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尘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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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尘贯-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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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柏公公也怕吵到屋里的眉月儿和老婆婆,便低低地耳语道:“去拱雪峰没用,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去看看鸡冠峰上的丹参,若是能找到上好的丹参,再辅以另外的千年古柏的眼泪,或许,能逼出她体内的寒毒……”

“那我去哪儿找古柏之泪呢?”

“这蟾藏崮的七座山峰中,柏树无数,只是上千年的却不好找,纵然找到了,也不一定正巧遇见它垂泪啊!”

“好了,明早我就动身去鸡冠峰!”

刚睡下,卓越又打来电话:“楚哥,我又做了个奇怪的梦,总有张年轻人的脸,领着我走,你把我的摄像机还给我好吗?我保证不说出去,那鬼火视频,又不会有人相信,今晚我就去拿好吗?”

楚江童想了想:“卓越,你来我也不会给你,那视频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你也别再想这个问题了,至于你做的梦,那是因为你压力太大了,要学会放松,好了,我明天还有事!”

生活就是这样,从没有做完事的时候,也从没有等来的清闲,只有主观的静心,才是一种清闲。

不要怕有事,更不要盼着有事,该来的推不走,该走的留也留不住,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宠辱不惊,欲不可纵,便能够静心如水了。

这一夜,爸爸回来的很晚,肯定又喝了点酒,头碰在门框上,嘻嘻嘿嘿着在院子里不进屋了。

妈妈出来,让他进屋睡觉,他却说喝了酒睡不着。

爸爸这人,不喝酒时,老是稀里糊涂地,有时脾气也不好,只要喝了酒,就脾气好的反常,跟他商量什么事,都会满口应允,而且从不在酒后发脾气。

还有个多年积攒下来的怪癖:酒后手机卡就变成无限打。可以说,只要开喝,他的手指就会蠢蠢欲动,熬不住了,翻出一个号码,有事没事的跟人扯一通。

这不,他又在窗边打起了电话。或许,自己都不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谁,这时,对方要是说,家中墙头塌了,他一准会连夜赶去帮忙。

自从在古城里干这包工头,他几乎向所有人约好——装修的活找他。

时代在飞速的发展,爸爸这一代人,不知不觉中便感到自己落伍了,虽然他们的生活中也摆着电脑、手机,但是这些现代工具,他们并没有真正用到其最高用途,有很多时候,在它们的边缘徘徊娱乐。

爷爷那辈人,他们所看到的电脑、手机,却像是一个神奇的废物,可有可无。

自己这一代人,面前的电脑、手机则好比一张张刨地码票的农具,用的得心应手,缺了便没法生活。

任何工具,有它的优点,就必然有它的缺点。比如,自己准备去寻找某种奇珍药物,也许,电脑和手机就真的成了废物。

一睁眼,天却早亮了。天空仿佛已经等候自己多时,急急洗脸,吃饭。

才欲动身,画廊老板兴冲冲地进了院子。

从他脸上的红光判断,这家伙没换车,而是换了情妇。这家伙有个怪癖,或是特长,能够将第一次见面的女网友搞得晕头转向,投怀送抱。

若是自己是个女人,怎么也看不上这张具有避邪功効的脸,但人家有特异功能,你真挡不住,让人不禁纳闷:有的女人怎么就爱脑瘫哪!可恨!

一团白雾缠绕在鸡冠峰的颈部,仿似一个美丽的少女围着白色的纱巾,这少女,便是眉月儿姐姐。

画廊老板这次来的目的是:有个美国朋友很欣赏他的画作,要出十万美金签订供画合同。

楚江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远处的鸡冠峰上,只说了一句:以后再说!便在画廊老板的拉扯鼓励下,毅然甩开他,走出了家门。

鸡冠峰山上,果真有纯野生的丹参,一串一串的紫色小花,真是可爱极了。

采挖了一些看看,却没有太粗的,山峰中间的才会更粗一些,施展攀壁轻功,终于贴在一块绝壁上,才欲抡镢头,空荡荡的山谷间,却有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年轻人,你刨这种丹参根本救不了眉月儿,随我来!”

“啊?古叟鸟,你是哪一只?怎么你们哥仨全一个模样儿?”楚江童双手踩住石壁,下边便是百米高的峭壁。

“楚江童,你救了俺的三弟,我是来报恩的,我是老二,虽然我们三卵同生,长的一个样,谁都不好分,唯有俺母亲在世时,却一眼便能分出来,嘻嘻……”古叟鸟向着岩壁上方直飞而去。

楚江童贴壁几个轻点,双手辅助,终于到达岩顶,在一根岩柏树干上立住脚。

古叟鸟则栖在古柏树的枝头。

楚江童并没有看见它所说的那颗丹参草,古叟鸟哈哈大笑起来:“哎呀呀!笨死了笨死了,看看岩柏树的根部嘛,眼珠子不小,可就是看不见好东西!”

果然,粗壮的岩柏树根处,有一丛婆娑的茎叶,花儿却不是紫色的,而是金黄色。这是丹参吗?

古叟鸟啄几下树干:“你呀你呀!就是摆脱不了俗人的毛病,骗你的话当真话膜拜,真心的话却怀疑是假的!快采!这个时间正合适,若是太阳照过来,就晚了!”

楚江童问道:“太阳照过来,它就融化了不成?”

古叟鸟瓮声瓮气地说道:“倒不是融化了,太阳一照,别说你的手连碰都碰不上,就是你的呵气一喷上它,也会喷血而爆!恐怕这棵千年岩柏也会被炸飞!好啦好啦!快干活吧!”

楚江童从腰上抽下镢头,一下一下刨起来,这么一颗丹参,足足刨了半个时辰,真没想到,此丹参,根系牵牵连连,交交错错,足有一筐,真是粗壮如鞭。

从绝壁上了峰顶,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全是红色,连那些土也是红色的。

想到古柏的眼泪,这可得静静地去山峦间寻找和苦等了,谁也不知道松柏什么时候才落泪啊!等就等吧!

古叟鸟说:“随我去见古柏王吧!它的泪,抵得上百棵古柏!只是让它流泪,却是很难!”

“噢?怎么个难法?说来听听!”

“这古柏已有几千年,它是一千年才流一次眼泪,你能等到吗?”

“这个……等不到,一年都不能等,还有好的办法吗?”楚江童为难起来,这件事,似乎将他逼入绝境!沉默下来,连连叹息。

古叟鸟也很无奈,过了许久,便幽幽地说起来。

“听说,只有用阳间的阴阳鱼儿的唾液,洒在千年古柏树干上,能催它提前落泪,可是却没听说,这阴阳鱼儿在哪里,远古时代,的确有过阴阳鱼儿,现在都啥年代了,恐怕早被你们人类给毁灭了!要不,我们总对你们不满……”

楚江童思考了许久,突然眼前一亮:“古叟鸟,你告诉我那千年古柏王在哪里?我过后自己去找它!”

“禅堂崮山后院,那棵最细的古柏树,记住,是那棵最细的树,嘁——这话好像在骗你,但我真不骗人!”

这倒奇怪,禅堂崮禅房四周,古柏成林,粗者为奇,却偏偏找那棵最细的,不是骗我也像是骗我!那好吧!还是听信它一次!

将丹参放好,急匆匆向着拱雪峰奔去。

山峰脚下,冰洁如雕,分外美丽,此时的心情自然比上次好了许多。

望着那从冰中钻出来的艳红梅花时,不禁吟道:

虽是金秋早拱雪,冰洁梅妍迟入冬。

峭壁巉岩,笔直如削,费了好大劲儿才披荆斩棘上了拱雪峰,不禁感叹道:

寒峰休魂千古梦,一半心醉一半清。

“拱雪天峰”碑上的诗词,草草看了一遍,便直径去了墓群西侧的小草房。

草房仍然锁扃寒门,好像从没有人进去过,奇怪,被自己一剑砍落的铁锁呢?怎么又恢复如初了?难道,这雪峰之上,还有个神秘的守护之人?

来不及多想,便伸手将锁轻轻一拽,居然无声的开了,推开门,屋里依然钻出一股浓浓的松香味儿,奇怪的是,这次也多多少少嗅到松香味儿,却没和上次那样昏迷过去。

桌上的棋局如故,只用三步,便赢了红方,石门打开,一级级台阶,与桌上的棋局,牵顾相连,待到第九级台阶时,石门封死。

太极图边,虔敬地跪倒:“双蟒前辈,今日我楚江童又来讨扰,望海涵!欲求二位前辈赐我阴阳鱼儿的唾液,救那心上‘人’眉月儿,不知是否有为难?”

没想到,太极图中的二蟒很快显形,并且还异常友好,双双相携,径直滑到面前,善意地望着自己。

“二位前辈,我的心上‘人’眉月儿,中了狸爪毒,现在体内剧毒正盛,容颜俱毁,此时正处于痛苦之中,我不奢望她的容颜恢复当初,只求她能够逼出体内毒素,求求二位了!”

白蟒伸了伸蛇信子,黑蟒也吐了吐蛇信子,好像很理解他此时的焦急心情。

过了一会儿,白蟒首先张大了口,尖利的牙齿如同犁地的耙齿,黑蟒也同时张大了口,好像要吞食……

第一〇三章 千古奇药

自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双蟒肯出唾液相助,纵然以自己的性命交换,也值了。

“二位前辈,请不要为难,如果需要我楚江童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辞,只要能救了眉月儿,此生无憾!来吧!谢谢了!”

说完,便闭上眼,等着双蟒张大嘴将自己吞食。

耳边,双蟒咆哮着,口中的风吹散了自己的头发。

这时“啪叽”一声,便恢复了宁静。

睁眼一看,白蟒和黑蟒正疲惫地恹恹欲睡,它们的头边,则聚着一堆粘稠的东西——啊,唾液!阴阳鱼儿的唾液!

难道,这双蟒便是消失千年的阴阳鱼儿?

长舒一口气,不禁一阵心酸,泪如雨飘,一颗颗泪滴,落在那一堆唾液之上;。顿时,唾液如同起了化学反应,迅速聚集,变成了一团。

白蟒、黑蟒懒懒地仰起头,发出一声响亮的合鸣,似笑、似语。

再次磕头跪拜,这才收起面团一般的唾液,抚摸了它们一番,有点依依不舍,而双蟒也似乎百般依顺,不忍别离。

直到出了洞室,还在想:这双蟒真是有情有义,只是不知道,吞吐了唾液之后,是否危及它们的性命,但愿不会,过些日子,再来道谢吧!

江北有禅堂,一生如过往,闲来两杯酒,昨日如相忘。

禅堂崮南侧的一块巨石上,刻了这首诗,没有署名,没有年月,风剥雨蚀,字迹依稀可辨。想必此人,也许,曾经困扰于尘世,后来云游悟道,让心境安然放松下来。

最细的古柏,真不容易找到。

啊!急匆匆地穿行于这禅堂崮山峰上的各个禅房前后,唯见合抱粗的古柏老槐,哪里有很细的柏树!那些新发的细如手指的柏树,也没道理成为千年古柏啊?

古叟鸟啊古叟鸟,你可别弄错了呀!正在迟疑着,一只古叟鸟居然落在自己肩头。

“啊!古叟鸟,我怎么找不到那棵最细的古柏呢?你看,我已经找到阴阳鱼儿的唾液,就差千年古柏之泪了。”

古叟鸟哈哈大笑起来:“楚江童,要不我说还是阳间人有本事呢!就没有做不到的事,不过,要是你们把智慧全用在为人类造福上,别用歪了智慧,那可真了不得,嘻嘻,随我来吧!”

前边带路,飞飞停停,它今天的话可真多,像自己读中学时那个爱拖堂的化学老师。

看得出,今天,它特别快活,特别有精神,好像准备与自己共同完成一件困难无比的大事。

七拐八折,终于来到一座气势宏伟的禅堂院落中。

一棵古柏树上早栖着两只古叟鸟,原来三只古叟鸟全齐了。看来,这求千年古柏之泪的仪式肯定非同小可。

再看这座禅房,翘檐飞角,一层层地瓜干似的青瓦,脉络清晰,一丝不乱。可见这古代工匠的出色手艺和设计,令今人叹服。平整如纸的青砖墙面,白灰嵌缝,至今纹丝不朽,不禁令人啧啧咂舌。檐下几根红漆立柱,雕龙镂凤,更是一绝。

禅室清寂,仿佛正有千百个僧道静心修炼,或是倾听禅师讲经论道。

处身此院落,连说话声音也不敢高了,总怕惊扰了禅室里的心静如水。

三只古叟鸟一起相聚,只听眉月儿姐姐说过,三只古叟鸟,在阴世时,每岁必然聚首一次,今日,难道又到了它们的相约岁盟了吗?

抱拳对着三只古叟鸟作揖相谢。

一只古叟鸟说:“楚江童,我们已经同千年古柏商量好,让它提前倾洒千年之泪,但你切记,此千年古柏的泪水,只能用于救治病者,不可用于邪道,否则,这千年古柏便会因愧疚而气绝身亡,记好了?”

“三位恩公,我楚江童今日发誓,决不辜负千年古柏的一片诚心!”只是没有看到那千年古柏究竟在哪里。

“楚江童,我们念及你并非是贪欲无义之人,因此才肯帮你,古柏的千年之泪,我们刚刚为你采集到,拿去吧!”

说完,一张嘴,一颗亮晶晶的如玛瑙球一般的东西,滚落在脚前。

古叟鸟又说:“在此,还得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这古柏之泪虽然算不上汹涌波涛,但奇效无比,你尚且去采集阳间奇人的泪——我看,你自己的眼泪就行,融入那阴阳鱼儿的唾液……”

啊!自己的眼泪,已经无意中融入。

古叟鸟齐聚于禅堂院落,竟然帮自己早早采集到了古柏树的千年之泪,做梦也不会想到。不禁对这三只可爱的古叟鸟叹道:这世界万物,非仇即杀的年代应该终止了!

“楚江童,刚才我所说的阴阳鱼儿的唾液,更是千古难觅,这四味药,缺一不可,血红丹参、千年之泪、双蟒唾液、阳间精泪,切记!不可熬制时间过久,更不可少于七天!快去吧!”

“多谢三位恩公,日后,若用得着我楚江童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草房里,眉月儿毒性发作,唇紫脸枯,目光凌厉,逮谁打谁,见啥摔啥,老婆婆的身上尽是泥土。

“老婆婆,对不起!我已采到奇药,来吧!我去看看眉月儿!”楚江童迈进屋子。

眉月儿红红的头发,被采抓得凌乱不堪,脸上、颈上,尽是被抓破的伤痕。

必须尽快熬制奇药,老婆婆毫无怨言,楚江童望着老婆婆,那被眉月儿抓伤的手背,仍然在忙碌着生火蓄水,不禁感到万分愧疚。

但愿这奇药,能够将眉月儿体内的剧毒排解出来。

熬上药,便让老婆婆细心照看,自己去看望一下祖父乔耕:独居深山,又受过重伤,也不知怎么样了?

刚走没几步,眉月儿便冲出来,怒吼着,采着老婆婆的头发,将她拽倒在地,一边骂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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