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gl)白衣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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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gl)白衣无恙-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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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看着那茶杯,若有所思地捻住自己的长须。。
殷离之血之所以能够解毒的原因,他方才有所保留并未说出。其实那是因为她在未满月之时,便被喂食了一颗万金难求的解毒圣药“冥王祭”。
素有“既服冥王祭,鬼道也不通”之说,所以殷离的体质近乎百毒不侵。此番施下“三日莲”的人,也应该是处心积虑,才想到了这个通过摄入两种毒粉相互作用来种毒的方法。

 而他方才拿出的那瓶,其实是一瓶剧毒的断肠草汁液,寻常药物根本不能解之。
原想就算花嗣音饮过殷离的血,最好的程度应该也只是能让毒素有些微变化,没想到毒素竟然全数褪尽了……难道这其中还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花嗣音的面容,心中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两个孩子的命运,便从一开始就连在一起了。

 “前辈?”
花嗣音见他面容凝峻,还以为有什么不妥。

神医回过神来,如释重负道:“可用。或许还有意想不到之效。”

解药很快就配好。
因为殷离还没有知觉,所以神医只能用一根竹筒将解药灌了下去。不一会儿,就看到她身上原  本爬满的那些藤蔓渐渐淡去,直至完全消失。而脸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殷离的睫毛簌簌地抖了一下,睁开眼就看到立于一旁的神医,不由一惊,连忙坐起,道:“徒儿学艺不精,还惊动了师父,实在该死。”
神医慈祥一笑:“无事便好。”又探了探她的脉搏,笑着看向花嗣音道:“多得这位小姑娘滴血相救,毒已经清了大半了。”
殷离一听此话,心下奇怪,看向花嗣音,花嗣音却只是一脸冷冷地看着窗外。她这才想起当日的事情,她作弄于她,没想到却反被她所救,心下也难免生出几分歉意。

殷离也没好再看着她,便清清嗓子,问神医道:“敢问师父,这究竟是何毒物,发作又如此迅猛,徒儿竟丝毫未察觉。”
神医将那“三日莲”的效用与特点一一和她说明了。殷离回想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衣服里翻出了一朵紫色小花。

神医一看,脸色骤变,连忙接过道:“你是如何得来此物的。”
殷离自嘲一笑,脸色还有些苍白:“都怪徒儿疏忽大意,竟然没有察觉。”

神医还欲再问,花嗣音却忽然转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冷道:“既然毒解完了,应该可以说说图的事了吧。”






第20章 阳错
 是夜三更,两道宛若惊鸿的身影悄然降落在世子府内院。
原以为一个堂堂世子,府上守卫应极为森严才对,谁知一路穿堂过院,也只有寥寥的几个侍卫,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甚至靠在门边打着瞌睡。
  
花嗣音跟在殷离身后走着,走到一处转角,殷离却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异动,迅速地将手按在了剑上。

 “那天来时的路……我不大认得了。”殷离的脸上罕有地显出一缕微红,幸而天色已暗,花嗣音并未发现。
 “那天我们见到的那个,大概是书房之类的所用,未必就是世子的卧房。这府邸广大,院落众多……”花嗣音心里一计较,道:“世子为尊位,大约是在西面才是。”
殷离颌首,表示赞同。两人正要往西面而去,却忽然看到前方的树荫之下,隐约有一个人影。
因为那人手上还提着一盏灯,所以很容易就被看清了样子。是个女子,衣着还算上等,应该是府内级别较高的丫鬟。只是这半夜三更伸手不见五指的,她在那里作什么?

殷离与花嗣音对视一眼,便悄然上前,闪电般出手,一手钳住了那女子的脖子,另一手用一根银针抵住了她的咽喉。
 “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
那女子倒很是镇定,虽然吓得手脚发软,却并没有大喊大叫,只尽量放低了声音乞求道:“英雄饶命,小女子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婢,不要滥杀无辜。”

 “世子的卧房在哪里?”、
那女子花容失色,大概原本以为不过是小小的毛贼,谁知道竟是妄想对世子下手的刺客,一时间也犹豫起来。
殷离见她不语,将手中银针在细嫩的颈部威胁式地划了划。在性命与忠诚之间,大概许多人都会选择前者,这女子看上去也很是胆小,被她一吓,便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
 “在……在西北角的那间就是了。”

过于顺利,反而有些不合常理。花嗣音对殷离使了个眼色,殷离会意,又低声问道:“这半夜三更的,你在这里作什么。”
那女子略一犹豫,她又不耐道:“现下你已经没了价值,若是答不出来,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女子大骇,只好和盘托出:“奴婢……奴婢和府内的一位侍卫哥哥私定了终生,难解相思之苦,今夜约在此地相会,孰知……孰知等了许久未见人影,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府内私通可是重罪,若被人发现,轻则撵出,重则下狱,也难怪这婢女如此避讳了。

 “我现在撤回手,但是你若敢呼救,我便让你顷刻气绝。”看到那女子连连点头,殷离才收了针,“带路吧。”
女子怯怯地走在前面,不时回头。殷离紧紧随在其后,就算那女子要反悔,她也有把握在第一时间将她放倒。

西北角处的那座院子的守备确实比别处要多些,虽然这些人对她们二人而言,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毕竟还是世子府上的人,所以她们也没有下杀手,只是出手如电,无声无息地点了昏穴。

轻轻推开卧房的门,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竟是没有点灯。
殷离将那女子封了穴道扔在一边。花嗣音早有准备地拿出一个火折子一照,两人绕过一扇玻璃屏风,来到雕花大床前。
透过丝质的幔帐,可以看到龙凤锦被之下,苍南世子正阖眼安睡着。

花嗣音无声息地拔剑,挑开幔帐,伸出手想要点住苍南的穴道先制住他,却在火折子照在他脸上之时突然发现了不妥。
床上那人是当日见到的苍南世子不错,只是那惨白的唇色,凸出的眼珠,僵硬的身体,分明就是一个死人!

 “中计了,快走。”她连忙收剑后退。
殷离也即刻反应了过来。从她刚一进房间开始,就觉得有些安静过了头,现在一想,原来是因为里间那人根本就没有了呼吸。

 “有刺客,有刺客!”
几乎同时,外面想起一阵呼喊声。花嗣音走到窗边一看,只见房外已被团团围住,许多银盔亮甲的军士手持火把,列了阵形,其中甚至还有一列弓箭手整装待发,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的。

 方才被封了穴道的侍女不知何时已经冲开了哑穴,拼命喊道:“救命啊,有人刺杀世子!”

竟忘了探一探是否有内力,就只简单地点了她的哑穴。
殷离心中暗叹自己真是大意,抬手正欲放针,一旁的花嗣音见状连忙将她拦住。“此时你若杀了她,岂不是更加洗不清了么。”
殷离冷笑:“难道你觉得,都这样了,我们还能逃脱得了干系?”

说话之间,一队重甲持枪的兵士已经破门冲了进来,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被簇拥在中间,厉声喝到:“襄州知州在此,尔等胆大包天,竟意图谋害世子,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居然连知州都出动了,设局之人真是煞费苦心。
以她们二人的武功,虽然对方准备了弓箭,但全身而退也不是难事,只是对方这样有备而来,显而易见是想要将刺杀苍南世子的罪名嫁祸。
 毕竟杀害堂堂世子之尊,可不是什么小事。又是前朝世族,朝廷定会彻查以安人心。那日她们三日到府上时,许多人都有看见,自然很容易牵连到弈剑门头上。故而这一夜过后衍生的麻烦,才最让人担忧。

 “大人,奴婢亲眼看到她们杀害了世子!”那侍女痛哭出声,匍匐到知州的脚下,一副无比惊惧的样子。
 “世子今在何处?”
侍女看向大床。知州自己也不敢过去,便命一名兵士前去查看,兵士随即回报:“回禀大人,世子……世子已经气绝。”

花嗣音冷眼看着,沉声对殷离道:“从中路走,你料理下面的弓箭手,我对付屋檐上那几个。” 
殷离自然相信她的判断,轻轻应了一声。

身形正欲动,忽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又有一队士兵快速地跑了过来。原以为是增援,仔细一看,装扮却与先前那些略有不同。
先至的两列士兵小跑到房中,又训练有素地转身停住。中间道上款步走来一个锦衣玉带的年青男子,兵士手中所持的火把照亮了他的面容,却让在场之人都顿时一惊。

这人,分明就是苍南世子。那床上躺着的那具尸体,又是谁?

 “何人胆大包天,竟敢在本世子的府上作乱。” 清朗又顿挫的声音响起,却有一种不容冒犯的威严,令一旁原本得意的知州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而殷离的视线却穿过了他,看向了跟在其后的另一个紫袍少年。

紫袍少年生得极为俊俏,只是面容略显阴柔。衣饰华丽,气质温谦,不知的还以为是哪里的王侯贵族,而殷离与花嗣音却一眼就认出,那正是极少出现在世人眼前的魔教少主孟回。
孟回也看到了她们,脸上浮现了得体的笑容。殷离只收回视线,不作理会,却发现一旁的花嗣音的反应有些不对,难道……她的面色一冷,但也不动声色。

 “怎么会有两个世子?”知州身旁那个方才去查探的士兵不由问道,却被狠狠地一瞪,只得噤了声。
 “你说你是世子,可有什么证明身份之物?”
苍南世子取出一块金牌,道:“本世子调动的是襄州侯的卫队,这块金牌也是当今圣上所赐,难道知府大人要黑白不分,以下犯上?”
知州眯着眼看了看那块金牌,陡然一骇,连声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是有人冒充世子身份,惑乱了下官。”

苍南冷笑,转身向身后的孟回使了个眼色,孟回会意,抽出所配的一把破风宝刀。那知州也是胆小怕事之人,一见此状,连忙退后,道:“下官无意冒犯,请世子恕罪,恕罪。”
孟回勾起唇角,却没有对其发难,而是大步流星地走到床前,挥刀一挑,便从那死人的脸上挑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那面具极为精致,贴合得天衣无缝,而他只是随意一挑就将其取下,用刀之精妙可见一斑。

眼见此景,众人一片哗然,苍南冷冷地扫了知州一眼,道:“本世子外出几日,就有人乘虚而入,当是知州不力了。”
知州早已吓得腿软,他也是听到了据说可靠的消息才带兵前来,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既可以除了压自己一头的苍南世子,又可以缉拿到凶手,立下大功一件,谁知又生出这样的变故。 

 “本世子敬你为一州之长,此次便不予追究。”苍南又缓缓吐字,让那知州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又踱到那侍女前,道;“这个侍女怎么从未见过,想必是贼人安插在府中的内应了。”
那侍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只见她将双目一瞪,唇角流出鲜红的血液,竟是害怕逼供,咬舌自尽了。
苍南也毫不在意,伸手拂了拂袍子,让身后的卫兵将尸体拖了下去。

 “至于这两位,是本世子请来的客人。”苍南走上前一步,看了花嗣音一眼,又将目光落在殷离脸上,笑得温文尔雅,波澜不惊:“二位贵客受惊了。”
眼神一对上,二人便知道眼前此人,与当日见到的那个并不是同一人。当日的那个人虽言行举止也丝毫不差,但眼神中总有一种刻意太过的轻浮之气,而眼前这人,目光坚定而内敛,让人猜不透其心中所想。唇边带笑,却丝毫不见轻浮之气。
殷离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幅鹧鸪天,再看眼前人,的确非是池中之物。
 “劳世子挂心。”

苍南微微颌首,转身过去开始料理残局。
他脸上不动声色,手段却雷霆万钧,此番抓住了那襄州知州的把柄,只需再略加施压,假以时日,便可将襄州驻军的权力都收入手中。
当今皇帝委任了一个懦弱无能之人为一州之长,原本是考虑到襄州遗民众多,想要使它不能强盛,渐渐衰落下去,以减少对朝廷的威胁。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对前朝世族子弟无能的认知上的。 谁知如此一来,却正给了襄州侯一脉可乘之机。

今夜这请君入瓮的戏,最后倒不知是谁入了谁的瓮了。

殷离心中也已经了然,自己大概是被当棋子用了,还是诱敌深入的那一颗。
说到底自己还是太不稳重,关心则乱,以至险象环生,还险些牵连到一心帮她的风挽晴。

她的神色一黯,对花嗣音道:“走了。”
 “那图呢,不找了么。”
 “不过是幌子而已吧。”殷离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一旁负手而立,温谦潇洒的孟回,自嘲一笑,“就算图真的在这世子府上,到了这时候……也没有取的必要了。”

她淡淡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花嗣音犹豫了一下,看了孟回一眼,还是跟了出去。
孟回见状,正也要追出去,苍南世子却突然转了过来冷冷扫了他一眼:“孟公子与本世子不是还有要事商议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草稿用完了





第21章 忍冬
 夜已深,街巷空荡,满城静谧。

 “咚!咚!咚!”
更夫敲打梆子的声音响起,格外清晰,显得这夜格外孤寂。

已是晚秋,霜气依然很重。
殷离一语不发地走在前头,她的脚步急促,像是在掩饰着此刻内心的慌乱不安。
花嗣音静静地跟在后面,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图不是对你很重要么,怎地就不找了。”
前方的白色身影陡然停住,却没有转过身来,只立在原地,吐字如冰:“你家少主都来了,便真有什么图,也早被捷足先登,更何况……”
她没有说下去,因为花嗣音也不是傻子,这样的情况,早应该看出了不妥。

不过花嗣音却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连平日极少出现的少主孟回都识得,加上上回分坛所在的一事,她心里也有了几分计较。

正想着下一步要如何做,却只听殷离淡淡道:“你回去吧。”
花嗣音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明亮的眸子里写着不解。

殷离已经转过了身,眸色微冷,少了平日里咄咄逼人的气势,却让人感到有些不习惯。“我是说,你的任务完了,可以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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