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宫七年(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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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宫七年(gl)-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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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靖从墙上跳下,决定还是不去冒这个险,毕竟自己也不是为了惹麻烦来的。她想起春斐园还有一个小门,是通向书房后面的杂物间的,那里应该也可以进去。
  她多走了没几步,果然就看见了那道小门,倒是有两个丫鬟在那里看着,不过却不构成障碍。
  进入园中,回头就是书房的西窗,却被上好的雕木给封死了,像是主人并不希望这里在下午招进来阳光。
  苏靖匆匆扫了一眼便提步离开,才走了两步,就又停住了脚。她回过身,伸手抚摸过那块雕木。尽管做工很精致,却和周围的环境有那么一点点维和感,而且比窗框足足大了一圈。
  在小鱼口中的华修容,是个很严谨的人,这点毋庸置疑,也不会是个品位低俗的人。这块木板乍一眼看去无伤大雅,可是其实完全可以费点心思找一块更合适的,并且任谁装雕木遮壁也不会让木板多出一圈来,稍微小了一圈倒是大有可能。大得这般密不透风的挡全窗框,倒好像是不希望外面的人看到里面一样。而由于情况紧急,时间容不得花几天去找一块配得上这周围景色的木料,只有将就着找一块质地上好现成能用的来掩人耳目。
  苏靖退了一步,环视四周。
  窗口正对着是杂货屋,杂货屋随时有丫鬟奴仆来往,确实算不得什么清静地方,实在是太值得防范了。
  可是,又有什么必须是要防着这些人的呢?
  苏靖把耳朵贴到墙上,确认此时此刻书房中空无一人,纵身一跃撑上窗台,轻手轻脚尽可能小心地把那块木板卸了下来。她把木板倚在窗口上,从台上跳进屋内,直接走到正门,微微推了推,门没有开。如她所料,这扇门在屋内没人时被人从外面锁上了,还不只一道锁。
  她退回屋中开始检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暗格,把暗格拖出来,里面赫然有整整两个大箱子。
  一个箱子中,是满满的蜡烛。
  苏靖拿起一支大的闻了一下,似乎不像是有问题。
  又拿起一只细长的,味道比大的要香甜一些,苏靖依稀记得这应当是掺杂了红荆。红荆是一种比较难得的香,据说原料十分简单,是夹竹桃等最常见的草木,为南域的一位制香师专为当地贵族配制而出,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才流入中州。
  可是这大箱大箱的蜡烛是用来干什么的,又有什么必要藏在暗格里?
  元庆已经过了,融槿节又还很远。
  还有什么场合可以用到这种大规模的蜡烛?
  苏靖突然间想起卫柳的话——选秀的话,初选已经过了,下一次就是在宫中进行。
  
  




45

45、第四十四章 有情无情 。。。 
 
 
  
  选秀的下一次,是由皇帝和皇后、元妃共同组织的园试,能留下来的,不出意外就是宫里人了,经过一年的培训,就可以决定分配到何处或者晋位到哪个等阶。
  而在园试结束后,确定留下之人全部入住景秀宫,当日有守夜的规定,每一个小主在当晚都不可入睡,而是在各自房中抄写后宫三十戒并向先祖为国运祈福,直到第一声鸡啼为止。
  苏靖看着满当当的箱子,这个想来就是为那个准备的没错。也只有守夜那一晚,用得到这种大规模礼仪性的蜡烛,并且蜡烛要由负责此事的帝妻亲手摆上案台。
  而负责守夜后备的人好像不是元妃,更不可能是华修容。
  似乎是,瑾妃。
  苏靖在脑中默了一下,瑾妃既不靠拢皇后,也不靠拢元妃,似乎自成一派。那这些蜡烛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她只见过瑾妃一面,也就是上次明殊被告发的那一次,还是在夜里,连脸都没有看清,只是闻到了她身上不淡的丹茜的味道。
  蜡烛里面有红荆。至于红荆这种香料,要是混合在有丹茜的空间里燃烧,一会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但是一旦入夜,就会变得凶险无比。青春女子若是吸入,恐怕是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怀孕了。
  苏靖的脑袋一下子大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华修容如今在谋划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元妃想要达到其目的的手段。但是,他们是要干什么呢,目的的重点又在何处。
  起码,就目前看来,瑾妃危矣。他们必定是要嫁祸到瑾妃身上,再想个法子揭发出来。可是瑾妃下台,对于元妃来说,算不上有多大的好处啊。就她所知,瑾妃圣宠绝对不浓,也绝对不是皇后的人,目前膝下也就只有一个小公主而已,日后前途中庸。
  苏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可是想到要从那个孩子那里打听消息,又说不出来的不是滋味。
  她犹豫了一会,便听到外面传来嘻嘻哈哈的人声,立刻翻出窗外,把木板子重新架了回去,跳下窗台趁着人来没转过拐角,嗖的一声窜进灌木丛中藏好。
  透过灌木的缝隙,她看见两个丫鬟提着包裹一脸掩不住的欣喜往这边谈笑而来。两人走过了半晌,华修容才牵引着简小鱼出现。这两人的氛围显然不如先前的丫头们和谐。
  “姐姐,小鱼保证以后不乱跑了,不要赶小鱼走好不好。”小鱼瘪着嘴拽住华修容的袖子角,扭动着不肯往前挪动。
  “说过不要叫我姐姐。”华修容抽开她的手打断道,“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以后不要到这边来了,乖乖的呆在自己屋里,做什么都要听清音姐姐的话,更不能到那个苏靖屋里去!”
  “华修容!”小鱼的眼泪哗啦一下子涌了出来,伸出手却不敢拉住简春华,只得语无伦次的低低哀求着哭道,“小鱼到底那点做的不好,你告诉小鱼,小鱼会改的啊,你不可以不要小鱼的啊。还有苏靖姐姐真的是个好人,小鱼在这个地方真的一点也不开心,可是她是跟华修容一样对小鱼好的人,总是想着法子让小鱼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姐姐求求你不要误会她好不好。”
  华修容闻言霍然转身,一下子掐住她的嘴,眉毛狠狠地皱了起来,“不许喊姐姐,听到没,不许喊姐姐!那个苏靖,我不管她对你好不好,你都不许接近!”
  “唔…”小鱼陡然痛得说不出话来,惊震地直碌碌盯着简春华,眼泪止不住一个劲儿顺着脸颊淌下。
  华修容这才放了手,不再看她一眼,“反正我说的你都听着,不准违背。我先走了,你自己过会就回园子里去吧。”
  她甩下话便不再有多余的行动,径直从后门走了出去。
  小鱼小脸煞白的一直杵在当场,目光呆滞地望着简春华离去的背影,泪水砸得一地都是。
  过了好久,她才摇摇晃晃地往前买了两步,目光逐渐清楚,慢慢蹲到地上抱住膝盖一声接着一声地抽噎起来。
  苏靖终于叹了口气,罢了,就算这孩子知道再重要的秘密,她也不打算从她那里打听了。她缓缓站起身,走到小鱼身前,弯腰抱起了她。
  小鱼完全没有考虑苏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潜意识地就手脚并用爬了上来,埋在她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小鱼乖,就算你姐姐说不能去我那里,我们也找个清静的地方好不好。”苏靖温声低语,一只手托着小鱼的身子,一只手拍打着她颤抖的背脊。
  小鱼在她怀里唔了一声,更加用力地抓紧了苏靖的胳膊。
  苏靖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抱着她走出园门,往息泱住宿那边走去。
  走到一个不常有人的花台,苏靖将哭得没有声音了的简小鱼放了下来。
  “靖姐姐,你别走。”小鱼立马惊慌地抓住她。
  “嗯,我不走,我陪着你。”苏靖安抚地握住她的手,“今天我一路过春斐园就听到你在里面哭,不放心才进来瞧瞧,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姐姐…华修容她不要小鱼了,她不准小鱼再靠近她,也不准小鱼进春斐园。”小鱼擦了一把眼泪,可怜兮兮地抽搭道。
  “华修容说不定只是今天心情不好,说的气话而已。”苏靖说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孩子。她是搞不懂,简春华刚刚才急急切切把小鱼要回去,怎么又这样凶狠起来。
  小鱼使劲摇头,“才不是,华修容越来越不喜欢小鱼了,小鱼知道的。她说话越来越凶,还经常当着很多人骂小鱼。”
  苏靖叹气,“那的确是过分了些。”
  小鱼再次瘪起嘴,缩在苏靖身边沉默了好半天。良久,她才蚊蚋般小声道,“靖姐姐,其实以前姐姐不是这样的。”
  她把苏靖抱得更紧,垂下脑袋,“我从小就是跟着姐姐一起长大的,姐姐尽管对其他人很少笑,但是对我从来都很温柔。姐姐讨厌别人把她的东西弄乱,也讨厌别人碰她喜爱的物件,可是我打碎了她最心爱的瓷器,还把她的屋子搞得一团糟,姐姐也会很和气地说没事。姐姐还替我跪过祠堂,帮我挨过爷爷的鞭子,满身都是伤,还摸着小鱼的头说一点都不痛。”
  “有一次,姐姐生病了,温度好高好高,可是她还是每天给小鱼做好吃的,陪小鱼玩,跳进莲花池给小鱼捉锦鲤,直到后来她好了,我才从清音姐那里知道。”
  苏靖抱着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有些人,真的就是这么一点一点改变的。因为逼不得已,因为地位,因为权势,因为太多太多。但是,她此刻却突然愿意相信,那个叫简春华的姑娘,真的是有所苦衷。
  “小鱼。”苏靖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或许,你的姐姐真的有什么苦衷。”
  “什么苦衷?”小鱼泪眼朦胧的看着苏靖。
  “我也不知道,但是苦衷就是不可以说出来的,或许,小鱼你再大一点姐姐就会告诉你了。”
  小鱼用力的摇头,泫然若泣,一张小脸煞白,似乎在呻吟又更像是喃喃自语,“不会的,姐姐已经不要我了。苏靖姐姐,不然你说说她能有什么苦衷?那个冷冰冰的姐姐一来,她就把我赶走的苦衷?还是她宁可一整天一整天在地下室呆着也不愿意看小鱼一眼的苦衷?还是小鱼用一整天时间求着厨房的姐姐教我炖的鸡汤想要送到下面去给她喝却被在门口打出来的苦衷?”
  苏靖却听得神色一震。
  地下室?恐怕不是地下室吧。
  如果是暗门的话呢?那个冷冰冰的人,怕是朱镜吧。
  “小鱼,你看见过那个冷冰冰的姐姐进过地下室吗?”苏靖犹豫着问道。
  小鱼抽噎着,“本来就是那个姐姐送来了一堆东西,姐姐把就她带进了卧室,那就是进过吧。然后姐姐才开始频繁出入那个阴深深的地方。连她都可以进的地方我为什么不可以。小鱼好讨厌那个姐姐。”
  苏靖一凛。如果说,小鱼口中的地下室,真的是暗门的话,那么她应该去一趟?
  “小鱼,我带你息泱姐姐那里玩好不好?”
  
  苏靖几乎快被眼前的东西闪瞎了眼。她以为从小鱼口中随随便便听来的密室不会有什么惊喜在等待她。所以,她也只是试试看的态度来看看。
  试试看,也能试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比如手里这件朱红色的凤尾玉步摇,和桌子上用锦绢包裹着的那对鎏铜包边翡翠玉镯。这些东西没有问题,可问题是这些样式和配置是从二品以上女官才敢带出去招摇过市的。简春华一个小小的修容,怎么可能有胆量私藏这种违反礼制的玩意。
  她是不敢,可是怕也是不敢不收。
  她想起了那些红烛。
  元妃莫不是看上了瑾妃那个位置,想让华修容取而代之?
  苏靖似乎有那么一点明白了。难怪华修容那般反常,恐怕,让华修容屈服的并不是所谓的家庭关系,而是一直黏在她身边的那个胆怯温软的妹妹。
  简春华分明是想保护她的,所以才那么竭尽全力的避免她跟自己扯上关系,竭尽全力地让那个孩子远离跟元妃有关的一切。
  那个女人眉目凶狠,却不是无情之人。
  可是姜展眉岂是那么容易手软的人,她把象征着瑾妃官阶的御制用品亲手送给了简春华,分明就是在威胁她,告诫她,你已经无路可退。你退一步,你的妹妹就要顶着你的位置接着上。
  锦绢里不仅仅只是有首饰,还有两方小小的符。
  麒麟符。
  姜展眉的麒麟符的原版和仿造品。仿得很精良,让人几乎看不出真伪。
  于是,苏靖几乎可以想象众位小主入宫的当天,抄经时有人突然意外事故,随之一查,瑾妃涉嫌,不管到底是否是她的主谋,使得皇家可能丧失子嗣都是泼天的大罪,降阶重处毫无疑问。然后呢,然后查到什么呢,原来曾经有人用元妃的麒麟符进过红烛的贮藏室。然后这个人必然会被发现指认,追击过程中畏罪自杀,结果从他身上搜出了麒麟符,但是一看居然是假的。主谋便这样被暴露出另有其人,并且恶意嫁祸元妃失败,那这人会是谁呢?
  其实整个后宫都知道,只有卫柳一个人有皇子傍身,她必然是整个后宫最不希望新到的小主们打乱这个平衡的人。
  所以,就算查到这里什么也查不出来了,元妃自己嫁祸自己的目的其实也就达到了。
  苏靖把所有东西统统收拾回了原处,走出春绯园,才察觉宫中已是华灯初上,朝书乖乖巧巧地呆在正在门外等候。
  “朝书,你过来。”苏靖招了招手,“你现在就去皇后的寝宫,让她带着大量的人马光明正大的摆驾过来查抄这里。”
  “查抄?”朝书显然被吓了一跳。
  “你按我说的做,她会懂的。”
  朝书立刻不再继续质疑,转身就飞奔而去。
  苏靖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是又并不愿意自己继续往更深的层面去思考。反而看着那天上一晃一晃的月光,就想起了那日她似乎也是在这样的月光下,无意间闯进了那个女子的寝宫,然后看遍了她的伤痕累累。
  为什么,这几天只要稍微那么静下来一会,就老是想起她呢?
  稍微走了下神,前面的车马声便辘辘而来。她是在等卫柳的鸾驾,可是现在听到这个声音,苏靖微微皱起了眉头。
  再抬头时,眼前就站了一个人,面目表情,口气生硬,“靖婕妤。”
  朱镜。
  苏靖的实现跨过她,直视向后面的从马车上款款而下的姜展眉。
  姜展眉一袭盛雪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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