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情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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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情末深-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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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声开始响个不停,她开始接电话,说话含含糊糊的,我也听不清继续迷迷糊糊的继续睡,可就在这迷迷糊糊的功夫我听见自己的名字,我睁开眼,看她手里在拿着我的电话,我跟她要,她不给,看我脸色难看才递给我,我接过电话喂了一声,那边传来冬宝儿低沉而压抑的声音:“你在哪儿?”
  “酒店。”
  “在酒店干嘛?”
  “睡觉。”
  “跟谁?”
  “跟一朋友,她醉了,吐我一身。”电话那端里变得特别安静,然后我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我知道这事儿大了,我百感交集又万念俱灰,片刻电话没了声音,挂了。
  “没事儿吧?内姑娘骂得我够呛,一嘴京片子,问我叫什么,我说罗生,她说我叫臊逼,可够蛮的。”
  我没说话,起身坐在床边无计可施,一想到回家要如何向冬宝儿解释,并且让她相信我,就感到烦躁,我脑子里乱哄哄的,七上八下竟然又躺回床上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罗生竟也醒来,我们对看一眼谁也说话,我们被酒后带来的迷离感所迷惑,酒后乱性这话果然没错,况且我两都没穿衣服,这是一种盲目又冲动的欲望,总之,我们恍恍惚惚开始并不陌生的狼狈为奸,乱搞一通并再次昏睡过去,我睡得不太踏实,罗生说她还要在睡一会,而我穿上臭气熏天的衣服出了酒店,抱着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情决心直接回家。
  我隐隐约约的明白事情失控了,我回到家,冬宝儿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抱枕已经看了不少碟片,除此以外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她没搭理我,我走进卫生间换了衣服冲澡,又回到客厅,她的姿势倒是没变,我看了眼电视屏幕,她又换了张碟,我若无其事的回到房间,这时身后一身巨响,她满脸怒气的扑扑过来,二话不说给了我一耳光,脸上一片火辣辣,她又要扇过来,我抓住她的胳膊,两人都显得有些急赤白脸,她大骂:“我他妈剁了你,信不信。”我想说信,可嘴一飘点着头说不信,刚说完,我就知道自个这会儿是真累了。
  她挣脱开跑进厨房又跑出来手里握着明晃晃的水果刀说:“我先捅死你,在放把火把房子烧了。”她的恶毒显得有些不靠谱儿,在我看来,她被我气得够呛开始胡说八道了。
  “你先冷静冷静,你看你拿把刀,但其实又不敢怎么着我,就显得你特装逼。”我话说完,冬宝儿的脸就显得有些青黄不接,发出一声冷笑手一挥就扎了过来,吓得我本能的往床后躲,她可能气急了居然被自个绊了一下摔倒了,刀也被甩到一边儿,我也没敢去扶她,直接捡起刀往窗外扔,扔完又觉不对劲,赶紧看楼下有没有人,确定没人后才算踏实。她显然也是被自个吓着了,刚开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手拍打着地板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这使她开起来可怜急了,直到她嗓子哭哑了,我也没敢上前劝她。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沙哑着嗓子问我:“内臊逼是谁?”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就是说得清楚,你也听不进去不是?”我就知道这事儿没完,完事儿我也没好日子过。
  “慢慢说,不急,我有的是时间。”她索性坐在床上拉开架势,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就一朋友,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家,也说不清地址,就去酒店了。”
  “送到酒店床上了,大牛逼啊你,你跟内臊逼什么关系?”
  “多难听,人有名字。”
  “我特么问你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真没别的。”
  “普通朋友能上床?不普通的你丫得上哪儿?你说实话,操没操?”
  “没有。”
  “扯淡,操没操?”
  “绝对没有。”
  “放你妈狗屁。”
  “没操就是没操,爱信不信。”
  冬宝儿的脸色比墙壁还白净,还没等她说话,她一头倒了下去盯着天花板,不断有泪水从她的眼角里流出来,一切显得令人疲倦与单调。
  


☆、第五十五章

  (68)
  我被一种不好的预感所折磨感到异常无助,我只剩下一个意愿,那就是希望冬宝儿能快点对我说,咱们分手吧。
  无论我说什么她都显得不耐烦,冷嘲热讽指桑骂槐,我们两谁也做不到心平气和,总之,她看我及不顺眼,但又无法自控,我们越来越少在一起,她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不知道她去哪里,出门前她总会浓妆艳抹换上能扎死人的高跟鞋,紧身衣裙,在我面前飘然离去,我们总是要做到前后脚的离去,只要一方离去,另一方也要逃离,不出去的日子,我们就在家里耗着较着劲,谁都不肯让出一步,也不知在等什么,一种濒临结束的情绪占据在我们中间,可谁也无法狠下心做出决定。
  我们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互相折磨互相伤害,我们绝口不提有关以后的事情,什么都不提,所有的日子都被激烈与忧伤侵袭,就连在床上也有一种化不开的绝望,冬宝儿总是背对着一个人无声的哭,其实只要我一句服软的话,一个痛改前非的态度便可以改变这种状况,但是我不愿意,而冬宝儿也开始厌倦。
  夏季最热的那段日子,我们的关系空前冰冷,我能感到两人之间的百感交集,但我们只是沉默,大段大段的沉默,我发现聚会也无法另我摆脱这种沉默带给我的痛苦,我每天捧着酒杯听着旁人不着边际的话,只觉得这夏天潮热的夜晚漫长得令人沉闷。
  但有时情况看似依然有所转机,一夜她突然抱着我说:“你今天晚上都干嘛了。”
  “没干嘛。”
  “我都知道,别掖着藏着了。”
  “我藏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真不知道?”
  “不明白。”
  “那你今晚都跟谁玩儿了?”
  “没谁,说了你也不认识。”
  “内臊逼也在吧。”
  “没有。”
  “那多没劲啊,你怎么不找她啊?”
  “跟她玩儿有什么可带劲的。”
  “是吧,内种货色哪儿有我好,是不是啊。”
  “没你这么比较的。”
  “你什么意思啊?”
  “她跟你不是一等级,压根就没发法儿比,就把你两名字往一块放,都能瞧出高低。”
  “你这话这么别扭那,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你多聪明啊这都听不出来,夸你呢。”
  “这还差不多。”她脸上露出一种满意的神情,亲我了好几口还傻笑,看起来可爱又俗气。
  但这些忽冷忽热的转机全是一种伪装,我知道她内心深处无法摆脱对我的怀疑,这一切在生活里暴漏无疑,在床上她动作僵硬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们总是草草结束,空调的冷风吹得我们手脚冰凉,有时我不想在怄气下去,就抱着她亲,但到后面总会亲到一嘴泪水,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哭得变本加厉,一脸委屈,我只好坐在一边抽烟,我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才能让她高兴些,其实现在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在像以前高兴,我知道。
  她开始纠结在我爱不爱她的问题上,她展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强硬,她问我:“你觉得咱两除了上床,还有别的么?”
  心虚的情绪另我不敢看她,她又说:“你不爱我,我知道。”我依旧不说话,她抱住我说:“可是我爱你,特别特别爱,我受不了你跟别人上床,难道除了靡苏,你只要我一个也不行吗?”
  我想吻她,她推开我转过身把自己藏在辈子里,床头的阴影不停蠕动,我想自己掩饰的不够好,我掩饰不了自己的眼神,就像我从靡苏的眼神中知道她不爱我。
  


☆、第五十六章

  (69)
  从那以可怕的后遗症在冬宝儿身上得到了证实,她陷入了极度不平衡的情绪里,她对我对背叛的事儿耿耿于怀念念不忘,时不时的提起,无论在哪儿只要她想起就会对我进行折磨,她做不到原谅,我们争吵,结束,在重新开始,我们争强斗狠,你捅我一刀我给你一榔头,关系紧张到以至不知如何重修于好,她变得粗暴神经质,发脾气更是家常便饭,一句话不对便抓住不放,阴阳怪气的拿话挤兑我,我被她的阴暗心理折腾的够呛。
  夏天过了,我们的关系彻底进入死胡同,她看起来强悍无比,而内心却早已脆弱的不堪一击,尽管我试图对我们的关系得到改善,但一切于事无补,无论我如何顺从忍让,在她眼里,不过是我伺机而起的花招而已,我每天在家里围着她团团转,我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我在外面,她的电话总是打到让我无处可躲,我要是接得晚了,她必须要盘问很久才肯作罢,如果她发现我有一丝犹豫或结巴,这事儿算是麻烦了,她总能从内脑子里相处各种各样的故事,内容无非是我如何背叛她,并且绘声绘色,这种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深夜,窗外的雨声在敲打着窗户,冬宝儿趴在我面前说:“我爱你。”她的声音真切而清晰,在雨声里显得异常真诚。
  然后她当着我的面儿哭了,哭得让我心碎,哭得让我绝望,然后我决定结束一切。
  通过离别,我们向熟悉的事物告别,恋恋不舍的一方永远令人感动,这是同情的力量,而我对这种力量赶到遗憾,像是一颗子弹准确地击碎一团谎言的泡沫儿,唯有真实是不堪幻想的。
  我绞尽脑汁去拼凑记忆里的支离破碎,我被迫陷入进一种怪圈儿里难以自拔,被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左右,暴躁,愤怒,冲动,脾气恶劣,没人性,不愿开口说话,一旦张嘴便要做到出口伤人,恶性不改,我怒骂,嘶吼,摔东西,奔跑,穷凶恶极,我的脸上被苦闷占据,沉默。没完没了的做梦,只要一睡下就会做梦,在梦醒之后疲惫不堪,头晕耳鸣,恶心绝望,悒郁像只无形的黑色恶犬每天吞噬我,我哭丧着脸从无笑容,尽管我对自己说,笑吧,笑着,别哭。
  冬宝儿的一切令我焦头烂额,我努力尝试,内心却绝望得像一只滑落深渊的烟头儿,它的悲剧之处在于,它在下落的过程中已经熄灭了,不可救药,这成了我不可告人的痛苦之一,我在里面绕来绕去,步入迷途无法自拔,我不言不语是因为决定在虚伪里保持沉默,在谎言中选择部分真实,对于某些话题我避而不谈,我们两陷入一场残酷的角斗中,变得索然无味却一再反复的陈词滥调,直到另我作呕,直逼得我,不得不去下决心,决心来个痛快,做个了断。
  


☆、第五十七章

  (70)
  如果爱和解脱都无法彻底,那就让心温文尔雅的沉淀在这并不像是空穴来风,但却再也无关痛痒与孰是孰非的较之边缘里自生自灭,就让遮住眼的手也遮住透亮的心,因为我再也无暇顾及我们之间的陈腔滥调了。
  冬宝儿,你曾说过自己,习惯在谎言中辨别真伪,最令人庆幸的是在一场恢宏的泡沫里,看得见一抹稍纵即逝的真,催眠自己总胜过真相大白。
  可你忽略的是我们其实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伪装下去,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互相折磨又爱着,真相向来是不尽如意的。
  当冬宝儿一脸不可置信的痛苦,看见我跟罗生纠缠时,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相反,我还显出一种毫不含蓄泼皮无赖的态度,她直挺挺的站在房间门口像蹲门神,罗生拢了拢头发,从容的穿上衣服坐在床边抽烟,顺便还给我点了一根,罗生的镇定自若让我刮目相看,觉着这姑娘还真有点意思。
  “我恨你。”冬宝儿擦着眼泪又说了一句,“我恨你。”她反复的说着我恨你,在我看来像是被枪毙前的犯人临死前的扑腾,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还没等我开口,她就转身走了,我跑到门口听见她下了楼梯,脚步声渐渐远去,中间有好长时间的停顿,还有哭声,一下一下的,最后随着脚步声的消失,声音也消失了。
  我套上衣服光着脚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没几口就见了底,我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心里慌得厉害,我听见罗生从房间走出来,我靠在厨房门口对着她笑,她也微笑的看着我,她说:“哎,她不得狠死我啊,捉奸在床,这事儿真够缺德的,第三者我是当踏实了。”
  “我看你比我镇定多了,一回生二回熟吧。”
  “你说你什么人那,得,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罗生说完就套外套穿鞋,脸色也不大好看了。
  “这就走啊?”我走到她身后问,但还搭把手把包递了过去,罗生冷笑看了一眼我递过去的包说道:“不走,等着你家醋坛子回过劲儿折回犯罪现场怒杀奸夫淫妇?我有病啊?”
  “看你的说的,你要方便我请你吃顿饭?”
  “别装了,递包的时候可比这痛快了,我呀,甭给自个找不痛快了,赶紧走是正事儿。”
  “那成,今儿你受惊了,改天联系你请你吃饭,压惊。”
  “别,瞧你的脸色儿跟他妈心肌梗塞似的,你以后没事儿少联系我,冤不愿啊我,上回盖棺定论,这回逮现行,真他妈尿。”
  “听你的,那我就有事儿联系你。”
  “滚蛋,有事儿更别找我,少给我裹乱,走了,警告你啊,你这烂摊子别让我沾一身骚啊。”
  “行行行,对不住,让你这奸没偷痛快,回头有机会咱两在合奸一回。”
  “你说你是装傻啊,还是没走心啊?我瞧内姑娘挺好的,配你都委屈。”
  “行了,大姐,你们都委屈,赶紧走吧,不然等会指不定谁给谁收尸呢。”
  罗生甩着高跟鞋拎着包步伐坚定的离开了,我愣了会神,不一会又起身换了套新床套,被子,枕头,我无法阻止这种泛着傻气的行为,我模糊的意识里,让我看起来可笑而愚蠢。做完这些,我孤零零的呆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在等待什么,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除了等待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即使它多数时另人可怕的绝望,任何酷刑都无法与之相比。
  我终于找到了一种自我了断的方式,简单而迅捷,一种我们所理解的方式,如同微笑和握手般,简单而不忠,背叛有时是最后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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