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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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者-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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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的两大势利才行,因为他不管向着哪一方攻袭总是要防备着另外一方的偷袭。

面对着这几乎无解的局势,张士诚也就越发丧气,在见着朱元璋自夺取金陵之后越发强盛的吴国,对比着他一直停步不前总在吴兵下吃败仗的伪吴,给着他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压力。特别是吴国自幡阳湖打败了同样强大的汉国陈友谅后,这天下大势已经尽襙于朱元璋之手,心灰意冷之下张士诚自知没有机会再夺取天下,每日间也只是找些美女、美酒消遣作乐而已。

这李伯升是有着大能力但他也是有着大志向的人,他希望辅佐的君王是能够登上那无上的九五之位的帝皇,而不是整日在女人肚皮下排解忧愁的丧气鬼。日复一日不但是君王无能就是那底下的文臣将领们也都是纷纷效仿,整日间朝堂之内乌烟瘴气,而只剩下一根梁柱的李伯升独木难支下也是有些心力憔悴起来。面对着空空的国库与着那底下跳脚咒骂要饷银的兵士,万般无奈下李伯升也是只好让这些江南世家进驻朝堂,甚至他们的爪子已经伸进军营之中时他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也就是这样的情况被张士诚发现后猜忌之下便与着李伯升之间越发的疏远,甚至是产生了无法弥合的裂缝,最后造成了君臣不合的现象。

现在李伯升的手上就是有着两个选择,第一个便是尽着他臣子的本分,最后听信着昔日旧主张士诚的吩咐,把大军交付给张士信打败方国珍,最后郁郁的过完这下半生。至于这另一个,那便是握住世家们伸出来的手掌,接受他们的钱粮,全力帮助方国珍一起杀败朱元璋南下的大军,只要能够让着江南继续成为无主之物,就是李伯升他自己也未免不会有成为一大诸侯的机会。

这些世家绝对不会让着这江南一家独大的现象发生,他们已经是得过教训了,一旦这江南要是落入方国珍的手里他也难免不会有着与朱元璋一般要收拾这些世家的心思。而要是给他另立一个对头,牵制住方国珍,这想来想去除了李伯升也是再也寻不出别人了。

李伯升知道他有这个能力也有着这个机会,现在这一切都是看他现在的选择了。紧攥着两张信纸,突然李伯升看见了那被抱在奶妈怀里那“咿呀咿呀”张牙舞爪的幼子,他是老来得子,现前已近成年的小子们却都是战死在了沙场之上,所以说他依附张家所得富贵的李家也是不欠他张士诚的了。就是为了他这幼子他现在也要做决定了。

而且面对着那正在气势汹汹南下而来的朱张大军也不是完全没有破解之法,现在这李伯升自己就是那最大的变动。小心谨慎的他在面对这江南世家送来密信之事除了他身旁的亲信之外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所以说李伯升现在的身份还是秘密的、还是模糊的,谁都不知道他接下来的选择,甚至还没有人知道他正在选择。与他联系的就是钱家老爷钱宇,除了个别例外的高层就是现在的方国珍都不知道他已经多出来了一个盟友。

想罢,李伯升叹了口气,那左手紧攥着的书信突然一松就落到了地上,那双大脚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一脚踩了上去。李伯升转过身来望着身旁着浑身隐秘在黑衣之中陪着自己一上午的心腹断然说:“回复老钱,就说我李某人答应他了,但是他要时刻记住他所开出来的条件。说到底,这密碟还是要由我李伯升来做才能天衣无缝!”

那亲信全身连着面部都是隐秘在了黑衣之中,得了命令他那低垂的眼睛之中湛光一现,双手抱拳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李伯升现在也是没有了办法,如若还有希望谁会愿意与朱元璋那样的霸主争斗?这天下大势已经是明朗了,就算是侥幸杀退了吴国大军,那又是怎样?南方繁华的大部分州府已经被吴国占领了,越往南也就是越荒芜,退到了南方去那根本就是没了再争霸天下的资格。在李伯升的印象之中那儿都是一望无际的丛林与每时每刻都会突然冒出来的野人,这般荒芜穷困自家生存都成了问题,如何是再能聚集起资本与着朱元璋争斗?

望着那心腹渐渐离去的背影,李伯升的眼神越来越锐利,目光一转却是都化为了坚定之色,他已经无路可退了,要不想死、不想虚度下半生,想要给自己那唯一的独苗一个更加优越的环境生活,他就只能拼。李伯升在拼张士信是如何的信任他,也在拼自己在这些江南世家心目之中的重要性。

就像行走时会被突如其来的草盆砸到;吃饭时也有可能会被大粒米饭给活活噎死;猎鹰翱翔过天际时,就是天空之中也有可能会砸下一样笨重的异物来,可能就这么一下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离去……

虽然很危险,但是我们每日间都不得不行走、奔食,在生命的迫使下我们的生活中就要这样重复做着看似很冒险的事情。生活中无时无刻都是在冒险,李伯升也是在冒着巨大的危险,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心中的抱负,甚至为了那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他都不得不驱使着自己去冒险,只要踏出了第一步,就无法停止地继续行进下去!

第一百九十章道义不如利益

这一天,大雪纷飞,弥天漫地。

因朱元璋与着张士诚昨晚在牢狱之中商议过了,今日早间便是要去劝解那些百姓,让他们把混杂在民间的军卒都给送出来,而吴国也不是要怎样,就是把他们的名字与贯籍都详细记录下来而已,只有清楚明里暗里的一切才能让朱元璋安心下来。

昨日在城门处有叫着他们来自首来着,可是到清晨时分自愿前来府衙的才不到一百个。朱元璋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没有哪个父母会把自家孩子往门外推的,更何况他们不知自己孩子这一去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而送来的几十人,大都还是那些乡绅老人怕吴王面子上过不去,才是硬凑了那么些人前来。

这么不相信自己,朱元璋虽是有些气愤,但也是有些无可奈何,毕竟他让这些军卒中从着百姓中间出来除了是让姑苏安定之外,还是有着一些别的目的性,所以这自知有亏的吴王也是能够理解他们。

一切都已准备好,但天色也是来的那么的不凑巧,从早间起这江南处就是开始飘落了雪花。想想也不易在这漫天大雪里把着百姓们给聚集起来,所以这一个上午就此耽搁了。虽然对这糟糕的天气有些暗恼,但这是有什么预示一般的预警也确实是给朱元璋提了一个醒。

以着朱元璋的目的便是先让地处江浙的张士信与李伯升先打头阵,趁着张方两军的结盟关系还在,在他不备之时切断后撤之路,彻底把着方国珍大军给阻挡在浙东等地,待吴国大军再整理好后方之后,全军南下就是要在浙东地方把十余万的方军全歼此地。

虽然这想法是很好,与着张士诚在牢中商议的战况把所有都给预料进去了,甚至把着有些张军不听命令,从而把方国珍放跑至更南方都给预料到了。但是有一点没有想到的是,既然张士诚要在姑苏起头劝解百姓,那他就是个公众人物,朱元璋是不相信方国珍不会在这姑苏设立探子的。

一旦探子把着张士诚投降于朱元璋的消息传散给方国珍,那这一切的计划就会全给打乱了。这样下来方国珍绝对不会再相信张士信与李伯升的结盟,不能出其不意的先行靠近敌军,一旦敌人警觉那要抄方军后路的计划也会宣布拦腰终结。朱元璋不可能会放弃让张士诚去劝解百姓,他心里一直只有一个徐徐图之的道理,他也坚信贪多嚼不烂。

这后方的姑苏等城还没有稳定下来之前,朱元璋是绝对不会让大军继续南下的。虽然这张士诚已经是投诚于他了,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把姑苏地下张军的势利给说出来,朱元璋知道他这是想留一条后路以防不测。但就这一条隐瞒,就足够让着元璋警惕无比的了。

大军出征是绝对不能容忍有任何风险落在后头的,一旦全军进攻不利,后方糜烂之下那就会连着后撤的机会都没有,这江南好不容易打造成必胜的局势也都会化为一片泡影。所以,尽管让张士诚出面会让方国珍警惕,也会让这场大战徒添不少伤亡,但是朱元璋却不得不这么做。

大雪已经停了一阵了,姑苏城内所有的朱卒都已行动起来,他们在不断把着处于房屋之中烤火取暖的百姓都给吆喝驱赶到东城去,不管他们如何恐惧求饶、如何的破口大骂,这些面目表情的魁梧兵士们只是不断执行着上官下达给他们的命令。

在这东城之中的堡垒内,朱元璋与着张士诚围着炉火两相对坐,这时他们两个都没有开口说话,只剩下这火焰之中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望着对面那被炉火照映得通红的俊脸,想着张士诚为了今日的劝降也是特地收拾过了,不但把着脸上的胡子都给剃了,沐浴换了身同样奢华的衣袍,身上也时有时无的就传出一阵阵馨香。朱元璋转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粗布麻衣,头发随意挽起,虽然胡子打理的不错,但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地主老财似的。

略显尴尬一笑,朱元璋知道张士诚现下无言的原因是什么,无非就是昨晚的那些没有告诉自己的张军势利而已,他也一定知道要是这吴王想查怎么也能把着他们给找出来,但又割舍不下他现在这唯一剩存在姑苏的势利。他在恐惧被吴王给吸干了自己的精华,再夺取了全身的武器,到那时他就真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了,在全无安全感下所以张士诚才会如此的纠结。

虽然有这能力,但是朱元璋并没有派遣锦衣卫与查询这些隐藏的势利,除了给予这压抑的快要崩溃的张士诚一点安全感之外,还有一处原因就是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要是朱元璋刻意想查,那就一定会把四处城门都给关起来,把着所有人都给关押在姑苏城内一个个的排查下去才不会有漏网之鱼。

但这样以来,势必会惊动这些势利,让着本来就不太稳定的城内混乱不堪,到时姑苏百姓人心惶惶之下,朱元璋反而是更加不易脱身南下。所以面对着张士诚在牢狱中托付狱卒把那些绝密的小信件不断传播出城外去的时候,也并没有多加阻拦。朱元璋知道在这里头除了一些确实是早间要做的准备之外,剩下的就可能是他们内部要谈论的私事了。

就在这眼皮子底下做的小动作,元璋虽是暗恼但也是没有阻止,甚至在这狱卒光明正大不断进出牢房时,朱元璋也都没有派过人去跟踪尾随过他。经历了这么多些年的大小事,经历许多的吴王也确实懂了一些驱御部下的道理,既然是要大用人又是确定这人没有什么大的危险,那就只能无条件的相信他,整日疑神疑鬼的反而会是坏了事情。

而且朱元璋也是知道一些百姓们的心理,他们不会管那上头的人如何劝说,不管他是昔日旧主还是现在的城主,要让这些人乖乖交出自家亲生孩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人都是会趋利避害、随波逐流的,一旦要是百姓群中有人起哄,大都数人都选择相信张士诚、相信吴王,愿意把着自家的孩子交出去。

而这些普通百姓几日来也确实是没有感觉到这吴王与吴军所带来的敌意,心安之下也大都会盲目的去相信他,到最后越来越多的人这样做后,只剩下那一小波的人也都会去随着众人一块去相信吴王。就像是一个人,要是周边所有人都说这人品行很好,不管他以往品行如何,要是你到了万般无奈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你就算以前不认识他不了解他,这个时候你也会去选择相信他。

有了这一层情况,所以说朱元璋现在并不太担心这军民的情况,他相信张士诚在姑苏城内的势利,要弄出一些“盲目”相信吴国吴王的百姓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就算是有一小波的人很是聪明,并不愿意去相信周边的百姓,但朱元璋依靠着这大多数人提供的线索也是能够顺藤摸瓜的把着这些隐藏在民间的溃逃士卒都给揪出来。

略微想了想,朱元璋望着张士诚沉默不语的样子,脸上也是带上了些许微笑,只要这些暗地里的势利能够不威胁到自己,就是让他在这姑苏城中多存活几日那又何妨?只要城内先行安定下来,到时再派遣锦衣卫明察暗访也是不怕揪不出他们来,这一次的行动之后他们也肯定是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的。但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让这江南平定下来,能够让二十万吴卒安稳地继续南下,一切等消灭了方国珍再说别的!

张了张嘴还未等朱元璋说出宽慰的话来,好安张士诚的心。这时那门口厚重棉帘忽然被掀开,一股冷风吹扬进来,元璋转头看去时却是有一亲卫快步进来,他用那被冻得通红的手掌抱起拳头禀告道:“百姓们都已在城下集结完毕!共两万三千六百五十二户人家,经排查检测后百姓人户不多不少。”

听到百姓们都已经站在了东城下,这么严寒的天气也是不宜让他们在雪地里等待太久,朱元璋与着张士诚两人站起了身来先是跺了跺坐的有些微麻的腿脚,便是准备向着屋外走去。

朱元璋在路过这兵士身前时,便把方才一直围绕在手掌中的棉套递给了他,这棉套经过炉火的烘烤现在正是暖和无比。那兵士冰冷的手掌毕恭毕敬地接了过去,一碰这温暖的棉套好似就是直暖进了心里一般眼中都不禁纂起了泪花,瞧着他被冻的红晕的脸色拿着棉衣激动地快要打摆子的神情多半就是要用作传家的传家之宝了。

一路疾走,朱元璋到也没有见着这之后的事情,他在递给了那兵士棉套之后就是随着那若有所思的张士诚一齐出了堡去。才挑开棉帘,半个身子从这温暖的室内探了出去,忽的一股冷风吹来,不禁让着元璋浑身寒毛竖起,猛的缩了缩脖子,他忽然就有些想念起方才的那温暖的屋子了。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朱元璋实在是没有那脸皮再是退回室内,一咬牙猛的就是让整个身子都窜了出气。见着那些吴卒站在寒风里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冻得通红一片,但他们依旧是站立地如标枪一般的挺直。想着这么点困难就是想向后退缩的自己,元璋红了红脸色双手缩在袖笼里强自忍着要颤动放身子,尽量让着自己打气精神来神情阔步地一甩袖子向前走去。

而在他身后的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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