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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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驸马-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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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山丘上,宛茗勒住缰绳,前方尘土飞扬,原朝军队由远及近,宛茗心上上下下,脑海中没有一个确切想法。宛茗本没有必要这样做,等卢广修带领三军面圣时候,她猜测谜题答案就会自然而然地揭晓。可是宛茗不想让自己那般无措,是与不是,她都想提前确认以让自己心安。管此刻,宛茗心有着前所未有忐忑。

    两队士兵中间囚车进入宛茗视线,宛茗注意力都那一个白色身影上,目不转睛。眉眼,唇角,轮廓,初见第一面就深入内心,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即使现出现眼前,依然让宛茗心漏跳了一拍,虽然已不见那一份柔软笑意。

    风尘仆仆地来,负手被绑,但从不偏不倚站姿上,不难看出一丝傲气。宛茗知道她自信,却从未看过她冷傲,桀骜不驯犟劲和敌意与宛茗熟悉谦卑温和大不一样。是她变了,还是这才是真实她?她是应该恨,恨这把她一切都掠夺异国他乡,那么也会包括这个国家尊贵无比三公主吧?

    风吹得宛茗眨了眼睛,收回目光,原地愣了很久。宛茗好像面临左右两条路时候被推上其中之一,只能接受这个选择情况下,却突然发现,前方根本没有路,走不通。宛茗垂首,拍拍马儿掉头往回离开。

    当天夜晚,宛茗自御书房回到雨茗宫,立于窗前,几声叹息,堵了满心纷忧,一夜无眠。

    晨光展露,万和殿前全都披上一层金光,大原皇帝亲自为凯旋三军接风。万岁声中,百官俯首,向恂被押到高台,梗着脖子与大原皇帝对视,阶下囚现状面前,还是争不回一口气,强行跪拜大原皇帝脚下。

    三军稍作休整,庆贺胜利午宴设立皇宫,大原皇帝犒赏所有将士,论功行赏,对泾国旧部归置也将确定下来。

    拟好圣旨搁案台上,大原皇帝将其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迟迟盖不下玉玺,思来想去,终起身摆驾雨茗宫。

    小舞为宛茗理好珠钗玉环,看了看铜镜,“公主,今儿中午宫宴,怎么您也要去呢?”

    小舞看来,要赏要罚,牵扯到战争,那都是一堆男人事。

    宛茗双唇上抿好适度红色,“小舞,你这一问显得多余,自然是应该去便去。”

    “和公主有什么关系呢?大公主那边也只有大驸马进宫”,小舞帮宛茗捋顺衣裙褶子,好奇地问出声,“公主,您见过泾国那个太子了吗?”

    “皇上驾到!”

    被通报声打断,小舞屈膝行礼,大原皇帝心事重重地看了做过一番打扮宛茗,遣退小舞,显然是有话要单独和宛茗说。

    “父皇,儿臣知道您顾虑,但儿臣心意已定,还望父皇成全。”

    宛茗先开口,没有留回环余地。大原皇帝站宛茗面前,愁眉不展,“皇儿,朕不愿你这么做。”

    宛茗笑了笑,上前挽住原帝,“父皇为儿臣着想,儿臣明白,一切都是儿臣心甘情愿,父皇无须自责忧心。”

    原帝覆上宛茗手,无奈地叹了气,“从朝政来说,没有比你合适人选,但是作为父皇,朕始终觉得任柏水才应该是当朝三驸马,毕竟他对你有情,能照顾你,那个向恂,唉……”

    看着原帝如此叹惜,宛茗不言不语,走出这一步,是留了私心,以后会怎样,也只有以后才知道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公主宛茗知书达理,聪慧过人,今已到适婚年龄,天恩浩荡,特钦点泾国前朝太子向恂为三驸马,即日起……”

    “我不娶!”被强行跪拜听宣向恂站起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当驸马,绝不可能!”

    向恂义正言辞拒绝字字句句传入屏风后面宛茗耳里,脸上没有流露过多表情。是宛茗意料之中事情,可是听了,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担忧。

    “放肆!”大原皇帝脸色大变,一掌拍龙椅上,文武百官大气不敢出,“这是圣旨,容不得你说一个不字!公主下嫁,天大福气,你别不识抬举!”

    “哼!”被反扭了手臂,向恂脸上仍然全是不屑和反意,“只怕贵朝三公主身有顽疾,或体无完肤,或容貌奇丑,才赏了我这败国太子,这等福气,我怕受之不起!”

    “你!”跪着任柏水一步跨到向恂面前,握紧拳头毫不客气地打向恂脸上,“胆敢对公主不敬,按罪当斩!”

    对向恂处置就嘴边,不杀,也要杖刑八十大板才能泄原帝心头之恨。然而原帝下令之前,宛茗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公主驾到!”

    任柏水右手撩起官服下摆,左腿迈出一步行礼。左右两个侍卫强按向恂,向恂双手用力与之抗衡,就是不跪不拜,抬高了头,倒想看看这大原三公主是何等了不起人物。

    侧面身形款款,向恂手上松了劲,定原地,眼眸渐渐地睁大。一个侧身,宛茗面朝文武百官,俯看群臣。向恂被侍卫打弯了腿,很重地跪了下去,仍然执意地抬起头,去看金碧辉煌之上宛茗。

    向恂眼神里全是惊讶,宛茗明白那种心情,一个太子,一个公主,都是不能改变出身。而能够改变,都将从这段婚姻开始。

    长久安静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和不寻常,大原皇帝不断地打量向恂看宛茗眼神,任柏水也抬眼将向恂表情看心里。宛茗并没有一直和向恂对视,否则太引人猜疑。回神向恂低下头,大原皇帝刚以为向恂见过宛茗之后改变了心意,正喜忧参半时候,向恂一句话犟到底。

    “我不娶。”

    和之前狂妄有所不同,向恂语气缓和了很多,显然包含情绪也复杂了。不过大原皇帝听来都是一样,忤逆圣意。

    大原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指着向恂,“你没有资格这里和朕谈条件,娶与不娶,由不得你来决定!”

    “我真是想不通了”,向恂笑出声,虚妄笑声让宛茗都朝她看了过去,“原朝就没有其他男人可以招作驸马了吗?金枝玉叶配囚牢之徒,是想史书上留下什么好名声?”

    宛茗为向恂话皱起眉头,看着向恂,看见了向恂笑容里苦涩和嘲讽,心中感慨,也没办法用言语回应。短短数步距离,宛茗和向恂之间,留了太多无可奈何。

    一个解释,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宛茗和向恂,谁都没有欺骗谁,只是彼此隐瞒了,而这仅有一次隐瞒,成了大变数。

    向恂没什么要问宛茗,向恂脑中太多太多宛茗画面都被眼前状况冲击,覆盖。想笑,觉得没有了力气,想哭,根本找不到理由,真正哭笑不得。一种无力感开始向恂心里滋生,扯得向恂心渐渐生疼。只因为这个婚姻意义慢慢向恂脑海中清晰起来,宛茗,大原三公主,而向恂,会是她驸马,或者说大原三驸马加合适。

    一直没开口宛茗默许了这个情况发生,向恂曾经以为,她能骑着高头大马,把宛茗娶回泾国宫殿,这样,再繁复沉闷国事,人生未知将来也会因为身边这一个人变成多彩生活一部分。可没想到,宛茗站了向恂这一切设想之外,就如宛茗此刻高高上,一堵无形墙,阻隔了向恂朝宛茗靠近所有念头,也像隔绝了前方光明,向恂便坠入了黑暗之中。

    宛茗能想到都想了,但是考虑到了,不代表就可以承受得了。意人,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宛茗都会意。放了心上,喜欢,就会不由自主地让自己卷入她事情,即使能够预见这之后会有多少困难,还是愿意把自己交给她。虽然眼下一切不如人意,可是能够一起,是一件太具有吸引力和极其奢侈事情。宛茗想要珍惜,种种猜测过后,再次看到真实人,宛茗开始试着去抓住。

    如果命运真是交缠一处,那么丝丝缕缕联系,日日夜夜相处,不管是以何种方式,挣脱不去也就罢了。

 第25章 质子章驸马已成真

    石块砌成阶梯形曲折小道一路跑上去,茂密树林之中出现一块空阔平地,来人毫不停歇地跑进门上匾额刻有“冷虎帮”三字大院内,还没站稳,就被屋里两个着急等待人抓住了胳膊。

    “虎子,京城有什么消息?”

    被叫做虎子青年小伙揩了把头上汗,喘着气,看看问话大哥,又看了眼神催人洪欣,从怀里掏出一团黄布递给洪世昌,“放心吧,大哥,三当家,你们叫我打听人好着呢,不仅进皇宫做客,还能做皇帝女婿,要娶当朝三公主了,一世荣华享用不,你们不知道,整个城里都议论这事……”

    “不可能!”洪欣揪住虎子衣服,“你查清楚了吗?不会是听些街井流言就跑回来了吧?”

    “我没有”,虎子有些冤枉地指着洪世昌手里布告,“皇榜上都写着,就怕你们不信,我都给揭下来了,现这个消息,京城里是人皆知。”

    一说皇榜,洪世昌刚展开,还没看一个字就被洪欣一手抢了过去,空悬着手,洪世昌无奈地看着自家妹妹。洪欣从头到尾,没有错过一个字地看了两遍,皇榜就不知道是掉了洪世昌手里,还是被洪世昌拿了过去。

    “向恂?那上面说向恂是她吗?”

    洪世昌卷起皇榜,让虎子先下去,知道洪欣是明知故问,也就加心疼起来,“小妹,我和你都亲眼看见了,还会有错吗?就算她不再是泾国太子,她也是大原三驸马,不会回到慕容恂时候了。”

    “有区别吗?”洪欣低头看着地板,“大哥,有区别吗?不都是她吗?”

    洪世昌朝着洪欣站地方迈了一步,还要说什么,洪欣却头都不回地冲了出去,洪世昌没有去追,他自己和洪欣都需要一点安静时间。

    香火缭绕,菩萨像前,求不到一丝心安,指尖滑过佛珠速度渐渐变,反映了是波动起伏内心。

    明宁一旁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皇后娘娘,您大病初愈,实不适合如此劳累,菩萨定能感受到您诚意,您请起吧。”

    拨动了一颗,一串佛珠都从皇后颤抖手中脱落,滚圆佛珠散落一地,皇后睁开眼睛,胸口就像喘不上气一般急速地起伏着,“是,是我做错了,大师,一开始就不该让恂儿那么做,我亲手造成今日局面,菩萨怎么可能谅解?”

    “如果说错,谁能比得过我?”明宁抬头看着菩萨,“一切都是天意,恂儿命里该有此劫。”

    皇后摇着头,揪紧了胸口,“错是我,为什么要报应到恂儿身上?有什么挽救办法,我什么都愿意做,大师,不能把恂儿救出来吗?”

    “留下,是恂儿选择,事到如今,就看恂儿会怎么做了。皇后娘娘您放心,我会誓死帮助恂儿。”

    “红装太子当驸马,忍辱负重再称帝,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学会放下,恂儿才会活得轻松些,我和她父皇都不会怪她,她又何必守着复国执念?”

    她若心怀天下,岂会甘愿屈居弹丸之地?明宁没有说出口,这和向恂父皇母后所希望背道而驰。放眼未来,如果向恂想要,天下版图还不知道会如何划分。和向恂生命紧密相连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红色彩球悬挂雨茗宫各处,大红喜字贴了每一扇门窗。地上毯子,墙角花瓶,覆着圆桌布,还有卧榻上纱帐锦被,寝宫里大件小器经过有经验宫人布置和摆放,全然换了一副模样。

    素爱淡雅宛茗身边难得一见如此鲜艳画面,喜庆红色衬得忙进忙出人满面笑容,感染着宛茗,也提醒了宛茗,这是她和向恂婚事,触手可及之下,竟是如此真实。

    宛茗展开双臂,披上了娘嫁衣,镶金花边,绣凤图纹,裙摆及地,修长婉约。

    小舞小心地帮宛茗理出被衣领压住长发,如瀑般青丝垂下,小舞随着宛茗铜镜前坐下,站宛茗身边,不禁由衷地赞叹,“公主,您真美!”

    宛茗弯了下嘴角,继而静静地看着镜子里自己。宫女们一个个端着盛有首饰托盘并排而站,小舞打开胭脂盒,为宛茗描唇画眉,有资历嬷嬷们则依照次序为宛茗佩戴珠钗等吉祥物件。凤冠霞帔,宛茗也有着不可名状紧张,试着转移注意力,就总是会想到那个,被牵扯进这段婚姻另一人。

    安置向恂宫殿里,宫女太监站了两排,从礼服到佩件,均捧手里,无人上前,不见动静,和雨茗宫忙碌截然不同。

    “请驸马沐浴衣,以免误了吉时,到时皇上怪罪下来,我等担当不起。”

    为首公公阴阳怪气,一双细眼斜视着打量向恂,不知道,还以为他跟天花板说话。向恂背对着身后一干人等,头也不抬地只端详摩挲手里石头,“你们都出去,我不用你们服侍!”

    “哟,驸马爷脾气还不小!奴才也是奉旨办事,驸马舟车劳顿,明伤暗痛奴才们都要清楚,才好向圣上回话,驸马还是不要为难奴才,一会还好些个事呢,耽误不得!”

    领头公公使了眼色,后面太监便围了向恂身边。向恂神情冷冽,毫无退步可能,“要么取消婚事,要么滚出去!”

    领头太监脸色不好看地扭身走了,气愤不平,皇帝面前怨叨起来,一点不会留情,牙尖嘴利,黑白颠倒,极渲染之能事。

    “好了”,大原皇帝很是不耐烦地打断眼前奴才滔滔不绝状告,“她要怎样就怎样,量她也闹不出什么大篓子,不也省了你们奴才事吗?退下去!”

    如果向恂言听计从地乖乖行礼,大原皇帝反而会觉得奇怪,看她大殿之上看宛茗神色,不也就是那点心思。

    “爱卿,事到如今,宛儿她……”

    大原皇帝难于开口,任柏水解眼色,把话接了过来,“劳烦皇上挂念,是微臣福薄,配不上公主,微臣只希望公主幸福,别无所求。”

    “能给宛儿幸福,怎么可能是那个向恂?”大原皇帝走到任柏水面前,拍着任柏水肩膀,“你对宛儿心意,朕都明白,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任柏水心知肚明,拱手道,“皇上,抓获向愐一事……”

    “容后再议,吉时到了,你跟朕一道走吧。”

    向恂将自己沉入水里凝神屏息了很久,借着水底安静缓和纷乱无章心情,宛茗如微风拂面浅笑留脑海中,挥之不去,越是一个人时候,越是深刻地想起,不管向恂逃去哪里,都是徒劳。

    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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