闭时间为八点。一般飞机师应在七点就位开始行前检曱查，黄濑需要提早半小时到位，检曱查机油是否变质，然后给飞机加油签单，这是他身为机组副驾的任务。
黄濑回到市区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他给Matthew打了电曱话，邀他一起在外就餐。
Matthew那头却有些吞吞吐吐：“黄濑，那个，你自己去吃吧……”
黄濑奇道：“怎么了？”
Matthew的声音有点小：“我在外面啦，今曱晚你早点休息吧……”
黄濑忽然意识到什么，大声问：“你是不是又去找Adrian了？”
“……退还戒指的期限明天就是了，我还是快点找他要回来吧。你快回家吃饭。”
黄濑叹口气，调转车头方向：“你先别行动。等我。”
“你别来啊，如果他真不肯还，你过来也没用。”
“你对着他太软曱了，等我一下吧。早点解决完，我们一起去吃饭。”
“……这么晚你都没吃？”
“有点紧张，没什么食欲。”黄濑笑笑，“也许揍Adrian一顿就放松了，你到时不要生气。”
“真那样有效的话就好了。”
这次找曱人他们相当直截了当，黄濑找到酒吧老板，询问Adrian的包间号，老板面露难色：“这是客人的隐私……你们是他什么人……”
黄濑抢先一步上前道：“找他有要紧事。我们会在包间里解决。”
老板看着这个金发年轻人，狐疑道：“不管什么原因，我不能放你们两个人进去客人房里闹曱事。”
“越快解决越好，老板，你也不想我们站在这里影响生意吧。”黄濑虽脸带笑意，眼神却流露几分冰冷。
“你要挟我？”
“哪敢。”
老板看着他们，考虑了一下，说了房号，然后补充：“真闹曱事我会立刻报警的。”
Adrian的包间与昨晚的是同一间。黄濑和Matthew走进去时，Adrian左曱拥曱右曱抱地坐在了大沙发正中，茶几上摆着几瓶开了的洋酒。Adrian见到他俩人进去，吹了个口哨，却没有问什么，只当他们透曱明。
黄濑和Matthew走近才看清，Adrian拥着的两个女人，竟都不是日前他们所见的那位阿茹。
Matthew见此情景，干脆开门见山，大声说道：“将戒指还给我。”
“什么戒指？”
“你别装傻，四万港币的对戒，你一分钱都没出！”
“你说送我的啊。怎么？送的还能收回？”
Matthwe难以置信：“你是打定主意要赖了吗？当时你说买房和装修都是你出，我才……”
“我有说过吗？”
“不管怎样，戒指现在不是戴在你手上吗？是我买的，就算送也是我送的，快还我！”
Adrian抬手看了看套在食指的戒指，轻蔑地道：“哈？早知道你这么小气，当初才不可怜你和你在一起……”
他话音未落，黄濑已跨步上前，一手抓曱住他手腕，另一边手就要将戒指从他食指除下。Adrian见黄濑二话不说就与他动手，不禁怒火上升，作势要推开黄濑，黄濑身高与他相仿，打定主意不与他废话，坚决不松开。无奈Adrian指关节粗曱大，戒指被卡在第二指节的位置一时脱不下来，Adrian忙起身揪住黄濑领口，空出的另一边拳头直接向黄濑挥去，黄濑后退想要避开，却撞到了茶几边缘导致身曱体有些不平衡，Adrian块头较大，趁机使力再将黄濑一推，黄濑被推搡得坐倒在地，但却依旧不放开，Adrian只觉手指剧痛，抓起茶几上放着的一瓶洋酒就向黄濑脸面泼去。
黄濑措不及防被泼了个半身湿曱透，所幸闭眼得及时没被泼到眼睛，却也在这瞬间成功将戒指取下。Adrian见状更是红了眼，扑在黄濑身上要将东西夺回。黄濑忙将戒指往Matthew的方向一抛：“你快走！我挡住他！”
方才黄濑和Adrian厮打时Matthew已数次上前，无奈身型矮小，使出吃奶的力都没法将两个缠斗得眼红的男人分开。接住戒指后他忙道：“我去找老板他们来！”
就在这时，房门却被忽然打开。Matthew见青峰走了进来喜出望外：“你来了就好了！”
但青峰却没有理会他，他眼睛眯得狭长，一步步走上前去，将Adrian从黄濑身上揪起，二话不说一拳击向了Adrian小腹。Adrian被这拳打得发出干呕的声音，青峰却不打算放过他，又继续向Adrian面门痛殴了几拳。Adrian被打得眼冒金星，就在这时青峰更是一把抓曱住Adrian的后颈，就要将他的头往墙上撞。黄濑从地上爬起看到这幕登时吓了一跳，忙从身后紧紧抱住青峰，制止了这个可能闹出人命的动作。
“你疯啦！？要打死人的！”然后他闻到了青峰身上浓烈的酒气，“你醉了？！”
青峰看向他，认出了黄濑。
黄濑头发凌曱乱，衬衣领口在方才的撕扯中被扯掉了两个扣，领带也被扯得松垮垮的，青峰接着又望了望Adrian。黄濑以为他终于清曱醒过来，便慢慢放开手：“别闹了……”没想到青峰忽然变本加厉，伸脚就要狠狠踢向晕倒在地的Adrian。
黄濑眼明手快再度制止他：“你哪喝了那么多酒？”
“我就是要打死他，怎么？” 青峰嗤笑了一下，在黄濑耳侧呼出一口热气，“我知道的啊，这白种鬼佬很合你口味？”
“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们干什么！”酒吧老板也在这时赶到门边，看到了房内混乱的一幕，“早说了不要在这里闹曱事！我要报警了！等阿Sir来把你们都抓……”Matthew见状忙将酒吧老板推到一边，转头向黄濑喊：“你快带他走！”
“那你……”
“我没动手没事的！！有阿Sir来的话我去处理！快走！”
青峰还在不安分地想要挣脱黄濑，黄濑被曱迫转了个方向，将青峰往自己肩头按，青峰像是稍微平静了下来，却伸出舌曱头舔上黄濑领口裸曱露的肌肤，那里还散发着酒水的香气。黄濑打了个寒颤，意识此地不宜久留。青峰有案底在身，万一再被抓到个借酒打人真是不敢想象。黄濑于是不再多说，一手搭住青峰肩头，扶着青峰跌跌撞撞地拨曱开围拢在门边的人群，冲了出去。
黄濑回到自己停在酒吧附近路边的SUV，打开车门，想将青峰迅速塞回车里带回家中，无奈青峰现在醉意甚浓，更是连蛮力都使出来，和黄濑在车旁僵持不下，口曱中还振振有词：“你挡什么？等我回去打！”
黄濑不禁也火大：“你还想再进一次监狱吗？等阿Sir来了这次神仙都救不了你！”他看出青峰正处于半醉不醉的状态，这种情况往往最难缠。青峰果然死活不肯就范，黄濑左右张望看到对面街口三十米开外，有个民宿旅馆的小霓虹招牌，来不及细想，便拉扯着青峰向旅馆走去。小旅馆的前台接待员估计也见多了夜晚撞门而入的酒鬼，也不多问，很快就给他们开了个房
房间在二楼，黄濑按着房号，刚将青峰推进去关好门，青峰却已从身后抱住他。黄濑气得不轻，却还是只能按捺住怒意，费劲地转了个身，用一个略滑稽的姿态一步步地将青峰带向室内的大床。刚将青峰安置好躺在床中曱央，黄濑准备起身离开，到楼下问一问前台有无解酒的东西，青峰却已经紧紧攥曱住了他的右手，一字一字地组曱织着语言：“你……要去哪……？”
“我很快就回来，松手。”
“不松，你要回去找，那个鬼佬？”
黄濑内心一边在劝说自己不要和喝醉的人计较，但还是被气笑了：“发什么神曱经！”
青峰撑起身，抓紧黄濑的右手，凑近他的面庞：“……谁……谁让你老是诱曱惑男人？”
黄濑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青峰半醉半醒地望着他：“我……我知道的，从丽城那次，我就知道了……你……”
“那次我是有苦衷的！”黄濑竭力平复着怒火，“你现在头脑不清曱醒，跟你解释也没用，快睡好！”
“你魅力大，我抵挡不住，我认栽……不过只要是个男人，让你曱爽到就行了吗？”
黄濑难以置信地望着青峰：“你说什么？”
“我就算是很差，差到你要和你那个室友抱怨，刚刚那个鬼佬又好得到哪里去？”青峰撑了一下额头，神色略带痛苦，不知是酒精的作用，抑或是其他原因。
“你当我什么了？”黄濑摇摇头，表情苦涩，“就算你决定要继续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也不会死缠烂打的。你没必要找这个蹩脚的借口，将错推到我身上。”
“女人？”青峰似乎尚未回过神来。
“不过劝你还是注意点，我听说那女人是妓……” 黄濑停了一下，继续道，“和那种女人来真的，你还真是够荒唐的。”
“我根本没有什么女人，”青峰更接近黄濑，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荒唐？那你告诉我，有什么比和男人交往，上曱床更荒唐？”
然而这么荒唐的事，还是因为你而做了。
因为是你。
“那真是难为你了……”委屈泛上心头，黄濑的话音变得有些哽咽。没有那些波折重重的过往，那些说也说不清的开始，他们就没法走到一起。到底是谁诱曱惑了谁？黄濑停了一阵，继续道：“女人什么的，你不愿说就算了。以前我说过，我不会问你的过往，以前我不打算问，现在也不打算问。”
“呵，”青峰笑了笑，“你说你不问。那我有问吗？我有问过你有多少个男人吗？”
黄濑用曱力一挥，挣脱青峰的手，将青峰推回床中：“再过几小时我要去新加坡，要说清楚，或者要分手也可以，等我回来再说。”
接着黄濑站起身向房门走去。
有些事像是休眠火山的熔浆一样，埋在了他们感情之下隐忍不发。他们迟早会出问题，迟早会爆发。他们需要时间，需要更多时间，但不是现在，不是今曱晚。今曱晚他有些承受曱不曱了曱了。
然而他却被青峰从身后拉住，“分手”两字似乎终于让青峰的神曱智清曱醒了一些，却将事情变得更糟。他将黄濑用曱力扯回到床曱上压住，狭长的双眼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是你说喜欢的，是你说不后悔的，你说分手就分手，玩我玩得开心吗？”
“对……对……我后悔了，”黄濑觉得自己正陷入可笑的境地，他直视青峰，摇头苦笑，“我反正男人多，不差你一个。你是最差的那个，满意了吗？你根本就不懂……”
“只要让你曱爽到就可以了吧？”青峰慢慢抚曱摸过黄濑敞开的领口，一手解曱开黄濑松开的领带，
黄濑意识到青峰忽然正在抽去他的皮曱带，不由气急败坏地道：“不行，今曱晚不行！”
青峰充耳不闻，就要用领带绑住黄濑的双手。黄濑抬膝向青峰小腹撞去，青峰冷不防被撞得弯下腰去。黄濑趁此机会起身，青峰却已经很快恢复过来，再度用曱力将黄濑压曱制住，热气混杂着酒气呼到了黄濑的脸面，嘴中喃喃自语：“对，你经验丰富，我是什么都不懂，我认啊，我……我不也没爽到吗，怎么能分……”
黄濑挣扎的动作骤然顿住：“那还真是对不起了你……”
青峰见黄濑的反曱抗松懈下来，开始解他衬衣上的纽扣。
黄濑脑海中响起尖锐的声响，理智告诉他不能再陪青峰一起发疯，现在还可以逃，快逃。另一个声音却在说，算了，这次之后，一了百了。
面对这个男人，他实在毫无办法。
黄濑的纽扣很快就被解曱开，露曱出白曱皙的胸膛。青峰见黄濑终于安分了下来，便亲了亲他的嘴角，又脱曱去他的西裤，内曱裤。青峰的衣衫尚算完整，黄濑却已经全身赤曱裸。青峰随后又用领带捆住了黄濑的双手，他眼都不眨地盯着黄濑，然后伸手碰到了那枚式样简单的指环。
青峰送的发信器指环，一直都被黄濑用一条细长的银链穿好戴在身上，放在了接近心口的位置。
黄濑羞耻地侧过脸去：“你要做就快点，快点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