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十夜七杀- 第41部分

　　
　　梦境再次转换了……我披着隐形衣，躲在一间牢房里，盯着那个又高又小的窗户，它大大的开着，窗外星光璀璨……突然，远些的地方出现了人声，我意识到出了问题，但此刻我只能尽力往墙上贴，大气也不敢出。
　　
　　吱嘎一声，门打开了，一个肥胖的贵族，和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巫一起走了进来——我有点绝望，父亲也在……
　　
　　他们看着空空的房间，长久地保持沉默，然后突然，那个胖子跪了下来：“master，我，我不知道……刚刚他们还在的……”
　　
　　父亲警惕地扫了牢房一眼，冷哼道：“跑不远，给我去追！”
　　
　　“是！是——”胖子扯着自己的一干手下跑了。
　　
　　但是父亲显然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他还在扫视牢房，最后视线居然停在了我身上——他发现我了？不，他应该看不穿隐形衣，不是吗？
　　
　　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朝我的方向逼近……没有侥幸，我知道我被发现了……但是他应该还不清楚我是谁……或许他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闯入者，我还有逃走的希望？不，他不会手下留情的，无论是谁，他都会下死手，还不如坦荡的和他拼一场……
　　
　　所以我掀开隐形衣，对他拔出魔杖。
　　
　　“harry……我还在想，你要躲多久呢。”他轻声说道。
　　
　　我没敢说话。他今天的表现真奇怪……居然没有攻击我……不过他一向喜欢玩这种猫抓老鼠一样的游戏，我不能因此就以为他改性了……
　　
　　“这几个月你躲得还真好……我怎么找都找不着……我倒不知道是不是该期待永远找不着你了……如果一见面你就是这个样子——如此无礼的指着我的话。”他的声音还是很轻，却让我觉得出离的恼怒——好吧，应该说是让梦境里的自己很恼怒。我本身只是觉得疑惑：显然这时候他已经不打算杀我了。但是为什么呢？他之前不是恨不得我死干净点吗？这个变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voldemort，你倒还是一样喜欢说废话。”梦境里的我嘲讽道。
　　
　　“礼貌，harry……显然格兰芬多和凤凰社只是让你变得越来越粗鲁。”他厌恶地撇了撇嘴巴。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哼——voldemort，别废话了，既然今天遇上了，就让我们做个了断吧！”梦境里的自己怒视着父亲说道。
　　
　　没想到父亲往前踏了两步——我赶紧抬高魔杖——他突然捉住了我的手，杖尖几乎戳进他胸口——“那你就杀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杀死你的父亲！”
　　
　　看着他无波澜的眼神，梦境里的我有那么瞬间的狂乱——或者说，单纯是发懵？——然后我手忙脚乱的把手从他的手里扯了出来，紧紧拽着自己的魔杖瞪他。
　　
　　他刚刚说了什么……父亲？他的意思是他是我的父亲？！voldemort……他不会……切片切片……终于把自己切疯了吧？
　　
　　等等，我意识到我刚刚想到个奇怪的词——切片？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从霍格沃茨最终一战之后他的行为就很反常……他甚至让泥巴种回校学习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不接受！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我已经成年了，再抱着这么幼稚的幻想才是笑死人……但是他的一系列行为怎么解释？……或许，可能他真的切片切疯了吧……要早知道他会这么发疯，他早个几十年发疯该多好啊……不，现在我要想办法逃走，无论如何……
　　
　　“我知道你不敢相信，但这是真的。”父亲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他对我露出个牙疼一样的笑：“harry，到我身边来，我放过你的朋友，如何？”
　　
　　梅林，他真的疯了，绝对的！
　　
　　“或者……你是想要一个血缘证明确认确认？”
　　
　　“你撒谎！”梦境里的我大叫起来：“你复活时用了我的血，当然是一样的！”
　　
　　“那你用骨头的魔法试试……结果不会变。”他冷静地回答。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而且这个结果我简直是喜闻乐见，但梦境里的我似乎快被他信心满满的语气弄疯了——“我”摇着头，披上隐形衣跑了，而且很清楚父亲就在身后歪着头看我离开，一点阻拦的意思也没有……这让我浑身不舒服——我倒是不想被截下来，但是……就是因为他不打算拦着才奇怪啊！
　　
　　这个可能性……太可怕了……太荒唐了……怎么可能……
　　
　　跑着跑着，我发现自己陷入一片黑色的虚空。
　　
　　我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梦境了，因为我可以控制自己行动。
　　
　　我停止了奔跑，开始站在原地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从我的记忆来看——忍不住打了个颤栗——父亲似乎曾经专注于杀死我……然后突然改变了主意？我可不敢相信他是突然父爱爆发——哈哈，这算不算冷笑话？
　　
　　而且，我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词……切片？什么切片？
　　
　　“你想知道所有的答案吗？”空虚里，一个声音问道。
　　
　　“当然！”我回答。
　　
　　“那就打开吧——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里。”那个声音说，随着他的话，一扇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缓慢地握上门把手——等等——
　　
　　“真相……不那么美好吧？”我问。
　　
　　“这是你自己的记忆，你自己清楚，不是吗？”那个声音说。
　　
　　莫名的愤怒。
　　
　　我放开了门把手，朝虚空大叫：“你是谁？出来！我不会相信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的话的！”
　　
　　“我是谁？harrison，你应该很清楚啊……harrison，不是吗？”一个发着光的人形物体从虚空中出现。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语气……如此悲伤，就像谈论某件已经消失的珍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5的评评……
汗，这是为了更新狂热了么……水色的意思是“本章7评就明天更文”啊……可惜50章的评评还是少得可怜的4个（QAQ）不过被小5感动了……今天更一章~
照样的，本章满7评明天接着更~求评评~~~【星星眼】
………………问个小问题…………………
貌似很多人昨天蛋疼了？？【猥琐笑】嘿嘿，很快了，小哈马上要被吃掉了……




☆、晨曦

　　天还没亮；黑暗像水一样弥漫在空间里。
　　
　　但我再也睡不着了。
　　
　　实际上，我感觉自己的胃里就像装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抑得厉害。
　　
　　我微微转头；看向父亲。
　　
　　这还是第一次我醒得比他更早。我直直地盯着他的脸颊，看他安睡的表情；睫毛伴随着每一次呼吸的微微颤动，平日里一丝不苟往后梳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光洁的额头上。难以想象这个人曾经想要杀我。我们是父子啊……而且他明明对我……那么……宠溺的。
　　
　　我突然想起梦境里他无情的把魔杖抵在我头上，阿瓦达的绿光像焰火在眼前爆裂；死亡阴影如鬼魅般挥之不去。
　　
　　而他现在居然这么理所当然的睡在我身边；就像那一切不是他做出来一样！
　　
　　莫名奇妙地，我感到一丝恨意从心底升起。我发现自己的看着他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快感……哈；看看，他就这样睡在我身边；如此不带防备的，甚至称得上柔弱……心底似乎有个邪恶的声音唆使着，无论是一个阿瓦达还是用匕首割断他脆弱的脖子，快点干吧，趁着他还在睡觉。让他也尝尝死亡的滋味，让他也尝尝背叛的滋味……现在，杀了他……
　　
　　不——我怎么能这样想！我一个激灵从魔障里逃脱，同时感觉到无声无息的压力——是那个契约，我记起曾经发誓给他一半忠诚。不……无关契约，我怎么能杀他？他是我的父亲！我唯一的亲人！我的……我的所爱……一定是有什么我漏掉的，他的苦衷……不要管什么记忆，看看现在吧，他明明那么宠溺我……他明明那么期望我留在他身边……
　　
　　突兀地，我想起一个一直被我忽视的细节：昨晚在地牢时，他的瞳孔似乎有点扁扁的，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在我的记忆里，他要杀我的那段时间，他的瞳孔一直就像蛇一样狭长。金妮死的那时候我们离得太远，我看不清，但那之后再次见面，他已经不打算再杀我了，而正好那时他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我又想起昨晚他看着满地血腥愉快的表情，那时，他的眼睛好像凝固的血，还发出幽幽的红光……他当时的状态简直是……病态的……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梦境里我似乎认为他……“切片切片……终于把自己切疯了”？虽然我还没搞清楚切片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似乎知道他的精神有点问题……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因为他的精神有点问题，所以他才会追杀我，而那绝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不过……父亲的精神怎么会出问题呢？他一向表现得那么强势……顶多就是脾气坏了点，但怎么会精神有问题？这个想法让我莫名的添堵，看着他石膏一样棱角分明的睡脸，我突然很想摸摸他苍白的脸颊——但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我不想弄醒他。他一向浅眠，睡得晚起得早，过去我以为是他习惯了作为魔王的高强度生活，但现在我有了新的猜测——会不会是他的精神问题让他无法好好睡觉？
　　
　　但是我抬手的动作似乎已经惊扰到他了。我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睫毛微颤，然后睁开眼睛。红宝石一样颜色的虹彩泛着微光，圆圆的瞳孔在黑暗里张得很大，对准我聚焦。他似乎还没完全睡醒，却强撑着打起精神，我静默地看他眨了眨眼，然后完全化成平日里那个面无表情坚不可摧的模样，突然感到莫名心疼。
　　
　　“harrison，又做噩梦了？”他用一种随意的口吻问道，伸手环住我，把我拉近他的身边，轻轻地拍打我的背：“好了，harrison……好了。”
　　
　　“我没有——”我突然闭了嘴，我想说些什么，但我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只能让他抱着，深深呼吸他身上的味道……兰花和麝香的混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毒药。
　　
　　他咕哝了两句，环着我的手臂没有放开。
　　
　　突然的沉默降临，在黑暗中我突然意识到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我一个字都还没跟他讲。毕竟先告诉我我会恢复记忆的就是他。他大概很了解过去的我吧，以至于明白任何一个眼神，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是不是撒谎……我甚至感到嫉妒。
　　
　　果然，他突然说话了，用的是一种了然的语气：“harrison……现在你还打算要这个名字吗？”
　　
　　我该恨他的。从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开始他就追杀我，还对我用了阿瓦达——但我发现我真的恨不起来。我只知道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想占有他的全部……即使他是个混蛋，即使他让我觉得透心凉过，但我还是想要他。
　　
　　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是你的儿子。”我回答，同时回应他的拥抱。他的腰很细，胸却很宽，完美的身材，完美的触感，但这次我却没被荷尔蒙主宰。现在，我只是单纯的想抱着他而已。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两声：“那现在接着睡一会儿？”
　　
　　“嗯。”他是该补补眠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一直待到了天明。我一直没睡着，一动不动地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声，砰砰，砰砰，奇异的节奏，就像一支乐曲，或者一只扇着翅膀的奇怪的鸟。我知道他也没睡着，但是我们默契地维持着沉默，谁也没说一句话。他在等，我在想，而现在我们都还没得到结果。
　　
　　沉默让我的思维放空，我漫无目的地想着……或许我之前露出杀机那一刻他就醒了。他的睡眠真的很浅，而且警觉性高得惊人。而现在，他的沉默的确算一种妥协，但应该也有防备的成分在内——我甚至没觉得他的防备伤人，毕竟我的确想过要杀他，刚刚。
　　
　　我真想抱住他，告诉他，父亲，你安心睡一觉吧，我不会干什么……看你这么死耗着，我真的心疼。但我不愿意，我不能否认我心底还在有些不甘，当我心疼的时候，我内心的某一部分还在为他的每一分难受而感到快意。我不能否认内心深处有个角落还聚集着恨意，在记起他曾经怎么对我的之后，我想要看他受折磨。
　　
　　哈哈……我真是个卑鄙又肮脏的混蛋。一面甜言蜜语的期待他把一切交给我，一面却仍想着去伤害他……如果他真的把一切都给了我才是真正的笨蛋吧……偏偏我知道自己没资格，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或许……他知道我是什么东西，所以他聪明的至今没给？
　　
　　我自嘲地笑起来。harrison　voldemort……你就是个无药可救的人渣。
　　
　　我瞟了一眼窗户的方向——天已经亮了。
　　
　　或许我也该做出决断了。
　　
　　“打算起床了？”我的动作立刻惊动了父亲，微微低头问道，仍然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没有放开。
　　
　　“嗯。”我点点头，然后看着他对我勾出的魅惑笑容。我总是被他主动的微笑弄得头昏脑胀意乱情迷，但这次我却清醒得可怕。我从没这么理智的认识到他的笑容代表着什么——他很清楚我对他的感觉，这是毫无掩饰的利用，而他知道我无力拒绝。是的，我不能拒绝，即使现在我知道那是利用，我也还是忍不住想沉沦其中。
　　
　　不想抑制自己的情绪，我让自己扑过去吻住了他。
　　
　　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没有谁主导谁，没有谁压制谁，只是相互试探，然后进入对方的地盘，轻触，交融，交换呼吸，新一轮试探……我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分清他无波动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