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樊族前厅。
冷夜左右望了一望，道：“小军，这樊族内的饰品倒是千奇百怪，很多东西我都是第一次见到。”
周军道：“这是当然的，这樊族不但是华阳郡第一大地主，更是一方大商人，全天下很多城都有他们樊族的店铺，所以他们有很多奇珍异宝。”
冷夜道：“原来是这样，这樊族倒是有些与众不同，竟然可以把买卖做到这样庞大。”
周军笑道：“是的，当初我也很好奇，后来问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的回答是，做买卖可以赚更多的钱。”
就在他们两一问一答的时候，前厅右边的一扇门忽然打开，一位看上去很有智慧的老人领着一位面带纱巾的女子缓缓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姐夫，他们来了。”周军小声道。
冷夜站起，正面对着那老人，观察着这老人的一举一动，感觉着这老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果然有那么一点‘铜臭味’。
第248章 ：【樊族的拜访】
“芊雨，你怎么呢？为何蒙上一层纱？”周军瞧见樊芊雨样子后，就疑惑得问道。
樊芊雨回道：“今日芊雨回来的路上被蜜蜂蛰了，所以不敢让周少爷看。”
周军立刻道：“芊雨不管什么样子都很美。”
当周军在与这樊家女人一问一答的时候，冷夜与那樊家的老人两眼心有灵犀般的对视，两人心思都在打量着对方是什么身份。从外表来猜测冷夜的身份，显然很困难，但是冷夜猜测这老人的身份就很容易了，毕竟从衣着与周围樊家下人的眼神里就能猜到一二。
“周少爷今日领的这位客人很面生啊！应该不是华阳郡的人吧？”樊家老人笑问道。
周军这才回过神来，刚刚他在见到樊芊雨的时候，瞬间就把身边的冷夜忘得一干二净，不是那樊家老人开口问，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他转过身，先对着冷夜介绍樊家老人：“明哥，这位是樊族的大长老，樊哈，人称樊老，而旁边的这位姑娘，正是樊老的亲孙女樊芊雨。”
就在周军这话刚刚落下的瞬间，樊老就轻哼自己的孙女道：“芊雨，见到客人还不行礼。”
樊芊雨愣了一愣，下一刻就很识大体的对着冷夜道：“小女子见过贵客。”
冷夜一怔，没有想到这老人竟然能主动示好自己，难道是猜到自己身份？
然后周军介绍冷夜道：“樊老，这位是我父亲麾下的令明。”
樊老愣上一愣，笑道：“原来是周瑜会长的干将，失礼失礼，请坐，来人，上茶。”
冷夜细心观察这樊老对他的眼神，很明显的感觉这樊老对他很是殷勤，超出了一个大世家大长老对人的态度。
当他们对立着坐下后，周军迫不及待的对那樊芊雨道：“芊雨，那你这些日子你就不出门了吗？”
樊芊雨道：“芊雨是这样打算的。”
周军道：“那我天天来陪你，好不好？”
樊芊雨‘咯咯’一笑，道：“周少爷身在军营，天天来陪芊雨会让外人说闲话的。”
周军一愣，一拍脑门，很是纠结的样子，回头瞄了一眼冷夜，心道：“又把姐夫在这里忘记了。”
很细心观察着冷夜的那樊老，在留意到周军此时的表情后，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然后主动对冷夜问道：“令小兄弟在周会长手下做什么事啊？”
冷夜那知道做什么事，且更不清楚华阳商会里有什么职位，所以不敢随便回答。好在周军反应很快，立刻就接话道：“樊老，明哥在我父亲麾下管理码头。”
樊老对于周军帮着回答，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喜悦。
冷夜其实从刚刚开始都没有说一句话，他一直都在观察，但此刻他知道自己应该要开口了，不然对方可要误会他是哑巴了。随即开口道：“樊长老，令明是奉了会长的命令来此看看少爷的，今日也是冒昧的来访，所以还请樊长老见谅。”
樊老道：“什么冒昧来访，是周少爷带来的人，就是我樊家的上宾，以后无论周少爷在不在，我樊家的大门永远给令小兄弟敞开。”
冷夜回道：“感谢樊长老。”
樊老这时对着周军问道：“周少爷，今日来访难道只是为了看芊雨吗？”
周军不好意思的抓着后脑勺，其实他本就是来看樊芊雨的，面对着樊老的问题，他一直傻笑着不回应。
樊老也呵呵笑，接着不经意的问道：“既然周少爷这么喜欢我家芊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迎娶我家小丫头呢？”
周军脸皮很薄，所以在听了这句话后，脸就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爷爷，你别乱说，孙女与周少爷只是朋友。”樊芊雨埋怨道。
樊老大笑道：“是吗？哈哈…”
周军却说道：“樊老，这次回家，我就跟父亲与大姐说，让他们来帮我提亲。”
樊老的笑声更大了，不忘对樊芊雨道：“孙女啊，看来你马上就要出格了，哈哈，爷爷很开心。”
樊芊雨很娇嫩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无乱谁看过去，心里都会认为她此刻一定很害羞。
冷夜心里却是在嘲笑，因为在白天的大街上，他是亲眼看见这女人泼辣的一面，打起架来一点都不输男人的豪迈，简直就是一个女汉子。当然，他也不会因为这样而对她感觉不好，因为他对这样泼辣的女人还有那么一点兴趣。
周军这时站起来，对着樊老是肯定的说道：“樊爷爷，我是对芊雨姑娘真心一片，向天发誓，非芊雨姑娘不娶。”
“好。”樊老大声道，也顺着站起来，走到他身前，道：“只要周少爷家里不反对，芊雨以后就交给你了。”
周军激动道：“樊爷爷，你放心，父亲与大姐绝对不会反对的，他们看见芊雨，也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
半个时辰后，樊家在前厅里摆下酒席招待冷夜与周军。
在席间，樊老倒是不停的敬酒给冷夜，且冷夜本就酒量小，加之席间的酒很浓，所以冷夜喝了十杯后，头就有些昏晕，但还不至于倒下。
“樊老，我听周少爷说，你们家里有很多买卖？”冷夜忽然问道。
樊老回道：“是啊，樊族很多年前就开始做买卖了，并且越做越大，到现在樊族的收入里，做买卖就占了七成。”
冷夜有些被吃惊，想想后，道：“既然樊族在做买卖，为什么每年手里的土地会越来越多？”
樊老双眼一定，笑容僵直几息，道：“令小兄弟竟然这么了解樊族，真是意外啊！”
冷夜也一怔，想着自己是不是问得太突然了，但也想到既然问了也收不回来了，随其自然，道：“樊族身为华阳郡第一世家，我这样的人自然要多多了解，不然以后还怎么在商会里做事。”
樊老眼珠子一溜，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令小兄弟很用心的在为周会长做事。”
冷夜道：“这是当然的。”
樊老吃了一口菜，当这口菜从喉咙里下肚后，他再回道：“令小兄弟，你也知道现今这世道，光有土地也不能保住全家，毕竟土地是死的，搬不走移不动。而做买卖就不用一样了，随时可以搬走。但话又说回来，做买卖也不安全，毕竟什么时候亏谁也不知道，而土地用远是不会亏的，只能不停的赚钱。”
冷夜听后，连连点头，他非常赞同樊老说的话，也感慨这樊族的人果然有些智慧，竟然能想到这点。他之前认识很多这样的世家，他们几乎都是不停的在增多自己的土地，却很少做买卖的，就算有规模也很小。
“樊老，我听说丹阳城长老堂颁布过一张均田令，不知道你们樊族对此有什么想法？”冷夜严肃的问道。
樊老一听到‘均田令’三个字，额头上就多出了几条皱纹。均田令确实对他们樊族有很大的杀伤力，直接可以让他们每年的收入减三层，并且难以控制市面上的物价，所以对此他们很谨慎，也做了很多反抗。当然，他们的反抗只是暗下的，明面上他们可不敢，再则每年减少三层收入还不足以他们冒险与冷夜为敌。
“当然是执行了，华阳郡自从被大都督控制后，这里就比以前繁荣了，人也多了，买卖也做起来了，老百姓的收入是一天比一天高。”樊老笑道。而他的这些话几乎都是真话，华阳郡自从易手后，真的富饶了很多。也因为这样，他樊老就希望与冷夜攀上点关系，等日后冷夜实力更加强大后，他们樊族就会因此得到更大的财富。
冷夜对他的回应没有再说一句话了，而是开始吃着各种佳肴。
樊老也从这个时候开始不怎么敬酒了，他也自顾着开始吃着佳肴，但他的眼神却好似不在这里，脑子里一定在想着什么。
半个时辰后，冷夜与周军离开了樊族，回了客栈。
樊族前厅，酒席上的剩菜剩饭还没有被撤走，樊芊雨就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揉自己的小腿，埋怨道：“好累，爷爷，你孙女命真苦，难道要这样装一辈子吗？”
樊老没怎么听她说这句话，而是对着她问道：“孙女，今日与周军一起来的那小子，我感觉他应该是秦暗。”
樊芊雨疑惑道：“为什么呢？”
樊老边想边回答：“孙女，对于华阳商会，你爷爷我早就派人打入了里面，对于华阳商会里面的人我都很清楚，虽然不部分人没见过，但是名字我却一个不剩的全知道。所以我断定，华阳商会里没有一个令明这个人。”
樊芊雨惊道：“那今日的那个人是谁？难道真是秦暗，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樊老有些紧张的回道：“一开始我也很纳闷，但我们刚刚在用食时，他无意中说到了均田令，所以我就有些担心。”
“均田令，爷爷不是说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吗？”樊芊雨问道。
樊老摇头道：“若今日没有这些事，自然是不会有事，但若那人真是秦暗，那他为什么要忽然问着均田令的事呢？所以我担心他来华阳郡的目的不简单，或许是冲着我们樊族来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大都督是要对我们樊族下手了。”
“啊？”樊芊雨大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道：“爷爷，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跑吧？反正那些土地也没用。”
樊老安慰道：“孙女，你也别担心，这些都是爷爷的猜测，或许只是爷爷想多了，也或许是大都督并不是针对我们，而是其它家族。”
樊芊雨想了想，其实她也不笨，很多时候也会动脑子，只见她沉默了许久后，道：“爷爷，看来还得从周军哪里打听消息，明日孙女就去约他出来，一定能问出一些事。”
樊老却不这么认为，道：“周军应该不知道，就看他今日这样子，我要是秦暗也不会告诉他任何事。但还是有必要利用一下这人，毕竟他是大都督的小舅子，加之他大姐身怀六甲，听说这大都督冷夜是很疼他的这位妻子，所以就算大都督要对我们下手，我们可以让周军去帮我们说话。”
樊芊雨很自信的说道：“爷爷，你放心，那小子现在就听我的话，只要我开口，他一定会不顾性命的去帮我们求情。”
樊老点头，然后望着大门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心中依然有些不安，沉声道：“难道我樊族的大劫要来了吗？”
……
冷夜一路上回到客栈时，脸一直通红，因为酒劲上来了，头越来越昏，最后走进自己客房后，大吐了一地，让秦暗与周军两人都吓了一跳。
“大都督，我扶你上床休息。”秦暗道。
冷夜摆摆手，对着周军问道：“小军，今日你是真心想要娶那姑娘吗？”
周军狠狠的点头，道：“大姐夫，我是真心喜欢她，当我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肯定她一定是我的女人。”
冷夜抓住他的肩，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他，明日你就去提亲，你父亲和你大姐那里，我负责去说。”
“真的？”周军激动问道。
冷夜肯定道：“别以为你姐夫喝醉了乱说，你姐夫脑子现在清醒得很，所以很肯定的说，明日你就可以去提亲了，并且要备重重的厚礼，要让全华阳城的人都知道这事。”
周军连连点头，道：“是，是，是，还是姐夫对我好，要是换了大姐，肯定会问个不停。”
冷夜最后道：“好了，你去准备吧，趁着现在还不晚，街上的店铺还没关门。”
周军说了一声后，立刻就转身跑出了客栈。
“秦暗，让李云马上来这里，我有话要对他说。”冷夜随即对秦暗吩咐道。
秦暗看了看地上正在清理的污迹，提议道：“大都督，不如你先休息一夜，明早我让李云早早来这里等候你。”
冷夜却摇头，道：“不用，我还能行，你现在就派人去叫他来。”
第249章 ：【康族的贿赂】
次日凌晨，周军用一夜的时间准备了好几车的聘礼，风风火火般的驶向樊族。冷夜这次没有同行，因为昨夜他传李云来，吩咐了一些事后，便倒在床上一醉不醒了。他就这样一直睡到午时后，才隐隐约约睡了个饱，睁开了双眼。
因为他们身在外面，秦暗就充当了下人的事，给冷夜准备了一碗醒酒的汤药。冷夜喝了一口后，问道：“小军今日提亲有没有意外？”
周军去提亲的一路上，秦暗都派人盯着，所以整个提亲期间所发生什么事他们都非常清楚。“大都督，樊家那边对于周军忽然的提亲一开始是惊讶的，但是他们心里更乐意看见这一幕，所以当下就答应了这场提亲。”
冷夜听后，表情很自然，没什么意外，然后从床上坐起来，道：“走吧，去客栈大堂吃点饭菜，肚子很饿。”
客栈的大堂内，一个富家公子正唠叨着客栈的掌柜。
“你快点想，昨日与周军一起的人住在哪里？”富家公子大声问道。
可是这掌柜一辆懵懂，因为昨日的他因为有事，所以没有在客栈里招呼客人，笑呵呵的回道：“康少爷，让小的先去问问，有了答案后再来给你回报。”
冷夜此刻从客栈里走出来，当他看见那富家公子后，就一眼认出了他，不正是昨日与那樊芊雨打过架的康家人吗？因为他与这康家少爷根本没有交集过，所以也没打算上去结交一番，自顾的走到旁边一张桌子上，唤来店小二，点了好几样自己喜欢的菜。
本来他只想安静的吃一顿饭，可这样的想法竟然只能变成奢求，只见刚刚还与客栈掌柜纠缠不休的康家少爷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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