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首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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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首长3-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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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良说,找到他就好办,我们可以想办法盯住他。你看能不能马上派人过去,把他盯紧,他走到哪里,你的人就盯到哪里。法国不配合,别的国家总有配合的吧?何况,只要他在我们的视线之内,让我们有了时间,总有办法证明他是中国的罪犯。说到这里,赵德良转向夏春和,说,春和同志,看来,你身上的担子很重。照现在的形势,我们可能需要在很短时间内,提出张顺众有罪的证据,以便进行引渡。你考虑一下,看是否把工作组再扩大一下,公安方面,提前介入。

夏春和说,是否可以这样,工作组下面,设两个专案组,一个由纪委牵头,一个由公安牵头,分工负责,相互配合。

赵德良说,我看可以。工作组方面,由春和同志担任组长,泰丰同志担任副组长,小组成员,你们去商量,要快,争取下午就能开始工作。

临时常委会后,唐小舟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留下来,帮徐易江清理会议室,同时,他也认为,赵德良一定有话会向自己交待。果然,赵德良对他说,走,小舟,过去坐坐。唐小舟跟着赵德良走进办公室,赵德良便问,你认为引渡张顺众的可能性大不大?

唐小舟说,关键在于我们所掌握的证据。现在引渡困难,主要在于法律体系不配套,外国有外国的一套法律体系,我们有我们的一套法律体系。外国的司法体系通常会认为,如果同意我们引渡,犯罪嫌疑人有可能被判决在他们的法律体系中根本没有的罪名或者刊罚。比如死刊。某些国家认为,一旦同意引渡,将导致此人被处以极刊。虽然罪行并非发生在他们国家,罪行的认定以及最终的审判,均与他们国家无关,但他们却认为他们的法律未能有效保障一个人的生命权。还有一种情况是引渡聆讯的时候出现的问题,比如有些国家,没有受贿罪,我们如果向该国提供受贿罪的相关证据,他们就会认为,我们提出了一个他们根本不存在的罪名,因此反对引渡。同样的道理,罪犯引渡回国后,中国如果以受贿罪或者财产来历不明罪进行审判,他们就会提出杭议,而且会成为案例,影响下一次引渡。

赵德良说,你懂得这个很好。引渡是否成功的关键,在于证据。这次工作组下去,一定要在法律方面做扎实,不能有任何破绽。必要的话,可以考虑组织一个法律专家小组,对相关法律方面的问题,加以把握和引导。这件事给省委造成了巨大的被动,预后工作如果做不好,就会更加被动。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化被动为主动,尽可能进行弥补。

下午,唐小舟并没有跟大队人员一起走。行前,他分别和夏春和以及杨泰丰沟通,也和吉戎菲通过电话。组织部派出了一个小组,由文舒领队。文舒听说唐小舟要单独行动,便向吉戎菲说明,他和唐小舟一起走,组织部的其他人,跟着夏春和的大队人员行动。考虑到去了陵丘之后,可能需要一些单独活动的机会,唐小舟和文舒都没有要单位的车,而是由唐小舟自己驾车前往。

文舒在组织部的时间长,对于张顺众和刘成雨这两个人的任职情况非常熟悉。文舒说,当初,他还只是组织部一名处长的时候,这两个人的任职,都是他去做的考察。考察的情况并不好。张顺交担任陵丘市市长期间。并没有做出多大的成绩,陵丘市在全省经济的排名,一直处于末流,没有大的起色。在陵丘干部当中,也分为两大阵营,一些人将张顺众说得好上了天,另一部分人又说张顺焱是个无能的干部。刘成雨的情况也基本差不多。说好的说坏的,呈两个极端。

第123章

文舒说,以他搞组织工作的经验,这种极端情况,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这个人极具争议,要么这个人大搞拉帮结派。那些极具争议的人,往往是作风强硬的人,这种人通常能够干出大事,同时也会留下一堆首尾。张顺焱和刘成雨,显然不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们的政绩平平。就因为他们有个好的伯乐,其他的,均不在考虑之列了。

唐小舟知道文舒的意思,中国目前的用人机制,确实容易出现这样的问题。一个领导干部,一旦上去,就不容易下来,哪怕像张顺焱刘成雨这样,多年来政绩平平,辖内甚至麻烦不断,每年组织部考绩情况却很好。这所有一切,只是在常委会讨论他们的升职时受到影响,却不会影响他们继续留在现职位或者是换个地方任相同职位。像张顺炎刘成雨这种情形,如果没有陈运达在上面力保,可能早就另有调用了,但即使调用,正厅级职位,一直会为他们保留,甚至在退休的时候,还可能解决一个副部级待遇。领导干部能上不能下的问题,讨论了很多年,就是无法解决。

文舒的兴趣点显然不在这里,他说,前几年,运达同志和赵书记对着干,搞得赵书记很被动,这次,赵书记应该抓住机会,这种机会千载难逢。

唐小舟其实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但说这话的是文舒,内心深处,他还是想帮文舒一把的,所以问,你为什么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文舒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如果没有陈省长,张顺焱和刘成雨,早就不是今天这个模样了。这两个人和陈省长的关系非同一般,谁知道他们这种关系,是用什幺维系的?这事只要深挖下去,一定会挖出更多的东西,趁机把陈省长搞倒,说不定是轻而易举的事。

唐小舟说,你这样想,恐怕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个市的党政一把手,全部倒了,还有一个人外逃了,这样的事,在全国都不多见。对于江南省,这是一次巨大的政治危机。首先不是陈省长的危机,而是赵书记的危机。虽然这两个人的出现,与赵书记没有半点关系,可毕竟出在赵书记的领导之下,至少说明,他的权力控制是存在漏洞的。所以,我的估计如果不差,这次,无论如何,赵书记都会落下个处分。在这样的形势下,你认为赵书记会怎么做?在已经破了一个洞的锅里。再猛砸一锤?

文舒哦了一声,说,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唐小舟说,就算没有张顺焱刘成雨事件,赵书记会和陈省长斗得你死我活吗?我看不见得。赵书记最喜欢讲的故事是将相和。说一千道一万,其实只是一个哲学道理,和则两和J,斗则两败。如果让我理解,需要不需要斗?肯定需要,但是,这个斗字里面的哲学意义深奥得很,斗的目的,不是为了斗赢,而是为了斗和,或者为了自己获利。做生意的人讲究互利,其实官场之上,更讲究互利。如果大斗一场,将对方整惨了,自己却没有得利,这样的斗争,无异于自杀。斗只不过是手段,任何手段,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存在的。将手段当成目的,这个人的路。大概也就走到头了。

文舒说,难怪赵书记那么喜欢你,你确实比很多人站得高看得远。

唐小舟说,退一步说吧。运达省长是支持张顺焱和刘成雨。这种支持,就一定是经济利益关联的结果?别说是否事实,仅仅这样看,就是有罪推定,不符合现代法制精神。处于运达省长这样的地位,恐怕不会太在乎个人的经济利益,更重要的,或者说首先考虑的,一定是政治利益。我们这样假设吧,如果赵书记大张旗鼓地查运达省长的经济问题,不管运达省长是否存在经济问题,结果如何?运达省长肯定和赵书记翻脸,现在江南省良好的政治局面,肯定遭到破坏。赵书记正在推动的党建年啊,三正四以七星江南啊,以及所有的经济建设计划,都可能因为运达省长的不配合,出现重重阻滞。这样的结果是什么?是江南省之祸,也是赵书记和运达省长个人的政治生涯之祸。

文舒看了唐小舟一眼,说,我明白了,难怪赵书记要让你参加这个工作组,只有你最了解赵书记的用心。到底是在书记身边工作,你站得高。又说,听你这一说。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两人并没有住进市委招待所,而是找了一家不太起眼的酒店。在酒店吃过晚饭,开始分头行动。文舒会怎么行动,唐小舟没有问,也不需要问,他约了几个以前做媒体的朋友一起喝茶。

唐小舟约的这几个人,要么是陵丘日报的,要么是陵丘电视台的,要么是东陵晚报的。他在考虑名单的时候非常仔细,最初考虑只约男的不约女的,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陵丘官场,女人们处境极其微妙,许多人上了刘成雨的黑名单。因为这个数字太多,人们私下传说,把其他领导算在内,陵丘官场稍有点姿色的女人,大概是全军覆没了。新一代媒体记者中,年轻女性比较多,虽说并非个个天姿国色、倾国倾城,却也还是有些韵味的。唐小舟无法把握,哪些女人跌进了这个海里,一旦把这样的人约出来,话就不好谈。

仔细思考之后,他还是约了两个女人,这是两个长相很普通的女人,也是当地最为有名的两个媒体人。加上另外五位男士,一共约了七位。

唐小舟在茶馆要了一个很大的包厢,这些人并非同时到达,陆续坐下来,也不需要唐小舟引导,自然就把话题扯到了刘成雨和张顺焱头上。

记者们说,刘成雨迟早会出事,因为刘成雨太好色,甚至明目张胆。

第124章

有一名记者说,刘成雨下乡检查工作,带了一大堆记者,他直接点名让电视台的一名澡亮女记者坐上他的车。到达镇里,记者和镇政府的人左等右等,不见刘成雨下来,一打听,说是刘市长觉得有些累,要先休息一下。记者们私下里说,肯定不是休息,而是和那名女记者办事去了。没过多久,女记者出现了,应该是洗过澡的。再过几分钟,刘成雨出现了。

另一个记者说,有一次在陵峒县,我晚上定稿,有一个数字需要核对,给刘成雨打电话。刘成雨说,我在外面谈工作,晚一点回房间。我等了一段时间,没有电话来,想去他的房间看看。我刚刚上楼,看到他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女人从他的房间里出来。那个女人我认识,见过几次面。她看到我,愣了一下,连招呼都没打,走了。我当时觉得女人的表情好奇怪,后来进了刘成雨的房间,看到床上是乱的。我当时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借口上厕所,去卫生间看了看,发现纸篓里有很多卫生纸。

一名新来的记者说,这算什么?元成县有一个女干部,给老公打电话说,晚上局里有接待任务,不能回家。她的老公也是一名干部,早就怀疑老婆和刘成雨之间有事。接到电话后,找老婆的单位打听了一下,单位里根本没有接待任务,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向县政府办公室打听,知道刘成雨住在哪里,直奔酒店,跑到刘成雨房间的门前偷听。县里的酒店,条件相对差一些,隔音不那么好,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个丈夫大为恼怒,猛地把门撞开,闯了进去。他的老婆果然和刘成雨躺在床上。

这个事确实很吸引人,几乎同时,有三名记者问,后来呢?

这名记者说,后来的事,你们绝对想不到。酒店的服务员听到声音,跑过去看,发现门被人撞破了,立即报告保安。刘成雨身边是有些人的,这些人并不和他住在同一层楼,所以,工作人员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只有刘成雨的秘书住在隔壁,他出现得很及时。那个愤怒的丈夫冲进去之后,立即扑向刘成雨,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但这件事并没有成功,被他的老婆死死抱住了。这一纠缠,给了刘成雨机会,他匆忙穿了内裤,又穿了长裤,赤着上身,也赤着脚,从房间里逃出来。出来时,恰好碰到秘书把门打开。同时看到的还有几个人,一个是女服务员,另有两个房客。刘成雨的秘书把刘成雨迎进自己的房间,迅速出来,进了隔壁房间,着手处理这件事。

唐小舟想,遇到这种事,确实是秘书的事。有些领导胡作非为,遇到麻烦,就由秘书出面替他揩屁股。秘书如果干不好这类事,是不可能在领导身边长期呆下去的。

尹越的秘书张正中,就曾多次做这样的事,甚至替领导背黑锅。

秘书和领导之间的公事,总是容易处理的,最难处理的,是领导的私事。尤其有些领导,屁股上有很多屎,秘书即使再多一双手,也揩不过来。

刘成雨的这件烂事,确实是棘手得很,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刘成雨的秘书是怎么处理的。

这位记者说,怎么处理的我不清楚。这件事,我是听那个女服务员说的。那个女服务员说,刘成雨的秘书进去之后,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话说,你这么闹,闹得全县全市所有人都知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他这样一说,那个男人竟然住了手。他于是说了第二句话,事情既然发生了,肯定要找到解决的办法,打人恐怕无济于事吧。而且,是最笨最蠢的解决办法。你要是信我,我们找个地方谈谈,把这件事解决掉。说完之后,他转身出门,把那些看热闹的人哄走了。我认识的那个女服务员,就这样离开了,后来的事,她并不清楚。

旁边有人说,你一定知道结果,快说。

记者说,我知道什么结果?我只知道,这个人不久当了副局长。现在已经是局长了,他的老婆也当了另一个局的副局长。这之间有没有关系。我就不清楚了。

谈过了刘成雨,又谈张顺焱,集中点还是女人。唐小舟有点后悔,这类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还可以,作为办案的证据,不是那么回事。尤其是张顺焱案,将来有可能将这些证据拿到国外用于引渡,你在法庭上历数他玩了多少女人?人家法官会笑掉大牙。

这个晚上,自然不那么成功。另一方面,唐小舟毕竟不是调查人员,他既然在工作组里,也只能这么东走走西看看。偶尔,也去两个专案组走一走,了解点情况。按说,调查还在进行中,相关案情,严格对外保密。但唐小舟的身份不同,他既是工作组成员,又是赵德良的秘书,有直接通天的渠道。所以,两个专案组.都不对他保密。

第二天,接到徐易江的电话,告之说,张顺焱在巴黎戴高乐机场下飞机的时候,法国警方接受中方请求,对张顺焱予以控制。赵德良叫徐易江分别给夏春和以及唐小舟打电话说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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