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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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英雄-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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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对看似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柳香问道:“师傅们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不知道,好象是外出采货去了。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柳香按照吩咐以并不怎么强势的态度答道。

大多在苦日子中长大、来到陌生环境下有有些拘谨的孩子们通过几天的生活也逐步放下了之前的那种拘谨。平日里众多的闲暇时光无所事事,张宅院子里也逐步热闹起来。不多久,这上百名孩子依据晚上睡觉时的临铺为原则三五成群的交往起来。因为每天早晚的点名报道,孩子们相互之间的姓名也逐渐开始熟识起来

“你叫什么来着?几岁了?”一位进宅较早身子基础也较好的男孩施彬对一名平日时里似乎不怎么与人交往的孩子坏笑着问道。

“我叫王新,过了这个冬天刚满七岁”

“你这样子也七岁?跟我一边大?别吹了。来,咱们练练吧。”

同那些在武打影视下耳闻目染的现代孩子不同,此时即便是少年人打架也很少有冲拳猛腿对攻那种较有杀伤的打法。摔跤是孩子们之间最本能的切磋技艺,而且真打和玩闹界限模糊,可以在不伤和气的情况下耍无赖。

结果并无悬念。施彬出身于南皮县大户,从四岁起就有两年多的底子,身材营养也是同类孩子们中出类拔翠的。把身材瘦弱被贫穷的父母倒贴钱送来的王新教训到爬不起来为止。

通过打闹中的比试、欺生,施彬等一批大户出身的孩子很快便熟识在一起。

十月天气彻底凉下来的时候,孩子们终于受到平日里忙里忙外的“师母”亲自告知的消息:从明天起上午铃响的时候是在张家主宅客厅临时启蒙课的时候,下午才是练武时间。

可当第二天孩子们来到张家主宅的时候却迟迟不见“师傅”也不见“先生”?

“不是说好了今天开课么?师傅们还没来?”一些孩子们鼓噪道。

身为平日里并不是非常外向的女孩儿的柳香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支吾的回道:“我。我就是教大家功课的‘先生’”

“啊?”

孩子们诧异之余许多人不由的一阵鼓噪和哄笑。

在这个贩卖甚至打死晚辈也属寻常的年代,孩子对于师长们的敬重决非后世可比。此时若是一个大人在此,一般来说大部分孩子绝不敢像后世那样需要教师拍板擦才能安静。

可对于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还是个女儿之身的柳香,孩子们却怎样也敬重不起来。

柳香没有上过所谓的师范更不要说实习,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局面。她不好意思也不能像后来的很多教师那样遇到这些孩子们起哄的场景就负气走之让校上的权力机构解决问题,只好下定决心硬着头皮开课。

虽然她不过也刚刚熟悉过百家姓,连千字文都没有完全熟识,但既然海哥哥一定要这样要求她也只能将就了。

黑板与粉笔的推广虽然是19世纪中期的事儿,但是对于此时拥有张海这个神童的张家人来说却并非难事。

柳香手中白垩、白灰等物制成的粉笔在涂着黑漆的木板上写了六个大字,强自念道“人之初,性本善。”

可自己说话的声音竟然压不过上百个孩子中哪怕是一部分人的鼓噪声。

幸好此时的柳香没有师长般的脾气,也确实自觉自己身为一个女孩没有资格当这些孩子的先生,并不怎样生气。在孩子们的噪声中自说自话的照着事先背好的内容讲课,甚至布置功课。

许多孩子们在一个上午的鼓噪中早已不耐烦。可却没有想到午饭之后负责盼望已久的弓箭习射的武师既不是**也不是传闻中的张家神童张海,竟然还是柳香这个比孩子们大不了几岁的女孩来负责。

相比上午的识字课程,习射教程上柳香虽然不像张海那样能拉开战弓,但射准的功夫却是明显比一般没有基础的人强的多。孩子们对于弓箭的兴趣显然也强于识字课程很多。

可是当几轮试射摸底考核之后柳香提出让孩子们在墙边左臂倒撑身体的体能锻炼,许多孩子没有多久就不乐意起来。

“我们是来习射的,为什么要连左臂靠墙倒立?”

“你是在存心耍我们吧?”

不少孩子的鼓噪之下柳香根本没有解释的余地,并非完全没有自尊心的柳香竟然在众多孩子的起哄指责之下哭着跑了出去。

此时身在墙外暗处的张海透过墙缝把这些看的清清楚楚,包括上午上课的时候每一个人的表现也都记录在案,不由觉得有些伤感和惋惜。

这些孩子虽然还没有到九至十岁的第二逆反期,但对于没有权威的人难以像士兵那样遵守秩序纪律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些孩子们中的很多也意识不到自己此时的不恭将使自己失去将来很可能的出人头地乃至荣华富贵的机会。

自己能不能把这些人中的许多留下来?张海很快的便否定了这个念头。

常言道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六七岁以后的孩子要想完成天性上的转变已经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了。

一个从小并不发自内心的对上敬重权威和秩序、对下也不仁爱弱者的人有可能真正树立超脱个人利益的理想乃至价值观么?

不能发自内心的听话和接受教育的人,自己有本事将他们训练成能堪大任的心腹骨干么?张海自认自己不是苏联的差生教育专家,没有这样的把握。只能在选材的时候就苛刻而严格的要求这些孩子们了。

晚饭前点名的时候张海终于现身,把每一个人的名字又认真的核实了几遍,确保勾掉的人名没有误会之后才拿着勾勾划划的名册离去。

“什么?这一百三十多个孩子只留五十个?”**有些诧异的问道。

张海仔细的想了想郑重的说道:“真心的敬畏秩序、尊敬弱势的人才能留。一个人的勇气和体质都是可以在实践中发展锻炼的,改变品性却很难。我从来不敢奢望他们今后对保证对张家的绝对忠诚,但对于优秀武装的骨干来说,这些是最基本的要求了。”

其实按张文的观察,这五十个人不过是在最初报名的数百个孩子中按十选一比例的挑出人而已,远远算不上完美。这些人恐怕即便再经历一次大浪淘沙也不足以构成支撑自己未来理想的全部骨干。他们只不过是做为最初建立基业的武力团队基石而已。

。。。

第10章 少年军营

花了很多功夫招募过来的这些孩子,其中超过六成就这样在入张宅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就被淘汰了。

不少孩子的亲属长辈带着哭泣的孩子前来赔礼认错请求张家给予一次机会。父母的态度又开始摇摆不定起来,毕竟可以借此受一笔学费礼金。但张海坚持的说道:“我家暂时还不缺那些钱,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我张家在孩子们中的威信,乃至今后整个家丁团队的可靠性。”一向通情搭理的**再一次答应了张海的要求。而且,还在张海的恳求下尽量避免插手对于这些孩子们的管教工作。

孩子们刚刚在这宽松而清闲的一个多月日子里所交的朋友圈、关系圈瞬间便因为这次淘汰而被瓦解的七零八落,不少人都有失落感。

不过对于多数孩子而言,在张家似乎是锦衣玉食般的待遇相比幼儿记忆中清贫困难的日子还是要好上许多,并还没有多少人有恋家的感受。

但随后的日子,使这些孩子很快就感受到了真正意义上优良的近现代军营化生活与同窗学园生活最大的不同。

没有书院或未来校园里那样的自由活动、课间休息。

或者说:所有的自由活动与课间休息乃至休闲这些大多数孩子在书院学校里所拥有的自由空间都被张海所主导的集体场合下的拉歌与谈心等内容占据了。这意味着群体中的新人们不再有找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建立集体之下的小圈子的可能。

就连吃饭和睡觉,这些孩子们也与张海同在一间大厅内睡大通铺安寝同在一间大堂内吃饭。一旦发现哪怕临近的孩子趁张海睡觉的时候说了几句夜话,接下来等待着孩子们的就是近乎体罚性的高强度训练。

张海也明明白白的告戒那些新来的孩子们:“有什么话,要光明正大的在会上说。想抱小团的话,等你们成家立业之后吧!”

每天鸡刚刚叫的时候就随孩子们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洗漱展开队列跑步等晨练。随后进行的是对抗性的投掷沙中加有细小碎石的布袋,并且进行对抗性的“圆箭头”训练箭射击。

起初,孩子们对这种游戏般的演习式锻炼颇有兴趣。可当几乎每个人都在这种对抗性演练中品尝过哪怕是被那些重沙袋和训练箭打中滋味的时候、当一个上午的锻炼下来导致双臂发麻般酸痛的时候起初的兴奋和兴趣很快就消失了。

下午则是更为枯燥及令人疲惫的力量性体能性的训练。因为孩子们还小,张海还不能像特种部队那样进行成人的身体都难以承受的高强度训练以免影响这些孩子长大时最终潜力的形成。

可这样的训练配上几乎管到孩子们二十四小时的严格纪律下的生活让这些年级还不大的孩子们觉得度日如年一般。不少人开始怀念幼年时那些虽然清贫但却自由自在的生活。意志力差一些的男孩不时有人在夜间或者集体会上哭了起来。

张海同样也尽量以自己最大的意志力和自制力约束自己的生活。

即便是年仅九岁的张海自己,也终于透彻的理解为什么“天将讲大任于斯人也”后面头一号考验就是“苦其心志”了。

如果不是对于未来的危机感乃至坚定的志向,张海自己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将这样的生活坚持下去。

冬季的严寒没有影响到张宅大院之中火热的训练

对于军旅中的一些事情张海也终于有了更深的理解。

古代军队同近现代军队的差别在哪里?首先就是在于足够比例的军官团队对士兵自由活动的压迫和控制,让士兵形成同社会完全不同的紧张的生活作风,从而能够在战场上形成条件反射般的命令习惯。

而近现代军队中其实也有很多平庸与表现垃圾的部队,皇帝亲自率领的家丁卫队很多更是如此。

因为这种紧张而纪律的生活不仅仅违背士兵的天性,基层负责带并的军官将领也是人,世上除了极少数狂热分子或把事业看的很重的人外,几乎很少有人能把军营当成超脱于社会的存在,因此根本做不到对于整个基层部队时时刻刻负责而处事公正的管制。

让张海坚持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训练的另一动力便是自己在每日坚持不懈的练习中开弓的力量乃至干扰下的射准能力也渐渐的增加起来。

已经有足够基础的自己几个月下来提高的幅度虽然不可能很大,但恰恰处于弓手水平的一个门槛期:大多数一般开弓的力量因为左臂骨胳的局限都在一石二斗力以下,要在极近的距离上才能威胁那些披甲又持盾的正规战阵目标。

自己正逐渐能够拉开一石三四斗的弓,臂长也在随着身高有了微弱的增加,这意味着可以在战阵之上射出如神臂弩一样的利箭,在越来越远的距离上攻击寻常水准的重装步兵了。而这样的成就却是张海的父母都难以做到的。

紧张而枯燥的生活中,日子还是逐渐临近万历四十四年新春的时节。

以往的这个时候因为江湖出身的张家并没有多少远亲也没有怎样的势力,如同寻常小门小户那样显得冷冷清清。

自从张宅及王庄附近的那些战斗之后,不知怎的四乡前来串门或送礼的人却逐渐多了起来。这还不说,张海的父母因为一些事情也更为忙碌了。

再一次从孩子群里面走出来与父母见面的时候,**把过年要收印子钱的事情同张海讲了。

“我们张家成了财主,要收别人的债了?”张海有些诧异的问道,紧接着忧虑的皱了皱眉:“这些年来的年景通常也不好,有些事情我们不必要这么着急吧?”

**苦笑道:“你以为你和这几十个孩子的每天不输大明官兵般的花销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些堪比小康人家的吃喝不说,为了供应这么多人练弓习箭,我们的弓箭坊所产的器材大部分都供你和这些孩子们‘练兵’消耗所用了。我家没多少地可收租又不放印子钱,你以为王家赔的那些银子能够花几年?不过这件事你一个孩子插手让人显得太不尊重人,还是我去办吧。”

张海回忆几个月来的紧张而枯燥的“少年军营”生活也打算给孩子们放两天的假,可是却没有想到他高估了这些孩子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尽管张海有意控制过强的体能和力量训练,可24小时几乎没有任何自由空间的压力还是早已压垮了这些本来算是比较老实孩子们的心理承受极限。

**再一次要离开张宅的消息不知怎的竟然流传到平日里习武的张宅孩子们中间。一场针对张海本身的“哗变”与“营啸”正在酝酿之中。

。。。

第11章 哗变应对

万历四十三年除夕,在度日如年的紧张生活中已经变的有些麻木的张宅孩子们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自由空间。(。)

可在可以休息的日子来临的时候这些几乎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玩、如何度过这一天了。

大多数孩子难以掩盖平日里的压抑,哭声和悲伤在发泄中连绵不绝。

“我要回家!我在这里过够了!”终于有勇敢些的孩子喊道。几十个人相互过了几个月,竟然连彼此之间的名字都不是所有人都记的清。

“你就不能小声点儿?小心引来师傅!那可是杀过人的主!”可大多数孩子除了那些沉默不语也没有几个人敢于提出逃亡或反抗的想法。那些比较顽皮外向有主见的孩子不是在入选的时候就被挡在了张宅之外就是在几个月前的考验中被淘汰了。

“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算得了什么师傅?他又不是大人,我们晚上五六个七八个一起上,他手里没有兵器,还怕制他不住?然后我们抢了大门的钥匙,逃出去便是。有觉得自己能忍不愿意走的尽可以留在这里。”沉默了许久,虽然秉性顽劣的孩子大多被淘汰了,还是有不堪这样生活的孩子大胆的提出了看法。

沉默的大多数虽然没有言语,心中却也开始不安起来:“要是出了这样儿的事,我们还能不逃么?那要受多大的责罚?”

“大人来了怎么办?”有个孩子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大人们离我们的通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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