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蝉(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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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蝉(gl)-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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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醉了,就更不可能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情……我想要你。”
  
  施昱婕说,夏蝉不希望的事情,她绝不会做。所以这一段时间来,夏蝉和施昱婕一起都很安心。可此时这样是否在告诉夏蝉,她果然不该相信施昱婕的话?
  两个人在一起,相互亲昵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夏蝉绝不是那种把自己划分在“贞洁烈女”的范围里的人。她也想过,若是施昱婕不这么喜欢她,她或许会就随便接受了施昱婕。可惜不是。
  她说过,如果不能有爱,她可以接受只有生活。但施昱婕越是那样温柔地对待她,她越是觉得施昱婕不能成为那个和她只有生活的人。
  
  被人疼惜难道也是一种痛苦?
  施昱婕其实并没对夏蝉做什么,因为夏蝉那极慌乱却无处逃避的样子让她很受挫。
  “你真的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要施昱婕问出这句话似乎都有些艰难,所以发声都略显无力。
  她何必问?这看来已近事实的问题,即便问了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夏蝉果然无从回答。
  施昱婕放开夏蝉的手,自己再次坐起来,表情已变得悲哀。“为什么?”
  为什么?
  夏蝉闭上眼,仍旧无法回答。她抬起手臂搁在自己鼻梁上,便挡住了双眼,过了许久,施昱婕听见她颤抖着吸了一口气,然后得到了三个字:
  “对不起……”
  施昱婕这才注意到,夏蝉的手臂挡住的地方,已然有泪水从那皮肤相接触的缝隙跑了出来。
  这三个字讲出口,夏蝉心里绷着的那条线彻底断了。就像小时候不爱干净那个样子,夏蝉不得不两手并用来擦拭自己止不住的眼泪,可是为什么怎么都止不住心里的难受?施昱婕被她逼得都红了眼眶,却不想去安慰她。
  明明受伤的人不是她,她凭什么哭得这样让人心疼?
  




☆、5、可悲

  “你的难过能有几分是因为我而存在的?如果不是想到顾荏,你的泪还可能流出来吗?”
  夏蝉想不出任何一句可以回答施昱婕的话,甚至一个字都没有。
  施昱婕独自下床,站在床边,看着那个根本不敢将手从眼前拿开的夏蝉。过了一会儿,施昱婕去卫生间卸了妆,洗过脸,出来看见夏蝉驼着背坐在床边。她给夏蝉放了一杯水在床头,说:“去洗澡,早点睡吧。我出去买点东西。”
  夏蝉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她,但只几个眨眼功夫,便又垂下了那双红肿的眼。施昱婕无奈地摇摇头,从包里拿了几样东西带在身上就出门了。
  施昱婕说不出自己对夏蝉是有多失望,但她很生气,也很难过。是不是她无论做什么,怎么样对夏蝉都比不上一个都不正眼瞧夏蝉的顾荏?
  “真可悲。”施昱婕刚进电梯便开始嘲笑自己,她果真是上辈子欠了夏蝉许多东西,所以这辈子才要这样还给她?
  
  今天出门前交代夏蝉买的东西,夏蝉一样都没买回来,施昱婕在想,是不是夏蝉今天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今晚才会有刚才的反应?她给夏川打电话过去,却总是无法接通。想想先前夏蝉胃痛的时候也是这样,夏川的手机还真的在关键时候就打不通了。
  这个时间超市也关门了,施昱婕要走一段路,到稍微有点远的商店去买东西。走了一趟回来,她的酒也该全醒了,可为什么回家以后没见到夏蝉的踪影?
  “夏蝉?”施昱婕唤了一声,无人回应。放下东西,施昱婕在卧室的书桌上看见一张纸条。
  ——我回画室了,不用担心。
  施昱婕一手把纸条捏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里,从床头烟盒里取了一支烟点上,抽了两口就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本来想给夏蝉打电话,但是害怕她不接,也怕接了不知说什么,所以施昱婕只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走就走了,你真的这么混蛋吗?”
  夏蝉却回复她:“你早点睡。”
  “你觉得我睡得着?”
  可是施昱婕的这个问题再没等来回复,过了一会儿,她看看时间,现在还不到十点半。夏蝉多半没有真的回到画室,她有那个习惯,爱坐在轻轨站台上发呆,而这时离最后一班车还有一段时间。
  从施昱婕家里出去到轻轨车站要不了多久,但施昱婕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决定去找夏蝉。到了家附近轻轨站台,夏蝉并不在这个地方,施昱婕便等了一班车,一车去了西城站。
  
  车到西城,夏蝉仍旧提不起半分精神,她习惯在那站台上找一处地方坐下,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能看见的东西。与她一同下车的过客很快都离开了,站台上除了她,就只剩下一个工作人员。
  西城的轻轨车站,这个地方对夏蝉来说也是有特别意义的。她对顾荏的第一次留心便是在这个地方,她想着很多与顾荏有关的事情的时候,大多都是在这个地方度过的。
  顾荏……
  夏蝉垂着头闭着眼,开始回想最初在这里见到顾荏时的情景。那时候,她分明连顾荏是谁都记得不,却是那样津津有味地看着顾荏崴了脚,看着顾荏小小庆幸没有错过那班轻轨,又看着顾荏搭乘轻轨离开了。
  那整个过程都是夏蝉在“看到”,顾荏根本不知。顾荏只在无意中出现了,停留了,然后离开了。就好像是一种暗示的手法,夏蝉看到的场景,见到的细节,有过的念头、想法,那些顾荏都不知,甚至说的无情一点,那些与顾荏其实能算无关了。
  
  我的欢喜,我的悲伤,它们皆因你而起,可到头来我能明了的却是,那一切几乎可说是与你无关。算是可悲吗?我有的这一段与你无关,对你的单恋。
  
  即便如此,夏蝉仍旧无可救药地喜欢她,无法传达就不传达,不可靠近便只站在这里,无法去别处。这无可救药的执念,也是夏蝉对施昱婕无法言喻的愧疚。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夏蝉此时才想到去明白这个错误的存在,然后再来感慨这已后悔莫及。
  在毫无变化的日子里,夏蝉真的以为可以和施昱婕那样平淡地在一起,起码那种日子让她觉得安宁。可惜“以为”终究只是“以为”,它与现实差别太大。
  愧疚,你知道的,若是带着愧疚,那就真的不可能是爱情了,夏蝉此时根本找不到除了愧疚之外的感情。她要怎么跟施昱婕讲?她不爱她,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或许仍旧如此。
  终于这次,夏蝉会哭不再因为顾荏,而是想起了施昱婕。
  
  过了几班车,现下这班进站的车一走,就只剩下最后两班车了。夏蝉低着头,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她只想让人以为她是有什么不舒服,或是在揉眼睛那样,而非因为哭泣而不想被人看见。可是为何她都这样躲避了,还会有不知趣的人走到了她面前,并且停留住了?
  施昱婕……
  夏蝉满脸泪痕的样子狼狈极了,可是看见施昱婕的时候,她却没有想起来要把泪水擦掉,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她开始捂着脸,不敢再看施昱婕,心里总在问那句“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会是你,总在我这样软弱的时候找到我,看着我?
  
  施昱婕在自家附近轻轨站台上没看见夏蝉,别上车去了西城。上车后她一直站在车门口,那样她就能在车进站的时候一眼看见夏蝉是否在哪里。终于到了西城,她果然看见了夏蝉,独自坐着,死命低着头,一看便知道她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此时的样子。
  夏蝉满脸泪痕地看着她,迟钝了片刻之后竟然捂着脸更低着头。那不时抽动的肩头似乎在告诉施昱婕,这个人心里的痛苦甚至不能仅用哭泣来宣泄了。
  
  你为什么要哭?明明该哭的人是我。
  施昱婕靠近夏蝉,在她旁边坐下,强行将她的脑袋抱住,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明明在家里那阵,施昱婕还能忍住自己那股想哭的冲动,可是此时此地,在这种毫无私人空间可言的站台上,她却再管不了那种情绪,竟就随着夏蝉一道流泪了。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这种连自己的眼泪都止不住的话语,如何能让夏蝉听得进去?施昱婕也只能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边说着无用的安慰,一边感觉到时而滴在自己衣服上的泪滴。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何如此痛苦?难道,是我将你引至了这个地步?
  
  从此处经过的人,施昱婕都不了他们会以怎样的目光来看她们,只是怀里人的情绪逐渐开始平复,她也才渐渐回到了平常的状态。不过此时站台的工作人员朝她们走了过来,非常礼貌地向她询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么?”
  施昱婕勉强微笑着摇头,工作人员便又说:“是这样的,我们马上就要下班了,如果方便,可否麻烦你们抓紧时间离开?”
  “好。稍微给我两分钟时间好吗?”
  工作人员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那人走远,施昱婕拍拍夏蝉的背,让她离开自己怀里。“我们必须走了。”
  夏蝉揉着比之前还要红肿的眼睛,点了点头。施昱婕从包包里拿出两张湿纸巾,对折成长方形,自己拿敷在在夏蝉眼睛上。一来是想让她眼睛舒服一点,二来,此时以这样的方式让夏蝉听她说话,对彼此来说都能减少一些尴尬。
  “夏蝉,你听我说。一会儿我送你回画室,你好好休息,不要想今晚的事情。我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那些必须想清楚的东西,但是今天你什么都不要说。明天你不用来报社报到,工作都在家里处理,那些在家做不到的事情,我会找人帮你忙。”
  夏蝉点过头,施昱婕便将湿纸巾拿开,待她擦过脸,便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到画室门口,施昱婕叫住夏蝉:“我就不进去了。”
  夏蝉回身,愣愣地看着她,却没有话可说。
  “你……不要跟我道个别吗?”施昱婕还是给了夏蝉一个笑容,虽然远不如平日里的好看。
  夏蝉做了个深呼吸,也勉强地笑了笑。“回去路上小心些,晚安。”
  “嗯。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可以,嗯,我真想把夏蝉绑起来抽打!
打死你丫的,施主任那么好,你看看你都对人家做了啥?你不跟她在一起算了,放着我来!(喂!!!
一开始我就知道夏蝉会是个渣渣,可是真没想到她这么渣=。=
我好基友跟我说“母不嫌子丑”,这样好吗?我就是嫌弃她,弄死她的嘞!她还真是一点都从我这个亲妈这里遗传到优良品德!(你还要脸吗???
不高兴!




☆、6、道路

  道完晚安,施昱婕却还在门口站了小会儿,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都没做。她走后,夏蝉回到屋里,倒在好久都没躺过的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时还都感觉得到自己那种想哭的情绪。
  这种时候能够入睡也是一种幸运,哪怕夏蝉就那样蜷缩在床上睡了一宿,早上醒来的时候脖子都掰不正了。她记得施昱婕叫她今天不用去报社,可是闹钟一如往常地响,她也都起床去了报社。
  在报业集团大门口,陈飞老远就看见夏蝉,飞快跑来为了昨天的事情跟她道歉。夏蝉只冷淡地应了他一声,说:“没事,等你绝经了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陈飞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哪有这么年轻就绝经的?”
  夏蝉没再说话,这会儿陈飞才觉得夏蝉今天怪怪的,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眼睛似乎有点肿。
  “你怎么了?”陈飞问。
  夏蝉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绝经了。”
  陈飞当时直接石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大清早就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不再搭腔,与夏蝉一道上楼了。
  
  施昱婕到报社的时候,经过广告部却看见夏蝉正在岗位上忙碌,还是忍不住疑问,就过去问她:“不是听莫欢说你请假了?”
  夏蝉听见她问话,首先抬头看的却是自己的同事,没见那些人有什么异样,也知道施昱婕这样问是在避嫌,于是回答:“早上醒太早,没事做就跑来上班了。”
  “那你好好工作吧。”
  “嗯。”
  直到周三,夏蝉和施昱婕之间的交流仅有这一次。周三下班夏蝉早早收拾东西回家,却在电梯里遇见施昱婕,突然气氛变就得尴尬了。
  “今天回去这么早?”施昱婕只是想打破这样的气氛。
  夏蝉嗯了一声。
  幸亏需要在电梯里呆的时间不长,所以电梯门一开,两个人就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夏蝉看着走在前头的施昱婕,一直与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施昱婕走到车旁,她突然叫了住施昱婕。
  施昱婕微怔一下:“什么?”
  “我们谈谈吧。”
  好像每次夏蝉说要“谈谈”,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施昱婕突然觉得自己很怕听到夏蝉说起这两个字,可这都已经被叫住了,她能拒绝么?
  “上车。”施昱婕无奈地说。
  
  夏蝉说,要去画室谈,施昱婕虽不解,但还是把车开过去了。回到自己那间屋子,夏蝉招呼施昱婕坐下,问她:“要喝奶茶么?”
  “不了。”
  “哦。”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今天时间不是很多,明天又要出差,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夏蝉默默坐到床边,与坐在小沙发上的施昱婕相对。她想说的话,开口有些困苦,不说却也难受。
  “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
  夏蝉多少有点胆怯和不忍,而施昱婕毫无打断她话语的意思。
  “那天,我看见顾荏了,就在这个画室里,她一如既往地那样教学生画画。我见了她才知道自己心里波动有多大,或许这就是我姐不愿意告诉我她回来了的原因吧。可我反倒觉得她那样想是错的,若是我一早就知道她回来,应该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就算发生了,也不会是今天这种结果。
  夏蝉认为自己的话很含蓄,却还是一遍就能让人听得明白她在指什么。由是施昱婕问她:“所以你觉得,你早知道她回来,你便不会跟我在一起?亦或是,那时候就分手,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开口?“
  夏蝉不住长叹,她只是想,那时候的施昱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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