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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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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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名闻言神色大变,惊道:“你竟然带着王子离开王庭,你好大的胆子!”
  悠息一挥手,制止未名,又问:“发生了什么吗?”
  上官额头上都是汗,颤抖着说:“没有,王子与钟离俊尊者聊得很开心,王子特意把那把轩辕宝剑送了她,偿还她送王子飘雪的恩情。”
  悠息沉默不语,众人也都不敢说话,三兽着眼神热切地注视着悠息。
  魔宫,居桩昨晚神伤了许久,很晚才不知不觉睡着,他本来打算小睡一会就回落雪宫,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不会有人发现。谁知这一觉睡到天已大亮。居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笼罩着温暖的阳光,不觉一惊,腾地翻身坐起,跑到窗前一看,太阳都已经升起了,时间不早了。
  居桩心道一声不好,慌忙将自己睡褶的床整理好,然后出了卧房,跑出寝殿。他也不敢多停留,生怕遇到悠息,慌慌张张地向曲径跑去。一路上也没遇到人,他安心不少,出了曲径便直奔落雪宫,心中盘算着要怎么和未名等人解释,才能不被悠息知道。
  悠息等人还在宫门处站着,未名和上官还有傅成已经急得一头的汗,尤其是上官,他是王子的近身侍者,王子去哪,谁不知道,他都该知道,而如今……万一王子有什么不测,他也活不下去了,非自愧而死。
  上官想到着伸手摸了把脸上的汗,却意外发现远处似乎有人在往这跑,他连忙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上的汗,定睛一看,那人竟是王子桩,上官大喜过望,忍不住大叫道:“王子回来了!”
  众人闻言侧目看去,居桩远远跑来,看方向,竟是从魔宫而来,众人心中不解。
  居桩本想不声不响跑回落雪宫,安抚住未名等,好压住自己彻夜不归的事,万没料到,宫门前有这么一群人在等着自己。居桩一眼就看见了悠息,心中懊恼不已,他停下跑步,走上前向悠息施礼问安,道:“教母,早安!”
  “你觉得我还能早安!”悠息声音严厉。
  居桩的心一颤,不过不再是以往的害怕,而是对自己再一次的让悠息操心而自愧不已,他抬起头,看着悠息,悠息眼色严厉但不失关切,居桩忙说:“是桩儿不好,让教母担心了。”
  悠息没有说话,她打量了居桩,袍子凌乱,上面都是褶皱,腰带也是胡乱系的,竟系歪了,头发也是蓬乱的样子,像是刚起床。悠息转过身,说道:“其他人散了吧,桩儿随我去书房。”
  三兽一脸羡慕地看着悠息和居桩的背影。木木说道:“师傅要是也能这样凶我们就好了。”
  悠晴奇道:“没见过你们这样的,还怕师傅不够严厉!”
  三兽同时叹了口气,永叶道:“你不懂!”
  书房内,悠息声音不再严厉,问道:“你昨夜到底去了哪里?”
  居桩也不打算隐瞒,便说:“我去了魔宫,我的寝殿。”
  悠息虽大致知道居桩去了魔宫,只是没想到他竟回了自己的寝殿,悠息记得自他离开可就没回去过,便说:“我记得桩儿已有四十年没回魔殿的寝殿了,怎么昨夜突然回去,还是偷偷摸摸?”
  居桩心中更加愧疚,低着头回道:“桩儿昨夜突然升起的念头,不能自制,又怕惊动众人,便偷偷跑去了。”
  居桩说完许久不见悠息说话,他抬起头,见悠息正看着他,心头一慌,道:“桩儿说得是实话,没有半字谎言!”
  悠息看着居桩,只觉得他今时不同往日,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便道:“教母相信你。只是,桩儿,以后要回魔宫小住,自可正大光明,不要再这样了。”
  居桩心头一松,忙说:“昨夜是太晚,才不得已的,以后桩儿一定正大光明回去。”
  悠息站起身,走到居桩面前道:“今日要送西方大陆的三位王储,现在时候不早了,你去准备吧。教母会与你同去。有些话,教母要和你说,等忙完这阵子的。”说完便消失不见。
  居桩叹了口气,将心中各种滋味暂时压下,转身走出书房。待居桩沐浴更衣过后,便去了御膳堂,与木木,神草,永叶,悠雪,悠晴共进早膳。
  期间免不得一番盘问,居桩也都如实回答了,却遭来悠晴一顿炮轰:“我说你也太能折腾了吧,放着大半天正大光明地不能去,非得大晚上偷偷摸摸地去,让所有人都替你担心,落雪宫都被翻了好几遍……”
  居桩少不得一顿道歉告饶。待悠晴发泄完,神草总算插上了一句话:“真羡慕你,能正大光明进入魔宫,我们就是想偷偷摸摸都不行啊!”
  居桩忙又安慰起三兽,道:“进步进去其实不重要,就像我以前住在那,心却做梦都想出来。所以其实心在哪,身便在哪,不一定真要身心都在一处。”
  却又遭到了悠晴地严厉谴责:“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住魔宫委屈你是不是?你知道天下有多少人,别说住了,就是看一眼也能幸福地死去,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这是……”
  居桩只好又连连告饶,从头至尾悠雪也没说一句话,一直专注地夹菜,喝粥。居桩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好在悠雪平时话也不多,居桩便不放在心上了。
  用罢早膳,众人又收拾了一阵,便浩浩荡荡地向白虎门走去。
  一路上,三兽不时地回望,寻找悠息的身影,居桩忙说:“师傅告诉我会送你们,就一定会来。师傅会魔法,要来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到了宫门,发现吉利在那等候着。吉利见居桩诸人,忙上前施礼,然后说道:“三位王储今日离都,王上特命我亲自来送,并准备了一些薄礼带回给三位大王。都拿过来。”有四人一组的侍者抬来三个大箱子,放到木木面前,打开一看,一阵耀眼夺目的光过后,箱子里装的都是珍珠玛瑙,奇珍异宝,满满三箱子,甚是诱人。
  木木三兽看了看,没有太大的反应,木木说道:“王上厚爱,我等感激不尽,还望尊者替我们塮过王上。”
  吉利点头道:“这是自然,还望三位王储一路平安,早日回归故里!”
  木木又略说了几句,然后吉利告辞离开了。一行人重新启程,出了白虎门,却一眼便看见站在宽敞官道中央的悠息,她背对着诸人,魔法师白袍拖地,白发披肩,正自望着远方出神。
  三兽大喜,唤道:“师傅!”
  悠息缓缓转过身,嘴角微动,露出一个笑容,道:“嗯,我们走吧。”
  悠息的到来,让三兽格外兴奋,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里话外却是邀请悠息去西方大陆住些日子。悠息虽然没有直接拒绝,却也没有答应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离别

  议政大殿,今日是月末,是规模最大的廷议。殿内济济一堂,两大守护族仅到了灵长;其他到的有,王族居浩,居东宇,居瞿;四大种族族长农科,商博,佣强,军烈;八大世家之七大家主静思,紫衣,所问,姬盛乐,尚礼,绘慧,武彝;辅政大臣舒青莺,漆戚,傀鼠;就连十六大家家主也在侧殿恭候,有东方魏强、南宫尔岚、西门千青、北堂风、欧阳凌寒、慕容从安、上官松、钟离杰、司马飞鸣、独孤博瀚、夏侯以山、尉迟如霜、长孙乐枫、令狐冷卉、端木紬,子书雷、呼延傲善、左丘弓邪。
  居然威严地说道:“今日是西方大陆三位王储离都之日,大魔法师特代本王前去相送,便不能参加此次廷议了。”说罢停顿片刻,有道:“众卿有事奏来!”
  静思微微探身,道:“王上,天下久安,必生懈怠,各司各部,若不能千年如一日也属正常。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能不防啊!”
  居然点头,道:“静思智者,所言甚好。本王也常读史以鉴自身,纵观人类数十万年历史,多少王国曾辉煌一时,却终将毁于一旦,寻其根由,均是因不能长久勤谨,致使天下松散,一触即溃!因此,居安理应思危,天下越是太平,越要拿出百十分的用心来,方才真的能长治久安!”
  “王上所言甚是!”殿内诸臣纷纷赞同。
  居然又道:“天下之大,人口之多,以致每个民众的一点小事也能汇聚成滔天大浪,瞬间便能倾覆整个王国。因此凡是从最小的地方开始抓起,方能防微杜渐。”
  农科忙道:“王上所言,真乃旷世真言!我等都将谨遵教诲,不折不挠!”稍顿了一下,看了眼灵长,便道:“只是眼下便有一些小事,却是天下共同的小事,臣愿一讲!”
  居然道:“既是天下共同的事,就不会是小事,而是天大的事,农科族长,速速道来!”
  农科便说道:“我王国有城市数十万,有城主,或是分封了诸侯,但却都是一方之主,时间久了难免有僭越之心。当初建国之初,为防止这一情况发生,便在各地设下四司,有农司,商司,佣司,军司,这四司的掌司人都是有王庭派遣,由我们四个族长直接管辖。四司在各地起着监督诸侯,城主的要务,一旦有异动,便会直达王庭!然,数千年前,祭祀族成为了王国的守护族,便在各地设下了祭祀堂,由大祭祀直接掌管。祭祀族是有法力的种族,倍受民众敬仰,慢慢的,数千年过去,直到至今,四司已同虚设,祭祀堂凌驾于王权之上,还望王上明察!”
  灵长闻言大怒,居高临下指着农科,怒喝道:“农科,你什么意思!是你四司无能,致使列位诸侯城主都不与你们商议事务,偏偏与我祭祀堂商议,难道是我祭祀堂的错?祭祀堂忠心为国,你竟这样污蔑,该当何罪?”
  商博接道:“各地祭祀堂,仗着有些法力,盛势凌人,但凡不服从者,都施法责备,难还有人敢不听你们的,既然听了你们的,那自然就不会听从四司的,这难道也不是祭祀堂的错?”
  灵长冷笑道:“我们祭祀一族是神明的仆人,代替神明守护人间,民众敬畏万分,自然就会显得我们有些气势,但我们祭祀族一向忠心耿耿,虽掌管天下事,从不为己谋一丝利益,却要遭你等污蔑,岂不寒心?王上,请您惩处两位族长,还我祭祀族清誉!”灵长说着向居然施礼。
  就听紫衣一阵冷笑:“清誉?从大祭祀口中说出‘清誉’二字,都令我羞愧难当,大祭祀竟没有一点愧色,还言词凿凿,颠倒黑白的功夫还真是受万民敬仰!敢问大祭祀,此次半寿之庆,大祭祀收到了多少礼物,想来不逊于王上吧?据我所知,那些前来贺寿的准备贺礼全都准备两份,万一有明显的优劣,也会把优的送给大祭祀你,劣的才送王上,这样敬仰你大祭祀,难道不是你祭祀堂凌驾王权的结果?”
  灵长眼色愈加难看,怒喝道:“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那为表示您的清白,你可以立下毁灭誓言!”紫衣咄咄逼人。
  灵长一下子就哑了,紫衣所说,八九不离十的实情,灵长哪里敢立誓。
  殿内气氛一下子就异常紧张。
  左相傀鼠忙说:“大祭祀有功于王国,又法力高强,天下民众难免敬仰,送些礼物略表敬意,也是难免的。大祭祀若全然拒绝岂不令天下寒心?”
  “左相真能说笑,大魔法师平定兽族之患,消灭四灾突起之祸,这便是举世之大功;恢复西方大陆生机,便是倾世之法力,怎么大魔法师却没有收到礼物?”姬盛乐婉转而说。
  傀鼠哑然。
  舒青莺道:“说到底,也确实是祭祀堂权利通天的缘故!即便大祭祀不是有心,但是不能杜绝天下人自己的猜测,纷纷靠拢祭祀堂也是难免的。”
  舒青莺这番话说得极有水平,给灵长了台阶。灵长向居然说道:“祭祀堂兢兢业业处理四方事宜,竟招来天下人如此的敬慕,是我的疏忽!”
  居然一笑,道:“大祭祀坐下,这事不能怪你,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看到祭祀堂有权利,自己贴上去,也属正常。”
  灵长放下心,端坐了下来,眼神看向紫衣,眼中杀机若现。
  舒青莺又道:“大祭祀既然无心,现在也知道的情况,王上,就应整顿祭祀堂,明确四司与祭祀的各自权利,以安天下。”
  居然点头:“大祭祀自然不会有什么僭越的心,但是底下的人却是各怀心思,一定得拿出些办法了。以后祭祀堂便只管理地方云雨之事,上传下达,具体职责分配,舒卿拟出来交给本王批阅。”
  居然又向四族长说道:“四位族长务必掌管好四司,万一何人还有僭越行为,直接传给本王,本王定严惩不贷!”
  舒青莺与四个族长忙起身施礼答诺。
  居然看向灵长,笑道:“祭祀堂那边就有劳大祭祀费心了,大祭祀可有异议?”
  灵长此时也只能顺应,忙答应着:“王上哪里话,本应如此,否则我们祭祀族万年清誉毁于一旦,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列为祖先?”
  居然一笑:“大祭祀能这样想,本王深感欣慰!”
  灵长也是一笑,转过头眼色却是阴森可怕,目光如剑,直击紫衣。
  终于,出了王都,来到了城外,三兽的随行仪仗早已恭候多时。
  天空不知何时起飘着毛毛细雨,每个人都没有撑伞。离别将至,刚刚的欢声笑语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三兽凝望着悠息,久久不肯离去,直至皮毛都湿透。
  雨水顺着居桩的头发流淌,模糊了居桩的双眼。却有灼热的热体流下。
  最近有太多的别离!
  即便千万不愿,木木,神草,永叶还是跳上了木车,待车帘放下那一瞬间,三兽同时落泪。
  时间轮转,岁月交替,唯一不变的,竟还是离别!
  终于,无人驾驶的木车缓缓驶去,车子似乎载着无尽的离愁,异常沉重。
  悠息与居桩等人,直站到到看不到车子的影子,方才转身回去。
  众人漫步在宽敞的官道上,居桩看着悠息几次欲言又止,悠雪看见了,便拉住悠晴,示意上官,众人放缓脚步,渐渐地与悠息和居桩拉开了距离。
  此时,居桩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很久,居桩轻声唤了一声:“教母。”
  悠息侧过头看着居桩,居桩看着悠息的眼睛,问:“教母,你现在快乐吗?”
  悠息似乎一愣,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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