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攻略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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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攻略手册-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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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雁给她挽着发髻,低低问:“姑娘是在想支玉的事情么?”

宛歌略一错愕,便木着脸点了点头。

秋雁给她盘好发,簪上珠钗,劝慰:“婢子知晓姑娘心情,但是姑娘这几日都不怎么外出,在自己院中便罢了,今日可不能再也这样。”

宛歌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袂,弯了弯嘴角,声音还带着轻微的鼻音:“知道,今日陛下太皇都在,我会注意的。”

在宛歌上马车的时候,发现扶苏早就等在那里,见她过来,便从车厢中给她拿了一个食盒,对着宛歌莫名的表情,咳嗽一声:“讲道怕是会过上好一会,你先随便吃一点。”

宛歌刚刚起来的时候就觉得饿,奈何秋雁催的紧,她也不好先去吃东西,没想到扶苏却是考虑到了这一层,还给她被了朝食,顿时大为感动,谢过之后就埋头开吃。

听着宛歌声音明显带了鼻音,眼眶隐隐约约有些红,扶苏想了想,又掀了车帘,吩咐人去拿一件披风。

看见内侍拿来的披风的时候,她差点被肉干直接呛住。

那披风是温柔的浅色,看起来比扶苏完成的黑袍要朝气一些,布料看上去就柔软,上头绘着的图案秀气。

宛歌实在被扶苏拿出来的披风刺激到了,因为的衣装想来庄重肃穆,何时竟兴起这粉嫩的颜色来了?不过扶苏倒是提醒了她,太阳还没出来就要山上去,自己现下又冻着了,的确得多穿一些,她正准备叫长在车厢底下的秋雁帮她再拿一件衣服,便忽然觉得肩头一沉,扶苏拿来的那披风就落在她的肩头,接着是他的声音响起:“既然染了风寒,出去的时候怎的不多穿一件?”

搞清楚原来扶苏让人去拿的披风是给自己的,宛歌摸了摸自己搭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又看了看扶苏,终于放下撕肉干的手,惊讶,脱口就问:“原来这个给我的?”

见她问出这个疑问,扶苏好笑:“难不成你觉得这是我要穿不成?”

的确想想扶苏穿着粉嫩的颜色,那画面实在太美,宛歌把披风仔细系好,浅色的披风更衬得她面容娇艳,看起来笑容十分乖巧:“谢谢公子。”

说话间,马车已经开始行使。因为这次其实算是一次微服,皇帝没有惊动人,朝中也大多不知,出行的马车也十分低调,数量也不算太多。只是到底是皇帝亲临,不好徒步上山,所以宛歌再来了第五次的时候,终于不是靠自己的双脚爬上去的。

云鹤归没有亲自出来迎接,等在观门口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只是不知是不知还是不惧,上来就十分淡定给皇帝行了一礼,说家师恭候多时。

皇帝也没端架子,低低回了一句有劳。

但是这处回廊和她的院子并不远,却在原地等了好一整子也不见秋雁回来,正心下诧异,探出了一个脑袋打算看看,却蓦然感觉到自己肩上一沉,接下来落了一件披风。

秋雁何时不说一句就往她肩上搭披风了?她还没来及转头,便感觉腰上揽了一只手几乎把她拦腰带起,只有脚尖点地,接着另外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控制她的惊呼,直接就把她往隐蔽的地方带。

这地方长着秋日不调谢的树,周围还有重重假山,道路反复曲折,他们就贴着假山站着,借着这些掩盖,外头的人很难发现里面的动静。

声音发不出来,身体也没法动。加上这个和拐卖妇女儿童相差无几的动作,宛歌反应很快,看着自己脚下离地无力,便直接张口就咬上对方的指腹。捂着她的人反应更快,一下子就抽回了手,停顿了片刻,接着头顶就响起一阵低沉的笑。

这个声音不难听,还挺熟悉,但是听到这个声音,宛歌只觉得脚一软,更要站不稳了。霎时间,那人已经放开了捂着她嘴手,从她脖颈边探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她的脖颈,分明带着调笑的意味:“何时学会咬人了?”

宛歌被吓的寒毛直竖,半天才找回了声音,颤抖的转回声音:“兄,兄长?”

陆离白已经放开了她,垂眸看了看自己指腹上一圈红色的牙印,又看了看面色有些发白的宛歌,叹气道:“我念着你说想吃零嘴,这番过来便想着给你带来,没想到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宛歌目光向下一落,果然看见陆离白脚下有一个红木食盒。就在她转身间,陆离白已经弯腰打开,一层层的把东西拿出来,摆在眼前的石台上。

里头总共有三盒,种类不少,有糕点也有肉食,最底下还放着一壶酒。宛歌愣了一会,看着陆离白慢条斯理的摆好东西,还递给她一双银筷子,连忙按下他准备倒酒的手,警惕的四处看了看,准备把东西都塞回去。陆离白却反手将她的手压下,奇怪的看着她:“怎么,这些不和胃口?”

宛歌再四处看了看,这附近虽然隐蔽,但是到底是扶苏地盘,陆离白前些日子还是半夜来,如今竟然大白天来,那是多么的有恃无恐明目张胆。虽然陆离白被扶苏抓到没关系,但是自己被发现给他呆一起,真的怎么都没办法解释了,更何况现在还真的是没法解释的时候……

109。第109章

白衣青年问的十分直白,扶苏并不惊讶,只问:“先生这是何意?”

白衣青年屈起一只脚,露出同色的云靴,一手就撑着膝盖:“我见你方才救下那小姑娘说的不错,也出乎我的预料,但是虽然戍役又不可‘同居毋并行’的规矩,可是都是建立在正常服徭役的前提,没有明确的先例说‘居赀赎债’也要参照这个标准。”顿了顿,又放下手,“当然,这不能算对,也不能说错,只是秦以法治天下,你这可算是破例?”

这说话可是给扶苏挖了一个坑,而且他话已经说死了,扶苏不能说自己没破例,但若是自己破例了,不就风雨在说即使是严谨的法治也能被找出漏洞说破,这无意义怀疑法治的地位。

扶苏听完这个尖酸刁钻的问题却也没有生气,淡淡笑道:“大秦法治无有不可,只是过犹不及。”

白衣青年脸上有几分漫不尽心的笑意:“足下这是何意,可否详说?”

扶苏说得也直白:“如今百废待兴,若法律过于严苛,劳役繁重,则民心离矣。”

白衣青年放下原先支在膝上的手,脸上的笑意也收了三分,静静的看了片刻,然后问:“你觉得需要废除法治?推崇儒学?”

扶苏不置可否:“儒治束人心,法治束人行。”

白衣青年目光如炬:“照足下看,应当如何?”

扶苏最后这八个字说的丝毫不加犹豫,躬身作揖:“黄老之道,与民修养。”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青年忽然从石头上一跃而下,轻盈的如同山间的一抹雪花,他朗声一笑,如同拨云见月:“十日后,云真人想来云游便回来,足下介时再来。”语毕,脚下的枯枝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扶苏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能看见铺天盖地的枯木,四周一片安静。袖中的《请贤书》泛着轻微的凉意,敲打着手心,他眼中神色明灭,似有光华流转。



第五天的时候,宛歌在寅时十分自主动的从床上起来,梳洗完毕,只是睡梦不足,一路都有些迷糊,先晃到书楼前,发现扶苏不在,等了一会又晃到扶苏寝宫前。不过却见到今日扶苏房前静悄悄的,门也紧闭。

守在门外的侍女看着一脸睡意朦胧的宛歌略有惊讶,趋步上去,低声道:“姑娘可是来找公子的,公子这会还没起呢。”

宛歌揉了揉眼睛,看了扶苏的闭着的房门,皱眉道:“今日怎么还没起?”

侍女还没琢磨出宛歌这句话是何意,只能斟酌道:“公子大多都是卯时醒来的,姑娘可是有要事?现在天寒露重,姑娘回去稍带片刻,公子醒来,婢子自会禀明。”

宛歌起来这样大早,却见扶苏还没醒,现在距离卯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心中烦闷,挥手:“那我也回去睡一会,他起来再找我吧。”

宛歌应该是有些起床气,语气有些不大好。侍女刚刚想回答,支玉已经过来寻她,看见宛歌正站在扶苏寝宫前,和人说着什么,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她立刻上去,拉住了宛歌,附耳说了一句话。

听完支玉的话,眼中的睡意立刻消去了不少,而后像是不知反应过来什么,懊恼的拍了拍脑袋,立刻快步走了,但是走到几步,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又跑了回去,郑重的看着她:“公子醒来,别说我来过,拜托!”

侍女莫名其妙的看着宛歌的背影,实在有些想不通了,长公子性子沉稳,宛歌却十分跳脱,难不成长公子就好这一口?宛歌刚刚前脚才走,扶苏的门已经被从里面打开,他披了一件外衣,漆黑如墨的发垂落而下:“何事喧闹?”

侍女上前作揖:“可是吵醒公子了?”

扶苏抵了抵额头,手指修长干净:“没有,这几日都醒得早了,这时差不多已经醒了,刚刚有谁求见?”

侍女道:“是宛歌姑娘。”

扶苏停下揉额头的手,有些微讶:“是她?她有何事。”

侍女摇头表示不知,只是把方才的事情又给扶苏复述了一遍,之后又问:“现在公子醒了,也要让宛歌姑娘过来?”

扶苏垂了垂眸,无声的笑了笑,转身回去:“不必,想是她忘记了。”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现在什么时辰了?”

侍女答:“卯正了,公子可要传朝食?”

扶苏却若有所思:“这几日,她吃的是什么?”

侍女微微一愣,才明白过来扶苏问的是宛歌,连忙答道:“婢子不知,不过宛歌姑娘……公子未给……身份。”顿了顿,委婉道,“但是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按良人的份例给的。”眼看就要入冬做衣了,扶苏再不给身份,他们这边实在难以掂量。

只是扶苏仿佛没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只是点了点头,再想了想,随口吩咐道:“送朝食过来的时候顺道把蔗糖带一份给她。”



宛歌从扶苏那里回来时候就立刻倒回去重新睡了,一直睡到了辰时起来,打开门的时候正是阳光普照的一个好天气,秋雁正外头过来,手上端了一个小木盒,见她已经醒来,笑着木盒子双手递给宛歌:“这是长公子派人来给姑娘送了蔗糖。”

宛歌有些惊讶:“给我的糖?”

宛歌打开那那个小木盒,捻起里头零碎的小散块尝了一口,甜美的味道才口腔中泛开,宛歌觉得又开心又心酸,这时候阶级敢太鲜明了,若是在现代,吃个糖哪里是难事情。

秋雁在一旁含笑点头,扶苏会想到送宛歌糖她也没想到,这时候蔗糖并不易得,宛歌平时并不容易吃到,扶苏给她送了这么多,足显用心,宛歌这样开心也不奇怪。

只是,接下来宛歌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了,她含着那一小块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的去找。

看着宛歌翻墙倒柜的模样,秋雁好奇:“姑娘在找什么?”

宛歌嘴里含着糖,有些含糊不清:“我的木瓜呢,之前不是还放这里吗,饴糖煮着不太好吃,我试试蔗糖。”

天知道她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宛歌害怕华阳太皇会笑岔了去,红着连给她拍了拍背。

皇帝声音都带着笑,目光落在她使劲埋着的头顶:“倒是有曼文当年的风范。”

宛歌没心情思曼文是谁,只感觉自己的脸整个都烧起来了,依旧埋头一下一下的抚着华阳太皇的背,她忽然看见华阳太皇停了笑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停下动作,眼里笑意却未减,示意她看身后。

宛歌对华阳太皇的提示有些莫名,但还是回了头。

看清站在背后人,她几乎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头顶上涌,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就像老式的电视机停电时的雪花,她最后终于没能撑住,直接歪到一边,大脑是呈现放空状态。

扶苏玄衣正装,头戴发冠,玉簪相横期间。他就站在门口,对着皇帝作了一揖,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宛歌看到他的侧脸,鼻梁挺直,下颔弧线柔和美好,明明扶苏没在看她,她却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发抖。

皇帝唇角有笑意,甚至还对着扶苏打趣:“刚刚都听见了?”

扶苏默了一阵:“宛歌初学宫廷礼仪不久,阿父勿怪。”

扶苏果然是听见了,宛歌羞的直接想把脸都埋在自己的手心里。

皇帝倒是真的没有怪罪,低笑了几声:“这倒是让我想起你曼文姑姑,也是这么个天真烂漫口无遮拦的性子,颇得你大父的欢心。”

110。第110章

看着宛歌上车前忽然停下脚步,前头提灯的姑姑也停了下来:“姑娘在找什么?”

宛歌颦着一双秀眉,是难以掩饰的焦虑:“我的玉如意丢了,怕是丢在路上了。”

玉如意之事宫里早就传遍,姑姑当下就了解这个事情的重要性,连忙安抚宛歌:“姑娘莫急,婢子这就去找。”再看到前头,她顿时一愣,原先应该驾车的内官却不见了踪影,马车就孤零零的立在月色之下。晚间风大,吹拂过的时候,宛歌就忍不住打了喷,转身;“出来的时候还在,或许是路上丢了,我和你一同去找下。”

哪里能让宛歌自己去找,但是见她如此焦虑,姑姑思量一会,先扶着宛歌上了马车:“晚间风大,驾车的内官很快就到,姑娘不可深夜独自在宫中,暂且就呆在车厢中别出来。”

不知是直觉告诉她,这个玉如意很重要,绝对不能外人捡了过去。宛歌坐在车厢中,看着那位姑姑打着灯远去,手指绞着衣角,频频卷帘去看,只希望能快些找到。

她再等了一会,忽然起了阵风,把挂在车厢前的灯笼吹的摇摇晃晃,几欲坠落,最后啪的一下砸在了上头,顿时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宛歌微微一愣,刚刚弹出来的身子立刻就缩了回去。

无人的宫殿,孤零零立着的马车,加上复又传说色彩的井,宛歌忽然觉得不太美妙,平日里听过的故事,一个接一个的从她脑中冒出,偏偏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忽然听见一个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响,帘子外似乎闪过了一个高大的影子,宛歌一愣,还是掀开了帘子,这一开,面见到对面的确又一个影子,手头上还牵着灯火,隔着太远,宛歌看得模模糊糊,完全看不清脸,唯有灯光闪烁模糊,在黑暗里如同鬼火。

宛歌愣了一会,下意识的觉得是自己看错,她立刻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这次眼前的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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