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佛像当中，其中一个，相信已是世上最大佛像之一，那就是——乐山大佛。】
乐山大佛位于岷江。。大渡河汇流处；东距峨眉山约60里。。乃是名僧海通化缘在凌云山栖鸾峰断崖处雕凿。。在其顶上。。有一古寺名曰大佛寺。。而位处深山幽林的大佛寺百丈开外居高临下地山脊之上。。却另建有一处偌大的庄园。。名为…………断家庄。。
断家原是江湖中的名门望族。。虽说不上名动江湖。。也算是生活富足。。在这一带都享有名声。。然而自断浪曾祖父那代开始。。断家却逐渐式微。。时至断浪祖父一辈。。更在已武林中消声匿迹多年。。再没有人记得起这江湖上曾有个断家庄。。只是凭着断帅又创出了南麟剑首之名罢了。。
断浪知道。。断家的兴衰全在祖传一柄神锋〃火麟剑〃上。。火麟剑配合断家一手嫡系子孙自小练习炉火纯青的蚀日剑法。。威力无人敢于小觑。。在江湖有着赫赫威名。。
只是这柄火麟剑邪门异常。。时有〃剑控人心〃之象。。至断浪曾祖父及祖父两代之时两代都是单传。。为怕走火入魔而使断家香火断绝。。只用一般宝剑代替火麟剑。。如此蚀日剑法精髓虽在。。却再难发挥十之二三。。断家遂从此一蹶不振。。直至断帅这一代。。断家庄一贫如洗。。惟一仍然保留的。。是这空荡荡有如废墟一般的断家庄。。和那柄锋利如初不见锈痕的火麟剑。。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修文】
聂人王在江湖中搅风搅雨地过了几年。。忽而想起五年前南麟剑首段帅曾与自己有一战之约。。自己彼时正在归隐。。为了颜盈断然拒绝了此事/。。到得如今。。也是时候让火麟剑和雪饮刀一较高下了。。
而断帅想不到多年之后。。竟又接到聂人王的挑战书。。把他早已压到儿子肩头的重振断家的重担又提了回来。。儿子尚且年幼。。段家却式微已久。。能早一天。。亦是自己身为段家子孙应尽的责任。。
今日。。正是聂人王相约决战期。。断浪如往常般在江边量水。。江水很清。。峨眉山山壁上的树很绿。。可这些景色今日都不能吸引小小的断浪的目光。。他脱去鞋袜往江中涉水几步。。向着水滔滔奔流而来的方向眺望了数次。。
恰在此时。。一叶小舟被清流急湍冲刷着直撞向了岸边。。随着舟身被礁石撞得粉碎。。舟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在溅起的水花下踏上岸来。。不见半点狼狈气息。。反令人感到别有一番豪气在其中。。那身型高大之人身背一把长刀。。双目中凶光血气极重。。叫人不敢与他对视。。此人正是聂人王。。
而紧跟在聂人王身后的聂风却是眉目柔和。。一副温雅的样子。。面上还带有隐然的担忧。。无疑是担心聂人王狂症发作。。倒是发生什么意外。。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断浪登时被这气质迥异的二人吸引了注意力。。心里暗忖着自家居处荒凉。。往日里也是罕有人至。。这戾气满身的男人又身背长刀。。想是聂人王无疑了。。而那个小的。。不用说。。必定是聂人王的儿子………聂风了。。
断浪连忙上前。。拱手作揖道。。见聂人王双目中精光爆射。。问道。。〃敢问前辈是否是北饮狂刀聂前辈？/。。〃
聂人王点点头。。目光没有放在断浪的身上。。〃断帅何在？！〃站在其后的聂风脸上却忧色更重。。他也猜出了这个形状出众的男孩的身份。。
断浪不由对聂风的神情凭空添了几分好奇。。他虽知今日乃是其父断帅与聂人王约战之期。。但又怎会想到。。所谓高手间的比武。。岂能是仅仅分出胜负如此简单。。即便双方并未带杀意。。然而刀剑无眼。。点到即止不过是句空口白话罢了。。何况如今江湖纷乱。。武林中人一个个暴戾远甚往西。。聂风这十一年来在江湖上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对此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此时断浪心头却满是兴奋。。这二人竟来挑战自己的父亲。。不禁又觉得他们不自量力。。一边心想。。一边对聂人王道。。〃前辈。。晚辈断浪。。家父南麟剑首命我在此恭候多时。。前辈请随晚辈一起走。。那边有条捷径。。〃
其实要往断家庄去尽可以沿山路盘旋而上。。断浪却刻意为之。。其实是小孩子心性。。又自诩年级小小便武功高强。。日后必可做出一番大事业来。。此时却是在刻意炫耀他的身法。。
哪里想到聂人王比他的卖弄何止厉害了一个档次。。连膝盖也没有过多弯曲。。遑论在山石上借力。。断浪尚未来得及看清聂人王的动作。。他便来到了佛膝之上。。而聂风的举动亦是出人意料。。紧随着聂人王就从原地跃起。。也跟聂人王一道落在了断浪身前。。
断浪一时间被惊呆了。。竟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聂人王之举固然惊人。。但毕竟是与爹齐名的当今高手。。聂风不过长了自己几岁/。。轻功身法竟已这般出众。。想着想着。。心中同时冒出些许不服气来。。断浪只暗自心道。。'本少爷如今还要好些年才到聂风的年级。。到时绝不会比他稍弱半分。。等着瞧罢。。'
聂人王此时已经感觉到断帅的剑意自佛顶传来。。其战意炽烈不问可知。。他却忽然卸下了背上的雪饮刀。。交到聂风的手中。。嘱咐道。。〃风儿。。你在这里等着。。替我保管好这雪饮刀。。〃说完不待聂风开口。。就直上了乐山大佛的佛顶。。
聂风只来得及伸出手去。。连着刀一道举向聂人王离开的方向。。手中拿着大大的雪饮刀。。刀身泛着琉璃般的华彩。。煞是动人。。但聂风脸上忧色却顿时更重。。高手对决。。从来都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断帅手中握着火麟剑。。爹却弃雪饮刀而不用。。眉头都要皱在一起。。此时佛膝上。。仅剩下了断浪聂风两个孩子。。
【 “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
这句话对得异常工整，骤眼看来并无不妥，实际上却十分不妥。
聂风定定看着乐山大佛膝上的这个山洞，向断浪问道：“这个就是凌云窟？”
断浪点了点头，答：“是啊！此带江水经常波涛起伏，水位时降时升，变换不定，传说若有天江水淹过大佛膝时，凌云窟便会着火而焚，且还会有奇事发生。”
聂风眉头轻蹙：“奇怪，倘若江水能淹过大佛膝，那大佛膝上的凌云窟势必同遭殃及，怎会有反给火烧之理？”
断浪耸了耸肩，道：“我也很不明白，但我们断家历代便是为此传说而留居乐山，而且每代都要经常量度江水，以推断水位升降……”
“那，这传说是与你们断家有渊源了？”
断浪道：“我想是吧！不过每当我问爹究竟这传说是关于什么，以及凌云窟若着火后会发生什么奇事，他总是支吾以对，说我年纪尚少，说了也不明白，待我长大后才一一告诉我！”
聂风此时信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投进凌云窟内，静心一听，只听得石子碰撞地面声是朝下堕去，可知此洞地势倾斜，深不见底……】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就站在佛顶附近。。注视着南麟北首这本没有观众的一战。。聂人王虽不过手握一把破柴刀。。然而断帅的火麟剑却是连鞘也不出。。不过看看抵挡住聂人王的攻势。。竟是全然落在下风。。
聂人王见状。。不禁大声喝骂。。火麟剑像是受了这言语刺激。。被断帅的心境所影响。。竟然自行出鞘。。聂人王一时不察。。便被那剑鞘打断了右腿。。膝盖骨被击得粉碎。。此时断帅已再难控制住火麟剑。。因为火麟剑渴望它的对手已经太久了。。………那就是与他截然相反的雪饮刀。。然而雪饮刀此时。。正被聂风握在手里。。
火麟剑密密麻麻网罗出一道剑网。。从聂风的头上自上而下直扑将下来。。聂风却被那剑气给骇地无法动弹。。聂人王咆哮起来。。却因为粉碎了得右膝全然没法子救下自己的儿子。。正在此时。。从段帅的身后。。两道剑气交织在一起。。后发先至。。堪堪在剑网触到聂风之时将剑网粉碎。。那剑气四散开来。。却没有伤到近在咫尺的聂风一丝一毫。。却把其他在场的人的心给惊得一起一落。。
〃谁！是谁！〃断帅双眼隐然是邪气四溢。。血丝根根分明。。紧握着火麟剑。。向着剑气来的方向挥出了剑尖。。然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此时已身在凌云窟的洞口。。没有回答断帅的质问。。
未等断帅问出第二遍。。变故又生！断浪的脖子已被架上了一柄剑。。那人冲断帥威胁道。。〃快把火麟剑交出来！不然就要了你儿子的命！这人却是囚奴。。
死囚。。囚奴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使剑高手。。平素名声狼藉。。后被雄霸收复。。在步惊云来乐山之前。。雄霸将双奴当众赐予他。。既是表示恩宠。。也是未免此次面对两大高手发生什么意外。。不过。。双奴对步惊云小小年纪却为自己主人并不曾心服。。见步惊云不去夺雪饮刀。。刚才若不是那道莫名剑气。。反倒意图出剑救下聂风。。索性不听他的命令自己行动。。也好以此在雄霸面前抢功。。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囚奴的剑紧紧贴着断浪脖子上的皮肉。。勒出令人心生怖惧的凹陷。。想到断帅之子就在自己剑下。。火麟剑无疑已是囊中之物了。。囚奴不免趾高气扬道。。〃断帅！你还不快把剑叫出来么。。莫非真不要你儿子的命了！〃
断浪在其怀中拚命挣扎。。只是喊道。。〃爹！不用理我！火麟是我们断家的希望。。千万不可弃剑啊！！爹！〃
囚奴脸色一沉。。剑锋一偏。。不听见响动在断浪面颊之上划出一道深长的血痕。。威胁道。。〃臭小子！不开口方对你有益！〃
他岂知道断帅已被火麟剑扰乱了心智。。只见断帅眼睛赤红。。紧紧握着手中散发着蚀人热意的火麟剑向囚奴走去。。边靠近边道。。〃火麟剑乃断家家传之物。。我断家振兴就全靠这火麟剑了。。怎有交给你的道理。。犬子为了火麟剑而死。。那也是他的福气。。〃
断浪本就料到父亲自然是不会为了自己就这么交出火麟剑。。何况这种时候倘若答应了。。自己也不定会由什么下场。。再加之这么做也是自己希望。。只是听到父亲这样说。。鼻头忍不住就发酸。。一张小脸苍白不已。。心里好不苦涩。。
断帅毫不顾忌断浪的性命。。一剑刺向离自己较近的死囚。。死囚只是以为宝剑即将到手。。得意忘形之际。。冷不防断帅竟然就这么一剑刺来。。哪里能有丝毫还手之机会。。未等他反应过来。。火麟已当胸而过。。只徒留下'啊'得一声惨叫。。立时殒命于此。。
囚奴先前亦是以为断帅不过出言冷酷。。故意说出那等话来叫他们绝了用断浪威胁自己的希望。。万料不到断帅行径会如此荒诞暴戾。。心中一寒。。道。。〃你。。你竟然就这么杀了他。。莫非你不怕我杀掉你儿。。〃
火麟多年不曾出鞘。。此刻饮血。。剑锋一时间红焰怒放。。映照得断帅脸色一片扭曲。。断帅冷笑道。。〃我已说过。。火麟剑会带给我显赫名誉。。更是我断家复兴之望。。要我交出它。。绝无可能。。至于吾儿。。你要杀便杀了罢！/。。〃
眼见着断帅步步逼近。。囚奴被他满面邪意所吓。。又不能果断将断浪扔开一边。。唯恐断帅仍在装模作样。。但如此又腾不出手来应对断帅。。只能挟着断浪步步后退。。结结巴巴地出言要挟。。断帅却只是恍若未闻。。被逼得愈来愈近之时。。囚奴终于耐不住火气。。大声道。。〃你既不信我会杀了他。。我这便杀给你看！〃说着就要将手中的剑刃刺入断浪的心口。。
谁知囚奴握剑之手猛然被人从后扣住腕部。。反手一扭。。深厚的内力咔嚓一声便把囚奴手腕扭断。。接着一掌把断浪推给断帅。。鄙夷地呵斥道。。〃我呸。。狗胆鼠辈。。以稚子相挟。。端的不为人子！〃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身受重创的聂人王。。他先前因脚伤未能及时救得聂风。。但仍强忍痛自佛顶而下。。佛顶之下凌云窟外众人正值对峙之时。。故而不曾注意他已滑至佛膝。。想不到竟在此时救下了断浪。。
囚奴痛得在地上不住翻滚。。另一手颤巍巍扶住手腕。。却不敢用力。。唯恐碰及了伤口。。更要疼痛难忍。。及翻至凌云窟前才好不容易勉强忍着痛楚支撑着爬起来。。就见断帅将火麟剑的剑尖隔了不远正对着自己的要害。。声色俱厉地呵斥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是谁主使你们前来夺火麟。。雪饮！还不快交代！〃
然而未等囚奴说出半个字来。。断帅的话声尚未落地。。凌云窟内传出一声巨吼。。吼声震耳欲聋。。直震得人耳膜发颤。。当中尽是野性难驯的霸道意味/。。
吼声未歇。。囚奴刚想回头一看发出这等震天巨吼的是何等样猛兽。。一簇烈焰猛地从凌云窟内汹涌而出。。登时讲他给烧个正着只听〃刷刷刷〃的几声。。囚奴浑身上下全都焚烧起来。。外身衣物更是讲贴着的皮肉烧地焦黑。。那烈焰甚至割破了几处皮肤。。显是极为锋锐。。囚奴连哼也来不及哼一声。。即刻委顿在地。。死状惨烈。。叫人目不忍视。。就连满身血腥的聂人王都深深皱眉。。
但聂人王不知自己的灾难正在降临。。只见断帅似是不慌不忙。。急急一跃远离了凌云窟的洞口。。然聂人王膝骨已碎。。适才也是勉强动用内力而行。。此时已来不及动弹。。被一只自洞口伸出的四趾巨爪攫住小腿。。轻易往洞内拽去。。聂人王此时双手仍是健全。。苦于手中没有兵器。。不得不以手为爪击向那只异兽的爪子。。却只是徒劳而已。。
聂风见状。。未及上前。。只听到聂人王大吼一声。。〃风儿！不要为我报仇。。〃聂人王已消失在黑漆漆的凌云窟深处。。就在刚刚一时半刻之间。。佛膝下地水猛然间疯涨上来。。不断击打着山石。。发出滔天的撞击声和浪潮声。。眼看就要将佛膝给淹没。。而凌云窟洞口。。那逼人的热意更没有丝毫要散去的意味。。此处仅剩下的三人。。顿时没了去路。。
断帅如同诀别一般。。对段浪道。。〃练好火麟蚀日。。断家就指望你了。。〃说完。。就把段浪连同聂风二人一齐推入铺天的大水中。。自己转身。。便冲进了凌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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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火麒麟随意从洞外捕回一样血食。。还未来得及吃下。。却发现自己的洞内多了两个不该存在的陌生气息。。而自己却没有发现这两个气息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愤怒的火麒麟身上更是炽热难挡。。同时发出比刚才更加响亮的怒吼声。。直直向那气息所在的方向扑将了过去。。可是那两个气息似乎是一瞬间就到了自己背后。。
感到自己被戏耍了得火麒麟暴怒起来。。张口就是一团炽焰烧灼而去。。却只看到自己的火焰碰在石壁上。。被积年的岩石撞得粉碎。。成为无数火星四溅开去。。仍然没有伤到那两个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