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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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行者-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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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一脸尴尬的笑容。看了看冯牧,然后转向自己的女儿,认真的说道,不过小女孩没有将她的话当作一回事,觉得自己没有晚饭吃,心中有些不悦。

冯牧的表情一呆,农夫看他陷入了窘迫的境地,连忙哈哈一笑说道:“小女天真烂漫,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小兄弟安心养伤便是,没有人会前来打扰你的。”

见丈夫这么说,一旁的农妇也点头附和道:“是啊,你年纪小,受伤重,就安心在我们家养伤,小敏也可以照顾你。别看她年纪小,很多事情都能做,只要你不嫌弃日子清贫。我们很乐意招待你。”

一股暖流涌进冯牧的心中,这是一个很平凡的人家,朴实的品性早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液里。他们虽然是农民,却比江湖中人更懂得见义勇为。丝毫不会落井下石。

感激的点了点头,冯牧轻声说道:“谢过大叔大婶。”

他唯一觉得不安的便是那些想杀他的武林人士找来,到时候连累了这一家人。不过他现在的情况实在不能马上出去。他打算再呆上一个时辰,等内息平稳之后再作打算。

农妇又到厨房去煮粥去了。她没有想过那孩子如此能吃,所以没有额外计划口粮。另一个侧面反映了他们生活的困窘。

当着农夫和小姑娘的面,冯牧有些不好意思,也无法盘腿运功打坐,小姑娘一直盯着他看,冯牧不自觉的擦了擦脸,小姑娘笑了。

“怎么了?”冯牧开口问道。

小姑娘哈哈一笑,说道:“什么也没有,我就喜欢这样整人,我爹也常被我这样瞪着,他也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

原来这小姑娘并不恼恨自己吃了他们的晚餐,她虽然生气过,可是一下子就原谅了他,小孩子不记仇,这小姑娘尤其如此。

看着这小姑娘,冯牧不由得想起了小雀儿,小雀儿脸上有雀斑,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好点。她在李大夫家中过得怎么样,还是被陆师爷带走了?这些冯牧都不得而知,不过他希望那小姑娘平安无事,至少不要像他一样,总是被一些莫名巧妙的人追杀。

热气腾腾的米粥端上桌子,小姑娘当下跑到桌子前,替冯牧端上来一碗,冯牧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吃饱了,你吃吧。”

小姑娘大度的说道:“你尽管吃吧,我知道你还没吃饱,因为我听到你肚子在响,虽然很细微,可我听到了。”

冯牧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的肚子是响了一下,不过他立刻察觉,强忍了下去,声音很细,相当于喘了一口长气,而小姑娘竟然能够听到,真让人匪夷所思。

农夫看着有些疑惑的冯牧,开口说道:“你只管吃吧,不必担心会将我们吃穷,因为已经很穷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是?小敏也是一番好意,她天生就听觉灵敏,远超寻常人数倍,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被这大叔一下子看穿心事,冯牧更是愕然,他接过小姑娘手中递过来的粥,放在嘴边慢慢喝了起来。小姑娘不再取笑他,拉着她爹的手,就坐到了桌前。

冯牧一边吃,一边细细打量着那名农夫,他横看竖看都看不出任何的异样,那人就是普普通通的庄稼人,老实本分,就算个头稍微高一点,却没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

要让他相信是那一脸憨厚笑容的农夫在爆炸中救了自己,却是有些困难,难道救了自己的另有其人,可是对方在哪?

带着这样的疑问,冯牧再次将碗里的稀粥喝完,农妇见他将碗放到了一边,再次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出来。

从战斗到现在,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冯牧却像是经历了许多,他难以接受凌天老人的死,可是自己从鬼门关回来,让他不得不相信那场大战是真是发生的。

自己身上的伤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疼痛,想到这点,冯牧再次打量起农夫来,那汉子仍然是朴实,看不出有什么武学功底,举手投足都是普通人的样子,与练家子相比,没有那股子狠劲。

更为重要的是,冯牧没有从他身上高手到气息的波动,要知道能将他救出那场爆炸的人可是绝顶高手,内功修为必然不弱,而这屋子里的男子,却没有内功气息散发出来。

另一种可能是他隐藏得太深,冯牧根本无法察觉。就在这时,趴在地上的小白狗突然跑出了房门,在院子里冲着篱笆外面大声叫唤着,看来又有人来了。

第两百七十章 皇帝像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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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的冯牧并未感觉到磅礴的内息波动,证明来人并非武林高手,可是这么晚了还来这家农房,总不可能是来喝茶闲谈的吧。

冯牧猜测着来人究jing是谁,以他现在的修为,他自xin来人很难在他面前隐匿内力,所以他并不恐惧。

小白狗还在大声叫着,农夫的脸上依旧是平静的,没有任何担忧,他的女儿站在他旁边,他轻轻将她推向自己的妻子,让她带好女儿,然hou缓步走了出去。

篱笆外是两个并不十分高大的身影,他们穿着粗布衣衫,发丝被布条扎了起来,因为灯光暗淡,看不清楚他们的样貌特征。

两人站在篱笆外,耐心的等候着,农夫却快步走上前去,替他们打开了木桩的锁,微微躬身,向其中一人行了一礼,那人举手示意他不要声张,农夫才没有说出话来。

他毕恭毕敬的弓着身子,直到其中一名身材稍显矮小的人走了进来,他才挺直了脊梁,给木桩重新上锁。

两人在农夫的带领下,走进了屋子,小白狗叫了几声,在农夫的呵斥下终于闭上了嘴,怪怪的趴在一旁,看着这两个黑夜中的来客。

小姑娘依偎在母亲的怀中,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两个来人,在她的印象中,一到晚上是很少有人前来的。会在这个时候前来的人,要么是逼债的地主家丁,要么是伤筋动骨需要找父亲帮忙的乡亲。

然而这两个粗布衣衫的人,既不像家丁护院,也不是他们的邻居。小姑娘实在猜不出他们的来li,便开口问道:“你们是谁。这么晚来到我家有什么事?”

一向宠着她的父亲连忙制止女儿,捂着她的嘴。小声说道:“小敏不得无礼,他们是爹的大恩人。”

小姑娘木讷的点了点头,床上的冯牧聚精会神的看着,他觉得其中那名身材稍微矮小的身影有些眼熟,可是对方始zhong没有转过头来,他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难以作出判断。

那稍显矮小的人开口说道:“无妨,小姑娘很乖巧,你不要太拘谨。一切保持常态就好。”

他说话的语声不重,可谓是平声静气,却有种天生的威严。农夫恭敬地说道:“是。”

听到那人的话,冯牧越发坚定自己认识那人,可是他不断地搜寻头脑中的信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于是他直接开口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我觉得我们以前见过,是不是你救了我?”

听到冯牧的声音,那个身形有些瘦小的人终于转过了头,面带笑容的看着冯牧。

很熟悉的一张脸。冯牧略微沉思片刻,头脑中一个念头闪现,浑身一颤,犹如遭到雷击。他张大了嘴,情不自禁的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

他没有说出来。因为那人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冯牧立刻反应过来。连忙闭上了嘴巴。

眼前这人一身粗布衣衫,可是那张脸他绝对忘不了。因为他曾经见到这人的时候是在紫禁城的深宫里,当时他可谓是风光无xian,灿若星辰。

这人自然就是大明皇朝的最高统治者,皇帝朱厚照。

只是冯牧抓破脑袋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见到这样的一个人。皇帝有龙袍不穿,有金殿不住,反而跑来这样的穷乡僻壤,真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他隐隐也猜到了一些东西,毕竟之前步东流告诉过他,在皇帝眼中他是皇子,是大明江山的继承人。而那些江湖人之所以要对他出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冯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为了他以身犯险,来到这荒僻的小乡村,而身边竟然还只有一名护从。

既然能够当皇帝的贴身侍卫,武功自然不弱,冯牧心中有些惭愧,他竟然没有感受到对方内息的波动,那正好说明对方的强悍。而且,看样子农夫也认识皇帝,所以言行才不由自觉的谦恭,那么他也是高手,是他从爆zha中救了自己这一点,已经毫无悬念了。

皇帝朱厚照看着冯牧,用关切的语气问道:“你全身是伤,是不是很疼?”

没想到皇帝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询问他疼不疼,冯牧觉得这君临天xia的人是真心的关怀自己,当下摇了摇头,说道:“谢……多谢关心,已经好多了,并不疼痛了。”

一身粗布衣衫的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好在消息及时,出手也及时,若再晚一瞬,就让人抱憾终身了。”

听着这些人没头没尾的话,一旁的农妇神情凝重,因为她看到丈夫平时嬉笑的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知道这人必定大有来头。她不敢冒昧,更不能失了待客之道,当先出声说道:“两位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给你们盛两碗米粥。”

她说完就往厨房走去,农夫尴尬一笑,对着皇帝朱厚照恭敬道:“山野乡村,只有粗茶淡饭,招待不周,望乞赎罪。”

朱厚照哈哈一笑,摆手说道:“无妨无妨,吃些米粥正好润一润肠胃,有何不可,你莫要太过拘束。”他说着,走到冯牧的床前,身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喜笑颜开的说道:“都长这么大了,我却从未亲手抱过你,当真是有些遗憾啊。”

言下之意,似乎是想将冯牧当成婴孩一般抱在怀中,冯牧有些吃不消,可是更多的是无奈。这个皇帝向lai以荒唐著称,孩子是不是亲生,他恐怕也没谱,但是他的关怀却不是伪装。

农妇很快就端出来两碗米粥,皇帝问冯牧喝不喝,冯牧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喝了六碗了,再也喝不下了,您喝吧。”

听着他恭敬地语调,朱厚照又是一笑,道:“六碗?看来你胃口不错,我的担心也少了许多。看来我也不能输给你,也要喝六碗才行。”

“这可不行,今晚我们家没有熬那么多粥。”小姑娘立马插嘴说道。

朱厚照当场愣住,神情有些尴尬,说道:“啊?是吗,是我吃得太多,其实一碗就够了。”

农夫一脸的惊慌失措,手心竟然隐隐有了汗水,对于女儿冒失的话,他觉得实在大不敬,可是皇上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才让他放下心来。

当下他吩咐妻子,道:“再多熬一点米粥来,这位是我的大恩人,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农妇点头,再次跑进了厨房。冯牧看着狼吞虎咽的皇帝,不由得哭笑不得,这皇帝怎么像难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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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一章 推心置腹

虽然冯牧不清楚皇帝为何要来找他,不过他明白,自己的所有行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

皇帝朱厚照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态,不再似之前那般容光焕。冯牧觉得这些年一定生了什么事,至少这位皇帝的身上,有许多事是他不了解的。

已经是深夜时分,农妇早带着女儿睡下,农夫却依旧如临大敌一般站在屋子里。他与另一个粗布衣衫的人并排站着,一言不,只等着皇帝说话。

朱厚照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冯牧,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比我强多了,把事情交给你我也放心。”

这位地位尊崇的皇帝没有自称朕,在这荒僻的地方,他也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抑或是他就想做一个普通人。

冯牧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他神情有些慌乱,开口说道:“万万不可,且不说我年岁还小,就是我的个性也不适合,我习惯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漂泊日子,要肩负这样的责任,还不弄的一团糟?”

朱厚照哈哈一笑,说道:“跟我的脾气真的很像,不过你跟我一样,没有多余的选择,或许从我们出生那一刻起,命运便不能够自主。‘”

冯牧清楚皇帝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认真的说道:“您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将这一切做好,而且有那么多人帮助你,换做是我的话,别人肯定只想着怎么控制我。”

他说的是大实话,就算他的心智已经足够成熟,可是别人看到的却是他年少无知,自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可是面对冯牧的真心话,皇帝朱厚照却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时日无多,我中了咒术,天下没有人能够治好。”

冯牧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听到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堂堂大明君主,竟然会被人下咒术,而且放眼天下竟然无人能解。这未免太过荒唐了些。

“您莫不是在开玩笑,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对您出手,天下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只要专心寻找,一定能够寻到破解之人。”

一旁站着的粗布衣衫男子终于开口说道:“此咒并非中原所有。经过多方探查,我们才肯定它是结合了西洋与东瀛的秘术创出来的,最为关键的是,下咒的人已经死了,因此再也没人能够弄清楚这咒术的排列方式。 ‘”

冯牧一脸茫然,那人继续说道:“伏羲六十四卦,可推演天地万物,任何一种组合都会产生不同的结果,日升月落,花开花谢。虽有定,却难逃造化。可是这术法竟然是破了规则的产物,换句话说它是不断变化的,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听着一头雾水,不过冯牧终于了解到这术法的可怕,他也曾跟随王守仁看过一些术法的书籍,王守仁告诉他云中先生便是此中的行家,冯牧一直牢记在心。

此时,他莫名的想到了云中先生。心想那世外高人若是还在,这咒术是否能够难倒他?任何阵法都有命门,任何武功都有克星,所以咒术也不例外。冯牧开口问道:“能否找出咒术的中心所在?”

朱厚照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说道:“此事你无须担心了,前后浸淫此间的高人不下上万,都没能讨论出一个结果,你又何必白费力气?生死由命,穷达随缘。连这点胸襟气度都没有的话,我真是白活一世了。”

冯牧知道钦天监是专门负责研究风水秘术和生死咒法的机构,听到皇帝说前后已经有上万人没有研究处结果,不由得背脊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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