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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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对决-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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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炀凌厉地看着他,“我早晚会让你知道。”

顾青裴脸色有些发青。他觉得跟原炀纠结于谁欠谁没有任何意义,如果真的要计算,他失去的那些该如何量化?索性都撇个干净,他并不想活在过去。

可他没有想到,原炀竟然敢说自己欠他?滑天下之大稽。

原炀把碗筷都摆好,以几乎命令的语气说:“吃饭。”

顾青裴咬了咬牙,坐到了饭桌前。

俩人面对面坐着,离得极尽,近到顾青裴能清晰看到原炀皮肤的细致、紧绷的程度。

这真是年轻人的状态,顾青裴忍不住想。

他又想起了原炀那天的话,说他“明显见老”,他觉得有些好笑。他已经三十五了,他当然会见老,而且会一年比一年老。

原炀却风华正茂,随着年龄、阅历的积累,摆脱年少的青涩莽撞,变得越来越有魅力。

难怪原炀开始看不上他了。

顾青裴自嘲地笑了笑,开始吃饭。

原炀道:“说说你这两年都干了什么吧。”

顾青裴顿了顿,以异常平静地口吻说起了自己在新加坡的工作。

原炀听着听着,突然问:“你和王晋呢?”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无波无澜,却抵不住身体轻微地战栗。

如果他听到了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顾青裴轻描淡写地说:“并不合适。”

原炀的心脏这才停止颤抖,“那别人呢?”这两年来,他其实一直找人监视着顾青裴,顾青裴的很多举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但他依然想听听顾青裴的说法,想知道还有什么,是他可能遗漏的。

顾青裴淡淡地说:“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原炀胸腔升起一股无名火,他讽刺道:“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风流倜傥的顾总,怎么可能闲着。”

顾青裴不置可否,他两年来有多“闲”他自己知道,他还知道,原炀肯定没闲着。

可是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顾青裴的默认让原炀更为恼火,他忍了两年,克制了两年,就为了今天能够以强大的姿态和他见面,这两年间顾青裴跟了什么人,一直是他刻意回避的问题。

可是这些问题他早晚要去面对,尤其是当顾青裴已经活生生地在他眼前,不再只是偷拍的一张张相片的时候,他更是想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可他知道,顾青裴根本不屑于告诉他。

没关系,他早晚要从这张嘴里,听到答案。

他蛰伏了两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再见到顾青裴,布下天罗地网,让他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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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顾青裴一刻也不想多留。

他本就不该出现在原炀家里;以俩人原来的关系;这太不合适。

原炀并没有留他;但却执意送他回去。

顾青裴坚持道:“我下楼打个车就行了。”

“我把你接出来,我当然送你回去。”

“不用,这个点儿很好打车。”

原炀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你是怕我知道你住哪儿?”

顾青裴皱了皱眉头,他倒这么想,不过以原炀现在莫名的态度,不知道更好。

原炀哼笑一声;“我要是想知道;你拦得住我?”

顾青裴终于放弃,任原炀跟着他下了楼。

车开上主干道后,顾青裴道:“前面那里调头,往东三环开。”

原炀懒懒地说:“我说了,我想知道,你拦不住我。”

顾青裴仔细品了下这话里的意思,难道原炀知道他住哪儿?

过了几分钟,顾青裴就得到了答案,原炀真的知道他住哪儿,根本不需要他指路。顾青裴胸口有些发闷,他很想质问原炀,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边交着女朋友,嫌弃他年纪大,一边给他做饭,连他住哪儿都知道。

他甚至开始怀疑,原炀是不是在耍他玩儿。

顾青裴沉声道:“原炀,我现在忙得要命,没空跟你拐弯抹角地玩儿一些游戏,你究竟想怎么样,直接说出来。”

原炀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大言不惭地说:“很简单啊,顾总身体的滋味儿一直挺让我回味的,反正你也有需求,我也有需求,偶尔互相满足一下怎么样?”

顾青裴讽刺道:“一个女朋友应付不了你?”

原炀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扭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包含暧昧和赤…裸…裸地欲…望,“那种小丫头,哪儿比得上顾总让人销…魂。我还记得顾总下边儿那张小嘴有多紧、多热,我每次插…进去的时候,你的腰都直晃,屁股夹得更紧,你那两条腿缠着我的腰的时候,比女人有劲儿多了,还有顾总被我干得神志不清的时候,就会发出特别勾人的叫声……”

“够了!”顾青裴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原炀,别弄得自己跟发…情的公狗似的,好歹现在也是老板了,要点儿脸好吗。”

“哈哈哈哈。”原炀大笑道:“顾总高…潮的时候比发…情的母狗还骚,要比脸皮,我觉得比起被男人干得射出来的顾总,我还挺矜持的。”

顾青裴被他气得脑仁疼,看着原炀得意的模样,他突然意识到原炀是故意的,原炀似乎就是想看他的窘迫和难堪,他越是生气,原炀越是高兴。

这人是不是他妈有毛病。

顾青裴冷笑道:“多谢原总夸奖,可惜你以后操不着了。”

原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没有说话,而是笑着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像是即将享受美食的狩猎者。

顾青裴把头扭向了一边,心里默默骂着原炀。时隔两年了,原炀外在变得强大了,可是内在却愈发不是东西。而且对他怀有某种莫名的敌意,说的话句句带刺儿。

原炀他凭什么?凭什么?

车开到他家楼下后,顾青裴一言不发地甩上车门走了。

原炀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洞里。

他失神地看着那个门洞,看了很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喂,彭放。”

“原炀啊,干嘛呢?出来喝酒吧。”

“懒得去。”原炀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顾青裴羞恼的样子,那个表情用来下饭,真是再美味不过了。

“怎么了呀,弄得自己七老八十似的,自从顾青裴从新加坡回来,你就不跟我们出来了,什么意思啊。”

“你说什么意思。”

彭放叹了口气,“我说兄弟啊,做人不能这么倔啊,你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原炀淡淡道:“我就这一堵墙了,回不了头。”

“我现在都闹不明白你想干什么了,你要是想把人弄回来,你就得态度软一点儿,不能跟有仇似的啊。”

“你以为只要服软,就能打动他?”原炀嘲讽地笑了笑,“你太小看顾青裴了,他的心比谁都硬。”

“那你想怎么的。”

原炀斜着眼睛看着顾青裴做过的副驾驶,手指轻轻从座位上捏起一根短发,他低声道:“我要让他……离不开我。”

顾青裴回家之后,感觉特别累。尽管他没干任何体力活,可是一天的脑力劳动简直超过了负荷,不说白天在公司的忙碌,就是晚上那顿饭和原炀的针锋相对,就够他脑缺氧的。

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和原炀之间,终于能井水不犯河水,看来他想错了。原炀在以戏弄他乐,也许是因为两年前他的不告而别,也许是觉得当年对他的执着太过丢脸,总之,在原炀事业如日中天春风得意的时候,似乎他的存在,就是在昭告原炀过去的愚蠢和失败。

所以原炀容不下他?

顾青裴嘲弄地笑了笑,作为原炀年少无知时期一个最大的污点,他确实应该被抹去。

他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正打算去洗澡,手机突然响了。接通电话后,那头传来了一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顾总,你好啊。”

顾青裴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两年多不曾听过的原立江的声音,他顿了几秒,淡道:“原董。”

“不错,还记得我的声音。”

顾青裴重新坐回了沙发,“这两年记忆力有些下降,不过原董的声音,还是不会忘的。”

“听说你回北京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原董给我打电话,不是来怀旧的吧。”顾青裴现在对原立江连表面上的客气都省了,事情过去了两年,可每当他想起原立江给他的羞辱,他都依然无法彻底释怀。

“我只是想问你几件事。”

“是,我和原炀见过面了。”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除了原炀,还有什么呢。”

原立江“呵呵”笑了两声,“说得也是。你回来时间不长,不知道你对原炀的事了解多少。”

“非常有限,我和他两年前已经结束,现在更没有互相了解的必要,原董尽管放心,原炀已经走上了正道,我也不是个没正事儿的人,你已经没什么好发愁的了。”

“是吗。”原立江轻轻叹了口气,“可我的儿子两年多没踏进家门,你说我该不该发愁呢。”

顾青裴道:“你大可放心,原炀早晚会领着女朋友回家见父母,这确实只是……早晚的事。”

原立江沉默了几秒,才道:“他两年前说过,除非带着你进门,否则他不会回去。”

顾青裴心脏痛了一下,他紧紧揪了一下裤子,再慢慢松开,才道:“两年前不经大脑的话罢了,人是会变的。”

“他确实变了很多,我有点儿不认识他了。”

顾青裴无意陪着原立江伤春悲秋地感叹教育儿子地失败,这关他屁事。

他有些冷硬地说:“虎父无犬子,原董看到原炀的今天,应该高兴才对。我只知道我已经做到了原董对我的要求,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原立江听出了顾青裴口气里的不耐,嘲弄地笑了两声,“顾总,我真不知道该恨你,还是该感谢你了。”

顾青裴没有回答,他根本不在意。

结束通话后,顾青裴又一次感到了疲惫侵袭全身的感觉,那种头脑一片空白,四肢懒得抬起的倦意,让他就想瘫倒在沙发上不动弹。

仔细想想,自己这两年拼命赚钱,忙东忙西,最后除了荷包鼓了一些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回家依然没有一口热饭,枕边依然没有一个知心人,生活中除了工作,再没有别的重心。原炀都有了体面的女朋友,他却还在纠结原炀戏弄性的一句话,一个吻,这表示,他太寂寞了吧。

该找个人了,是该找个人了。

顾青裴第二天早上收拾完自己,拎着电脑包下楼了,刚走到小区门口他就愣住了。

原炀穿着一身铁灰色的西装,依靠在商务车上,眼神没有目标地看着远处,嘴里慢慢吐着烟圈。

时光仿佛一下子倒回了两年,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原炀都会不知道早他多久等在楼下,从来不坐车里,不管多冷,顾青裴也下楼,总是第一眼就能看到原炀在等他。

每天都在等他。

顾青裴眼睛有些发胀,那记忆里的一幅幅画面,翻涌上心头,让他重新面对这番场景时,第一反应竟是转身想走。

可惜他还没动腿,原炀已经发现了他。原炀把烟掐了,抬了抬下巴,“上车。”

“你这是干什么。”

“昨天不就说好了。”

“什么?”

“你昨天坐我车走的,今早,我送你上班。”

顾青裴想说不用,可人已经在他眼前了。他怀着连自己都无法形容的心情,上了车。

俩人沉默了十来分钟,顾青裴突然问道:“你以前来接我的时候,都是几点到?”

原炀怔了一下,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他想了想,“七点左右。”

顾青裴想起,以前上班的时候,他都是七点半下楼,原炀每天都要等他至少半个小时?

“为什么这么早。”

“我有很强的时间观念,不能接受迟到。”

“不能接受迟到?你一开始的时候,迟到还少了?”

“废话,那是我故意的。”

顾青裴淡淡一笑,“是,你故意跟我对着干。”

他几乎已经忘了,他和原炀之间的关系曾经一度水火不容。可惜到了最后,水火不容的相处模式都比互相捅刀子好。

顾青裴心里又难受了起来。

好不容易在那种让人窒息的氛围下挨到了目的地,顾青裴几乎是逃进了公司。

一大早心情郁卒,他以为这一天的开始已经足够倒霉,没想到刚见到自己的财务总监,就得到了一个更让他头疼的消息。

他们抵押贷款的事情进展得不顺利,此时卡在了一个新调任的副行长手里,原计划这个月拿到钱,现在看来完全无望了。

如果这个月资金不入账,他们的项目就要受到严重影响,后果实在无法想象。

顾青裴吃了份秘书给他打包的早餐后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去他市出差了,一个字儿没写,最近各种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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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裴在路上和自己的财务总监充分了解情况后;心里更加憋气。

他们为了能拿到这笔贷款,光是公关费已经花进去二十多万,而且主要就是花在了X行分管融资的一个副行长身上,没想到这老小子相当不厚道;马上就要调任了却还拍胸脯跟他们保证肯定没问题,钱也拿了酒也喝了,此时真的调任了,就撒手不管了。

新调任来的副行长四十出头,是个海归博士,人家要的是前途,现钱对他的吸引力就显得不那么大了;所以一上任,无论是出于立威的考虑;还是处于严谨的考虑,他把最近正在办理的好几项抵押贷款全都打回去重新审计了。

这个举动应该不是针对他们,只是发现了他们条件上的一些不足,这些不足本来能够被很好的掩盖,如果以前那个副行长不走的话。

所以眼下就出了这么个问题,让他头痛不已。

他的公司现在确实处处等着用钱,下个月要启动的一个项目,几乎要耗尽公司的现金流,如果这笔钱月底前不到账,公司就要面临资金链断裂,到时候他只能拿自己的钱去填,尽管并不是不能解决的灾难,但顾青裴还是希望全力避免,因为那样的方式实在太被动了。

顾青裴在X行总部对面那条街的一家咖啡馆里,约见了融资部的一个项目经理,这个人跟他关系不错,俩人打交道也有好几年了,一直合作得挺好,找他最能了解情况。

果然,跟顾青裴猜测得差不多,那个新来的副行长一上任就把好几个报上来的文件都打回去重审了,显然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而且对细节抠得特别严格,要想通过那一关,恐怕要重新做很多工作。

那个项目经理还说,最近国家对房地产出台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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