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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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没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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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笑道:“却是姑娘多心了,那日府尹大人结案,在下也曾在场,既然府尹大人都有所公断,我等自然无话可说,一切听凭大人吩咐便是!倒是姑娘有所疑问,不妨可告之与府尹大人得知,却与我这差役说此,又是甚意思?”

那芙蓉笑道:“只是那日见公子似有疑惑,便忍不住相问一声,奴家虽然是那风尘中女子,却也识得大体,若是不能公道诚信,奴家也不屑为之,既然公子已然了无疑惑,那奴家便也没有话说!”

苏文笑道:“既然如此,那某家便告辞了!”说罢长身而起,便要出门。

“公子且等一等,”那芙蓉姑娘急道,“既然公子来了,为甚不听奴家为公子抚琴一曲?以告奴家孟浪之举?”说罢,那青衣小婢早已将那琴放于芙蓉面前,支起了架子,焚起了炉香。

苏文笑道:“我等俗人,却不耐烦听这雅人之物,只是没有福气罢了,姑娘若是弹琴与我,便如那焚琴煮鹤一般,雅人做了俗事!”

芙蓉亦笑道:“看公子谈吐,定然不是俗人,前些日子听妈妈说,你那日到此便是为了与我相见,难不成今日一见,莫不奴家蒲柳之姿,难中公子之眼?”

苏文大笑道:“世人皆是以貌取人,某家却看不到姑娘的花容月貌,只看到姑娘的七窍玲珑心,出污泥而不染的高洁之行,既然姑娘如此看重于我,我若是不听,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不是个爽利的人了!好罢,某家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芙蓉听得此言,心中一动,那眼儿看那苏文,却与来时不同,心道:此人言常人所不言,道世人所不同,倒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物。且为人更是玲珑八面,想必那日之事定然瞒不过他的眼睛,此番相试,亦看出是个识时务之人。想到此节,心中不满暗叹一声,春葱般的手指儿开始调弄琴弦,发出“叮咚”的声响,却是那一曲《凤求凰》。

苏文双目微闭,似是入定了一般,对于这芙蓉姑娘,心中早有计较,此人定然不是常人,显然是为了谋事而隐身妓馆之间,看情形那老鸨尚且对她毕恭毕敬,定然也是个有身份不一般的人物,今日这般相试,定也是看出那日自己的心思,却好还没有杀心,不然定然会有大麻烦缠身!

听了一会,苏文又暗自思咐:那芙蓉琴声却是《凤求凰》之曲,虽然是求偶之声,但也暗含机关,很显然也是她有求于我,使我不要插手那日案子,以便自身麻烦!心下明镜儿也似,嘴角露出微笑,并不说的一句话。

一曲终了,琴音余韵,苏文似乎沉浸其中,半晌才回过神来,望向那芙蓉姑娘道:“果真是难得瑶池闻仙乐,一曲歌尽人皆醉!”

那芙蓉眼睛一亮,口中道:“好一个‘难得瑶池闻仙乐,一曲歌尽人皆醉’,公子评价往往出人意表,又显得诗情画意,想必公子定然也是身负才情之人,只是为何屈身公门,做了一个衙门里的差役?却是可惜!奴家也曾识得一些达官贵人,若是公子愿意,奴家也愿意为公子举荐则个!”

苏文笑道:“某家是个清贫惯了的,也不似姑娘口中的才情之人,今日叨扰,就此别过罢!”

第九章姻缘注定待相见

第九章姻缘注定待相见

与芙蓉会面,可以说是苏文意料之中的事情,从芙蓉话儿里,便知是想要封自己之口,好在自己并无参与此事之意,这番对话不过是让芙蓉等放心而已,只不过那苦主又将如何做,自己又将如何应对,这才是重点。

苏文长身而起,正待出门,却闻那芙蓉道:“今日与公子一唔,却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相见?芙蓉倾慕公子才学,恨不能日日与公子相见!”

苏文笑道:“某家不过区区公门衙役,当不得姑娘如此抬爱,见与不见不在于我,话不多言,某家现就告辞!”苏文说罢,供一拱手,也不管那芙蓉如何,只顾走了!在门口见了小四,略供一拱手,扬长而去。

那青衣小婢愤愤不平道:“即便是在那些达官贵人眼里,姑娘也是珍贵无比,看那人,既不是官,也不过衙门差人,却识不得姑娘的好,真真气煞过人,还没见过姑娘有这番待遇,饶是姑娘还念着与他相见,他却如此不识抬举!此人不见也罢!”

那芙蓉笑道:“此人虽为公门中人,却另有一番傲骨,行事也颇为乖张,是个识时务的俊杰,且看他谈吐,又似饱读诗书一般人士,却是小看不得,只愿他远离这场是非才好,如若这样,倒也是个可以托付之人!”言罢,叹息一回。

那青衣小婢冷笑道:“姑娘也忒抬举他了,此人即便再有些才情睿智,想想姑娘身份,哪是一般人可以攀附的上的?只是姑娘屈身此间,白白的污了自身清白,也指望事情早日了了结,姑娘也好堂堂正正寻家好人家,找个趁心的姑爷便是!”

芙蓉不禁笑道:“你个小蹄子,也教训起我来了,是不是想要嫁人了?若是如此,待此间事毕,便将你嫁了便是!”

两人自是说笑不提。却道苏文出了这万花楼,恰好遇着一人,倒叫全身出了一身冷汗,所见是谁?不是那绿裙翠荷边的翠儿是谁呢?

翠儿眼见得一人从那万花楼中出来,忒眼熟的紧,回头看看,却是苏文。两人四目相对,竟然没有言语,苏文更是尴尬,干咳两声道:“原来是翠儿姑娘,在下有礼了!”

翠儿眼见得苏文从那万花楼中出来的,一颗心儿直往下沉,见苏文搭腔,想要说话,却如胸口堵住一般,一句话儿也说不出,只是微微福了一福,顾不得礼仪,匆匆的便往前走去。

苏文知道要坏事,赶紧两步,笑道:“翠儿姑娘恼了罢?却不是我要寻这个所在,只因这万花楼芙蓉姑娘有请,有些事情相商,这便过来了,还望翠儿姑娘不要在意便是!”

翠儿却不搭话,泪珠儿只管往衣襟上蘸满,疾步往前,不管不顾。待到那张府门口,只管低头匆匆而入,看也不看那苏文一眼。

苏文只觉无趣,便自回转不提。却说那翠儿回到府中,只觉心中委屈,想那苏文,自觉已经只作自己夫婿一般,在那万花楼中偶然遇见苏文,却如抓了现行奸情一般,虽苏文沿路解释,却也心里紧的慌。

入了那园中,坐于那葡萄藤架石凳之上,倚着石桌,只顾用那手帕儿拭泪。却不防听的身后一声轻笑道:“想什么这么伤心?怕不是那苏郎君没有从了你罢?”

翠儿听闻身后,便知是张薇娘小姐,并不回头,垂泪道:“人家只管伤心,却嫌小姐甚事?小姐不来安慰,却又来取笑,真真让人伤心死!”

张薇娘捡了石凳儿与翠儿对面坐了,笑道:“却不是苏郎君恼了翠儿?你且说我与我听听,我便为你分解一二,看你那苏郎君到底何事得罪了翠儿!”

翠儿哽咽道:“那……那苏文却是个轻浮浪荡子,枉我这般用心!”

张薇娘笑道:“前些日子,还呼为苏郎君,今日便是苏文了,前日还道是身具才情,今日便是个浪荡子了,到底所为何事伤了咱家翠儿的心?”

翠儿便言道在万花楼旁遇见苏文之事,一一道来,说的伤心处,又声音哽咽起来,暗自垂泪。

那张薇娘笑道:“那苏文身居如此才情,却情愿屈身公门,做一衙役,却不是个用心浮夸之人,若是醉心功名,留恋花丛,也不似这般度日了,只怕是其中有些误会!”

苏文若是知张薇娘如此评价,定然会心生知己之感。那翠儿垂泪道:“那苏文也曾说是应芙蓉姑娘相约,有些事情相商。然杭州人皆知,芙蓉姑娘便是达官贵人也难得见其一面,为何偏生对那苏文另眼垂青?定然是那浪荡子编些谎话儿骗自己!”

张薇娘摇头笑道:“寻常人做寻常事,非常人做非常事!既然你认定你那苏郎君乃非常之人,难道就不能行那非常之事?想那芙蓉也不过花丛中一朵,芙蓉中一株,又身负才情,必定心高气傲,想那苏郎君的才情,定然被她垂青,这也不是难事?”

那翠儿听的张薇娘一番劝解,心里早已轻松一些,却道:“有那才情,却去青楼卖弄,让人好不着恼,”心下却有些欢喜起来。

那张薇娘微微一叹道:“寻常人等,去那万花楼定然是寻花问柳,那苏郎君此去,确实有所事情,也罢,不要多想,不过若是那苏郎君来提亲,你却要做何道理?”

翠儿含羞不语,低着螓首,脸儿绯红,只对那张薇娘道:“但凭小姐做主便是!翠儿乃是张府奴婢,却不知自己命运所在,到时还望小姐怜惜则个!”

张薇娘微微一叹道:“若真到那时,定然让你有个好的所在!”言罢,怔怔望着那葡萄架子之外,天边碧云之处,一时间竟然有些痴呆。

六月天气转眼就变,天边翻起一阵乌云,一骑人,莫约三十人许,俱是华丽绮服,中间一公子更是卓然不同,年莫约二十许,马蹄卷起尘土,往北竟投南边而来。

“公子,此地便是杭州辖内,那陈吉老狗定然要防范于我等,何不先就近投个店,派人先去打探一番,也好做计较?”那公子身旁一四十许老者向那公子禀告道。

那公子点头道:“此言老成,父亲派我来此,便是为了了却这段公案,又很大纠葛,还是小心为上,老魏,这事便交付与你,我等在这里等候消息再做打算!”

老魏领命而去,那公子下马,在杭州城外一小镇上寻趁了一个小店,那公子自选了一个厢房,其余人等因店小不能住,俱各拥挤在店外露宿。

这些人并不四处惊扰,只是静候于此,纪律森严,并无人敢大声喧哗,只是那马匹偶尔打个响鼻,气氛更是肃杀。

不多时那老魏回转,进了那厢房,见到公子便道:“公子,已然派了三四人去那杭州城内,想必明日便可有消息回转,今日只得委屈公子尊驾,在此歇息一晚。”

那公子笑道:“此番出来,事由凶险,若是处处讲究,是做不成事的!此番事情干系重大,便是我们那对头,也不是个善于之辈,还是低调为好!”

老魏听罢,深以为然,这公子自幼聪慧,机警过人,与其他公子小姐,俱不相同,深得老爷器重,且做事从不张扬,城府甚深,是以对公子几乎是言听计从,此番老爷派公子出来,了解此间大事,便是深得老爷器重之举,从老爷所作所为,想那老爷百年之后,定然传下家业与公子便了。

那公子又沉吟一会,又笑道:“此番进着杭州城,首先要拜会的便是我那叔叔,想我那叔叔已然辞官归隐,然自小与我定下的那门亲事,也算得是一家之人,明日进城,老魏,你便于我备些厚礼,与我一起去那张府拜见。且看他如何待我这个故人之子!”

当下二人计议已定,只待明日便进那杭州城。

按下此间不表,但说苏文自回衙门,想与翠儿之事,心声感念,心中思咐道:“莫若明日便去那张府求亲,也好定了这门亲事,也好遂了自己心意,了了娘的挂念!一念及此,便道衙门中,与那班头告了一个假,又自与董和三人分别,自回到家中,将自己心中所念与陈氏道来。

陈氏听了,心中欢喜,而那翠儿姑娘又是自己中意的,也便是俱各欢喜。陈氏道:“我儿,若是去那张府求亲,须得好好寻个媒人才是!”

苏文笑道:“媒婆的嘴,都是编排人的,却是信不得,我与那翠儿是交心之人,何须那媒婆上前说些好话?那也是无用。不如我自己上门去说,也是好的!”

陈氏笑骂道:“哪有自做的媒人,自作的亲?你这番去,若是说错了话儿,不识得礼节,徒惹人笑话,还做不成亲,还是寻个媒婆去吧!”

殊不知苏文乃二十一世纪之人,对那媒妁之言有些不以为然,骨子里还是自由相恋的主心骨,只是胡乱答应着,打想着明日便自己上门去说亲。

这苏文心中暗道:若是旁人说亲,还不知到那张府说成什么样儿,莫若自己上门,想那张府也是当朝二品致仕,必是通情达理之人,我何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便定要成就这番姻缘!

第十章千里相寻青竹配

第十章千里相寻青竹配这张阁老自从京城回转杭州之后,便一门心思安享天伦,又因只有张薇娘一女,更是倍加爱护,定要许个称心如意之人,只是张薇娘心性高洁,说破了那媒婆的嘴,也定是不中意,一来二往,张阁老也不是那迂腐之人,便由她去了,一来年纪尚幼,二来便是鼓动薇娘每年参与陈府尹每年的诗词之会,以便她自己寻趁那如意郎君。

这日,张阁老正与书房读那王摩诘诗句,读到哪“吾谋适不用,勿谓知音稀”之句,不胜唏嘘感叹,想那当初与太宗皇帝交恶,被迫辞官归隐,初始心有不甘,日日酒后痛责今上,而今回首再思,人世竟然不过如此,便将那争胜的心思都熄了,一心只想平静度日,所为大势所趋,便是顺势而为罢了!

忽然有家奴急急来报,说是老爷远亲来访。张阁老心中暗道:我自辞官以来,已是鲜有人来拜访,这番远亲却是谁?便吩咐引致厅堂叙茶,自己换了一身便服,自往厅堂上来见。

张阁老上的厅堂,见来人,不禁大惊。不过究竟为人城府,虽然心惊,但面皮上丝毫不露神色,直步步入那厅堂主席,在那主位上坐了。

却说那来人,正是前日宿于杭州外围那年轻公子。那公子也是面若冠玉,举止优雅,身着宝蓝长衫儿,腰佩白玉之环,头戴绛色纱帽儿,好一浊世之中偏偏佳公子,厅堂之下翩翩美少年。

那公子直起身子,向着张阁老施礼道:“小侄这番来的唐突,略备了一些薄礼,还望张世叔笑纳则个!”言毕,远远地吩咐在厅堂之外候着的下人,须臾捧出一个宝盒。那公子打开看时,却是一盒子古玩珍宝,都是世所罕见之物,价值万金。

张阁老不动声色,捋须点头,笑道:“起羽世侄有心,只是这般贵重之物,某受之有愧,所谓无功不受禄,还请起羽世侄拿回去便罢!”

原来这公子姓赵名睿制鹩稹H刺钦灶笑道:“世叔若是这般说,让小侄无立锥之地了,小侄这番来,便也是为了了却当年两家长辈心愿而来。”

张阁老暗道:莫非我已然辞官,还这般的巴结与我,是何道理?想那在位之时,与那赵家结了一个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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