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录(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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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录(gl)-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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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少人知道池家已经入了聿赍城了吧?不知那聿赍城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不由得又想到自己和竹青的猜测,说来飘渺,却又仿佛是真的,也不知如今竹青怎样。如果竹青在,就可以把她抛出来指证雷成义,她身上还有蛊虫,怎么也不能叫雷成义打得那如意算盘。
  
  只是……她又看看有琴徵。唉……麻烦,就算竹青自己肯,有琴徵都必定不肯,若是自己真把竹青抛出去,甚或只是竹青为了自己而受到牵连,往后恐怕都不要想能从有琴徵那里得到个好眼色了。
  
  作为助力有琴徵十分优秀,作为朋友,也是不可多得,无论如何,唐烟儿都舍不得仅仅为了雷成义这破事儿把有琴徵给放弃了。多大点事?不就是她杀了别人徒弟吗?她还不信雷成义能把自己怎么样,就算她什么也不做,最后大家还是会劝来劝去把这事化作意外,误会,如果她愿意道歉最好,不然由景年出面斥责她一顿,再跟烈刀门道歉,过后对她惩戒一番不也完了?
  
  就算有损失,那是青阳派的损失,与她何干?反正景年是不会让人动她一根汗毛的。
  
  只是……唐烟儿冷笑,才不要把事情落得那样的结果呢。一则她不愿意把景年牵扯进来,景年已经够忙的了,本来出来这趟是为他分忧,说什么也不能适得其反。二则……她已经知道烈刀门不干净,既然对方与森罗堂,阿萨辛圣教都有关系,那这阴谋只怕还不小,如果这样就把竹青抛出来,才真是杀鸡用牛刀,白白的打草惊蛇,最后也肯定能叫烈刀门脱身。
  
  平白惹得一身腥,唐烟儿才不干呢。她本来只是因为青阳派的事情把烈刀门当做敌人,竹青的事也不过就是再多一个‘敌人阴险无耻’这样的印象罢了,哪个敌人不阴险无耻?可是今日之事,却真真切切的戳到了她的逆鳞,姜黎下跪的影子只要一想起来就恨不能立时把雷成义千刀万剐,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日之辱,毕生不忘。
  
  




☆、31

  “坊主。”池墨鲩撩开帘子钻进来;轻纱幔帐中等待她的女子拖着三丈软红趴在榻上,青葱指尖一页纸对着光,听闻她来;轻轻软软的笑一笑:“墨鲩……怎么这么晚,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家里两个小鬼胡凑热闹罢了。”池墨鲩清了清嗓子;不大好意思的说。
  
  殷寰挑起眼儿看她:“那倒是我该向你赔罪了。”
  
  “呃……”池墨鲩脸色一下子尴尬起来;似乎被人提醒到那两个孩子真正的亲姐姐正在眼前。殷寰看她脸色噗嗤一声笑出来,起身拉她坐下:“你也真是……总是那么一本正经的;说什么也当回事。”
  
  池墨鲩挨着她坐下,身边的女子应是沐浴不久,浑身香软温热;她脑子转了转;顾左右而言他:“那个烈刀门弟子的尸体如何处理了?青阳派准人收尸了吗?”
  
  殷寰盈盈一笑:“墨鲩对青阳有什么看法么?”
  
  池墨鲩不防她如此明察,面色一滞,讪讪道:“也没有。”
  
  殷寰不去戳穿她,只道:“总不能任由一具尸体躺在那儿招苍蝇吧?让人快船去扬州买了副棺木回来收敛了,停在议事堂厢房里。”
  
  她话到此处,倒是把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敛了一敛,眸中滑过一丝狡黠:“那尸体确实有蹊跷,血是黑色,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中了毒。”
  
  “青阳派的人不是说是中了蛊吗?”池墨鲩惊讶的问。
  
  殷寰嗔了她一眼:“傻瓜,蛊毒蛊毒,蛊不是毒吗?”
  
  “那这么说来,当真是蛊了?”池墨鲩更惊讶了,殷寰无奈的托着下巴:“真不知副城主将你从司兵堂调出来是何用意,分明是在外面转一圈就会死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傻瓜。”
  
  池墨鲩闭嘴涨红了脸,丧气的嚅嗫道:“我是不如你聪明……”
  
  殷寰又是噗嗤一笑,无奈得很:“之白……未能确定的事就不要妄下定论,我以为你在司兵堂已经历练得很好了。”
  
  “才没有……”池墨鲩叹了口气:“我只是在影部负责截杀之事而已,功夫是练得不错,哪里比得上你七窍玲珑。”
  
  殷寰又是笑了笑,才慢慢道:“现在只能知道柯烈确实是中了毒,按照青阳派唐烟儿的说法,用南疆蛊术配合西域奇毒炼制不死人是阿萨辛圣教的手段,但是柯烈并不是不死人,就我们所见到的,虽然比较蹊跷奇怪,但他依然是人。”
  
  “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疏漏?”池墨鲩问。
  
  “我也这样认为,所以决不可将尸体草率处理,我已派人暗中去查验那具尸体了。”殷寰说完池墨鲩才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早就打好主意了?那么你是站在青阳派那边的了?”
  
  “我不站在任何一边。我是聿赍城的人。”殷寰撑着下巴道:“我只考虑聿赍城的事就够了,而眼下……明知红衣教与我们曾有旧怨,阿萨辛圣教与红衣教的关系瞎子也看得出来,我身为司慎堂飞镰使怎能坐视不理?倒是巡察使你……这是失职了吧?”
  
  一根手指点在池墨鲩脸上,她顺着那根指头仰起头,雪白的颈项暴露在殷寰眼前,看得殷寰蠢蠢欲动:“阿寰,你忙了这许久,不累么?”池墨鲩及时道,殷寰蹙眉想了想:“是哦,好累。”放下手瘫在了池墨鲩身上:“今天就放过你。”
  
  “呵……多谢飞镰使宽宏大量。”池墨鲩苦笑着说。
  
  又想起:“对了,我看你之前并没有对唐烟儿格外青眼,今日怎么特别去为她说话?”
  
  “唔……”殷寰想了想:“我小时候认识一个人,叫唐暮烟,小名烟儿。”她抬起眼:“恰好呢,唐烟儿,字暮烟。”
  
  池墨鲩瞪大了眼一翻身从殷寰身下坐起:“你认识唐烟儿?”
  
  “不对!还是小时候,怎么可能?你比唐烟儿大多少?”池墨鲩叫道,殷寰拈起桌上那张纸:“如果她当真是那个人的话……就是大她十一岁,我来看看……喏,唐烟儿今年十五,还真是小我十一岁呐……”
  
  她说罢无辜的对池墨鲩眨眨眼,池墨鲩瞪着那张纸:“你什么时候叫人去调查的她?”
  
  “今天。我也是今天才真正注意到的,毕竟我与那个小妹妹失去联系已经十多年了,就算再听到一样的名字,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殷寰笑得奸诈,反身骑坐在池墨鲩腿上:“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之前帮着碧玺抓了之锦,后来又跟你动手不败下风,可是你最好说话注意一点,因为……如无意外,那可是你的少主呢。”
  
  “……啊?!”
  
  殷寰一把捂住池墨鲩的嘴,凝神的看向窗外,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女孩恭敬的通报:“启禀坊主,掌门求见。”
  
  “这么晚了,掌门所为何事?”尽管面上是一脸冷静警惕的神色,出口的语气却是慵懒惑人的。门外弟子犹豫道:“掌门……没说。”
  
  池墨鲩皱起眉显然对于韩绿十分不满,分明坊主才是秀水坊的主人,而今秀水坊的弟子竟然会因为掌门对坊主这样说话,实在是太过偕越。殷寰不理她的愤慨,对门外道:“先请掌门稍坐,我随后就到。”
  
  “阿寰!”见殷寰起身就准备出门,池墨鲩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眼睛盯住她几近透明的单衣,随即又移开:“你……你至少换件衣裳吧?”
  
  殷寰眉眼一弯,淡淡一笑:“那么墨鲩来替我更衣吧。”说罢将那轻薄红纱从肩头褪下。
  
  韩绿在厅中等了许久才等到那位风情万种的坊主出来,一袭薄绸掩香肩,六幅长裙遮胸前,雪白晃眼的胸口袒露在眼前,饶是韩绿年纪已经足够为人母,亦不由得转了转眼,实在不好一直看着她。
  
  “坊主。”韩绿抱拳行礼。殷寰在矮榻上坐了,没甚规矩的曲起腿,露出莹白如玉的脚踝。
  
  “掌门这么晚来找我,定有要事,先将礼节放在一边吧。”
  
  “是。”无法指责那个明知又要事也依然拖拖拉拉的人,韩绿没脾气一般点头:“坊主叫人去查看了烈刀门弟子的尸身?不知这事是否有跟雷掌门打过招呼?”
  
  “没有啊。”本来以为她定有大堆借口,已经准备好唇枪舌战的韩绿没有料到那人竟然睁着眼说瞎话,毫不客气的一口否定了。
  
  “那……那水袖怎么会说是坊主命她去查看的?”
  
  殷寰换了个姿势撑在小桌上,疑惑的皱起眉:“我实在不知掌门在说什么,掌门可否解释一下?”
  
  “这……坊主请准许我传水袖上来。”韩绿道,殷寰准了,便着人去将那个弟子传来,身着秀水坊弟子服装的年轻女子进门跪下行礼,随后韩绿问:“水袖,你方才如何被我在议事堂外抓到,又如何说的,再说一遍?”
  
  “是,弟子不敢隐瞒!”名为水袖的女孩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云裳奉命看守议事堂,弟子素来与她亲厚,担心她夜晚害怕,于是便偷偷跑去陪她。弟子自知有错,因而看到掌门就心虚逃跑,但掌门轻功卓绝,一举将弟子抓住,弟子不敢再瞒,只好认错。便是如此。”
  
  “什么!?分明不是!你不是说是坊主派你去查看尸身吗?”韩绿大惊,殷寰却噗嗤一声笑了:“掌门啊,这些孩子做错了事担心被罚,随口编造个理由糊弄你呢,你也当真么?”转而对那弟子道:“小丫头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拿我当幌子了?莫不是我平日里多心疼你们些便当真以为我比掌门好欺负?”
  
  那弟子也立刻哭丧起脸,可怜道:“弟子知错了,坊主开恩,弟子绝不敢如此作想。”说罢又老实磕起头来:“坊主饶了水袖吧,水袖再不敢了。”
  
  殷寰见她撒起娇来,便如极为受用一般,大手一挥:“好了好了,说的我要怎么你似的,自己下去领罚。另外,若是担心云裳的话,你就去陪她吧,不过多一个人值夜罢了,往后这种事别偷偷摸摸的。”
  
  “是,弟子知道了,多谢坊主。”水袖欢欢喜喜的去了,留下韩绿一张脸铁青杵在那里。
  
  “怎么了,掌门?你不是说水袖是我指使的吗?我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殷寰懒洋洋掩口打了个哈欠:“唉……我知道,作为坊主我是很不称职,别的不说,光是武功低微这一条就足够给秀水坊丢人了,但是,也不是我愿意当这个坊主的啊。”盈盈水目飞来,她是一脸无辜。
  
  韩绿忙不迭折□去:“坊主言重了,韩绿绝对没有那么想。”
  
  大半夜的打发走了趁兴而来,败兴而归的掌门,殷寰回到房间,房里的人许是久等不归已经走了,殷寰坐回原先的位子,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她看向空无一物的桌面——那张纸……是墨鲩拿走了吗?
  
  韩绿一出门就冷下了脸,步出坊主居住的院落,一个弟子跟上来:“师父。”
  
  “水袖呢?”韩绿冷着脸问,那弟子一愣:“水袖……说是奉了坊主的命令去领罚去了,徒儿就没拦她。”
  
  韩绿瞪了一眼那少女,恨恨道:“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日方长,我看她能护到几时……不过是个自身难保的罢了。我让你去看看是谁在坊主屋内,有没有看到?”
  
  “师父恕罪,弟子去晚一步……”韩绿刚想发火,少女就跪下呈上了一张纸:“但是弟子发现了这个。”
  
  “这是……”韩绿拿起纸扫了几眼,登时脸色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七夕快乐(我知道还没到)
今晚忙着玩游戏做任务去了,所以只有这么多了(叩首致歉)
作为补偿我乱七八糟的码了一章番外,在番外合集里综合番外·剑三·七夕
第二卷快要完结的关系,各种剧情超级纠结,所以我有一点卡文,见谅见谅!




☆、32

  夜风过月;屋子里灯火通明,有琴徵帮唐烟儿换药。尽管唐烟儿一下擂台就已经处理了伤处,但是再揭开绷带看着她肩上的伤口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柯烈那一爪是要怎样的力道啊……几乎把唐烟儿的右肩骨生生捏碎;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一个漆黑黑的手印泛红泛紫,肿胀不堪;有琴徵之前给她放了一点血;这看上去才好了一些。
  
  敷上药,又拿了从青阳带来的秘制药丸给她;要她和药一起吞服,唐烟儿皱眉看看那暗红色的药丸,一声不吭的吞了。
  
  姜黎站在她身后紧锁着眉;也是一言不发。
  
  “虽然没有见血;但是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一些,烟儿的左手也能拿剑吗?”有琴徵的未雨绸缪显然暗示了事情的糟糕程度,唐烟儿眉峰一凛:“能是能,不过我又不是天生的左撇子。”
  
  言下之意,也仅仅就是能而已,远远比不上惯用的右手。
  
  有琴徵思量一下:“那么,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右手为好。我给你放了血,短时间右肩不会肿的太厉害,药里也有些会麻痹痛觉的成分,不会太影响你右手的使用,可是你须得知道,你这次是真的伤筋动骨了,若是落下了病根,就算以后整条手臂都不能用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的郑重其辞只是让唐烟儿皱起眉抿紧了唇,反倒是她身后的姜黎一张脸都白了,血色褪尽:“……这么严重么?”
  
  有琴徵也显露出一些压抑着的怒气来:“那个柯烈定是非人,这力道,若是烟儿动作再慢一点,由他施力,绝对能当场捏碎肩骨。”
  
  “烈刀门怎么能让那样的人上场?”姜黎看着唐烟儿的肩膀,此刻只恨自己不能以身代之,对整个烈刀门都厌恶至极。
  
  有琴徵唇边扯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八成就是故意的呢?”视线挑起来看着姜黎:“我不知道竹青与那老匹夫有何交易,但是会与森罗堂扯上关系,怎么也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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