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面的哈笑还没有出口，就有一枪砸了过来，坐在地上的雨青假装向后跌倒。
大家嘻闹间，大宝和两个队员捧了一些野果上来，于是大家欢喜地迎了上去。
半夜，雨青推醒了大宝：“到我们去放哨了。”
两人爬上山坡，换两个队员下来。
“大宝，今天杀了几个鬼子？”
“一、二、三、四、五、六、一共六个”大宝扳了下手指数了后，叹了一口气：“可惜在山坡伏击时打不中那鬼子头。”
“厉害啊！你一下子就杀了这么多鬼子了，杀不到那鬼子头下次有机会再杀嘛。”
“嗯。”大宝点点头后问道：“雨青，你杀了几个？”
“这……”
“几个？”
“打中两个吧……”雨青有些尴尬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大宝，你的枪法为什么这么准？”
“我从小跟爸上山打猎，爸教我枪法的。追着跑的、飞的都打，打啊打啊就准了。”
“你打得这么准有什么心得呢？”
“心得？”大宝眉头皱起，不能明白这词的意思。
“就你对打枪的方法和体会啊，姿势啊，或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
“也没有什么方法啊，我都是这样打啊打啊就打出这样的枪法出来的。”大宝端着枪做个姿势解释道。
“这样就能打得准？”雨青疑惑地盯着对方。
“嗯！”大宝挠了挠头发：“我爸开始教我打枪时先练着看远处一个果子，要一动不动地看，要看得清清楚楚。”
“看果子？”
“对，果子有一百米左右远吧。刚开始是看是吊起来不动的一个果子，后来要看着不断晃动的果子，眼睛要死死地看，跟着果子动。”
“这样能瞄准目标了？”
“对，我练习了一段时间后射击时就有感觉了。”
“那以后你教大家枪法好吗？大家枪法准了就能杀更多的鬼子了。”雨青想了想后问道。
“行。”
想着以后教大家射击的情形，大宝很是兴奋，最后还说了如何瞄准射击目标的一些方法。
这一夜，他们两人谈了很久。
冷清的山风吹过，牛牯岭上的树林一片哗响。远远看来，不是很高的山坡像一头牛在低头吃草。
第30章 秀女峰下的农民
第二天的早上，杨立青和雨青带队先后赶往落雁山。
当他们准备来到山脚时，前面传来几声鸟鸣后闪出小罗、杨立文这队人员。
“鬼子向秀女峰那边的路下山了，丁贵在后面跟着。”杨立文告诉他们。
“奇怪，为什么从秀女峰下山呢？大林挠挠脑袋问道。
“我咋知道？等等雨青他们来了商量再说。”杨立青摇摇头。
等雨青这队赶到后，丁贵也回来了。他报告说：“那些鬼子、伪兵和家丁经秀女峰下山，我就跟了鬼子一段路。”
“那些伪兵家丁就不用理了，我们远远跟着鬼子吧。大家要多留意树林，小心鬼子有埋伏。”雨青想了想后吩咐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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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峰山下有两间木屋，周围种了一些瓜果，几只鸡鸭在地上觅食。一对老夫妇在屋前逗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孩子的父母正在屋后面的锄地。
密集的脚步声惊起，他们看到几十个鬼子冲了过来将屋前屋后包围了。
望着畏缩在木屋前的一家人，田之郎透过那厚厚的眼镜片露出不屑的眼光。几个鬼子从木屋里走出来，拿着一袋粮食：“报告！什么也没有。”
老汉看到粮食被搜出来，脸上立即露出心痛表情。他刚想冲出去要抢回来，但看到被几支明晃晃的刺刀对着就吓得不敢动了。
“原地休息、做饭，下午下山。”田之郎冷哼一声立即下命令。
“田太君！”黄旺财摔开扶着的家丁走了上前。
“怎么啦？”
“太君，刚才我听到后面林子里有鸟惊飞的声音，我想可能是那些山匪跟上来了。”
“是吗？”田太郎转头望后面山林，但什么动静也没有。
“太君，我们可以在这里设埋伏……”黄旺财凑过来在田之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好。”田之郎眼镜后的细眼睛转了转后奸笑一声，马上招手叫来两个小队长吩咐一番。
很快，大部分日军伪军分作两队散开到木屋附近的树林中，而留下的几个鬼子和家丁在忙着捉鸡鸭摘蔬菜做饭的。
田之郎心情好，看到拉着老汉的小孩扬了扬手，狞笑道：“嘿！小孩，过来，给你糖子吃。”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包好的巧克力伸过去。
小孩嘴馋，放开老汉的手走来。
“小娃，不要去。小娃，不要去。”小孩的父母急了，但被刺刀抵住。
小孩一脸不知世事，欢喜地走来拿了巧克力想走。田之郎一手拉住小孩不让走，小孩大叫着但挣扎不了。田之郎正得意间，突然小孩用口咬了他手指一口。
“哎哦！”痛得田之郎马下松开手，双手捂住手指。他一看流着血丝的手指上留有一排牙齿印。
怒叫一声，田之郎猛然抽出战刀冲上几步将小孩劈倒。
“小娃！”
“小娃！”
一家人顿时悲愤无比，不顾一切地冲上来要与田之郎拼命。
但手无寸铁的他们又怎是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的对手呢？
老夫妇被鬼子刺倒，小孩父亲抢了一支枪但被一个鬼子开枪打中胸口，又被几个鬼子捅了几刀。
“小娃啊……”年轻的母亲冲来抱着小孩的尸体像傻了一样，只是流泪。
“啪。”田之郎打了那个开枪的士兵一巴掌，怒骂：“谁叫你开枪的？”
那士兵捂着脸连忙低头。
吩咐士兵拖走几个尸体，清理现场后，田之郎狞笑着走向还抱着小孩的女子。
第31章 中了埋伏
刚才有鸟儿惊飞的树林下，大林与二根在山坡下拉起那个腿伤的大贵。
“大贵，你没事吧？”杨立青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刚才走得急，脚不利索，不小心摔倒了。”大贵回答，而他腿上的伤口有血渗了出来。
“你在这里等我们吧，我们回来接你。”
“我想与你们去，我能走……”
“发生什么事，惊得鸟都飞起来了？”雨青这队人赶了上来问道。
了解情况后雨青对大贵说：“大贵，如果到时打起来，鬼子追来，我们逃跑时就顾不得了。你腿有伤跑不快，这样吧，你回牛牯岭准备一些吃的等我们回来，好吗？二根，你扶大贵一起回去吧。”
‘呯！’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坏了，前面出事了，我们赶过去。”杨立青立即叫道。
秀女峰半山腰上，杨立青和大家伏在地上，看到鬼子在做饭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刚才鬼子杀了山下那家人，有个鬼子军官拉了个女的进屋了。”丁贵报告说。
“杀他娘的！”杨立青眼睛一瞪，顿时躁动起来。
这时，下面的木屋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跟我走。”杨立青马上拔出那支王八盒子跳起来要冲下去。
“大哥，不要冲动，可能有埋伏。”雨青想拦住他，但对方已冲下去了，大林等人也跟在后面。
“不好。立文、丁贵，你们这队守住这里掩护他们，我们……”
只是还没有等雨青说完，只见木屋门撞开，一个女子跌跌撞撞地冲出来，那个田之郎捂着流着血的左耳一边追一边大叫：“杀了她、杀了她。”
几个日军追赶过来，呯呯几枪，女子倒下了。
杨立青他们刚好赶到，他手起一枪，立即倒下一个鬼子。
同时赶到的大林等人也一齐开枪，几个日军掉头就跑。
“追，杀了那些鬼子。”
杨立青大叫着带领队员想追赶时，哪知道从对面树林中传来突突突的响。
两挺机枪扫射一连串的子弹，立即有两个队员中弹倒下，其它人趴在地上抬不起头。紧接着后面山林也是枪声密集而来。
杨立青他们被射来子弹压得不能动弹，退也退不了，顿时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但又奈不了何。
“立文，你们去引开后山林中的敌人，掩护立青他们上来后立刻撤退，我们去引开对面的敌人。”
雨青下了命令后，立即带队员从左山坳悄悄而行，一会来到对面树林左上坡。
“大宝，看到那两挺机枪吗？”
“看到。”
“能干掉他们吗？”
“没问题。”大宝立即拉下枪栓。
“好，大家听枪响后就狠狠地打。”
‘呯！呯！’两声，两个鬼子机枪手倒下。同时有九支枪射向埋伏在这里的鬼子。
机枪哑火后，这里的鬼子立即乱了。
此时在后山林的鬼子和伪军也被射来的子弹打慌了头。
杨立青马上转身顺道：“撤。”大家都跟着向山坡跑。
被打晕了头的日军和伪军看清情形，马上组织还击。
杨立青他们与杨立文他们汇合后问：“雨青他们呢？”
“他叫我们先撤。”
“不行，他那边的鬼子火力猛，我去救他们。”
他们还没有回头，下面已是不断涌现端枪冲来鬼子和伪兵。
一时间，枪声大响。
看到前面也有一批鬼子赶过来，大家只好撤了回去。
第32章 跌落山崖
“这边撤。”雨青举起王八盒子朝下面的鬼子开了两枪后，朝队员们大叫。
他虽然看到杨立青等人跑出包围圈，但他们这队人的退路被鬼子们堵住了，马上带大家跑去后崖山。
他们一跑，立即有一小队日军追了上来。
大家边跑边开枪，一时间山上枪声连续不断。
“没子弹了。”大富拉开枪膛说道，另外几个队员也是如此说。
此时他们跑到后崖山口下。
“你们五人从这里滚下去再找路回牛牯岭，我们掩护你们。”雨青朝四周看了看后命令道。
看他们滚下陡峭的山坡后，雨青再打了一枪说声：“走。”就带着大宝和两个队员引冲上来的鬼子往山崖方向跑去。
他们一边跑一边开枪，鬼子在后面也是一边追边一射击的。
在半山腰路上，一个队员中弹倒地。
看着接近的鬼子，另一个队员推了雨青和大宝一把叫道：“你们快跑。”
这队员躲在山路的大石头后对着鬼子开枪，打倒一个，再开枪，但没子弹了。他接上刺刀，看看一个鬼子冲上来，他猛然跳出来一刀刺中鬼子，然后再扑向另一个鬼子。
但随着跟上来的鬼子开了几枪，这队员立即摔倒地上。
雨青看到心痛不已，但也顾不得什么了，只得继续向上跑。
‘呯！呯！’两声，山上射来两颗子弹。
立即有两个鬼子倒地，其他的一时不敢向上冲。
“我最后五发子弹了。”大宝拆开枪膛装子弹。
“我没有子弹了。”雨青望了一下山崖后面说道：“后面也没有路了。”
他将王八盒子扔下山看着对方：“大宝，将你的枪给我。”
然后他不由分说地将大宝的枪抢了过来，对方一愣。
“你从这儿跳下去，下面有个草坡。幸运的话摔不伤，你再往树上攀下去自己找路回牛牯岭吧。”
“哪你呢？”
“我掩护。”
“不行，你跳，我掩护。”
“快跳！”
“要不一起跳。”
“鬼子会等我们跳下去慢慢离开吗？”
‘呯呯’两声，子弹从头顶上飞过，几个鬼子摸上来了。
眼看不到三十米的距离，雨青马上还击一枪，一个鬼子倒地。他转过身，用枪对着大宝：“快跳。”
看着雨青杀人般的眼睛，大宝犹豫了一下就跳了下去。
“哎呀！”一声低呼。大宝像扭着脚，然后拐跑着到一棵大树边，扯着树干攀爬，再沿着树身慢慢地滑下去。
雨青再打了两枪后往崖后跑去。
“他没子弹了，追。”鬼子叫喊着。
退到石崖后，雨青已没有退路了。山崖下面是长着松林的河溪。
雨青看着下面，感到一阵的心怯。
“在那里。”这时鬼子叫喊着，脚步声渐近迫近。
“不能被鬼子捉到。”他探出头来再打一枪，冲在前面的鬼子倒下，枪掉在地上。
雨青想去捡枪，但被冲上来的一个鬼子抱住了腰。
看着涌上来的几个鬼子，雨青大急，他猛然一跺脚踩鬼子的脚。
这个鬼子痛得一阵叫喊但没有松开手。
挣扎中雨青的脚却是踏中了一块石头，身子一滑，瞬间与鬼子一齐摔下了山崖。
撞断几根树枝后，被鬼子抱着的雨青跌落河溪里，血染红了河水。
他也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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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的空中出现一张女孩的笑脸，乌黑的头发扎个马尾松，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笑脸渐渐散开后出现了雨青要出门时的情境。
“你记得到左打电话返来啊。”母亲叮嘱雨青。
“妈，我次次起外面都记得打电话啦。”背着背包的雨青有些不耐烦了。
“尼个衰仔，成日记得去料，成日比人心挂挂。”父亲说。
……
第33章 民母和山民
阳光透过树林射在木屋顶上，屋子下一个老太婆正往一个吊着的药煲下的火堆添一根柴。一股烟飘来，老太婆吸了一口，轻咳一声，然后站起来揉了下眼睛。
“妈，你怎样啦？”屋里传来男子的声音。
“呛了口烟，我没事，山民。”
山民从屋里走出来，拿着一块有些血迹的干布。
“他还没有醒呢，三天了。”说着他走到河溪边洗布。
深深浅浅的河溪有两米宽，清澈的溪水里，几条大飞鱼在几块石头间游晃着。
“妈，我去捉几条鱼。”山民晾起湿布后拿起标枪、鱼篓走去河溪。
“哎，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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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肩膀传来一阵的撕痛，雨青顿时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边坐着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嘴唇留有一撮胡须的青年。
青年拿着一块药膏对着雨青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弄痛你了，对不起。”
雨青此时发现右脚緾满了布条，感觉有些痛的。而胸前衣服敞开，右肩有半个巴掌大的伤口，还有些血迹。
“伤口过几天就会好了，只是脚伤到骨，不能动，休养几个月才能走了。”
青年看着他又说：“我叫山民，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掉在河溪里？”
雨青还没有回答，门外进来一个老太婆，捧着一碗药进来。她惊叫一声：“终于醒啦？快，趁热喝了吧。”
与他们交谈后，雨青才知道自己是被山民背回来的。
山民与母亲原是在山外住的，前年父亲过世后，因受不了地主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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