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由？将来结了婚有了孩子；便没有这种自由了。”
范予丹沉默了许久；才说； “先养好身子才想生孩子的事吧。”
“嗯；也对。可是也不能休养得太久了；再过几年；我都变成高龄产妇…。。…”
两人妳一言我一语的闲聊；坐在前面的许乐言竖起自己的衣领；把整个人缩在座位里；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发呆。
蓦地；一阵轻笑声在车厢里响起；许乐言忍不住回头偷看。
“予丹；妳还记得吗？还记得在美国念书的时候；我们从洛杉矶坐车到拉斯维加斯玩吗？那次我没撑到一半路程就吐了；还一直迷迷糊糊地靠着妳胡言乱语；妳被我吓得面都发青了；后来到了医院；护士还以为妳是病人；一手把我推开；然后把妳按在轮椅上推去医疗室；可想而知那时妳的脸色有多难看。呵~~~这个笑话我还一直记住呢。”
程晓容说得兴高采烈；可是范予丹却只是牵强地勾了下嘴角。因为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这个笑话的背后；她虔诚地向上天许了个愿。纵使这个愿望现在已经变得无关痛痒了；但它却会在毫无预兆之下侵袭她的回忆；把它染成了沉沉的灰色。…。。就像现在这一刻。
程晓容的笑声过后；车厢又回复安静。范予丹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沉默看起来很突兀；正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小铁罐从前座递到自己眼前。
“丹丹；吃糖。新口味；妳没试过的。”许乐言一个盛意拳拳的样子。
范予丹笑了笑；拿起一颗糖果；边塞进许乐言的嘴里边说； “我才没妳这么馋嘴；一天到晚也捧着糖果吃；像个小孩子似的。”
“吃…。吧。就当一回……小孩子吧。吃…。。。些甜；人…。会开朗…。一点。”许乐言拿着一颗糖果吃力地攀前；想要把它送到范予丹的嘴里；可是范予丹却刻意越靠越后；总是让她构不着。
不知怎的；就像这样跟许乐言打闹一下；玩些无聊的玩意；范予丹心里的阴霾就会一扫而空。
“真是佩服妳们呢；一颗糖果也能玩上半天。我说；妳们两个也是小孩子。”程晓容忍不住笑着揶揄。范予丹有点不好意思的挪正了身子；吩咐许乐言坐好。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猛烈地颠簸了几下；还趴在椅背上的许乐言像个西瓜似的滚到座位下。
“小言；妳怎么了？”范予丹紧张地俯身上前呼叫。
“没事；没事。”许乐言揉着额头爬回座位上。范予丹松了口气；随即转移视线瞪着司机看。
司机急忙赔罪；然后伸手扭动车匙开车。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引擎依旧像沉睡了一样毫无反应。他骂了句脏话；无奈地跳下车检查。隔了半天；才面有难色地回到车上说； “对不起范小姐；车子拋锚了。”
“怎会这样？” 三人异口同声惊呼。
“要不；妳们在这等我一下；我试着跑去附近的村子看看能不能借些工具来把它修好。”
“要等多久？”
“也没多久；来回两个小时左右就行。”
范予丹皱起了眉头；周围是杳无人烟的荒野；沿途也不见有其它的车子驶过；天色又开始黑了；她们三个女人留在这儿实在太危险。
“不；我们不留在这儿。现在我们距离饭店还有多远路程？”
“大概还有两小时的车程；假如走路的话；应该要用上4、5个小时。”司机叉起腰想了想；又说；”这样吧；妳们跟我一同到那村子休息一下；我修好了之后就开车过去接妳们；好不？”
范了丹没等许乐言和程晓容的反应；就拿起行李塞到司机手上；说； “除此之外；我们也没其它选择了吧。快起行；我可不想在这儿摸黑走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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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走了大半个小时；千辛万苦才来到这个司机口中所谓「附近」的村子。平时鲜有接触城市人的村民对三个美女突然来访也很感好奇；纷纷围在远处窃窃私语；引颈偷看。司机把她们安顿好之后；借了些工具和一轮自行车便匆匆离开。范予丹三人卸下行李；无所事事地在村子里走了两圈。
小村十分古旧；青砖石级；灰墙木门；墙身都已经布满了青苔；很有四、五十年代建筑物的味道。村子里家家户户也把大门敞开；只以高高的门槛作为界线；倚在门边；就可以跟邻居闲话家常。髹上红色漆油的木门两旁；是一对对不同意境的春联。刚长新叶的老槐树下；是捧着饭碗下棋的老伯伯。小孩儿忙着四处玩闹；妇人们忙着晾晒衣服……简单朴实中见细致；每个角落也是一幅美丽的画面。
名不经传的小村落；在大时代的遗弃下依然努力地见证着岁月的年轮；令三个从繁华中走出来的人深深感动。
“晓容；我好喜欢这里。”范予丹挽着许乐言的手臂；叫的却是程晓容的名字。许乐言愕然地看着她；可是她却丝毫察觉不到异样；径自说下去； “如果将来我们老了；就选这样的一个地方一起终老。”
许乐言双手插进衣袋仰头看着天空吐了口气；心里纳闷得不行。范姐姐啊；这话妳究竟是想对谁说的呢？糖果与毒药；天壤之别呀……唉。
三人踱步回到原处时；天色已经完全入黑；可是仍未见司机开车过来。她们在巷口买了几个馅饼充饥之后；便坐在长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漫长无涯的等待；令原本被这小村子勾起的浪漫情怀也被疲累驱赶得无影无踪。
不知等了多久；远处的漆黑里终于射来一道光芒。三人兴奋地站起身；却发现司机是骑着自行车回来。
“范小姐；车子缺了些零件真的没办法修好；对不起…。”司机满面机油；用手肘擦了擦又说； “我现在马上去村公所借电话求救；另一辆车应该可以在明天清晨赶到这里；就是要麻烦妳们在这儿屈就一晚。”
无可奈何之下；她们还是要接受在这个没有高床软枕的地方睡上一晚。可是这个时候；大多村民已经关灯休息；可幸在几番努力之后；还能找到一对公公婆婆愿意收留。
三人被带到一间小小的屋舍；一跨过门槛；就看到几幅挂在墙上的黑白大头照；部分更是身穿清装头戴插上孔雀穗的帽子；看上去非常阴森恐怖。
“别怕；我的祖先全都是达官贵人；常常回来看我的。”婆婆笑得很慈祥；却让许乐言打了个寒颤；她咽了咽口水；怯怯地问 “他们现在都回来了吗？”
范予丹用手肘撞了下许乐言；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话。许乐言伸伸舌头；拉着范予丹的手随着婆婆走到一间房间外。婆婆掀开布帘；三人马上就惊呆了…………房间里只有一张比单人床大一点的睡床和一个衣柜；狭小得几乎连转身也困难。
“婆婆；我们三个人；怎样睡一张床呢？妳还有没有别的房间？”范予丹压下声线问。
“没有了；我家就两个房间；一间是我和老头子睡的；这间就是我儿子的。”
“婆婆；妳儿子身体好吗？”为了安心；许乐言惟有硬着头皮一问。
“好的很呢；一天到晚就顾着往外跑；都不回来了…。。”婆婆的声音越来越远。
三人看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随即又为如何分配而烦恼。这时婆婆又拿着一张棉被走回来。
“外面还有一张藤椅；可以睡上一个人的。妳们两个睡这一个睡那；刚好。”婆婆拍了下手；好象完成了什么大事似的说； 〃晚安了；姑娘们。”
晚安？这晚一点也不安。许乐言跷起双手；想看看范予丹怎样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让她们再甜一下吧；2011年开虐~~~YEAH~~~
范二小姐；新年快乐。
许死小孩；自求多福。
妈妈敬上
47
47、第 46 章 。。。
第 46 章…………
三人面面相觑。范予丹一脸为难；程晓容平静以待；许乐言闷不吭声。
“予丹；妳和小言睡这。妳们较我高大；睡外面那张藤椅不舒服。”抢先开口的人是程晓容。
“不；妳睡这；我跟小言睡外面。”范予丹立即反对。
“那藤椅怎睡得下两个人？”
“我不累；和小言靠着聊聊；很快就到天亮。”
“怎么可以？今天走了这么多路；就算妳不累；小言也累了；不休息的话；怎样应付明天的路程。”
“小言不会累的；我说可以就可以。”
“予丹；别争了；把棉被给我。”
“外面太凉了；这棉被薄薄的；妳一向怕冷；怎挺得住……”
两人争持不下；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许乐言突然站起身走到范予丹身边；接过她手上的棉被；然后转头对程晓容说； “她舍不得冷着妳；我舍不得冷着她；那么我一个人睡外面就最适合了。”语毕；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程晓容看着她的背影；表情尴尬地问； “小言…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没事；别理她。她一向是这样孩子气；过一阵子就好了。”范予丹弯身在行李内拿出一条毛巾；笑了笑说； 〃晓容；妳先睡吧；我去洗个脸。”
夜凉如水；月色迷蒙。
许乐言独自坐在巷口的长櫈上；满怀心事地把玩着手上的小铁罐。铁罐是儿时婆婆回乡归来时送她的手信；尽管上面印着的图案和字体已经模糊不清；表面被撞得凹凸不平的样子；可是她仍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就像一道护身符一样。
“婆婆；妳要保佑我。保佑我跟她一起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远离一切邪魔鬼怪的诱惑……。”许乐言双手合十；闭起双眼喃喃地向上天祷告。
蓦地；头顶被人摸了一下；许乐言单起眼瞄了瞄；看到范予丹坐在身边；正凝神看着自己； “小言；我到处找妳；原来妳来了这里。司机不是说过明天清早才过来吗？现在11点不到妳就打算在这里等他？”
范予丹眼波如水声音轻柔；很有低声下气哄她的意味。可是许乐言仍然摆出个满腔郁结的样子继续无视她。范予丹抵不住她这个爱理不理的态度；咬咬下唇站起身；捏着她的下巴说； “许乐言；妳怎么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拈酸吃醋的？”
许乐言一听就不乐意了；忍不住蹦起脸反驳； “我喜欢胡思乱想？妳都把我喊做晓容了；还想我给妳什么反应？”
范予丹一怔；然后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坠的。
“妳就是为了我这个无心之失纠结了这么久；还在晓容面前发我的脾气？”范予丹忍住笑意交迭起双手；认真地说； “没错；我承认晓容对我来说很重要。可是现在我和她就好像是家人一般的相处；我关心她；紧张她；是因为把她当成了亲人一样的看待；妳明白吗？”
许乐言抿着嘴不说话。她就是受不了范予丹把程晓容捧在手心上疼惜的样子；连说句话也是温柔似水呵护备至似的；教她听着难受。
范予丹看到许乐言把衣角扭成麻花状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把她从长櫈上拉起；语重心长地说； “我一直护着晓容；是因为我知道她有贫血病身体一向很虚弱；我不想看到她隔天又要躺进医院里去。一个人心中的第一位可以有很多个位置。比如我的第一位是我的家人；晓容还有妳。你们每一个对我也很重要；谁也取代不了谁的位置。但是；我只会对妳一个人有…。。。那种想要亲昵接触的渴望；我只想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身边躺着的人是妳。这样说；妳明白自己和晓容在我心目中的分别了吧？”
许乐言心里美滋滋又甜丝丝的；但是仍故作冷淡地说；“其实我有暗病身体也不很好；那妳以后也得对我温柔些。”
“嗯；我会的。我也知道脑袋发育不健全比起什么病也来得痛苦。”范予丹伸出双手抓住许乐言的衣领把她拉到身边；摇着头为她扫平衣角上的皱痕。
“看着妳就烦。”
“那就不要看了。”
这个雾色浓浓的夜晚；婆婆家里少了两个客人；孤独的藤椅整晚也是虚位以待。可是在昏暗的巷子口里；却多了一对深情拥吻的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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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又过了半年。许爸的工厂就正如许妈之前所说的；已经顺利地重组起来；还幸运地找到个合伙人愿意投资；为工厂加添了一些先进的机器；令生产线得以逐步回复正常生产。程晓容月前亦已顺利举行过婚礼；可是奇怪地；婚后的她比以前显得更加沉默；还经常表现出失魂落魄的样子；许多重要的工作反过来要由许乐言提点才惊险地避过错漏。为此；范予丹私下找她谈过几次；以为那个张子健又做出什么令她伤心的事来。可是程晓容却一直坚称只是跟婆婆相处不咬弦才会显得如此泄气。范予丹对于跟婆婆共处的哲学没有研究；对着郁郁不欢的程晓容也不知如何安慰是好。
另一方面；自从范予丹去过员工饭堂之后；就以太油腻不健康为理由；吩咐馨姐每天为她们准备饭盒回公司用膳；也因为这个原因；杨晴跟许乐言接触的机会就变得越来越少了。
这天刚到午饭时间；杨晴就出现在许乐言的办公室里。
“咦？杨晴；好久不见了啊。”许乐言拿着刚刚翻热的饭盒从茶水间走出来；一看见杨晴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杨晴谨慎地把办公室环视一遍；然后才把眼光落到许乐言身上问； “程晓容跟范予丹呢？”
“她们在外面见客；应该下午才会回来。怎么了；有事找她们？”
“不。”杨晴笑笑摇了下头； “我是专程来找妳吃饭的；赏不赏面？”
许乐言想也不想便把饭盒丢回冰箱里；说； “杨小姐大驾光临；哪有不赏面的道理。哪里吃？我请客。”
两人最后到了公司附近的露天茶座吃饭。杨晴只吃了一点点意大利粉；便放下刀叉拿出一包香烟。
“杨晴；妳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许乐言脸上尽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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