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归来之家有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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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归来之家有暴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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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句活活疼死,一尸两命。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了,她还能求谁?懵懵懂懂的靠着自己生下裳儿,差点搭上一条性命。

那个魔鬼从来都没在意过她的感受,又何谈她肚子里的孩子。

若是他有那么一点儿怜悯,便会在她侍寝完给她一碗堕胎药,而不是任由她怀上一个又一个,看着一个个孩子从她肚子里滑去,更不会亲手杀了她的前两个孩子,杀了裳儿……

想到过去,杨楚若直觉心口又被血淋淋的撕开一道口子,疼得差点喘不过气,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能抹掉那段不堪的记忆。

而今……她又有了孩子……她该怎么办?这次难道要她亲手打掉吗?

她若不打掉,破败的身子,如何撑得到他生下来?又如何去报仇?

活着,对她而言,生不如死,了无残趣,她只要报仇,只要仇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妹子,妹子,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呀,你的伤口都在流血,你要不要紧?大夫,张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妹子啊。”于婶切切的担忧,跑出门,慌忙的喊着张大夫。

杨楚若冰冷的目光死死定在火堆边上的木柴上,白玉般修得整齐的指甲紧紧攥紧掌心的血泡中,忽然一抹凌厉与坚决在她冰冷的寒眸里一闪而过。

伸手,握住粗大的干柴,狠狠朝着腹部打了下去,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用尽身上的力气。

“嗯……”腹部一阵阵地疼痛,疼得她止不住冷汗淋漓,身子一歪,差点倒了下去。

“啊……妹子,你做什么,你快住手啊。”门口听到声响的于婶火急火燎的又赶了回来,见杨楚若拿着粗壮柴火捶打腹部,差点没吓得昏死过去。

风凌比于婶早一步冲进屋子,夺下柴火,抱住她奄奄一息的身体,第一次,他感觉一个人的重量可以如此的轻,轻得一根手指便能抱住。

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将好不容易提聚起来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自掌心传到杨楚若身上,或许是因为,她是一个让人心疼女子吧,一个将所有隐忍隐在心中,哪怕毫无希望,也要顽强活着的决心吧。

“妹子啊,你怎么那么傻啊,你就算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跟于婶说一下,于婶让大夫开堕胎药给你不就可以了吗?你这么做很伤身体的知不知道。”于婶捂着嘴,哭了起来。早知道她就不去请什么大夫了,要是不去请大夫,今天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

疼……杨楚若疼得身子瘫软无力,冷汗淋漓,全身颤抖,一股又一股的热流自她下身滑落,如朵朵血莲花般,瞬间开满下身。

伸手,紧紧捂着肚子,不叫自己的疼痛哼出声来,脑子里不断告诉自己。那是轩辕锦泽的孽种,她不能要,她不能要,她要替爹娘,替哥哥姐姐报仇……

经过几次滑胎之苦,她又何尝不知此时她的孩子已经掉了,她亲手葬送了她的孩子……亲手葬送了。

思绪开始迷胡起来,隐约看到于婶跪在张大夫面前哭着哀求他,“啊,怎么流这么多血,大夫,大夫,您一定要帮帮我妹子啊。”

身子一软,杨楚若彻底昏迷。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过后,身子如以往一般,虚弱到了极致,连呼吸都一阵困难。

剪水的眸子吃力地眨了几下,有些许朦胧,见眼前黑衣男子一芍一芍喂着喝药,杨楚若本能的有些靠后,戒备的盯着风凌。

她不习惯别人靠她这么近,也不喜欢。

“还疼吗?”钟鼓馔玉般清脆动听的声音乍响在荒芜的破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仿佛那声音的主人,就该处于金丝宫,贵族府,高高在上,受万人所敬佩。

“不疼了。”就算在疼,也比不上心里的疼。杨楚若秀雅绝俗的脸上,惆怅一闪而过。

这才仔细观察风凌。

与他相处近两个月,似乎她从来都没认真审视过他。

一身黑衣劲装,紧致的束身腰将他长身玉立的身姿完美的,毫无遗漏的展现出来,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说不出的好看,三千墨发直直垂下,轻拾破碗,舀起一芍,轻轻吹凉,似是温柔,又似是清冷的帮她喂下,氤氲之间,只觉那人身淡如浅遗墨,举手投足间,俱是浑然天成的雅致。

即便再没有眼神,也能看得出来,这人不是平常之人,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贵气,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尤其是那份坚忍。

“药喝完了,你再休息一下吧。”淡淡的,冷冷的,似在命令,又似乎在嘱咐。

杨楚若拉了拉破布,这才发现,她盖的不是破布,而是实实在在被褥。

被褥……哪来的被褥?

“于婶本来想接你去她家住的,大夫说你伤得太重,不适合移居,于婶便把家里的被褥拿过来给你盖上了。”好像知道杨楚若在疑惑什么,风凌一边给自己换药,一边淡淡道。

“咳咳……咳咳咳……”杨楚若本来想将被褥还给于婶的,话没出来,便是一阵阵的咳嗽,咳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摊开手一看,却是一摊鲜血。

惨白的脸色越加严重了,杨楚若歪在一边,轻轻喘着,时不时的捂嘴咳嗽,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怕咳嗽会越来越厉害。

“大夫说,你多年前有过咳疾,没有治愈,留下病根,今后只怕一辈子咳嗽都会与你长伴了。”

“大夫还说,今后我再无生育的可能了对吗?咳咳咳……”杨楚若虚弱的道,气弱游丝,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风凌沉默,添着柴火的动作也僵硬了几下。

014:离开破庙

杨楚若又是几声咳嗽,抱着蜷缩的身子,忽然低低的笑了。

孩子……她要孩子做什么,投胎在她身上,也不会有好日子可过,裳儿便是一个例子。

她恨,她好恨。

“咳咳……咳咳……咳咳咳……”杨楚若突然咳嗽起来,一声又一声,足足咳了半盏茶还没咳完,咳得面红耳赤,青筋暴涨,连苦水都咳了出来,最后一口鲜血咳出,奄奄一息的昏倒。

风凌蹙眉,手中无意识的转动着翡翠玉扳指,沉吟半晌,伸手,将掌心贴在她肩上,源源不断的内力,再次度到她周身。

这些日子,他没少为她续命,可她身子越来越虚弱,尤其是滑了孩子后,更是一落千丈,只怕再这样下去,性命不保。

他的功力原本已经恢复了一两层,要想离开这里,易如反掌,因为给她续命,迟迟无法离开,弄得真气耗尽。

如今,仅仅凭着他微弱的真气,只怕也无法再帮她撑多久了,那个张大夫,更不可能治得了她满身伤病,除非神医世家的少主,方有可能治好。

随着真气一点一滴的渡到杨楚若身上,风凌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好半天才缓缓收回功力。直觉充沛的内力被急剧抽走,犹如三月暖春,忽降大雨,冻得让人彻骨冰冷。

淡漠的眼神忽然一凉,大手一拂,“谁。”

“属下夜枭见过主子。”窗口一个鬼魅般的人影忽然蹿了过来,单腿跪下,冲着风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一张耿直的脸上,既有欣喜,又有惶恐。

“怎么那么晚才找来。”风凌脸色难看,双手负后,居高临下直视认枭,一张淡漠的脸上,毫无表情。

“主子恕罪,自上一次行刺楚皇失败后,弟兄们损失惨重,流落它方,又遭到……噗……”

夜枭话未说完,便被风凌一掌拍飞,身子直直撞到石柱,力道之大,撞得腐败的破庙差点倒塌下去,喉口一甜,一口血溢了出来。

“办事不利便是办事不利,哪来那么多理由。”风凌这一掌拍下,扯到伤口,鲜血溢出,点点染红黑衣,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主子。”夜枭一惊,顾不得尊卑,起身扶他,却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放肆。”

“主子。”夜枭复又跪了下去。心思百转,主子到底受了多重的伤?若是以往,这一掌拍下来,只怕他不死也得残了,而今却只是脏腑涌动罢了。

风凌闭目调息片刻,消散的真气才一点一点恢复,清新俊逸的脸上,寒光嗖嗖直蹿,让人不敢靠近。

“裳儿……裳儿……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裳儿……求求你们,救救裳儿,救救裳儿……”

杨楚若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即便睡着,依然是裳儿被强行扔到斗兽场,撕下手腕,砍下手臂,最后活活流血而死的画面,每一幕都让她生不如死。

风凌自然也看到杨楚若的反应,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早已习惯,这个女人只要睡着,便会痛苦的梦魇着。

深吸一口气,摸着手中的玉扳指,淡淡道,“这次就饶了你,回去自领三十杖,其他人各一百大杖。”

“谢谢主子。”夜枭一喜,磕头谢恩。

“调集人手,给我仔细调查她的身份,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

“是。”夜枭偷偷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却清艳脱俗的麻衣女子时,狐疑了,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调查她的事,但也只能领命。

“把仙女峰的易书尘易少主请过来。”风凌自腰间解下白玉,扔给夜枭。

“主子您可是伤得很重?”夜枭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毕竟易少主乃是天下第一医,向来轻易不出仙女峰的,更不理世俗之事。

可空气中,一道道冷气,如同尖利的冰锥般,冷冷的射在他身上,吓得他脸色一白,赶紧低头,不敢多问。

“楚皇回国了吗?”

“回主子的话,没有,楚皇绕道去了风国。”

去风国?去风国做什么?他为何要瞒着世人,来到天凤国,又转道去风国?

“主子,我们要不要赶紧回楚国,若是楚皇提前回国不见您,怕是要起疑心的。”夜枭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再惹得主子不快。

“你先去办我交给你的事。”

“是,主子。”

“等下,我跟你一起走。”风凌低低看了一眼还在梦魇中的杨楚若,丰神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拂袖当先离去。

漆黑的夜色中,只有风凌冰冷的声音隐约响起,“去拿些吃食与衣裳被褥给她。”

风凌等人刚刚离开,杨楚若便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夜色中,杨楚若撑着虚弱的身子,擦着冷汗,紧挨着墙壁低低咳嗽。

她又惊醒了,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煎熬,每一刻对她来说都是苦海,她甚至怕闭上眼睛,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会不自觉的想起过去种种的不堪。

将包扎厚厚白纱的手置于腹部,杨楚若一滴泪水滑了下来,晕散在手背,滴哒一声,心里有一种什么破裂了。

孩子……别怪娘……娘也是不得已……不得已……

她无可奈何,她无法阻止他对她的侵犯,也没有办法让自己避孕……她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天地茫茫,她该怎么办?难道一辈子窝在这座破庙里吗?难道一辈子拖着疲惫的身子洗衣赚钱度日吗?难道要这么卑微的活着吗?

她伤病加身,随时可能死去。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那些伤病不止没有好转,反而一天天的加重,再这么下去,别提报仇,她连自己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杨楚若彷徨了,茫然了,心里有着团团火焰,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可她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发泄。

低头,紧紧攥着单薄的被褥,杨楚若更加心疼,于婶家里有瘸腿婆婆,瞎眼公公,还有两个多年卧病在床的高龄老人,以及多个小孩,日子本就不好过,她如何能要她的被褥?这件被褥,怕是于婶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吧。

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杨楚若低低哭泣,甚至忘了风凌已然离去。心里只有满腹的无助,满腔的仇恨。

她比谁更明白,她的身子已经油尽灯枯了,凭张大夫的那点药,根本治不好她……何况,她没钱……她一文钱也没有……这般身体,也无力再去洗什么衣服赚钱,日后的生活怕是更加难过了。

“咳咳……”漆黑的夜色下,圆月高高挂起,透过破裂的窗子,照进破庙里,照来金光点点,余辉缕缕,婉如银河,还有一丝丝暖意。

可即便是正中午的热阳,也无法照亮杨楚若满目苍痍的心,何况这点微弱。

“咳咳……”杨楚若突然抬头,擦掉剪水飘眸里的泪花,提着被褥,拖着病体,踉踉跄跄,一步步的朝着于婶家里走去。

015:于婶儿子

明明只是短短的小段路,杨楚若却像走了几十年,几次三番跌到地上,又吃力的爬了起来,这才凭着于婶说的走到于婶家门口。

于婶的家只有两间,一间厨房,一间屋子,诺大一堆的人,挤在屋子里睡着,而他们老两口则睡在厨房里。

屋子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破旧,不知道住了几十年,歪歪斜斜的倾倒着,房顶许多地方还漏着洞,想来下雨的时候,定然不会比她那间破庙好上多少的,屋外只有一颗老槐树以及一个石磨,其它什么也没有。

此时还是深夜,屋子里自然黑呼呼的,杨楚若也不想打扰他们,将被褥放在屋子外,忍着咳嗽,便想离开这里。

厨房里的传来一阵阵的窃窃私语,让杨楚若的脚步缓了几分,静静的听着里面传出来的话。

“大牛,我看妹子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这可怎么办?”

“哎,我也没有办法,该帮的,咱们都帮了不是?咱们家攒的钱,都给她买药了,还跟街坊邻居们,借了一屁股的债,这些债,怕是我们再做二十年的活,也还不清啊。”

“那总不能看着妹子活活的病死吧?”

“那你说能怎么办?阿生的都快三十了,咱们家本来就穷,没有人家想嫁到咱们家来,咱们积攒多年的彩礼钱,都拿去买药煎给她喝了,好不容易人家性情好,不要咱们的彩礼钱,可是娶亲还是得花钱的啊?还有嫁过来后,要住哪?咱们家就两间屋子,屋里已经住满了,你总不能让他们成亲后,也住那间吧?我实在想不出还能从哪里凑钱给她买药了。”

“妹子真是个可怜的人,你不知道她那伤口,全身上下,除了一张脸,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啊,也不知道她以前到底受过怎样的苦,到底是谁那么狠心,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于婶低低的哭泣。

杨楚若水灵的眸子布满水花,氤氲朦胧,伸手抚上脸上粗布遮盖下倾国倾城的脸,这张脸别说男人,怕是女人见了都会动心的吧?

轩辕锦泽在她身上留下触目惊心,纵横交错的伤痕,唯独脸上一丝伤疤也没有,或许他是想永远记住他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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