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步，他们到底是会觉得幸运还是不幸呢？毕竟始祖一死亡，那些狂妄的年轻吸血鬼就会同时由于血脉作用而死去。
“我真的很抱歉，以利亚。”
第三个硬币被扔到那棵树上，“抱歉是没有用的，埃琳娜。因为尼克劳斯伤害了你，杀害了你的姑妈，所以你希望他死亡，若不是你们不确定那群年轻吸血鬼的血脉起源，你们早就将尼克劳斯抹杀，就像是杀死芬恩一样。很不幸——”第四个硬币被扔到了那棵树上，“——尼克劳斯确实是你们这群吸血鬼的起源。”
“克劳斯没有死！”埃琳娜立刻做出了准确的推论，“如果我们都没有死，那么泰勒怎么会死？”
“这就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了，埃琳娜。”以利亚停止了抛硬币的行为，“我将会杀死你。”
“为什么？”埃琳娜的眼里充满了乞求，“以利亚，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不需要原因，或许芬恩是其中一个。”以利亚慢慢逼近埃琳娜，他的眼睛从容不迫，既看不出慈悲，也看不出愤怒，只是一滩平静的死水，优雅却不近人情，“埃琳娜，你可以选择死亡的方式，我给你这个权利。”
“不，以利亚，不。我不需要这个权利，你不会杀我的。”埃琳娜不由地往后退，眼前的以利亚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那个温和优雅城市守信的绅士，而更像是一个彬彬有礼的魔鬼。虽然嘴里说着的话在尝试着说服她自己，但是埃琳娜的本能却在不断警告着她：逃跑，快点逃跑。
“吉尔伯特小姐，我不会让你逃跑的。”萨拉查在四周建立起结界，“我可不想再次追你。”
埃琳娜的
逃跑的范围被固定，这样的范围她根本无法从以利亚的追捕中逃跑。
以利亚摊了摊手，悠闲地朝着埃琳娜的方向前进，这样的以利亚根本不像是在追杀，更像是在花园里漫步，“埃琳娜，你拥有选择权，如果你不选择，那么就只能按照我的方式去做。”
“你太慢了，以利亚。”萨拉查提醒着某位悠闲的始祖，“你的复仇计划上不会只有一个人吧。”
以利亚并没有回话，也没有因此加快速度，他依旧慢吞吞地跟着埃琳娜绕圈子。直到萨拉查将尼克的毛发顺了三四遍，并用清水咒和泡泡咒等一系列咒语给尼克彻底洗了个澡，并且给它烘干整理出一个满意的造型后，萨拉查依旧看到他们两个在无意义地绕圈。
终于，以利亚慢慢停了下来，站定，从一旁的树上直接折下一根粗壮的树枝，依旧波澜不惊，下意识舔了下嘴唇，“Well，埃琳娜，现在是时候解决了。”他抬起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我很抱歉，埃琳娜。还有，再见。”
以利亚的话音刚落，他就已经闪到埃琳娜身边，一咬牙就将一端尖锐的树枝直接插进了埃琳娜的心脏。
对于普通的吸血鬼木头是致命的东西，埃琳娜迅速地风干死亡，“以利亚……”她睁着眼睛，并没有将最后想说的话说完就彻底死亡，永远的，再也不会醒来。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救她，让她从死亡中再次复活。
以利亚丢下那颗树枝，埃琳娜随着他的放手同时掉落在地上。以利亚抿紧了嘴唇，“她死了，萨拉查。”
“是的，你杀了她。”萨拉查身上慢慢飘出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埃琳娜？吉尔伯特”的名字，它飘到萨拉查眼前的位置，然后一股火焰出现，就像是白磷的自燃，将纸片烧成了灰烬。
以利亚嘴角带上了往常绅士的笑容，再也没有看地上的埃琳娜，“所以，应该是下一个了。”
黑色的火焰被打到埃琳娜的尸体上，迅速将之烧成了灰烬，“总归要处理的。”
下一个是达蒙？塞尔瓦托。
“那个狂妄的年轻吸血鬼。”以利亚这么评价道。这次萨拉查并没有主动去寻找，而是直接发了个彩信给那个吸血鬼，他用魔法探测过那时候他远离了神秘瀑布镇，而且萨拉查屏蔽了他其他的信号。如果以利亚必须对付大量的敌人，那么他就不得不帮忙，萨拉查讨厌这样的情况。
达蒙？塞尔瓦托确实是个自大的吸血鬼，这点从他敢一个人过来赴约就能看得出来。他的神情充满了焦急，一上来就直接质问他们，“埃琳娜在哪里？”他的手中拿着木头，对于以利亚而言毫无用处。
“你是说吉尔伯特小姐，她死了，自然。”
萨拉查好心的解释只能使得本身就情绪不稳定的年轻吸血鬼瞬间愤怒爆发，他冲上去，企图扭断萨拉查的脖子，但是却被一堵无形的墙所挡住——萨拉查可不敢在吸血鬼面前掉以轻心，愤怒的吸血鬼是没有所谓的理智的。
显然，达蒙？塞尔瓦托对于以利亚的影响并没有埃琳娜来得大，至少他这次并没有转几个圈，木桩准确无误地插进年轻吸血鬼的心脏。愤怒能够增强吸血鬼的力量，但是这样幅度的增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依旧十分渺小。愤怒的达蒙？塞尔瓦托和平静的达蒙？塞尔瓦托的力量在以利亚看来并没有很大的区别，都是能够轻松解决的对象。
以利亚看着萨拉查再次将尸体处理掉，他轻轻挑起眉，语气显得散漫而且轻松，“这样的速度太慢了，萨拉查。我想念你的那所学校了，至少比这里有趣多了。”
“那么，以利亚，开始屠杀吧。”萨拉查温和地摸着尼克的头，刚才那样可怕的话语就像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屠杀？”以利亚为这词轻笑出声，“不，萨拉查，我可不喜欢这个词。”
“哦，当然，始祖大人。”
以利亚和埃琳娜有约定，他需要离开神秘瀑布镇，即使埃琳娜已死，在这方面异常固执的以利亚也不会违背约定回到那个小镇。这样的情况下只能让萨拉查再次去把他们搬运过来，萨拉查讨厌这样的工作，一个吸血鬼就让他头疼了很久，难道还要让他解决其他的吸血鬼？最后两个人争论的结果——当然，他们争论的样子更像是谈判——是直接利用现代的通讯工具将他们引过来，而不是萨拉查当搬运工。
这件事情很容易，一张埃琳娜的照片——当然是还活着时候的——就能够解决一切。
“我觉得我们真的很像绑架犯，等待着家属送赎金——他们的命。”萨拉查从戒指里拿出他还没看完的书，坐在一棵□在外的粗壮树根上，并抛给以利亚一个血袋，“当然，我们已经提前撕票了。”
以利亚接住血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怀表——十八世纪中叶由英国的Stephen Wyard制作的芝麻链怀表——看了下时间，“三个小时。”
“他们开车过来都需要五个小时，我们离神秘瀑布镇足够远，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幻影移形，不是？”
萨拉查和以利亚平静地度过了等待的时间，直到一个吸血鬼掐住了萨拉查的脖子——比起以利亚，萨拉查看起来好对付多了。
“告诉我，埃琳娜和达蒙在哪里，以利亚？”塞维尔托的另外一个兄弟手上用力，年仅十一岁外表的萨拉查由于身体太过矮小瘦弱而被斯特凡拎了起来，萨拉查由于喘不上气整
个脸都憋红了，但是脸上依旧带着优雅的平静的笑容，“告诉我，以利亚，不然他就死定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意这个孩子呢？”以利亚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就像萨拉查只是一个他不熟悉的路人一样。
斯特凡的手更加用力，由于人类缺氧时的下意识反应，萨拉查不由地手脚挣扎了下，“你会的，以利亚。”
“不，是你不会，斯特凡？塞尔瓦托——”以利亚露出从容的笑容，“——你会杀他吗？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不，我会。”斯特凡露出了吸血鬼特有的尖牙，手上用力，但发现自己在也使不上力气了。萨拉查从他的掌控中轻松脱身，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不满地看了眼浑身无力的斯特凡，“咳咳，你差点掐断我的脖子。”
“你是什么！”一旁的马特？多诺万质问道。
萨拉查没有尝试对自己使用治疗咒，他对于自己的白魔法差不多彻底失望了，“我当然是人类，如假包换。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是个巫师，跟那位小女巫一样。”萨拉查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邦妮？贝内特。几乎所有跟埃琳娜关系比较好的人都在这里，除了那个狼人泰勒？洛克伍德和那个小吸血鬼卡罗琳？福布斯，当然，他们一个“已死”，另外一个并不在神秘瀑布镇。
“另外，我可以回答你吉尔伯特小姐的下落——”萨拉查慢慢走到远离这个吸血鬼的位置，要知道这个吸血鬼再用力几分，他的脖子可就真的会断掉，“——她死了。”
“不，这不是真的。”杰里米？吉尔伯特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不会死的，她是个吸血鬼，而且她的尸体呢？”
萨拉查漫不经心地指了指他旁边的那块地——灰烬已经被风吹走了，“她曾经在那里，当然，我是指灰烬。如果你们不介意，我还可以告诉你们，另外一位塞尔瓦托先生也曾经在那里。”
愤怒瞬间弥漫了整个场地，接下来不过是无意义的杀戮。当然没有所谓的血肉横飞，以利亚向来优雅，即使是杀戮也快速有效。
邦妮？贝内特是个厉害的女巫，但是再怎么厉害，她也不过是活了近二十年的人类，跟已经活了一千多年的以利亚相比实在是太年轻了。女巫对付吸血鬼的手段对于以利亚而言大部分都是没有用的，不管是火焰还是针对头脑的攻击。
实际上最麻烦的是杰里米？吉尔伯特，他的魔法戒指导致以利亚对于他的一切攻击都无效即使是杀死他，他也会在这之后复活过来，所以这样的麻烦不得不让萨拉查直接一把黑火解决——那时候杰里米看起
来已经死亡。
“萨拉查，我并不觉得高兴，即使我几乎杀死了他们所有人。”以利亚用丝巾擦了擦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杀戮总令人空虚，我想我们是时候回到和平的生活中了。”
第二十二章
“当然应该，但是，你不会让愤怒左右了你的想法。”萨拉查挠着尼克的头——尼克喜欢这个动作，“以利亚，你总是这么优柔寡断。”
“萨拉查，这并不是优柔寡断。”以利亚皱着眉头轻轻纠正。
萨拉查轻笑出声，他怀中的尼克不满地用没伸出利爪的手掌抓了抓他的手，萨拉查并没有在意，反正作为一只“看起来普通”的狮子，尼克已经表现出太多的不普通了，这类一律被萨拉查归为撒娇的动作已经无法引起任何注意了，“你更愿意称之为‘道德感’吗，始祖大人？真是讽刺的词语。”
“萨拉查——”以利亚仗着身高优势直接将手摸上了萨拉查的头，把他本身柔顺整齐的头发弄得一团乱糟糟的，脸上表情却是正经得跟谈判一样，“——我并不觉得我是道德的。”
“好吧，就当做是你跟那个二重身的协议吧。”萨拉查偏了下头，以阻止以利亚的手继续在他头上弄乱他的头发。
以利亚并没有反驳，就算是再怎么愤怒，他一直保持着令他自己偶尔也会感到厌恶的冷静，他依靠这种冷静生存了千年之久，这样的冷静约束着他不至于疯狂暴戾，但也使得他显得不像个正常的人类——当然，他也算不上人类，更不像无法抵御感情的吸血鬼——感官被进一步的放大，使得不管是爱还是恨，吸血鬼都比人类来得强烈。“算是。”
“你真的不像吸血鬼。”萨拉查理着自己的头发，以利亚偶尔的不符合他性格的幼稚或者说鲁莽行动总是令萨拉查感到有些困扰。
“我的荣幸。”一个吸血鬼被一个巫师评判为“不像吸血鬼”绝对算得上赞美，根据巫师对于吸血鬼的厌恶程度而言。
“我想你需要换件衣服，顺带去通知你的弟弟和妹妹，你那个狂躁的爱惹事的弟弟并没有死。”萨拉查抬起空着的右手掩住自己的嘴，慢慢打了个哈欠，然后手指在虚空中指了下，空中就出现了明黄色的阿拉伯数字：11：47，对于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少年，现在应该是睡觉的时间。他最近很容易感到疲惫，总觉得身上的精力被什么抽去了一样，或许是由于他最近使用魔法的次数增加了。
本身很难产生褶皱的纯羊毛精纺面料所制作的西装已经不知道由于以利亚做了何事而变成了皱巴巴的样子，经过萨拉查的提醒，以利亚才发现此刻自己的装扮堪称狼狈。“我带你去我们暂时的住处。”
“无主的房子？”
“是的。”
“吸血鬼的坏习惯。”只有被邀请才能进入有主房子的吸血鬼在选择住所的时候一般倾向于无主的房子，自然控制别人让之邀请进入房子也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但
是以利亚并不喜欢精神控制，至少能用谈判解决的事情，他就不喜欢强迫。
“我认为是好习惯。”以利亚扯了下短西装的下摆，这样的动作并不可能使得西装变得平整，不过是以利亚的习惯罢了，“至少比侵占别人的房屋好多了。”
“不管如何——”萨拉查的眼皮沉重，睡意一阵一阵向他袭来，“——我需要休息，始祖大人。”
当萨拉查在柔软的床上进入了梦想的时候，以利亚也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另外一套西装，英式风格的双排扣西装，依旧是纯毛的面料，深灰色。他的衣柜中最不缺少的就是西装，或者准确而言，除了西装外没有几套其他的衣服，他偏爱西装。
“尼克劳斯，他还活着（he is still alive）。”以利亚考虑了下，还是将那已经编好的短信用那个红色的手机发给了他手机上仅有的几个号码中的两个。
“坏消息。来自科尔。（Bad news。 From Kol。）”以利亚自然不指望能在科尔那里得到什么好话，他向来不表现任何善意，即使他从来不存在恶意。这是以利亚恶劣的弟弟的一个习惯，他向来表现得对于一切都无所谓，他恶意地笑着整个世界，就像一个真正的恶魔。
“真的？来自丽贝卡。（Really？）”
“真的，相信我。”以利亚给丽贝卡回了短信，脚下的步子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他需要找到这个倔强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