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表嫂,蓓丽撇撇嘴。
听到嘉渔对她道,“你好。”
蓓丽兴致恹恹的回了句,“你好。”像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慕表哥,你不是没有举行订婚宴,这未婚妻是……?”
“刚刚求婚成功,所以蓓丽想想该送我们什么订婚礼物?”
蓓丽撇嘴。
嘉渔知道某人是故意的,看得出来,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等有机会可以到我们家里去,我爸妈听说你到爱丁堡来了,就是不知道暂居哪里?”
“不用麻烦,我们会很快离开的。等下次时间充裕再做拜访,替我问候伯父伯母就好了。”
“那好吧。”
慕郗城将嘉渔试过的衣服全部让店员装起来后,在收银台前结账,“等回国的时候穿这些,应该不会冷,不然从机场往返回家,也许会冷一些。”
嘉渔赞同的点点头。
蓓丽长期生活在国外,不懂委婉说话直来直去直接问,“慕表哥,你这可决定结婚的对象,慕叔叔会同意吗?”
“我们订婚,是家长的意思。”
女孩子儿撇嘴,“那我叔叔,还说要把我介绍给你试试呢?”
慕郗城骤然浅笑,搂着嘉渔的腰对她道,“你年龄太小,家里的大人都和你开玩笑呢?”
年龄太小?
蓓丽看着嘉渔,看着这个过分年轻的女孩子,问道,“那这位陈小姐,现在几岁啊?”
“她20岁。”
“我都25岁了。”蓓丽简直要丧气到底了。
5岁之差。
天呐,她哪里年龄小了。
虽然和慕郗城见面次数不多,但是因为姚家和宁文静交情不错的关系上,一直对慕郗城很有好感,现在彻底幻灭成孔,让她泪奔别扭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慕郗城的未婚妻确实不错。
当然,还是祝福对方了。
看着嘉渔,蓓丽有些不甘愿的说,“等到过几天,送你们一份订婚礼物。”
“他只是在给你开玩笑。”
“哦,是么?”
蓓丽说完后,觉得自己要送礼物祝福对方这件事特别不理智,但是还是这么决定了,怎么可能不祝福。
毕竟,这可是宁阿姨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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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给嘉渔买好衣服后和蓓丽道别。
慕郗城看着她道,“蓓丽,给你表嫂说再见……”
“哦。”她25,那位姓陈的小姐20岁,可是慕郗城说了,蓓丽再不甘愿还是说了,“表嫂再见,希望你和慕表哥在爱丁堡玩儿愉快。”
“谢谢你。”
蓓丽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虽然说话有些别扭,但是言谈举止都看得出父母教的很好。
就是,嘉渔对于对方的年龄倒是有些诧异。
25岁,很少有人显得这么的——稚嫩。
比真实年龄看起来要小很多。
一看就是在非常平和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世家里能有这样长大的孩子,其实并不容易。
嘉渔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的女孩子,其实还不错。”
“陈小姐的意思是……”
慕郗城看着她道问道,“帮你解决情敌,你难道不敢感激我?”
“是,慕先生随时都能培养个小情敌出来。”
小情敌?
慕郗城沉吟了半晌,有些忍俊不禁,不知道被蓓丽知道,20岁的嘉渔把她当小女孩儿,对方是否会跳脚。
知道他在想什么,嘉渔说,“其实,很多时候人是要看心理年龄的,蓓丽小姐25岁依旧像是没长大的18、19岁,而我的心理年龄应该和慕先生很配。”
“那自然,我眼光好,看上的人,怎么会简单呢?”
——难道不该表扬她成熟懂事吗?怎么是他眼光好?
嘉渔撇嘴,直到打开车门的人让她上车后,给她系安全带的同时在她的唇边落下一吻,让她突然又轻笑起来。
在爱丁堡和慕郗城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显得珍贵又快乐,再后来时常让嘉渔在梦中梦到,似乎是不受控制地就留下眼泪来。
两周过后,中国年还是很快就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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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月29号的春节,慕郗城陪嘉渔在英国的陈家欢度过后,第二天,就和她一起返程回国。
大年初二飞航班,嘉渔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倒是慕郗城总觉得有些亏欠她。
阿渔说,“我也要回去看看爸爸了,不然他一个人‘睡’在苏州我也不安心。”
“好,等我们去幕府回来,就直接送你回苏州。”
嘉渔点点头,却伸手抱着他的手臂抱得更紧。
春节过后,意味着他们又要分开一段时间。
嘉渔自然是不舍得。
慕郗城看透她的心思,对她道,“只等今年你毕业,我从澳洲回来,就陪你永远在苏州,我们再也不分开。”
“嗯。”
嘉渔点头,再点头,眼眶不知为什么泛起酸涩感。
“傻瓜……”
亲吻着她的眼睫,安抚着她,他又笑说,“陈小姐可是被千信一直当女王的,怎么现在这么孩子气?还要哭鼻子。”
嘉渔想起最近千信和她视频,最称呼她‘女王’,让她突然破涕为笑。
忍俊不禁。
“又哭又笑的,真是拿你没办法。”
嘉渔最喜欢慕郗城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她就是这样的偶尔坏心,想看他为她担心、心疼,着急。
慕郗城轻抚嘉渔的发看着她。
这个在千信眼里一直冷傲的女王嘉渔,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小女孩儿。
1月29号,春节当天下午,嘉渔和在英国的叶奶奶,陈屹舒姑姑,还有小表姑道别纷纷道别。
原本想要直接从伦敦离开,没想到陈家的家人一直将她和慕郗城送到机场去。
叶奶奶看着自己的孙女,对慕郗城道,“囡囡,不懂事的时候你多让着她,别和她计较,好好照顾她。”
“奶奶,放心。”
嘉渔对远处的家人挥挥手,有些不舍得的看了又看。
以前,她和爸爸住苏州,来英国次数少,自爸爸过世她每年都会被奶奶接来过年,就和英国陈家的奶奶和姑姑关系深厚。
其他的远亲,小表姑也待她非常的好。嘉渔是非常喜欢这样的大家庭的氛围的。
看出嘉渔的不舍。
慕郗城道,“总会还回来的。奶奶他们可不希望看见你掉眼泪。”
嘉渔咬唇,将红红的眼眶拭了拭,最终上飞机前,还是问了句慕郗城,“奶奶,和你说了什么悄悄话。”
“说你不听话,让我多照顾你。”
“我才不信奶奶会说我的坏话。”
慕郗城揉了揉她松散的发,摇头道,“我们阿渔最乖。”
“那是自然。”
大年初二,慕郗城还是带嘉渔回了幕府,近两年慕封的身体变得很差,像是在宁文静过世后就一下子病了下去,不太好治愈。
“爸。”
“慕叔叔。”
慕郗城虽然没再多话,但是已经让慕封足够欣慰。
“郗城带嘉渔到家里去,回家就好。”嘉渔看着慕封,忽然觉得人真的是一瞬就苍老了。
明明才50多岁的年纪,在宁文静过世后一夜发白。
像是霜染。
☆、第521章 (结局卷)傻瓜,你怎么能和他们一样
(……“郗城带嘉渔到家里去,回家就好。”嘉渔看着慕封,忽然觉得人真的是一瞬就苍老了。明明才50多岁的年纪,在宁文静过世后一夜发白。像是霜染。)
慕封这样的病是心病,并不容易再治愈。
这么多年身体变成这样,也是完全日积月累积攒下来的。
嘉渔看着慕封,虽然不知道当年他为什么要娶罗虹,但是他的你内心里从来都一直有宁文静的位置。
而且,比她想象的要深。
以前,是她年纪太小看不出来,也完全看不懂,到现在她现在的年纪完全能看得出来慕伯父每一个眼神,甚至每一个表情……都像是在宁文静诉说着无止境的思念……
大年初二的幕府,和嘉渔自五岁起陪伴慕郗城回来至此的时候一样,每年张灯结彩的庆贺佳节……
而,门外已经是第二年不再贴对联。
只因,这是宁文静过世的第三年。
连以往悬挂在大门外的红色锦缎的大红灯笼,一并撤了,很久都没有再挂上。
可是,唯独不变的是每年照旧前往幕府的络绎不绝的宾客。
晚上有宴席,宴请慕企的各个商业合作商,还有一些慕家的远方亲戚。
嘉渔从宴厅找过,找了很久都没有找见慕郗城的身影。
倒是有碰见章远。
“章理事,你们慕董呢?”
“陈小姐,我原本是想问您的,如果连您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怕是真的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嘉渔蹙眉,想了想,然后从宴厅出来,走向那一栋幕府的居住处的二楼。
相比热闹非凡的幕府宴会厅,居住区显得宁静的多,嘉渔一步一步地上楼,敲了敲慕郗城的房门。
却没有想到房间的门并没有关,而是虚掩着的。
轻轻将门推开,嘉渔看着站在露台上的人,并没有换正装,一件高领的深灰色毛衣,黑色长裤,他听着门外的响动声转头看向她,“怎么,不去吃晚饭?”
嘉渔看着他见她进来,刚在烟灰缸里掐灭的烟,拧眉。
直接走过去将他放置在一旁的烟盒收了起来,“慕郗城,你可真不听话。”
他摸摸她的脑袋,刚抽完烟嗓音有些暗哑,“怎么不去吃晚饭?等一下你的胃可受不了。”
嘉渔撇嘴,问他,“你有吃晚饭吗,还在现在这么数落我。”
“好,好。”慕郗城浅笑,“我陪你去吃晚饭。”
他笑的很温柔,让嘉渔没由来的能觉察到他内心那种孤独。
他,并不太想回来。
并不是依旧怨恨慕封,而是,怕,太怕在这个地方想起宁文静。
嘉渔明白这种感觉,因为太熟悉,所以她能理解。
“听说过年前的前一天,伯父将宁阿姨的墓从宁家迁了过来。”
大年初一,除夕那天,那么欢乐的时日里。
慕封选择迁墓。
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尤其是生意人禁忌多,机会也多。常常选择在新的一年里辞旧迎新,去去霉气,但是慕封却将宁文静的墓碑给迁了回来。
让很多人听闻很难接受。
慕郗城在英国陪嘉渔过年的那天接了千寻打给他的电话,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现在嘉渔问了。
他告诉她,“是,已经在海城市了。就在松鹤。”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嘉渔问他。
慕郗城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自己不爱说话,性格偏冷的女孩子为了他,十足放低语气和语调的柔和地和他说话,一时间觉得内心里充斥了暖意。
只有她,才懂他。
“穿件厚一点的衣服,我带你去。”
“好。”嘉渔点头。
挽着慕郗城的手臂,从房间里出来,将房门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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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很凉,大年初二这晚还下了小雪,相比幕府宴会厅的热闹非凡,嘉渔和慕郗城走在寂静的前庭院里,问他,“每年来幕府的宾客都不少,是远亲?……那样的话,你不去是不是不太好。”
慕郗城一边握着她的手,帮她暖手,一边对她道,“囡囡,如若有一日慕家萧条,慕企也不再是海城市首屈一指、独占鳌头的企业,这些人也便不会再出现。”
“不用想那么悲观。”嘉渔跟随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总有人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金钱和利益,譬如我。”
“傻瓜,你怎么能和他们一样。”
宁文静是苏州人,喜欢那些传统的苏式的点心,慕郗城开车带嘉渔出来,见她下车买了很多那种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口味。
“记得这么清楚。”慕郗城摸摸她的头,对她道,“怪不得,她那么疼你,还是你会讨她欢心。我只记得她爱吃糕点,竟然忘了是什么口味的。”
“你忘了,我帮你记着。”嘉渔坐在车里,看着他的侧脸对他这么说。
“好,你帮我记着。”昏暗的车内,他看着她突然又浅笑,“还好有你,你说,要是没有你,怕是这日子,我一天都没办法过。”
“又乱说话。”嘉渔嗔怪他,一片昏暗的车内,随着车外路灯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嘉渔说,“谁离开谁活不了呢?我曾经以为我父亲过世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再继续想象自己的日子怎么过,可现在不还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了。老天不会因为个别人的喜怒,就止步不前。”
“哎呀,我们囡囡这是给我讲道理呢。”他摸着她的长发对她浅笑,笑得格外温柔,“道理往往是这样的道理,可是如果没有了你,我就算真的活着和死了也没有分别。”
他笑着,像是在说一句玩笑话。
可嘉渔明白,并非如此。
“我会在你身边的。”
“我知道。”
嘉渔反问,“你也会一直陪着我,是不是?”
“当然。”他将车停在公路一旁的树下,将她搂进怀里亲吻她的唇。
那些白天的光鲜亮丽,还有从容不迫,冷静,镇定……
在这一刻似乎不复存在……
慕郗城和陈嘉渔,他们就像是攀附在一起缠绕在一起生长出来的藤蔓,彼此的喜悦、内心、孤独、敏感、恐惧,只有他们自己会懂。
此时的亲吻,退却白天的光辉,带着无人知晓的那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某些细微的伤口,彼此亲吻相互慰藉,然后再继续向下走……
这是他们的默契。
没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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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嘉渔陪慕郗城道松鹤墓园祭拜过宁文静,夜风很大,慕郗城抱着她,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等他们回来,晚上准备休息。
听到客厅慕封的咳嗽声,似乎越来越严重……嘉渔站在二楼,看慕封在客厅吃药,背影略显佝偻,这个曾经乃至现在的商企间有着无上地位和不菲财富的男人,在这一刻,嘉渔只看到了他的孤独……
那种孤独从他的背影传递出来,让人心生落寞感……直到感觉到身旁有脚步声,嘉渔问道,“慕伯父的病,现在有好转吗?”
“还好……但是恐怕很难根除。”慕郗城叹气,对嘉渔说,“他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才能医,只可惜,他的心药不在了。”
哪一个孩子会真的恨自己的父母呢?
嘴上说着怨恨,内心却是因为在意。
慕郗城其实很在意慕封的病情,嘉渔看得出来。
她下楼去,慕郗城没有阻止。
遇到赵管家,嘉渔询问,“我可以看看慕伯父最近都在吃的药吗?”
“不可以。”说这句话的是端着一杯温水出现在客厅里的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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