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郎灵灵几乎是咆哮的。
司徒沉静道：“我早就想和你说的，但又怕你生气。”
郎灵灵不想听，捂着耳朵跑开了。
司徒沉静立即追了上去，剩下赵婉羽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夜里——
这个夜，赵婉羽穿得格外性感，打扮得格外耀眼。她的上身穿着一件豹纹露脐装，下身一件超热的短裤，把她的绝美身材展现无疑。
孙黎依然是A4的座上宾，他对自己的朋友说，他真的喜欢上了赵婉羽，不仅仅因为她美丽，更因为她身上散发着许多女孩没有的东西，他一定要得到她。
几曲完毕，赵婉羽从台上走下来，没有急着换衣服，而是先拿着水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水，孙黎自然是不会缺席，赵婉羽一下台，孙黎就走过来，殷勤的递着毛巾之类。虽然北京的冬天很冷，可是在A4里穿裙子也会出汗，因为人太多了，场面和气氛都很火爆，赵婉羽在台上，几个灯光照射着，她现在已经全身都是湿漉漉的汗。
孙黎站在赵婉羽身边，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越是得不到的越想爱，孙黎就是这么的犯贱。
赵婉羽白了孙黎一眼，然后打算去后台换衣服。可她还没走几步，孙黎就拉住她的手，不过这次显然比哪一次都客气许多。
孙黎把赵婉羽拉到走廊里，打开天窗说亮话，“赵婉羽，你不能再在酒吧里唱歌了，你是很有天份的人，你应该得到更多的机会，我的一个朋友是音乐制作人，在北京很有名气，我把你的事跟他说了，今天晚上我也把他带来听你唱歌了。虽然他在来之前一百个不情愿，但是我仍然把性格倔强的他强行弄来听你唱歌，他不听还可以，一听之后惊为天人，他愿意为你写几首歌，我会再找朋友包装你，在北京这一亩三分地，你要相信我孙黎的人脉，把你捧红没问题。其实也不是我有多厉害，而你确实有当明星的天份。”
赵婉羽冷眼看着孙黎，他说的话她压根一句也不相信。“你会有那么好心？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孙黎，我可不想当什么大明星，我只想让你离我远一点。”说完，赵婉羽转身就走。
孙黎再次把她拉住，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拉着她走回酒吧，一见到坐位上的人，赵婉羽眼睛都直了，这不是杨小坤吗？着名的歌星，也兼做音乐制作人，全北京乃至全国没有人不认识他啊……赵婉羽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杨小坤，又看了看孙黎，嘴一张一合的说不出话来。
孙黎自信的笑了笑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这是你的机会，还不好好把握？人生中会有多少机会呢？”
这一句话说到了赵婉羽的心里。
人生中会有多少机会呢？她一直屈身于小小酒吧唱歌，她就如在河边垂钓的江太公，等的不就是慧眼的周文王吗？如今识她才华的人出现了，她怎么能不拉住这希望的稻草，只是这个人是孙黎的朋友，她真是不想和孙黎有一毛钱的关系。
孙黎推了推赵婉羽的胳膊，道：“别在这傻站着了，去后台换衣服，我们现在就走，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杨小坤可不是天天有时间的。”
赵婉羽想了想，听从了孙黎的话。
凌晨两点，赵婉羽唱着欢乐的歌一蹦一跳的走进了司徒沉静家所在的小区。她今天真的很高兴，和杨小坤很谈得来，她还把她随身带着的几个歌谱给杨小坤看，他看过之后连连称赞，说赵婉羽谱的曲子很成熟有味道，而且很有流行风，会很受欢迎的。杨小坤还特意称赞了赵婉羽的美丽，说她的嗓子加上外在的包装，一定会风靡全国。能和这样一个顶极的音乐制作人一起聊音乐，赵婉羽觉得自己看到了黎明的曙光，自己的坚持终于有了成绩。
赵婉羽回到司徒沉静这里，是孙黎把她送回来的。因为孙黎帮了大忙，赵婉羽也没有太抵触他了。稍微接触了这么一下，赵婉羽发现孙黎也没有那么讨厌。如果不是司徒沉静已经在赵婉羽心里先入为主的话，也许赵婉羽真的会考虑一下孙黎也说不定。
赵婉羽正欢快的走着，突然一转弯，前面凉亭里的身影吓了她一跳。现在的小区都会有配套的绿化设施，还有健身器材什么的。不过大半夜通常都是冷冷清清，谁知道今天站了一个人。
小区里的路灯并不是很亮，但赵婉羽依然看清了那黑影的衣服，撞色的毛呢大衣，正是今天司徒沉静穿的……
赵婉羽走上前，道：“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吓人呢？多亏我的心理素质好，否则一定吓死过去了。对了，你今天不是说留宿在郎灵灵那里了吗？怎么又跑到这装鬼呀？”赵婉羽一气说完，却没有注意到司徒沉静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以及湿红的眼眶。
司徒沉静开口道：“你先上楼吧。”虽然没有多说，但是司徒沉静依然听出她的声音很沙哑。
赵婉羽这才认真的看着司徒沉静，道：“你怎么了？哭了？”
司徒沉静别过脸。
赵婉羽讶然道：“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郎灵灵？她还在生气吗？没有哄好吗？”
面对赵婉羽一连串的问话，司徒沉静一言不发，紧抿的双唇泛着惨白的颜色，面容枯槁，看起来精神状态差。赵婉羽像是意识到一点什么般，试探性的问：“你和郎灵灵不是有什么事情吧？”
司徒沉静冷冷一笑，笑容比哭还难看数倍。
赵婉羽拉着司徒沉静在凉亭里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外面很冷，赵婉羽的下身穿着很薄的紧身裤袜，现在已经冻透了，但是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司徒沉静现在的状态让她很不放心。
坐了足有十分钟，司徒沉静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赵婉羽有点坚持不住了，她一开口，声音都是颤抖的，不用想，明天她准会感冒。
唱歌的人都会避免感冒的，因为一感冒就会影响到声音，平日里赵婉羽也很注意不让自己感冒，但是她今天似乎必须感冒才对起朋友似的。
“你回去吧，我没事，外面太冷了，你别在这陪我，没意义。”司徒沉静看出来赵婉羽很冷，于是开口道。
“那你跟我回去，我们躺床上聊得了。”赵婉羽站起身。
司徒沉静摇摇头，依旧坐在原地，像是感官细胞都死了一般，感觉不到外面的温度似的。“我想自己一个人坐一会，想想我来北京这么多年都做了点什么。”
“你倒底怎么了啊，前几个小时不是还好好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说出来就好了啊，我也可以帮你啊。”赵婉羽有点着急。
司徒沉静慢慢的道：“我不想说出来的原因是我不想好，我就想这么抑郁着，苦闷着，我觉得这样好受，这答案你满意吗？”
赵婉羽白了司徒沉静一眼，道：“那你自己在这里抑郁吧，苦闷吧，我回家去睡觉了！我看再和你说下去也是说不通，懒得理你。”说完，赵婉羽小跑般的回家去了。
司徒沉静掏出烟，手已经冻得发抖了，她把烟叼在嘴上，拿出打火机低头点燃。手一扔，打火机飞进了早已枯朽的树丛中。烟的火光一明一灭，在白雪皑皑的深冬很明显。
突然，一只手搭在司徒沉静的肩膀上，司徒沉静扭头一看，竟然是赵婉羽。
赵婉羽道：“给我一支。”
司徒沉静没有反应。
赵婉羽自己拿过司徒沉静手里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喂，谁让你把火机扔了？你是不是神经失常了？把火机扔了你不打算再点烟了吗？真是的。”赵婉羽二话不说，把司徒沉静手里燃着的烟夺过来，然后对了火，大口的吸着。
此时的赵婉羽已经穿了一条极厚的睡衣裤子，一件极地的长款羽绒服，戴着她的小兔子帽子，还围了两条围巾，经过了全副武装，这回她可以死磕到底了。
☆、第14章 那我算什么？
司徒沉静道：“你怎么这么烦啊，你不是走了吗？”
“我是走了，但是又好心的怕你在这里被冻死。”赵婉羽坐在了司徒沉静的旁边，又道：“司徒警官，你这次不用担心明天上班迟到的问题了吗？据我所知，你这么晚睡明天会起不来哦。”
司徒沉静没有说话。
赵婉羽就这样陪着司徒沉静坐了很久，突然，司徒沉静道：“我和郎灵灵完了。”
只一句简单的话，赵婉羽就猜出了大概，因为她是知道事实真相的。赵婉羽扭头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司徒沉静全身已经冻透，她站起身，觉得腿都是酸疼的，刚走的几步很慢，之后才能慢慢的变得快一点。
司徒沉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拉着赵婉羽上了楼。
由于在楼下坐的时间太长了，司徒沉静只觉得两腿的膝盖都在冒着凉风……
回到家，司徒沉静把外衣一脱，便坐在沙发上，脸色毫无生气，也不说话。
赵婉羽叹了口气，道：“你又来了，又开始沉默了吧？你再这样我生气了。”赵婉羽不等司徒沉静开口，她知道她也不会开口，于是走到司徒沉静脱掉的大衣旁边拿出手机，“你不是不说吗？我现在打给郎灵灵问清楚。”说着，赵婉羽打开了司徒沉静手机的屏幕锁——映入眼帘的是几百个未接和短信，赵婉羽不禁在心中叹：这是什么品牌的手机啊，这么爆打竟然还有电？！
就在赵婉羽呆愣的工夫，又有电话打进来了，来电名字是宝宝，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刚好想她给打电话，她就打来了，这样正好。赵婉羽刚想接起电话，只听一声嘶哑的咆哮：“你敢他妈的给我接电话！”
只一声，赵婉羽吓得电话掉在地上，电池也飞了出来，屏幕立即变黑了。
赵婉羽拍着胸口，翻着白眼道：“你有毛病吧你，我招你惹你了，你大半夜这么吓唬我？想当年我自己一个人在寝室看午夜凶铃连眼睛都没眨，今天要是被你吓死了我冤不冤啊，你怎么长得也比贞子强点吧？”
司徒沉静再次坐回沙发上，依旧一言不发，不论赵婉羽说什么，司徒沉静都是一副没有表情的状态。
赵婉羽把司徒沉静的手机捡起来，然后把电池安上。
面对司徒沉静投来的目光，赵婉羽解释道：“别这样看着我，我不给郎灵灵打电话了，我闲出病来了要管你的事，你愿意说就说，不说算了，因为电话是被我弄掉地上的，我只是把它捡起来罢了。”安好电池后开机，却怎么也打不开。刚才还在心里称赞这手机不错，可现在却完全罢工，真是倒霉啊。
赵婉羽悄然走到司徒沉静身边，把手机往她面前的桌子上一放，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道：“现在手机坏掉了，别怪我哦，是你吓我才会把手机掉在地上的，我先去洗澡了，你自己在这里抑郁吧。”说完，赵婉羽便走进了卫生间。
大约半个小时后，赵婉羽洗完澡出来了，她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抬头去看墙上的表，已经凌晨三点了。再看沙发上，司徒沉静依然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那里，赵婉羽道：“喂，我说司徒警官，你确定你明天不用上班吗？现在已经三点了！”
本以为这次也得不到回应，没想到司徒沉静突然道：“赵婉羽，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难得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听我说话，如果没有你，也许我会更难过。”
赵婉羽没有说话，只听司徒沉静把话说完。
“我们和往常一样去吃饭，逛街，看电影，一直到九点多回到了郎灵灵的住处，没想到一打开门一个男人赤着胳膊坐在那里，见到我和郎灵灵出现，却直接走过来把郎灵灵抱在怀里，然后指着我问，你朋友？我并不傻，我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太刺眼，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听到郎灵灵说，是啊，我朋友，一直在北京工作，今天想借宿到我们家，你没有意见吧……”
司徒沉静苦笑，道：“我们家……郎灵灵对一个男人说那个家是他们的，那我算什么？我在郎灵灵的心里算什么？我不能理解的是，就算是她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好了，但遇到这种情形，她不应该先和我解释吗？难道那个男人对她来说很重要吗？”
赵婉羽低下头，心想：连眼睛都不眨就能送郎灵灵几十万包包的人，你说重要不重要，那是郎灵灵奢侈生活的依靠，是她的衣食父母啊。
“之后呢？你们吵架了？”赵婉羽问道。
司徒沉静笑了笑道：“吵架？没有。我转头离开了，因为我看见那个男人当着我的面吻郎灵灵，而郎灵灵并没有拒绝，而是很欣喜的回应他，虽然我看见郎灵灵背对着我的背有些许颤抖，但那能说明什么呢？如果我再继续站在那里，就是自取其辱了吧。”司徒沉静移动了一下重心，靠在后面的沙发上，再次点起一支烟，道：“我走了，她也没有追出来，半个小时以后，她开始疯狂打我的电话，但是我没有接了。”
赵婉羽挠挠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去厨房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司徒沉静。“喝点吧，暖暖也好。”
赵婉羽在司徒沉静的身边坐了下来，道：“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呢？分手吗？还是原谅？”
赵婉羽本以为会听到司徒沉静斩钉截铁的分手，没想到司徒沉静却说：“不知道。”
“不知道？”赵婉羽反问，“这有什么好不知道的？她都已经这样对你了，你难道还想和她在一起吗？她会背叛你一次，就会有下一次，她是那么爱慕虚荣的女孩，你是养不起的。”
司徒沉静突然道：“她早就知道我养不起她，但是她还是选择和我在一起，那不是爱我是什么呢？”
赵婉羽冷笑，肩膀抽动了一下，“爱？这种爱真是太恶心了，有点让人无法理解，也许只有你一个人把这当作是爱。我觉得你们两个之间，如果强说有爱的话，也是你爱她，而不是她爱你吧。”
司徒沉静很认真的看着赵婉羽，道：“也许吧。你知道吗，她是我感情上最纯粹和干净的光阴。那一年我上大一，有一天中午，我出校门去买泡面吃，郎灵灵从不知道某个方向冲过来，一下撞进我的怀里。她扎了一个很长很顺的马尾，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