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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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 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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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前阻击不过片刻,就被万胜军娴熟的战法,打得伤亡惨重,伤亡了两百多人。大贺摩会只能将契丹白骑撤出战场,在一山坡下重新修整,这才恢复战力。
  时值此刻,就连大贺咄罗,大贺摩会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连契丹最擅长的平原决战,骑兵对决之中,也是处于隋人的下风。
  这支由汉人隋人混编而成的骑兵队,不仅吸纳了草原番军骁勇善战之处,也结合了汉人严谨的组织,以及精良的装备。
  不肯轻易服输的契丹人,纵是不甘心,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骑兵已是远远落在身后,草原上唯有狼的子孙,突厥骑兵恐怕才是这支骑兵的对手。
  大贺咄罗不甘心的承认这一点,但是王君廓的万胜军却又更逼近了契丹可汗的大纛一步。
  契丹骑兵们仍是在死命的抵抗,对着万胜军的阵势,发动一波又一波徒劳的攻势。
  看着族人不断战死,此刻大贺咄罗只能咬牙切齿的,下令让大纛后撤,以暂避万胜军的锋芒。
  幽京,临朔宫。
  大雨倾盆,宫殿内排涝正是不畅,以至于水淹数尺。宫女们只能拿铜盆,瓦罐来舀水排涝。
  负责督建临朔宫的工部尚书赵何然,见此一幕,却是冷汗渗起,督造临朔宫之事,竟然百密一疏,实在令他难堪。
  不过赵何然暗暗庆幸是赵王现在无暇关乎此事。
  听临朔宫内传出的消息,赵王与温彦博中书省数名官吏,以及尚书左右仆射,户部尚书已是连商了数日,此战出征塞北,钱粮调度之事。
  正如史官大笔一挥说要出动出动大军数万,破敌多少如何英武,但却没有看见数万大军背后补给后勤之事。
  汉武帝当年为了完成远征漠北十万骠骑的补给,仅仅是步兵转者踵军数十万,还有十四万马匹千里转运粮草,这才打赢了这决定性战役。
  王君廓,额托,英贺弗四万大军都是骑兵,而且每骑都是辅马,粮草充足。
  但后续的薛万彻,郭孝恪两路北进人马,多是步军,钱粮自要用粮车运输。虽不如当年汉武帝当年远征漠北,只是眼前的乌侯秦水一带,但这补给线已近乎临界,赵国现在国力可以承受范围。
  眼下殿内三人穿着平民衣裳的男子,走上了大殿。
  一旁内廷官言道:“启禀王上,这三位就是永亨粮铺薛掌柜,庆丰商会徐管事,张家米店的张掌柜。”
  三人一并跪伏下言道:“拜见赵王。”
  坐在上首李重九言道:“免礼。”
  三人一并道谢后起身,李重九言道:“孤用兵于漠北,大军出征在外,苦于粮草不济。据孤所知,涿郡一府三郡粮米,你们三家三分而居其一。故而孤向你们讨要些粮米,以解燃眉之急。”
  三人对望一眼,永亨粮铺薛掌柜上前一步言道:“回禀赵王,我们三家可有漏交市税?”
  李重九微微皱眉,言道:“三家都是清白商人,没有漏交市税。”
  薛掌柜拱手言道:“既没有漏交市税,那么敢问赵王这大军供给粮草,是否并非我等米商应出的本分?”
  话音一落在场之人,皆是侧目。
  
  第四百五十七章惩治奸商
  
  户部尚书林当锋上前一步,言道:“薛掌柜,王上让你们来是商议一个助粮之策,永亨粮铺今年收入颇丰,思及念及,多亏幽州上下安泰,你们为此多出一份力,也并非是强人所难之举吧。”
  薛掌柜冷笑了一声,言道:“报答王上,我等商人奉公纳税,已经是报答过了,不说别的,今年民债,我就买了两千贯。”
  “换句话说,眼下若非我等出力,赵国哪里能养王师数万,王上东征西讨,哪里来得百战百胜。”
  数名朝臣怒目而视,薛掌柜当下上前一步,言道:“并非我等不肯助粮,但万事都离不开一个理字。赵国有今日,所赖怀荒,御夷二镇,而怀荒,御夷二镇有今日,所赖者还不是南来北往的商人。”
  “若是王上要交纳税赋,按理应交纳多少,我等亦从不少交纳,但突然要我等筹粮,若没有心服口服的理由,我们断然不会交纳。”
  林当锋怒道:“薛掌柜,眼下国家有难,难道你们真的不缴纳吗?我知道你要等到青黄不接时,等粮价上浮时,再卖粮筹钱,但尔等家业百万,何必吝啬这些蝇头小利呢?”
  薛掌柜言道:“不要胡说,我哪里有此打算,余粮是有,但都是幽州百姓所食,一旦供给大军所用,消息一出,幽州粮价必然上浮三四倍,到时粮店遭到哄抢,饿殍遍野再现,你当得起这责任吗?”
  砰!
  众人一震。但御椅上一阵砰响,茶杯被扫落在地。
  当前李重九缓缓立身而起。众官一并躬身称罪,薛掌柜脸色一变,却强自支撑在那。
  李重九言道:“自我入主幽州,有意扶商,本想让士农工商四民和睦处之,未料到尔却毫不惜恩,如此放肆,谁借给你的胆子?”
  薛掌柜硬着头皮。言道:“世事自有公论,吾自问问心无愧,我这么做乃是黎民,孟子有云,民为贵,君为轻,王上为了一己私欲。兴兵北伐,而让黎民受苦,岂是仁君所为。今日大不了杀了薛某人,但杀我一人,堵不住天下幽幽众口。”
  李重九言道:“一派胡言,去年幽州夏粮歉收。尔联合其他两家粮商,故意将粮价哄抬至一百文一斗,如此还不算,你打发所有庄丁佃户,良户身份去义仓。与百姓哄抢五十钱一斗的平价粮,以至于不少百姓无粮可买。这就是为了黎民苍生吗?你以为幽州百姓都不知吗?百姓等都喊尔薛家。扒地三尺。”
  薛掌柜脸色一变,强自大声言道:“确实如此,又如何,朝廷可有哪一条法令规定,如此犯法吗?若是有,我甘愿将头砍下治罪,无话可说。若是没有,王上杀我,就是理屈。”
  这时魏征上前一步,言道:“臣有本奏!”
  “念!”
  魏征言道:“上个月,薛家三子于幽京南市,闹事纵马,撞死一名孕妇,一尸两命,县衙派人拿人,薛家却言乃是马仆喂错饲料以至,只将马仆交出,包庇其子。县衙不知何故,草草结案。”
  “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三日前,孕妇婆婆丈夫拦住我的官轿上状纸,令我闻之此事。臣不能熟视无睹,将此事禀之王上,恳请治薛家之罪。”
  李重九点点头,看向薛掌柜言道:“到了此刻,你还有何话可说。”
  薛掌柜额上冷汗滴落,他一贯自持谨慎小心,没想到最后却栽在此事之上。
  李重九于御座前踱步,缓缓言道:“县衙不了了之,必乃是官商相护,施以压力,此事我必深究到底,绝不纵容。”
  大殿之上,李重九话音落下,掷地有声,堂下工部尚书赵何然,以及几名官员听此,不由身子一抖。
  李重九看向薛掌柜,言道:“但汝纵子行凶,比包庇其罪,论罪次之。”
  说到这里,李重九话音一顿,道:“还有这里乃是朝堂之上,你出言不驯,可治你个不敬之罪。”
  当下李重九言道:“内廷官何在?”
  
  内廷官上前言道:“在。”
  
  李重九问道:“殿前对王上不敬,当治何罪?”
  “杖责三十,打出大殿。”
  薛掌柜闻言脸色发白,身子一软。
  李重九点点头,看向卢承庆言道:“纵子行凶,管教不严,包庇隐匿,再加藐视朝堂,三罪并罚,该当何罪?”
  卢承庆上前,言道:“可徒三千里!”
  李重九闻言点点头,言道:“很好,薛掌柜辽东苦寒,就委屈你走一趟了。金殿武士,给孤将此刁民打出去,直接关入囚车送去辽东。”
  眼见薛掌柜直接在朝廷昏死过去,之后被大殿武士左右搀扶,直接从殿上拖拽而去。
  李重九转而看向徐管事,张掌柜二人,只见剩下二人皆是惊若寒蝉。
  李重九从御座上的台阶走下,走到二人面前,温和言道:“二位皆是奉公守法,必不如薛掌柜那般是吗?”
  “是,是。”二人一并点头。
  李重九言道:“军粮之事,确不在二位身上,但兵者乃国之大事,三军未动,而粮草先行,此事算我欠二位一个人情,但今日我欠二位人情,总比到了他日,二位欠我人情来得好吧。”
  徐管事,张掌柜二人听李重九如此说,都是脸色一变,连忙一并言道:“此事我等责无旁贷,必然全力支持,军粮之事,还请王上放心。”
  李重九闻言,哈哈一笑言道:“如此就好。”
  大军筹粮之事,刚刚议定,李重九微微松了口气。
  当下回到后宫中,与杨娥皇,室得芸一并吃饭。
  李重九两日食不香,睡不安枕,早令二人担心不已。而今她们眼见,李重九今晚连添了三碗饭食,当下十分开心,不住给李重九添菜加饭。
  李重九也乐得与娇妻一并其乐融融。
  方温存了一会,就见温彦博,魏征火急火燎地入殿求见。
  李重九放下碗筷问道:“何事?”
  温彦博满额大汗,言道:“前方急报,大都护渡过乌侯秦水后,遭遇契丹,室韦八万大军主力,双方苦战三日,大都护大败契丹联军!”
  李重九言道:“此是好事,为何二位如此焦急。”
  温彦博摇了摇头,言道:“可是突利可汗出兵了!是突厥狼骑!”
  PS:身在三亚度蜜月中,更新晚了不要见怪,以后一定加量弥补。
  
  第四百五十八章以战迫和
  
  乌侯秦水南岸。
  草原为无数旌旗遮断,千军万马阻于乌侯秦水河畔,看着脚下滚滚洪流。
  塞北行军总管的薛万彻,按马于河畔,对一旁张玄素言道:“我军行军还是不够快,拖了这些时日才到了乌侯秦水,也不知大都护在前方战况如何了?”
  张玄素亦坐在马上,捏须言道:“我军乃是步卒,比不得大都护的骑兵,是将军心切了。”
  薛万彻摇了摇头,言道:“张舍人有所不知,我倒是担心,大都护打得太快,将契丹人都歼灭了,让我大军千里前来,却无用武之地啊。”
  张玄素言道:“将军,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将军无论是否赶到战场,但我部从幽京赶到此处,凭将军威名足可威慑一切宵小,岂非远胜过当面厮杀?”
  薛万彻闻言哈哈大笑,言道:“不愧是张舍人,不仅足智多谋,且言辞给便,与你一同共事,真是快意。”
  张玄素微微笑着言道:“与将军公事,才是吾的荣幸才是。”
  薛万彻点点头,言道:“郭郡守,兵马已近至不远,我军等会师之后,一并渡过乌侯秦水。”
  张玄素抚须言道:“将军说得极是,草原广袤,合兵一处才是上策。”
  正待二人说话之间,一骑快马赶到,向薛万彻言道:“启禀总管,两日前,突厥突利可汗。率突厥,奚族五万骑兵。渡过潢水,联合契丹败军,反将大都护的奚族大军包围北岸。”
  薛万彻听了将马缰一扯,战马直转了一个圈,他言道:“突厥果真还是出兵了。”
  张玄素言道:“一切如王上预料,突利虽与我们一贯交好,但突厥人狼性反复,翻脸不认人。一旦我赵国危及到突厥的存在,突利也会毫不犹豫与处罗站在一起,向我们赵国捅刀子的。”
  薛万彻沉声言道:“所以我从来不相信番人,包括额托,英贺弗那般室得奚人在内,眼下王后未有身孕,而王上长子年岁渐长。我看此将来必乃祸乱之事。”
  张玄素听薛万彻之言,脸色微变,笑着言道:“此事乃是王上家事,非我等可知也。眼下突利可汗兴兵而来,将大都护包围,该如何应对。还请大将军示下。”
  薛万彻言道:“突厥既是兴兵而来,乃小看我赵国无人,狭路相逢勇者胜,吾当兴兵而前,与突厥一战一决雌雄。”
  一旁一直默不出声的。虎贲郎将乌古乃言道:“突利也就罢了,我担心是处罗从铁山而出。亲领二十万突厥狼骑前来。”
  薛万彻傲然言道:“纵是处罗亲自前来,吾又有何惧之。”
  张玄素闻言心道,如此不但大都护即危矣,还平白便宜了李唐。但张玄素与薛万彻几日接触,也知对方性格正如李重九所言的刚而自矜。这样的性格,换句话说,就是刚愎自用。张玄素要想劝说薛万彻,直言相劝,绝对无济于事。
  张玄素当下言道:“大将军所言甚是,突厥挑衅,若我不以强硬应对,则为突厥小看我赵国无人。只是倒是有一件事却是难办。”
  “何事?”薛万彻转而问道。
  张玄素言道:“义成公主为处罗可汗之可墩,义成公主一贯希望番汉两家和睦,若是一旦两军交锋,则伤了义成公主与王后之间的感情。”
  薛万彻言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张玄素言道:“薛将军有所不知,王后嫁给王上后,义成公主赠王后丰厚之嫁妆,并促成突厥与我国和睦,王上对义成公主有承诺,说一旦王后诞子,自当立为幽州之主。”
  薛万彻闻言一愣,言道:“若非张舍人提点,某倒是差一点失了计较,但战又不可不战,和又不可和。张舍人足智多谋,必有良策教我。”
  张玄素故作为难的沉吟一阵,言道:“为今之计,亦只有以战迫和,给与突厥人足够教训后,再设法让义成公主出面,与突利,处罗议和,定下盟约,如此可免兵灾。”
  薛万彻听张玄素之言,言道:“此乃是正理,”
  当下薛万彻喝道:“我决定立即派兵渡过乌侯秦水,救援被突厥大军捆在北岸的袍泽,谁愿为前锋。”
  薛万彻话音一落,在场几十名将领面面相窥。
  众人心知,此名为渡河增援,实际刺探对岸突厥大军所在。万一突厥压来,这渡河人马则凶多吉少,一般阵中大将都不愿意,担任如此九死一生的军令。
  一名校尉出面言道:“突厥狼骑,擅长分进合围,万一若是渡河兵马少了,则易为围困。并非末将怕死,只是怕折了我军锐气。”
  薛万彻怒道:“若是全军渡河,一旦突厥半渡而击之,岂非全军覆没。”
  “吾观突厥狼骑不过土鸡瓦狗,末将愿往北岸一趟!”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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