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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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途-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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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行远袖手旁观的可能依然很大,但林强既然决定做了,便要利用一切可能的因素,面对没有道德的人,无须考虑手段。

此时,在祝丰山心中,则认定了林强与陈行远的关系已亲密无间,多年前尘封的往事在他脑海中一一翻页,曾经蓟京银行的“黄金一代”在合并中被拆解,分开,沉浸在权力的风暴与利益的纠葛中渐渐老去。

他们一个个走了,或升或降,或退休或离去。

现在依然挺立在蓟京的,早已没有了陈行远的同辈,随着钱才的离去,后辈中的佼佼者,恐怕也仅剩自己一人了吧。

现代的拜金主义、拜权主义世界观已经腐去了太多人的血姓,留下无数戴着面具的孤独者,唯独有一个人,这14年来从未改变。

那就是陈行远。

0165理解

而现在,在陈行远面前出现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祝丰山能感觉到,这个人与陈行远之间有着某种共同的特质。

而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从来不是。自己没有与陈行远同死的决然,亦没有像林强一样以牙还牙的决心。

自己没了理想,自己没了血姓。

自己只是个幸运的人而已,在经济发展中分到了一杯羹,得到了不错的地位与财富。

而现在,自己只是想将这杯羹做大,想得到林强,想让他为自己分忧解难而已。

终究,这样的自己,是无法驾驭这样的林强的。

二人沉默不语,皆想了许多。

“林强啊……”祝丰山看着天花板,呆呆说道,“这件事情过了以后,不管是好的结局还是坏的结局,恐怕,我们都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显然,若是陈行远胜,小小的东区支行则再也容不下林强,他会一跃成为蓟京银行核心中的核心。

陈行远败,大大的联合银行也再也容不下林强。

无论哪种结局,祝丰山都要撒手了。

“不到那时,岂知。”林强静静笑道,“我还希望见到东区支行超越西区支行的场面呢。”

“呵呵……”祝丰山也笑了,“那关键点,可就在龙源了啊。”

“我已经有把握在第一个月就拉来一亿资本的客户了。”林强镇然点头。

“好么!真这样的话,我这个支行长见到你都矮半头了。”祝丰山又是摆手一笑,“我明白了,一切工作程序继续,杂事是杂事,正事是正事,你如果因为私人的事情耽误龙源支行建设,我祝丰山可第一个找你问罪!”

“哈哈,祝行,你欠我那么多假期了,这辈子还有希望还么?”

“工作么……早晚的……”

二人相视而笑,虽然无法顺从对方,但已完全理解了对方。

这便够了。

“对了。”临走之前,祝丰山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前一段时间,蓟京高速集团的几个人被双开,我们的贷款恐怕也要很久才能收回来了吧,这可是总行亲自过手的业务。”

话罢,他也不等林强答话便匆匆离去。

虽然这个情报林强早已知道,但他依然很感谢祝丰山。

领导能做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听过关门声后,王文君怯怯从房中踱步而出。

“走啦?”

“走了。”

“嗯,乐乐也睡了。”王文君走到林强身后,默默将他抱住,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强啊……这一次,你也没底呢吧。”

“对的,我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呢。”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喜欢冒险啊?”王文君痴痴问道。。

“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好奇啊?”林强反笑道。

“切~~”王文君抓着林强,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事已至此,我就要你答应一件事情。”

“……我去,不会是……”林强心中小鹿乱跳。

“如果败了,就别在银行继续了。”王文君正色道,“去洛咏生那里,度过平凡安定的一生,和我一起。”

嘭……嘭……嘭……

林强心脏不断跳动着。

“这算逼婚么?”他问道。

“你都败了我还跟着呢!这是不离不弃好么!!”王文君使劲捶着林强的胸口,“你当本小姐没人追么?”

“哦?报社有痴汉?”

“去死!现在全报社都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个男朋友,大闹社长会议室!谁敢跟你抢啊!!”

“哦,那是买断货了。”林强托腮笑道,“已经在碗里了,不急着吃。”

“你去死!!!”王文君满脸通红,更加使劲捶着林强,“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咱们就在一起了……明明是在演戏……不知不觉就……”

林强看着王文君傻乎乎的样子,看着她羞红的脸蛋,不知为何,突然本能地抱住她,吻了下去。

水乳交融,酥麻瑟瑟,双方的愈演愈烈,开始急不可耐地褪去对方的衣物,相互摸索,试探,玩弄,湿润。

“嗯……啊……”

“小点声……别让乐乐听见……”

“就是要让她听见,我看出来了,那小妖精对你有意思!”

“别闹……”

“别停……嗯……”

“说了小点声!”

“……这怎么小声……嗯……”

卧室中,凌乐乐抱着枕头,默默叹息。

“早知道……就住在姥爷家了……他们太不要脸了……”

当然,更煎熬的是门口的哼哈二将,两位退伍军人虽然底子硬,但在面前寒风与背后温柔乡的双重刺激下,再硬的老兵也要崩了。

二人皆是默默点了根烟……

次曰,龙源警局。

不是林强要来的,而是胡笑邀他一起来的。

大清早,二人在警局门口碰头,胡笑老远看见林强一瘸一拐捂着腰挥臂打招呼,满脸鄙夷。林强也是老远见到胡笑在冬曰依然身着短装,上身小皮衣,下面皮裙厚丝袜,不禁对女人这种生物更加佩服。

“咦……打人没注意,闪到腰了吧……”胡笑抿了抿嘴,“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武术学校都要找你代言呢。”

“打人的时候还真没闪到……”林强话停在这里,只摇了摇头,“老了老了,腰腹跟不上啊……”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胡笑拉了拉皮衣,被寒风吹得哆嗦了一下,“咱们往里走吧。”

林强随着胡笑进了大门,路上但凡是个穿制服的,见了胡笑都喊声“笑姐”,而后以复杂的眼光看着林强。

“笑姐你面子够大的啊?”林强笑道。

“都是兄弟……”胡笑反笑道,“倒是你,你面子才大,在这么下去他们要跟你合影了。”

“对了……”林强想起前面的事,连忙谢道,“邹晴的事,还要谢谢你,暂时让她出去,帮了我不少忙。”

“无所谓了。”胡笑摆了摆手,“上面的领导也暂时搁置这件事了,没猜错的话,跟你领导有关吧?”

“是吧……”林强傻笑。

“哎……这次我带你过来,也是说清楚这件事。”胡笑叹了口气,“我领导找我谈话了,估计他也知道我最近帮你的事情,让我离你远点。”

“人之常情。”

“但你欠我的八顿饭还没还呢啊?”胡笑一本正经地质问道。

“算上这次,九顿。”

“得……”胡笑哭笑不得,“您老债多了不愁啊。”

“哈哈……”

“行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胡笑摆了摆手,一副大姐头的风采,“加油啊林强,我等你赢了请我吃蓟京最贵的大餐呢。”

“绝对最贵的,不要最好只要最贵,新仇旧账一起算。”

闲聊间,二人已到了临时拘留嫌疑人的关押室。

那天的两位警员早已等候在此,前后脚“笑姐”叫着。

“现在情况是这样。”老成一些的警员道,“他们对事实供认不讳,承认抢劫,承认打人,完全坦白,希望能从宽。”

“抢劫?”林强轻笑道,“他们坚持说是抢劫?”

“嗯。”警员点了点头,“这种罪都认了,我们实在没什么好问的了。”

“是啊,所以就叫他来了。”胡笑拍了拍林强的肩膀,“多谢喽,给我们个机会。”

“哪里哪里。”警员笑道,“都安排好了,二位进去问吧,时间别太久。”

关押这种事,永远是相互隔绝的,分别盘问、施加压力,抛出诱惑,用冷暴力逼人招供。然而这次的四人,根本不用逼问自己就都招了,这反而让立场中立的龙源警局没了主意。毕竟,他们不能因为林强一人的只言片语便认定更多的隐情,强制逼问。

胡笑同林强首先进了张守任的关押室。

张守任见开门,以为是谁来了,刚刚起身,见是林强,立刻又满脸惊恐地蜷道墙角,捂着头哀求道:“大哥……别打了……我真不知道是孕妇……”

林强冲胡笑点了点头,意思是按计划来。

胡笑轻轻一笑,关门出去,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做得干净点。”

她走后,林强什么都没做,只是走到张守任床前,拿出一把剪刀,将被子剪开,不慌不忙地撕成条状。

而后,他又使劲扯了扯,确认坚固后,开始在房中四处寻摸,最终眼睛停在窗户的位置,点了点头。

张守任错愕的目光中,他打开窗户,将几层布条的两端绑在外面的铁网上,而后又伸手抓住布条,使劲拉了啦。

“嗯……”林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连串怪异的举动虽然令人不解,但最后出现的产物却再明白不过。

这貌似是个上吊用的绳子……

“大哥……大哥……”张守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使劲蹬着地,只求尽量离林强远些,“大哥……那那那那……”

“别那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林强又是扯了扯布条,“实话告诉你吧,那孩子是我的。”

“………………”张守任满脸呆滞。

“我的钱,你也见过了。”林强用诡异的目光盯着张守任,“买通这里的警官而已。说到底,判你几十年还是不够,畏罪自杀,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

0166手段

张守任看着林强的样子,越看越寒。

他眼光见识毕竟局限在那个程度,接二连三的事情令他早已料定林强造化不浅,一天前被林强揍的场面还心有余悸,警察都不管他,还有谁能管他?

能轻松地来到这里,熟练地将布条都绑在那里,要弄死自己,他真的可以。

嘭!嘭!嘭!

“大哥……我求求你……”张守任不再多想,只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哥……不知者无罪……我要知道是孕妇……打死我也不敢碰……”

“哦,那就打死你吧。”林强眼色一狠,缓缓撕下下右掌的绷带,指了指绑在窗户处的布条,“把你弄得半死不活的时候,吊在上面就是了,反正没人会在意你的尸体。”

嘭!嘭!嘭!

“大哥……大哥我给你磕头了。”张守任不敢抬头看林强,继续一个劲儿地磕头,“我真的不知道是孕妇……真的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林强走过去一把拽起张守任的领口,“谁让你这么干的,谁?”

张守任的五官挤在一起,陷入激烈的挣扎。

“还不说?”林强拖着张守任到窗前,将他的脑袋套在布条上。

张守任纠结良久,最终像是想通了什么,叹了口气闭目道:“杀人偿命……杀人偿命……罢了……”

“呦呵?”林强反倒笑了起来,“怎么,想明白了?”

“坐几十年牢,也相当于死了。”张守任心一横,不再言语,任林强宰割。

“哦哦,我明白的。”林强轻笑道,“47万的赌债对吧,你死了就有人还了对吧,你的妻子儿女就舒服了对吧?”

“……”张守任颤颤扭头,也不回话,只一心求死。

“睁眼,看着我。”林强另一只手使劲搬开张守任的眼皮,“你看我,像是个守法公民么?”

他嘴角的邪笑引得张守任发寒。

“杀人偿命,不一定是你的命。”林强一把推开张守任,拍了拍手,讲纱布重新缠上,“你杀了我儿子,你也该尝尝我现在的感受。”

“等等……等等……”张守任闻言立刻慌了,“跟我儿子没关系……大哥……大哥你就让我走吧,别扯上他……”

“嘭”地一声闷响,林强一脚揣在张守任胸口。

张守任被踹得撞在墙上,而后摔在地上,捂着胸口打滚,喘不上气来。

“跟你儿子没关系?那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么?!!”林强压着嗓子怒吼道,“你倒是告诉我,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么?”

待张守任缓过来后,林强也转身准备离去。

“你的命,换了47万,那我再花47万买的儿子的命就是了,对我来说,进进出出不过是钱而已。而你,将人生只有一次的生命如此利用,那我就让你儿子也享受一下,以命抵财是什么滋味。”

话罢,他握着扶手,便要离去。

角落中的张守任终于敌不过这让人窒息的压力。自己犯了这么大事,已经做好了坐牢到死的准备,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有人愿意帮自己将债清了,让自己的妻儿解脱。

然而现在他面对的人,远比委托自己做事的人要可怕,自己的一系列罪行已经彻底激怒了这个恶魔。

两害相权取其轻,没了儿子,就什么都没了,自己的**命也一文不值。

“李国强……”张守任努力向前爬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哑着嗓子道,“李国强让我干的……”

林强嘴角一扬,没有回头:“李国强?干嘛的?”

“我老乡……当过兵……前一段找我,说有个轻松又好干的活儿,酬劳不少,是他叫我来的蓟京……”张守任趴在地上,不住地捶着地,“要知道这样……谁还来蓟京……”

“罪是自己犯的,关蓟京什么事。”林强继续问道,“说清楚,李国强是干什么的。”

“好像是给大领导当司机……每次回来都带好多东西……是我们那里混得最风光的。”张守任抬头哀求道,“我就知道这么多……真的,就知道这么多……”

“嗯,我会去查。”林强打开门,静静道,“你儿子暂时安全了。”

关上大门后,林强才长舒了一口气:“演坏人压力太大……我都怕自己了。”

胡笑笑道:“好么,可别弄过火了,我也会有麻烦的。”

“保准没事。”林强揉了揉脸,让自己从那种表情里抽离,而后冲胡笑道,“知道人名和祖籍了,笑姐,帮人帮到底呗。”

“十顿饭了啊!”

胡笑的面子确实是大,随后便带着林强来到办公室,找人登入系统,亲自就坐开始寻找名为“李国强”的人,虽然这个名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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