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的裙底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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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的裙底走光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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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沬无条件相信了麋忎伒的小道消息,她将麋忎伒那个位子上头的灯打开,习惯的往她旁边的位子走,路线却很陌生。她们从高一一直都是比邻而坐,老师分配也是这样,自己选择也是这样,但是麋忎伒缺席的三天换了座位,她们被拆开了,相依的位子变成同一列的最两端,麋忎伒靠在教室的柱子上从容的填格子,苏沬犹豫了一会,尴尬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她们没有交谈,似乎预言了接下来几天的沉默,麋忎伒一直都忙着写考卷交考卷,写作业交作业,下课的时候都在位子上,只有上洗手间的时候才会离开,累积的进度虽然惊人,但是麋忎伒的成绩一向很好,以她的程度两天就能解决,她却写得很慢。听说麋忎伒请假是因为过敏引起的重感冒,她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只知道那几日麋忎伒都不在班上午餐。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洗手间,一个人走回家,这样平行的过日子苏沬很快就适应了。习惯了这样的型态,麋忎伒的考卷也有写完的一天,苏沬突然就慌了,为了避开和麋忎伒独处,休息的时候苏沬总是一个人躲到电脑教室里,她要避开她,手上的单字本却一个字母都看不下去,这只是为了避开她,搜索学校作业数据的键盘却开始偏斜,经过了空白才知道麋忎伒已经占据了她意志里的每一个缝隙,当她越告诉自己不可以,就越想麋忎伒的身体,苏沬觉得自己很贪婪,尝过味道,饕念就变得不可抑制,晚上躺在床上想到麋忎伒的样子,自己也跟着挣扎起来,逆熄的欲望像杂草的余烬一样无声的生长,风一吹,就能席卷草原。
  位子分开以后要往笔袋里丢纸条变得没那么容易,之前她会趁麋忎伒不注意的时候丢进去然后将桌上的笔全收进笔袋里,课堂上麋忎伒在里头找文具的时候就会发现,等着麋忎伒惊喜的表情是苏沬喜欢做的事,现在她却有点害怕,因为她不知道麋忎伒还期不期待。最后一堂课之前,苏沬趁麋忎伒去洗手间的时候将纸条放进了她的笔袋里,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等着。
  麋忎伒翘了那一节课,一直到放学以后教室的人都走光了还没有回来。苏沬坐在固定的距离上等着,麋忎伒还是没有回来,天色慢慢的不那么干净,苏沬坐在麋忎伒前一个位子等着,麋忎伒的桌上是历史课本,但是最后一节根本就不是历史课,今天也没有历史课。苏沬将笔袋里麋忎伒还没看到的纸条抽出来,回到位子上收拾自己的东西。
  和她想的一样,麋忎伒在音乐教室里,但是她不像平常坐在位子上等苏沬,她拿着粉笔站在讲台上,黑板上有一个女生的轮廓,和麋忎伒书桌上的那些画纸很像,麋忎伒站在那里,手举了又放下,又举起,粉笔快要碰到黑板时又退缩,麋忎伒想要画出苏沬的样子,却不知道该怎么下笔,已经半成形的轮廓她不满意,又舍不得擦,手上的长粉笔断成两截麋忎伒不想再画下去了,粉笔丢进粉沟交换板擦,她最后看了一眼,画像在眼里只剩残影,后头一股力量抱住了她。
  此时此刻的麋忎伒就像是苏沬的专属磁铁,当苏沬想要离得越远,却忍不住靠近。她没有办法形容她在教室外是以怎么样的心情看着她,心里有一个声音驱使她的脚步往麋忎伒走去,距离近的足以闻到麋忎伒特有的香气时,苏沬张手抱住了她。
  苏沬将她抱得很紧,麋忎伒却越来越僵硬,她屈起手臂缩在自己的身前,被苏沬贴着的背后也一直往前躲,苏沬的热情让她难受,她能感觉到苏沬的鼻尖在自己的肩胛上摩擦,沿着骨头的形状滑到了肩关节,往前溜到了锁骨上,麋忎伒只要侧头就能吻在苏沬的脸颊上,但是她不想这么做,以往渴望的亲昵她现在只想逃离。
  “湄儿,不可以。”麋忎伒倾出力气将自己转向苏沬,两只手结实的挡在中间,挡在要将苏沬隔开的界在线。
  苏沬的气息还埋在麋忎伒的颈肩上,她感觉自己疯了,感觉体内的躁火疯了,她想麋忎伒想的疯了,麋忎伒提出拒绝她就应该要松开她,或是停下欲望抱抱她即止,苏沬应该这么做,她的叹息打在麋忎伒的锁骨上,麋忎伒听见了,感觉到了,明亮的教室里她看到空气在流动,腰上的力量圈得更紧:“我很想你。”一句话,就足以让麋忎伒缴械。
  是苏沬太了解麋忎伒,还是麋忎伒在这段关系里选择零落。
  那天结束的时候麋忎伒从桌椅间捡起自己的衣服,衬衫和裙子都是随便套上,连扣子都没扣就来帮苏沬整理原本就很整齐的制服,苏沬想摸摸她都被躲开了,她没有让苏沬等她,她说了很多话让苏沬先走,就像平常一样一前一后的离开,一直到看不见苏沬的背影才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衣服,弄乱的桌椅排回原位,黑板上的痕迹擦干净,关灯锁门,走出音乐教室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麋忎伒抬头隐隐能从乌云里看到月光,对面楼下的教室晚自习已经开始了,麋忎伒在那片光线暧昧不明的地方站了很久才回教室收书包,是不是从那一刻开始她们之间就变质了。
  麋忎伒那一刻的抗拒苏沬现在感觉到了,晚了,伤害也造成了。她的颜颜真得很傻,傻的让苏沬想将自己千刀万剐,她这么不值得一个人,颜熙为什么要爱她。
  “苏姐。”文文接到医院的电话赶来,走廊尽头,手术室外,长椅上,那里只有苏沬一个人。
  “她还在里面。”苏沬想做一个能让文文和自己都安心的表情,脸上的泪痕像是两道鞭痕。
  “嗯,她会没事,能陪我下去抽根烟吗?”是问句,苏沬没有拒绝的理由,转头看着还亮着的红灯,深吸一口气,跟着文文往楼下走去。
  她在等她点烟,她在等她抽完一根烟,然后她就可以回到楼上陪在麋忎伒身边,但是文文只是和她一起站在楼下。
  “我不抽烟。”文文突然就揭穿了自己,反正这本来就只是个幌子:“苏姐都到楼下了就回去吧,明天还有工作不是吗?”
  “我等她。”她以前很少等,想要等麋忎伒出来的想法变得强烈。
  “回去吧,等她痊愈到伤口不会轻易裂开再来。”她说得很淡,如果此时手中叼着一根烟,就能和烟雾融为一景,低尼古丁的凉烟。
  苏沬没有应下这句话,她就站在原地恳切的期望她能收回刚才的话,看她这样,文文又不忍再说重,她烦躁的搔搔头,说:“至少换件衣服再来。” 文大助理的一吸一吐,低着头的驻足,仰头不知是朝向星星还是月亮的角度,都有烟枪的浪漫,但是她是因为焦虑才会这样。
  “我等她。”
  “苏姐。”王霸从另一头走来在苏沬的身边停下,他本来在公司,半个小时前却接到文文要他来把苏沬带走的电话,电话里,他只感觉到一阵暴风刮过,暴风过后只剩下叶舟飘摇的沧桑,五味杂陈。
  “你先回去休息,我明天早上自己去片场就行了。”
  “苏姐,你不用内疚。”固执的苏沬让文文真有想刷火柴的冲动,王霸知道她有话要说很识相的避开了,文文深吐了一口气代替烟尘:“不管是这一次的意外,还是你们以前的事你都不用觉得内疚。”
  “你知道?”
  “以前她和我说过她的初恋,我也是这一阵子才猜出那个人是你。”准确的说是在邮轮上才知道的。
  “她没有怪过你,大多数时候她说起你都还是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钻牛角尖她自己会想通的,你不需要觉得有责任。”
  “是吗?”想起麋忎伒刚才的样子,苏沬又心疼起来,她仰头看着高楼的窗户,视线从昏亮变成一片黑,是文文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回去吧,你们都该休息了。”文文挥手让王霸过来,苏沬也不好再坚持下去,只有她回家文文才能休息。
  王霸向文文道谢以后带着苏沬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文文又叫住了苏沬,苏沬从来没看过她这么严肃的样子。
  “你们的事我不赞成,公司也不会同意,你也知道你们身边随时都有相机跟着,既然分开就分开了,千万不要做自毁前途的事。”
  文文看着苏沬,苏沬也看着她,她很庆幸麋忎伒身边有一个这么护着她的人,心里却苦涩起来,她才是该守护麋忎伒的人,却没能做到,苏沬藏不住心里的失落。
  “我知道,但是重新爱上了该怎么办?” 
  麋忎伒说的没错,苏湄儿不爱她,但是苏沬爱上了,那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小颜儿是苏湄儿在念书和家庭重担以外的新世界,
  有小颜儿的陪伴那些难以喘息的旧生活苏湄儿都能暂时抛在脑后,
  尝到了那个年纪该有的生活,
  苏湄儿对小颜儿的依赖也越来越重,
  重的和其他情感混淆在一起了。
  没有爱的基础偷尝禁果是很危险的,苏湄儿就是如此。
  有句话说先爱上就输了,小颜儿就是如此。
  


☆、新生的火侯

    “清妮,你听我说蛤~”
  CU~~~~~T!
  我CUT你的脚步走滑,我CUT你的乡音,导演气急败坏的嘶吼,瞪着谈情说爱还扭扭捏捏的两个人,椅子都要被屁股蹬坏了。
  是,戏赶了一点,台词长了一点,场景简陋了一点,但是你们有必要这样对我吗?苏沬也是,柳风也是,今天NG的次数她们的手指脚趾加起来都不够数,还不是总数,是单场NG数,CUT~我再CUT你的NG。
  时代1940走了一半演员之后剧情再度回到海上,麋忎伒的最后一场戏最后并没有播出,而是用白清妮和刘豪的争执戏做交代,一早上苏沬吵的喉咙都哑了。休息了半天演员重新投入剧组里,海上的戏却没有海,苏沬和柳风现在所在的甲板只是个简陋的道具,几十公尺高的邮轮用三阶能走上的道具板代替,甲板周围包满了绿屏,科技换来时间,不用出海,后制就是他们的大海。
  但是,封闭的空间要心胸宽阔都难。
  刘豪指着海上,对白清妮说:“看!海豚都出来劝你别生气了。”
  白清妮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导演翘着脚坐在那里。
  刘豪指着天上,对白清妮说:“看!海鸥都出来祝贺我们两个。”
  白清妮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收音的麦克风掉毛了。
  刘豪尴尬的捧掌接住缓缓降下的毛屑,对白清妮说:“这是海鸥给我们的礼物。”
  白清妮顺着他的台词看去,一直沉默的她终于开口了:“你看过海鸥掉人工毛的吗?”
  导演连CUT都懒得喊了,再这样下去她也要住院了,麋忎伒是意外,她是中风。
  中场休息,苏沬和柳风直接就留在甲板上,她们今天都没离开过这块板,柳风是懒,苏沬则是想赶快收工去医院。
  “小麋怎么样?听说她昨晚又进手术室了?”柳风往前将手靠在栏杆上,栏杆做的很低,为了屈就那高度他的屁股也跟着翘了起来。
  “嗯。”今天NG的状况百出,连工作人员在镜外都不小心笑场被收音,只有苏沬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就连柳风滑倒都没有反应。
  “别担心了,祸害遗千年,小麋不会有事的。”柳风笑笑试图想让气氛轻松一点,但是苏沬没有跟着笑,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他,苏沬的眼神让柳风浑身发怵,像是她头上爬满了蛇发,像是骇人的梅杜莎,柳风腿间抖了一下赶紧从石化的路上回过神。
  “我错了,我嘴欠,苏姐你代替小麋原谅我吧。”柳风干笑,往自己的嘴角拍了两下,见苏沬似乎不领情,他又重重的拍了两下,苏沬头上的蛇蝎才满意的钻进发缝里离开凡间。
  “这样吧,芝灵晚一点会去医院看小麋,我让她拍两张照片给你,这样你就能你安心了,就能专心工作,就能早一点收工去医院看她了。”柳风赔笑,他好怀念不用单独跟苏沬拍戏的日子。
  “嗯。”苏沬还是淡淡的,不过表情已经好多了。
  见苏老人家首肯,柳风二话不说就从兜里掏出手机,快捷键拨去,黏黏腻腻的讲起电话来,啰嗦的,恶心的让苏沬受不了。
  柳风一通电话三句五句到第七句都讲不到正事,废话一堆,苏沬站在一边都听到邹芝灵的火气了,柳风还在关心她今天咖啡喝的是低脂还是全脂,没听到人家说在开车啊。
  “我以为你喜欢的是麋忎伒。”看柳风终于舍得收线,苏沬突然又为麋忎伒感到生气,柳风一向对麋忎伒很好,怎么转身又去追其他女人。
  “喜欢又怎么敢跟苏姐抢呢。”柳风得意的回话,又小心翼翼的将手机收进胸口的口袋,彷佛是将心收进口袋里,看到苏沬又是刚才那表情,柳风赶忙撇清:“不是我八卦,是小麋跌下楼梯那天,芝灵照顾她的时候听到她说梦话……咳……她喝醉的时候也说过一点。”柳风越说越小声,脸上尴尬得笑着,心理委屈得想哭,呜,他想念小麋,想念邹芝灵,他今天出门的时候一定是忘了喝符水。
  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苏沬一个人就是一出骇人的怪谈。
  怪谈收工来到医院已经不早了,夕阳刚刚收色来到晚餐的时间,拍戏的累赘品都交给王霸带回公司,她不确定麋忎伒能不能进食所以也没买饭过来,如果她能吃,自己再下楼买一些,如果不能,就陪她饿着。
  走廊上开了全灯,不像昨晚昏沉,空荡的地板上苏沬鞋跟的声音特别明显,独立再放大,像是同时有两三双鞋在路上走,出了电梯以后苏沬再也没遇到人,她摘下了脸上的口罩,越往病房走就越急切。
  转过弯苏沬的脚步慢了下来,走廊的椅子上有一个女人,看起来岁数在四十岁上下,正坐在椅子上看书,苏沬经过她的时候她抬起头来,又低下头去翻书,苏沬连路人式的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被忽略了,她转头看向这一整条走廊,走廊只有这一间病房,女人的存在让苏沬觉得有疑虑,她又看了女人一眼才往房门走去。
  “是苏沬吧。”女人优雅的唤停苏沬的急切,同时优雅的介绍自己,“你好,我是阮离缃。”苏沬松了在门把上的手转身看她,阮离缃三个字在脑海里无限放大。
  阮离缃?!
  苏沬有幸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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