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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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御江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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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一刻钟,叶臣向叶灵竹和李逸兴稍稍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将目光转向莫非,微笑示意。这大概是文人作诗,彼此之间的一个信号,莫非也回应了一下,四人同时执笔。

“快看,叶臣少爷要开始了。”

“那边的平郡王和叶小姐也是,欸!那个傻子也开始了,还有那个冷无欢。啧啧,真不愧是大才子,这么会儿功夫就想好了。”

校场内虽是明令禁止要求肃静,但是看台上人多口杂,免不了要窃窃私语。李青青听旁边的人将其它的人都说了,就是没说莫非,对着张京墨撇嘴道:“这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我们夫子也很有文采啊……。”

一语未落,李青青眼角的余光,便看见前边有四个男子鬼鬼祟祟的正在靠近一个少女。她心生狐疑,细细一看,发现那少女就是丫丫。而那四个男子拢在丫丫四周,猥琐的双手,正准备朝她身上摸去。

那四个男子都是长安官宦人家的子弟,平时在书院没少调戏姑娘。不过这四人极有眼色,对于长安权贵人家的女子,绝不染指,专挑出身贫寒的姑娘下手。今日闲来无事,在看台闲逛。偶然瞥见长相清丽,又透着冷意的丫丫,确定她不是长安权贵人家的小姐后,内心的征服欲望不禁燃烧。

再加上丫丫独自一人站在看台的角落,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具备。等到选拔开始,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校场学子身上,这才伺机下手。

“你们——”

李青青刚想说话,丫丫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把那四个男子吓了一跳。随后见丫丫转过头后,一言不发,那四个猥琐的男子以为她心生恐惧。顿时色从胆边生,继续伸手摸去。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见四人的咸猪手伸来,丫丫手中的大黑铁棍转瞬抬起,朝四人手腕处砸去。蕴含着真气的力道,猝不及防,四人的手就像断了一样,滚到在地。

“嗷——”

四人一声狼狈惨叫,响彻校场,众人纷纷侧目。

大概那四人在书院内也算是小有恶名,看台上不少人厌恶的看着他们,指指点点的说:“是他们啊——,呸!活该被打,四个****。”

……

……

宣纸上灵动的小楷已经挥洒出:“《商山早行》,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莫非正准备将剩余四句写下去,就听见一声惨叫。看到丫丫所站的地方乱哄哄的,莫非心知出事了,将笔一掷,也没管诗词写没写完,连忙跑向看台。

“嗷……好疼!你个贱婢。你敢打我。”

看着其中一个猥琐的男子疼的满地打滚,还不忘骂她,丫丫拎着棍子走过去。棍子直直落下,像重锤一样再次击打在那男子的手上,那男子的手顿时像鸡爪子一样,萎缩在一起。但丫丫丝毫没有停止,棍子继续落下,疼的那男子连滚带爬,龇牙咧嘴的哀嚎道:“别打了,别打了。”

丫丫面无表情的站着,丝毫不为所动。

看台上的人看着她冰冷的样子,心中暗生惊惧。谁也没料想到,这个长相秀丽的女子,出手竟是……这般的狠辣决绝,丝毫不留余地。

尤其一旁的李青青和张京墨,心中更生一股浓浓的寒意。

原以为莫非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只是讷于言辞,不善交际,所以即便见了两次都没有交流。

可是……现在……

李青青和张京墨心中困惑。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转瞬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将这几日的相处思考了一下,想着没得罪到对方,不禁长舒一口气。

第四十一章 最后一个名额

“一点都不美观。”

话是莫非说的。

丫丫歪头,看着旁边的莫非,眼神中那抹不易察觉的狠厉,瞬间遁走。继而,看了一眼那个猥琐男子惨不忍睹的手,淡漠道:“你说过,杀人要用最直接的方法。我想……打人也是这样。”

莫非想了想,展颜笑道:“确实是这样。”

……

气氛很是诡异,地上哀嚎的四人,和面色波澜不惊的丫丫、莫非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回事?”几根油腻腻的头发,蔫蔫的趴在余小花的头上。此时他正佝偻着腰,双手负背,紧锁眉头。背后齐刷刷的站着两列书院里的护卫

刚才那个猥琐的男子打着滚,痛不欲生道:“余执事,是她,这个贱婢……哎呦。”

“胡说!余爷爷,是他刚才想非礼人才被打的。我可全都看见了。”

那猥琐男子见是李青青开口,忌惮对方身份,也不敢顶撞,只一个劲儿的痛哭流涕:“是她打的……哎呦!”

余小花看着那猥琐男子,厌恶的皱了皱眉。他是一武夫,极为讨厌男儿痛哭流涕的样子,现在恰逢书院选拔,兹事体大,不容有失。偏偏又出了这档子事,心中更添几分怒气。

“把这四人带下去。”余小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身后几个护卫涌上前去,不由分说,就将那四人箍起,架着走向远方。

余小花的法子很直接、也很有效,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方法不需要道理,也免得莫非去浪费口舌之力。

这很符合余小花武夫的行为。

“你这小子,来书院没几天,倒是闹得人仰马翻。现在可好了,呶……,书院有规定,下了考场可是不能再回去作答。看你怎么办?”余小花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但言语中又有些惋惜。

看着莫非无所谓的表情,余小花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嘀咕道:“这小子,倒真能沉得住气!”说罢又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丫丫,转身离去。

‘这小子’,算是对晚辈亲昵的称呼。‘倒是沉得住气’,虽有叹惋之情,亦有赞赏之意。

可惜莫非和余小花并不相熟,自然也不懂这句话的分量。

旁边的学子先是一阵错愕,接着或猜测,或推断,知道了眼前的黑衣少年便是莫非。交头接耳的议论了半天,最后一致得到的结果便是,莫非已经没有办法通过选拔,自然也没有办法参加大唐文会。

听着旁边的窃窃私语,莫非无声笑笑,随后摸了摸鼻子。想着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无法回到考场,索性就直接放弃,与丫丫找了个角落休息。

************************

“咚!咚!咚!”离山钟连敲三下。

“时间到,停止。”

校场内顿时沸反盈天,痛哭流涕者、兴高采烈者,全都发出杀猪般歇斯底里的声音。

这种久违的熟悉感,让莫非不禁想起,前世每年高考完后,考校外边比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场景。

“他们很无聊。”

丫丫在表达她的看法,语气冷漠,没有一丝波动。

莫非转着眼睛瞥瞥她,笑道:“这些学子数十年寒窗苦读,不是为了金榜题名,就是为了在天下文会一举成名。毅力很让人佩服。不过……确实很无聊。”

莫非和丫丫说话间,校场的学子已经散向看台。礼科的夫子也不耽搁,立马收卷,继而诗科和书科的夫子埋头改卷,数科计算分值。

一系列的过程行云流水。

……

在校场的高台上。

一虬髯老者抚着胡子,紧锁眉头,微眯的眼睛喃喃的念着:“晨起动征铎……,槲叶……,这诗……可怎么评判?”

旁边有一夫子笑道:“张老谦虚了,还有您评判不了的诗?”

虬髯老者看着旁边出声的那人,微微摇摇头,犹豫道:“此诗这几句倒是极好,只是……尚未做完。难以决断。”

“哦?有这等事?难道……是刚才那个少年做的残诗?”

虽然这些夫子一直在校场的高台上,可刚才看台的动静也有所观察。

莫非从校场离开时,虬髯老者好生气恼,心想这少年真是不学无术,轻视书院选拔。可现下看到这少年做的诗,倒是着实惋惜。

好是好,可是诗做完,该如何决断?

虬髯老者一时犹豫不决。

想了半天,没有结果,干脆随手上去填个数字,填多少算多少。

……

等待结果是焦急的,也是忐忑的。

不过这种情绪,莫非显然没有,此时正好整以暇的坐在角落,思绪早已飘飘然不知何所踪。

过了一会儿,他的袖子被丫丫揪了揪。

“相公,好像要公布结果了。”

莫非用手搓了搓迷迷糊糊的双眼,朝高台看去,发现有一夫子手中正捧着一摞纸,褶皱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肃静!肃静!”

听那夫子开口,校场立马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夫子很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咳了咳嗓子,一本正经的开始宣读选拔结果。

“本次书院选拔第一名,为……林木。”

“哇”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哗啦啦”雷鸣般的掌声。然后由另一个夫子抑扬顿挫的诵读着林木所作的诗词。

接下来,不出所料,叶臣为第二名,李逸兴第三名,叶灵竹第四名。由于四人本就是书院传闻已久的少年英才,包揽书院选拔前四,实属正常,并未让人感到意外。

比较意外的是,长安四公子之一的冷无欢在书院选拔中,只得了排名第十的名次,用别具一格的方式让人大吃一惊。

那名夫子继续公布着结果,知晓结果的仰天大呼,开怀大笑,尚未知晓的则战战兢兢,忐忐不安。

“第五十名……,莫非。《商山早行》。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槲叶……”

那名夫子念到此处,戛然而止。全场也是一片寂静。

看台一边的张京墨和李青青“噌”站起来,轻呼:“啊?”

这……没写完……都行?

众学子愣了半晌,不可置信的看着莫非,过了半天,有人“啪”一拍掌,全场紧跟着响起雷鸣轰掣般的掌声。

叶臣看着莫非微微笑着,而身旁的叶灵竹和李逸兴则神色复杂的看着莫非。

虽然只是一首残诗,但他们三人仅凭前四句,也能感受到那首诗的非比寻常之处。倘若今日莫非做的是全诗,那……

他们将目光转向角落里的林木,而林木木木的眼神,正呆呆的看着莫非。

第四十二章 光天化日被偷钱

参加大唐文会的名额确定。

于是群情激动,奔走相告,不过三两日,整个长安人尽皆知。不过,话题多数都是围绕林木、叶臣等排名前四的青年才俊,而莫非,虽然在书院内造成了一时的轰动,但排名五十的成绩,在长安范围内,连一点涟漪都没荡漾出。

沧海书院的选拔,采用公平竞争制。天南书院和书灵院的名额,则一部分是开放竞争,另一部分由书院内定。因此,诸如冷扶童、李思源之类的天才,根本不用参加书院选拔。

这几日,书院进入休假阶段。郑独每日无事,便来一页书蹭吃蹭喝,起先,对莫非排名五十的成绩怨念很深,总是好声没好气的吹胡子瞪眼。后来在丫丫有意缩减口粮的情况下,想到他虽败犹荣,态度才有所好转。

但可能郑独平日里话少,憋得慌,每次到一页书都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几乎将长安的每个才子都评头论足一番。

某一日,乍然早晨空闲,莫非百无聊懒,便带着丫丫出去游玩。

只留郑独一人在书院孤独望天,落寞饮酒。

……

长安闹市,莫非和丫丫正漫步在街上,悠游散漫。面前突然蹿出一个小孩,用稚嫩声音道:“叔,买朵花送给姐姐吧!”

现在正月刚过,七夕尚远,这个时代又没有情人节,怎么在即将清明节的时候也有卖花的?

莫非看着卖花童脏兮兮的脸蛋,心想自己今年二十尚未出头,怎么着也不能叫叔吧?微微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认真道:“小弟弟,要叫大哥哥。”

卖花童小小眉头皱了皱,看了看旁边拎着铁棍的丫丫。大眼睛转来转去好一会儿,然后酒窝深陷,甜甜笑道:“叔,买朵花给大哥哥吧!”

噗——

看着那小孩懵里懵懂,但绝不让路的样子,莫非只好从佩囊中摸出银钱,买了两朵花。那孩童拿了银钱,很礼貌的做了个揖,欢快离去。

一旁的丫丫一直看着卖花童蹦蹦跳跳走远,似是略有所思道:“钱被他偷了。”

莫非一愣,低头看去,腰间空无一物。再抬头望去,那个卖花童已经不知所踪。无奈的摊摊手,笑道:“这下好了,没钱带你去天香楼了。”

佩囊中的银钱不多,说心疼也算不上。只是没法带丫丫去天香楼吃东西,令莫非颇感郁闷,扬了扬手中娇艳的花,递给丫丫:“呐……给你,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去天香楼。”

没有银钱花销,两人便随意的逛着,漫无目的。

拐过一个街角,莫非眼尖处突然闪过那个孩童的身影。

相视一眼,两人悄然跟上。

“掌柜的,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么一点银钱,你就把药卖给我吧,求求你了。”在一家名为济世堂的药铺前,卖花童拽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哀声求道。

那胖子扯了扯袖子,“去去去去!你这怂娃,咋就这么烦了?这点子钱,能买啥?”

卖花童童“噗通”跪倒在地,把那胖子吓了一跳。此时药铺前人来人往,已经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胖子一脸生无可恋,咬了咬牙,没好气道:“行行行,你快起来,卖给你就是了。哎呦,你这怂娃,简直要我老命咧。”

“谢谢,谢谢掌柜的,掌柜的,您真是个好人……。”听那胖子答应了,卖花童破泣为笑,一边揩着鼻涕和泪水,一边奉承着那胖子。

……

长安郊外,山路蜿蜒。

卖花童小心翼翼的揣着怀中药材,哼着小曲儿,踏着轻快的步子,朝远处走去。

莫非和丫丫一路尾随。大概走了半个多时辰,便看见远处的山峁峁上,坐落着一个破败的小庙,孤零零的。

“啊?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莫非和丫丫听见庙内一声惊呼,快步走上前去,透过窗棂,看见卖花童正扶一乞丐模样的男人。

乞丐模样的男人半趴在地上,神志不清,口中不断的吐着东西。而在一旁,一个疯疯傻傻的女子两只手不断拍着,吐着舌头含含糊糊叫道:“缪缪,痛痛,呜呜呜,不痛不痛!”

“口口,你先看着他,我马上去煎药。”

那个名叫口口的痴傻女人,听完卖花童的话后,咧着嘴傻笑击掌:“药,缪缪,吃药。嘻嘻。”

……

莫非静默的站在窗外,看着庙内的孩童执着蒲扇,扇着火炉,难闻的药味不一会儿就弥漫四周。

他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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