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年史 01秋暮之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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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年史 01秋暮之巨龙-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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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们就继续往南走,到奎灵那斯提去。” 

  “奎灵那斯提?”河风怒目而现。“精灵的领地?不可以!那里是禁止人类进入的!再说,那条路是隐藏起来的——” 

  一个微弱。喘息的声音打断了讨论。当雷斯林说话的时候每个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我知道有条路。”他的声调微弱但带着些嘲讽,金色的眼眸在晨光中闪烁。 

  “经过暗黑森林的路,可以直达奎灵那斯提。‘:“暗黑森林?“卡拉蒙小心地重复了一遍。”不!坦尼斯!“战士摇摇头。”我宁可每天和活着的怪物作战,但死的可不行!”“死的?“泰索何夫连忙问道。”卡拉蒙,快告诉我——“ 

  “泰斯,闭嘴!”史东打断他。“暗黑森林是个疯狂的提议。胆敢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生还。你想把水晶杖当作祭品献上吗,法师?” 

  “等一下!“坦尼斯突然说。每个人都静了下来。连史东也不再开口。骑士看着坦尼斯冷静、若有所思的面孔,眼中藏着多年冒险的经验和知识。骑士常常想,自己为何会甘于接受坦尼斯领导? 

  他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半精灵杂种罢了。既没有贵族血统,身上穿戴的护甲也没什么名堂、更别提刻有光荣徽记的盾牌。但史东还是追随着他,再也没有任何人比坦尼斯更令他尊敬。 

  这一生对骑士来说是不解的谜。除了誓死恪守着骑士信条而活外,他没有其他的理由能解释。“Est Sularus oth MLITHas :荣誉即吾命。”这守则把荣誉规范的比克莱恩的任何人都严谨。骑士信条成为七百年来无人可以打破的真理,但是史东私底下担心着,有一天,当最后一战来临的时候,骑士信条将会遇到无法可解的难题。 

  他知道当这一天来临时,坦尼斯会在他身边,修正整个崩溃的价值观、因为史东只是单纯地遵守骑士信条,坦尼斯却是以身作则。 

  坦尼斯的话把骑士又拉回了现实,“我必须要提醒你们,这柄水晶杖不是我们其中任何人的”赏赐‘。如果硬要说这柄水晶杖属于任何人,那么金月是理所当然的拥有者。我们不比索拉斯的大神官更有资格拥有它。“坦尼斯转头看着这位女士。” 

  女士,你的意思呢?“ 

  金月看着坦尼斯和史东,接着望向河风。“你知道我的想法。” 

  他冷冷地说。 

  “但,你是酋长的女儿。”他站起来,不顾她恳求的眼光,走了出去。 

  “他是什么意思?”坦尼斯问。 

  “他希望我离开你们,把水晶杖带到海文去。”金月低声说着。 

  “他说你们会增加我们的危险,我们单独行动会比较安全。” 

  “增加你们的危险!”佛林特忍不住爆发了。“本来我们不会待在这里,我也不会差点淹死,要不是,要不是——”矮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坦尼斯抓住他的手,“够了。”他抓抓胡子。“你跟我们在一起会比较安全,你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吗?” 

  “我愿意,”金月低声回答。“至少暂时是如此。” 

  “好的。”坦尼斯说。“泰斯,你知道要怎么走,你是我们的向导。千万记得,我们不是来野餐的!” 

  “是的。”坎德人说。他把随身的大包小包挂在腰间和肩膀上。 

  经过金月身边时,他体贴地轻拍了她的手,接着走出了洞穴口。其他人很快地收好自己的行李,快步跟上。 

  “又要下雨了,”佛林特看着低垂的雨云咕哝道。“我应该留在索拉斯才对。” 

  他开始走向前,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同时边调整背上的战斧位置。坦尼斯一边等着金月和河风,一边笑着摇了摇头。 

  至少有些东西是永远不变的,矮人就是其中之一。 

  河风把金月和自己的背包一起背上肩,“我今天早上已经把船给藏好了,”他今天又恢复毫无表情的那张面具。“以防我们会再次需要它。” 

  “好主意,”坦尼斯说,“谢了——-” 

  “请走在前面,”河风比着手势,“我垫后以便消除我们的足迹。” 

  坦尼斯想再次感谢这个平原人。但是河风已经转头去开始他的工作。走上小径,半精灵不禁摇摇头。他听见身后金月轻声地以他们的语言问了句话,河风则只简单而粗鲁回答了一个字。坦尼斯听见金月叹了口气,接着所有的话声都被河风掩饰足迹的沙沙声盖过去。 



 第七章 水晶杖的故事,奇怪的牧师,不祥的预感
 
  索拉斯山谷遍野的翠绿中其实蕴含着生命的脉动。在浓密树林的广被下遍布着灌木丛及攀爬类植物,地面上则交错着恼人的缠脚藤。如果路过者一不小心,这些藤类就会迅速地攀附而上,紧抓住受害者的脚踝不放,直到无辜的受害者被山谷中四处巡狩的肉食动物给逮获为止。在这些肉食者享用晚餐的同时,缠脚藤也可以获得它们维持生命所必需的养分:鲜血。 

  他们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披荆斩棘的清出一条通往海文大道的路。每个人都又累又渴、一身是伤,相较之下,眼前通往海文的平直泥土路便成了让人振奋的景象。 

  直到他们踏上泥土路开始休息后,才发现整座森林就像被人捂住了嘴一样的安静。 

  虽然他们好不容易抵达平坦的大道,却没有人想要贸然离开树丛的庇前。 

  “你觉得这样安全吗?”卡拉蒙从树丛间的空隙窥探着。 

  “不管安不安全,这都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坦尼斯插嘴说。 

  “除非你会飞,或是你想要回到森林里面去待着。刚刚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走了几百码,照这样的速度,我们大概得下星期才能抵达下个叉路口。” 

  大汉红着脸辩白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抱歉,”坦尼斯叹了口气。他也眺向路的尽头,树林把路包围的像座阴暗的长廊。“我和你一样也不喜欢这样的情况。” 

  “我们要各自行动还是一起走?”史东冷酷地打断了他认为毫无意义的对话。 

  “我们一起行动,”坦尼斯回答。随后他又加了一句,“但还是得有人先去勘查——” 

  “坦尼斯,交给我吧!”泰斯从坦尼斯的手肘底下钻出来,自告奋勇地说。 

  “没有人会对一个独自旅行的坎德人起疑心的。” 

  坦尼斯皱起了眉头,泰斯说得对,的确没有人会怀疑他。每个坎德人都天生热爱冒险,在克莱恩上四处游历寻找刺激的事物。但是泰斯有个不好的习惯,只要遇到更有趣的事情,他很容易忘记原先的任务是什么。“好吧!”坦尼斯最后说。 

  “但是,泰索何夫·柏伏特,照子放亮、机灵点。不要到处乱跑,最重要的是,” 

  坦尼斯直视着他的眼睛,“不要打别人东西的主意。” 

  “除非那个家伙是个面包师傅。”卡拉蒙加了句。 

  泰斯咯咯笑地挤出了树丛,踏上了泥土路。手中的胡帕克杖在泥地上戳出一个一个的洞,身上背着的袋子上下跳跃着。口中唱着坎德人的旅行之歌。 

  “你心中真正爱着的是艘航行海上的船正停泊在我们的港湾。 

  我们替她清理甲板,替她扬起帆,又替她擦干净两舷的窗栏;我们的灯塔为她而闪,我们的海湾温暖;我们驾驶她进入港湾——不管是身陷暴风雨、或是平静无波澜。 

  水手站在港口上,一个一个的排排站,像渴望金子的矮人,或是追求烈酒的半人马。 

  深爱着她的,是所有的水手,不论她在何处都蜂拥而来。 

  每个人都期待能够与她生死相守。“听到泰斯的歌声,坦尼斯也不禁微笑起来,直到听不见泰斯的歌声之后才带着大家走上大路。每个人都像是面对许多恶劣观众的演员般,战战兢兢地走出树丛。 

  对他们来说,克莱思的每一双眼睛似乎都在盯着他们。 

  火红树叶下的浓密林前让能见度不到几尺,史东独自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坦尼斯知道,虽然他昂首阔步,内心却正在强烈挣扎着。卡拉蒙和雷斯林则随后跟上。 

  坦尼斯关切地注视着年轻的法师,担心他的体力是否还能撑下去。 

  雷斯林刚踏出树丛时有些不稳,现在看来则是十分正常。他一只手撑着法杖,另一只手则拿着本打开的书。坦尼斯起先还在猜想那是什么书,随即便明白那就是每一名法师必备的咒语书。 

  每天心力交瘁地记忆这些威力强大的咒语是所有法师的宿命。这些有着神奇威力的咒语一经施展,便会从脑海中消失的干干净净。每一道法术都会消耗施法者的部分体力和意志力,直到精疲力竭,法师得彻底休息过后才能再施展这些法术。 

  佛林特快步地跑到卡拉蒙的身旁。两个人开始低声争执十年前的那桩划船意外。 

  “就因为你想空手抓鱼——”佛林特厌恶地咕哝道。 

  坦尼斯尾随在后,和两个平原人并肩而行。他转而注意金月,发现在模糊的光线下,她脸上的线条看起来远比她实际的年龄二十九岁,要来得成熟。“我们的爱情并不顺利。”当他们并肩走着的时候,金月向他坦承。“河风和我相爱多年,但我族的传统规定,战士必须成就惊天动地的伟大功业后才有资格迎娶酋长的女儿。 

  这对我们来说是更大的阻碍。河风全家多年前就因为拒绝祭拜祖先府被赶出部落,虽然找不到支持的证据,但他的祖父还是坚持祭扫大灾变前还存在的古老真神。“ 

  “我的父亲不愿我委身下嫁,便派给河风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得要找到真神存在的确实证据。当然,我父亲压根就不相信证据存在,他只希望河风会在这漫无目的的搜寻之中丧生,或是我在这段时间中移情别恋。”她看着身旁的高大战士露出了微笑,但是他脸上却面无表情,目光前视着远方。她敛起了笑容,叹了口气,继续低声诉说着她的故事。 

  “河风一去就是好几年产我的生命因此变得毫无意义,我总以为我或许会因此而死去。但就在一个星期前,他回来了,只剩半条命,发着可怕的高烧。他踉跄地走进我的帐篷,倒在我脚下,全身烫得吓人。他的手上抓着这柄水晶杖,我们试着将他的手拨开,但即使陷入了昏迷中,他也不愿放手。” 

  “在高烧中他呓语着一个黑暗的地方、在一座倾记已久的城币里有位拥有黑色羽翼的死神。接着他陷人狂乱的恐惧之中,仆人们被迫得将他绑在床上。后来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女人发着蓝光。他说这个女人在那座城市中医好了他,并且给了他这柄水晶杖。当他想起这个女人之后,情绪也冷静下来,高烧也跟着退了。” 

  “两天前——”她停了下来;真的只有两天吗?感觉好像过了一辈子似的。她继续说道。“他将水晶杖交给了我的父亲,告诉他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女神送给他的。 

  我的父亲看着这柄水晶杖‘金月,拿起它,令它展现出它的能力!什么能力都可以!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把它丢回给河风,指控他是个骗子,命令人民用石头将他活活砸死,以惩罚他的欺上之罪!“ 

  金月的脸色变得苍白,河风的脸上则罩上了一层阴影。 

  “部落的人把他绑起来,拖到悔恨之墙去,”她的声音现在只比呼吸声大一点。 

  “他们开始对他丢石头。他看我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口中喊着即使死也不能让我们分离。我无法忍受从此得独自活下去的痛苦,于是我奔向他,石头朝我们俩落下——”金月把手放上前额,似乎在忍受着记忆中的痛苦,坦尼斯注意到在她平滑的皮肤上有道尚未痊愈的疤痕。“接着闪过一阵让人眩目的光芒。等到我和河风能够看清楚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站在索拉斯外面的道路上了。水晶杖那时发着蓝光,然后黯淡下来,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之后我们决定去海文找寻智者解答有关水晶杖的问题。” 

  “河风,”坦尼斯疑惑地问道,“你对这个颓记的城市记得多少?它在哪里?” 

  河风没有回答,他用眼角看着坦尼斯,思绪很明显地飘向远方。接着他转而面向黑暗的树林。 

  “半精灵坦尼斯,”他最后终于开口。“这是你的名字吗?” 

  “这是人类给我起的名字,”坦尼斯回答道。‘“我的精灵名字对于人类来说又长又难念。” 

  河风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他问道,“人家称呼你为半精灵而不是半人呢?” 

  这个问题有如迎面一拳,坦尼斯几乎可以看见自己倒在地上。他被迫得强自镇定才能忍下这口气。他知道河风问这个问题一定有他的理由,不是真的要羞辱他。 

  坦尼斯意识到,这是一种考验。他小心地选择自己所用的辞句。 

  “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半个精灵只不过代表了体内有一半精灵的血液,半人却代表了残缺不全。” 

  河风想了想,终于点点头,开始回答坦尼斯的问题。 

  “我漫无目的旅行了很多年,”他回答道。“我经常不知道身在何处。我借由月亮、太阳和星星指引方向。我的最后一段旅程像是场恶梦。”他沉默了一阵子。 

  再度开口的时候,他像是置身远方一样。“那是座曾经辉煌一时的城市,白色的建筑物有着白色大理石的柱子。但仿佛有只巨大的手将它扔下山崖。这座城市非常古老。里面也非常险恶n ” 

  “乘着黑色翅膀的死神。”坦尼斯轻声地说。 

  “它像是从黑暗中出现的种批一般,其他的邪恶生物膜拜它,不断的尖声嚎叫着。” 

  平原人黝黑的皮肤变得苍白,竟在清早的寒风中流下斗大的汗珠。“我说不下去了。” 

  金月轻抚着他的手臂,他脸上紧张的神情很快地消失。 

  “在这样的黑暗恐惧中,一个女人交给你这柄水晶权?”坦尼斯追问。 

  “她治好了我,”河风简单地说。“我当时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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