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勿躁,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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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勿躁,洞房花烛-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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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图,暂时收起来了,择日再看。」
  
  「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说说正事?」
  
  「应该,应该。」
  
  当朝天子和第一亲王交头接耳起来,歂家的未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挑灯夜战,忙活一天的奴才又站了一夜,宫里又打了两更,天色已经蒙蒙亮,歂宣和歂瑞才讲到大概是刚窜起的毛头部分,外头站了一路了,打了水端了饭准备伺候更衣,两人这才察觉已经过了一夜,歂宣大婚被免了三日早朝,可歂瑞在歂宣的眼皮底下当不了昏君,只能乖乖的端茶漱口,任由下人摆弄。
  
  歂宣伸了懒腰,看着一旁正在更换外袍的歂瑞,心里思索是在这眯一会儿,还是趁早溜回王府直接睡到午时再来宫里接人,两个主意达不成一个共识,外头便有人胡乱通报,守在新房的嬷嬷紧接着又跌又撞的摔到歂宣面前来。
  
  「皇上吉祥,王爷吉祥。」嬷嬷捧着一个盒子,跪在地上不断的嗑头。
  
  「起来回话,一早跌跌撞撞像什么样。」歂瑞怒斥一声,一半是因为一夜未眠上了火。
  
  「谢皇上,启秉王爷,王妃娘娘已经起身了。」嬷嬷偷偷的看向歂宣,眼神很是惊慌。
  
  「看来弟妹也是晨昏定省之人,逸王妃之事交由你们去操办,有什么缺了欠了都自行做主不用回报。」穿好外袍,走到歂宣身旁,歂瑞大手一挥倒是很有君王的气势。
  
  「奴才已经服侍王妃用了早膳,也让人收拾好了。」
  
  「都妥了就行,小王有点乏了,就像皇兄说的,有需要的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就为了这事,歂宣无聊的打了哈欠。
  
  「回王爷,按例奴才是必须从房里收回几样喜物回报宫里的。」嬷嬷刚起的膝盖又软乎乎的跪了下去。
  
  「都说了…」
  
  「啊~王爷饶命。」歂宣不耐烦的态度很吓人,嬷嬷一慌噗通一声趴在地上,手上的盒子滚到歂宣脚边,没上锁的盒子就这样摊开,里头正是一条喜帕。
  
  一条落了红的喜帕。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错字,好多个歂宣歂瑞,连我都打的迷糊了

☆、逸王府

  
  没有新郎的洞房落了红,这些都是什么事啊!
  
  歂瑞一手茶喷在喜帕上,喜帕上像小花的痕迹慢慢晕开来,奴才全跪了一地,攸关皇族面子,身为皇族的头,歂瑞失态后还是很快的端起架子,一掌狠狠的拍在桌案上。
  
  「大胆!」四个桌脚都在震,掌心也红了,歂瑞气到连疼都不怕了。
  
  「皇上息怒。」公公嬷嬷都已经快趴在地上,提着嗓子喊,正打算继续跪谏,只听见一个声音幽幽的飘来。
  
  「甚好甚好。」发声的正是歂宣。
  
  地上的一群人顾不得礼节甚至于忘了杀头之罪,竟同时抬起头傻看着说话的歂宣,歂宣的反应令人太过震惊,谁说我们傻,王爷这样的才是傻子,被占了便宜还笑呵呵的。
  
  「宣儿,这口气不能忍,皇兄替你出气。」歂瑞怀疑歂宣被沾了血的喜帕吓疯了,被戴绿帽的窘迫吓坏了。
  
  「福总管何在?」歂宣不理一旁气得跳脚的皇帝,朝着门外出声,很快的,外头通传声此起彼落,她要的人小跑进来,刷刷两下甩袖跪地。
  
  「奴才在。」瘦弱的身子,来人正是大喜日出门买豆浆的王府管家,福总管。
  
  「边关告急,小王出城几日,接王妃回府及起居皆由你去打理,不得怠慢。」歂宣甩甩衣摆在椅子上坐下,端起刚冲的茶,慢悠悠的拿着盖子拨着茶,闻着茶香。
  
  「奴才遵命。」
  
  「另外,王妃初经人事身子较虚,在食膳上多加留意,回头你找徐太医开几张方子,照着方子替王妃调养身子。」福总管慢慢的抬起头,眼神所及,刚好歂宣也在看他,心领神会之后欢快的喳了一声就退出御书房里。
  
  福总管高亢的应和让喝茶的歂宣一口茶全吐回杯里,喳,福总管还真是一高兴就以为自己也没了宝贝。
  
  遣退了一地奴才,歂瑞也没了早朝的心情。
  
  「皇兄不用太担心,我说甚好就是甚好,刚好趁这几日去打通几个关卡,萧丞相若是拨弄朝中之事皇兄小心应对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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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逸王府内。
  
  萧语嫣看着桌上黑乎乎的一盅汤,汤匙舀了几次还是没有入口,最终叹了一口气,放下汤匙投降。
  
  王府的伙食,萧语嫣是真心的觉得很不错,让她讶异的是逸王府内竟然是荤食不开,鱼肉不沾的素食主义,出入王府第一天,虽然有点不习惯,但不得不承认逸王府里的厨子很有两把刷子,一餐两餐也习惯没有肉食的日子,直到福总管端来那碗黑乎乎的汤,十全大补汤。
  
  多感人,逸王府为了逸王妃斩了多年来的第一只鸡。
  
  补汤自然不如一般汤品有那么好的卖相,里头还浮一只油腻腻的鸡腿,萧语嫣初是不敢尝试的,可是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下,舀了第一口,卖相不好但味道不错,滑而爽口没有苦味,刚咽下肚甘味就在嘴里漫开,鸡肉细而多汁,肉的鲜甜没有被药材盖过还能尝到鸡肉独特的香味。
  
  萧语嫣当下表达了赞赏,而现在,她深深觉得这是一种苦难。
  
  每过了晚餐时分,福总管就会喜孜孜的把汤端来,每一天,每一晚都是这样一碗十全大补汤,每日每日,汤不换药不换,另外伴随补汤每日登场的还有沐浴前的银耳枸杞羹。
  
  萧语嫣觉得她都快把前半辈子补汤和银耳羹的份量都吃完了,福总管今日又端来一碗,萧语嫣投降之后视线落在补汤上,盖上盅盖还是盖不掉味道,萧语嫣抽出丝帕掩在鼻上,又不知道拿这怎么办,再勉强下去她可能会吐出来,让前几晚的十全大补汤都一起团聚。
  
  搬进王府已经好几天,歂宣一直都没有回来。
  
  歂宣府里的人丁非常的简单,除去福总管和香嬷嬷这每日服侍她的两人,再扣掉陪着自己嫁进来的丫鬟,王府里只有三个下人,几乎都是神龙不见尾,车夫王全,伙夫李刚,厨娘李陈氏三人都是在第一日入府时见过,其他的日子都只有福总管和香嬷嬷任差遣。
  
  沐浴时烧水传水一向都是一个大工程,萧语嫣初初有想过这个难题,当晚就得到了答案,王府里引的是天然泉水,只要拉根管子,泉水会自然涌入池里,王府里人人都有一池,丫鬟翠翠也领到了一池,每天想到温泉水都乐不可支。
  
  这日,还没到萧语嫣平日起身的时辰,外头杂呼呼的,人声嘈杂,萧语嫣翻来覆去是睡不着了,唤来翠翠洗漱更衣。
  
  好久没看到那么多人了。
  
  萧语嫣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的正是生气勃勃的门庭和穿廊,宫女捧着半身高的花瓶走过面前,庭里的树前架了一个梯子,有人踩在上头腰部以上没入树里卡咂卡咂正在修剪,树下一个扫一个盛,双眼可及的地面都是干干净净,王府的大门也被擦得亮晶晶的,稍远的凉亭里,队伍一列一列整齐的报数,福总管站在前头,右手执笔,左手托簿,边点头边在簿上写写画画,萧语嫣以为自己在梦里,打算再回头睡一下,院里的人突然全部转向萧语嫣的方向。
  
  「娘娘吉祥。」声音沉稳有力,整齐划一,第一次被众人请安,萧语嫣恍神了,只看见福总管放下簿子远远的跑过来。
  
  「娘娘吉祥,娘娘今日早些,睡的不习惯吗?还是奴才吩咐下去今晚多一道安神的甜品?」福总管很快的蹦到跟前,猫着腰说话。
  
  「不不不,不用不用,本宫只是见外头热闹,醒了便出来看看。」甜品?多可怕,萧语嫣可不想每天多一道例行公菜。
  
  「是小的疏忽了,王爷今日回府,所以初十五的扫除提前了。是小人管教无方,吵着娘娘休息了。」福总管说着说着,一脸羞愧差点就要老泪纵横,萧语嫣不得不快点止了他的势头。
  
  「不打扰,只是福总管,府上这么多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回娘娘,这拨人是从皇宫借回来的。」福总管毕恭毕敬的回答,带着讨好的笑。
  
  「借?」听过借钱和借过,还没遇过从皇宫借这么大一群人的。
  
  「是借的,娘娘也知道王府里人丁单薄,每月初一十五都会从宫里借拨人来王府大扫除,王爷身子不好,府里稍有尘土就又病了起来。」
  
  萧语嫣看着福总管一脸哀凄的样子,突然有种孝女为了家中重病的老父,到处借米的哀伤,这亲王当的也太心酸了吧,萧语嫣抬手示意众人去做自己的事,自己也回房里歇息。
  
  接近傍晚时分,房外尖锐的恭迎声说明歂宣回来了,萧语嫣看着手上的东西心里一笑。
  
  夫君,妾身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大扫除,看着房里的那座山,腰都疼了

☆、王妃手中线

  
  外头的惊呼声此起彼落,萧语嫣还能听到福总管惊人的肺活量倒抽了一口冷气。
  
  「啊,王爷啊~」低沉浑厚带着嚎音应该是不常见到的厨娘李陈氏。
  
  「王爷~~~」带着哭腔的这是香嬷嬷。
  
  「王──爷──」声音平淡略能听出哽咽,是王全。
  
  「啊~~~王爷你怎么?」重物落了地,叫声尖锐而慌乱,正是陪着自己嫁过来刚出外去打水的翠翠。
  
  萧语嫣忍着想出去看看的冲动,心思一沉继续忙活手上的事,随着外头的喧闹越来越小声,歂宣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萧语嫣深吸一口气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歂宣开门进来的时候萧语嫣正在做女工,一针一线规律而熟练,绣工很精美,金线穿在硬布上让萧语嫣有些吃力,歂宣认出那图案正是皇家的标识,和大喜日她穿的鞋是一套的,歂宣不得不赞叹萧语嫣居然有注意到而且熟记于心,只是,哪里不太对劲,闪眼的金线在湖水绿的绸缎上好像变的没有那么显眼霸气,看那形状,萧语嫣手上绣的应该是一顶帽子,一顶绿色的帽子。
  
  一顶带有皇家标识的绿色帽子。
  
  萧语嫣在歂宣的干笑声中抬起头来,歂宣一袭玄黑长袍,袍上几株梅花攀在身上,领边和袖口都绣了红色的花边,朱红亮眼有画龙点睛之效,歂宣纤细的身子也鲜活起来,只是除了领边还有一个地方也是红的,歂宣的右脸。
  
  歂宣的颧骨上擦了一块,一丝一丝乱扫在颧骨上,还在渗血,因为干笑牵动伤口,歂宣嘶了一声,抚着脸遮住伤口在萧语嫣旁边的位子坐下,萧语嫣原本盯着伤口看,也因为歂宣遮掩的动作回了神。
  
  「妾身给王爷请安,王爷这是怎么了,上过药没有?」萧语嫣随着歂宣坐下的动作把手上的银针插在帽上放在桌上。
  
  「无碍,就是点皮外伤,爱妃这几日辛苦了,王府里的繁杂事物让你烦心了。」歂宣眼角余光有意无意盯着帽上那只针,继续跟萧语嫣客套。
  
  「王爷客气了,王府里有福总管和香嬷嬷,臣妾没什么值得操心的事,倒是王爷只身在外让臣妾甚是思念。」语调温柔,真有小女人在家空守的哀怨。
  
  「小王不在家,王妃不也挺有兴致的。」萧语嫣当然听得出来歂宣说的是那顶帽子,见歂宣拿起自己刚喝过的茶杯喝了一口没有要再搭话的意思,萧语嫣伸手想拿回绣工继续,却被歂宣抢了先。
  
  「听闻爱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想到女工一样令人惊艳。」歂宣两指顶在帽里把玩,帽在手上旋转。
  
  「王爷谬赞了,妾身的绣工还比不上王府里的常绣。」萧语嫣说的是实话,王府里的下人穿的衣服,不论是缎料或是绣工都不是一般名门的公子千金比的上的。
  
  「爱妃谦虚了。」蹬了两下,转的飞快的帽子在手上停下,歂宣放下帽子,替萧语嫣的杯里添了茶。
  
  「王爷出门这么多天,今日平安归来应该好好休息,妾身这就让人去准备。」萧语嫣站起身,对歂宣欠了身就要去唤人,歂宣却抓住了萧语嫣的手腕,把人带回椅子上。
  
  「爱妃别急,小王还想多聊聊呢。」歂宣笑的真诚真有要常聊的意思,萧语嫣便翻了一个杯子替歂宣也添了一杯茶。
  
  「洞房之夜,小王却被皇兄传唤过去冷落了爱妃,小王以茶代酒向爱妃赔罪。」歂宣将刚添满的茶水一饮而尽。
  
  「国家大事自然比臣妾重要,王爷严重了,妾身不敢受,敬王爷一杯。」萧语嫣慢慢的喝光了杯里的茶,放下杯子,又替两人添满。
  
  「小王让爱妃独守空闺,幸好爱妃懂得自找娱乐,也让小王没那么内疚了。」歂宣摸摸帽子,像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宠物。
  
  「王爷…」
  
  「爱妃不用再替小王说话,爱妃不是妲己褒姒,国家大事自然不能比爱妃重要,幸而那日爱妃的相好赶来救火,让小王甚是欣慰。」歂宣表情诚恳让萧语嫣分不清歂宣是真心的还是在反讽,就这样愣着。
  
  「爱妃在小王之前就有了意中人,小王自是不好棒打鸳鸯,可皇兄的圣旨不可违抗,小王想过了,两全其美的方法就是在人前做一对夫妻,在人后小王自然是不好占人之妻,只谈诗经书画,不沦风花雪月,爱妃以为如何?」歂宣自己端了茶,把另一只杯子交到萧语嫣手上,自己做了干杯的动作,又是一饮而尽。
  
  「王爷…」萧语嫣也跟着喝了,感到事情不对又开了口。
  
  「至于那位,那位表兄?假表弟?呃,那位相好,改天爱妃请他到府上喝个茶,让府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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