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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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花香-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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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冲着李家人见礼。

忙着又回了礼,李大便先出了门,要去租辆牛车。

李花儿则站在原地,问韩掌柜:“今儿乔妈妈怎么没一起来?”

按说今日这等席面,李花儿和丰穗在后堂相处了许久,这话该是问她的。

不过韩、柯二人都隐约觉察丰穗和李花儿之间的别扭,自然只当不知道罢了。

韩掌柜笑答:“关小姐这两日身子欠安,所以干娘去看关小姐,反而空了这面,还说过两日要上门赔罪的。”

说罢,还对着柯掌柜拱手致歉。

柯掌柜听见,忙道:“这怎么敢?老干娘肯念着柯某,就已经是好的了。”

众人都是一笑。

李花儿听说是关舒鸿病了,心内便有些担心,本要多问两句,可是见丰穗在一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看着自己,索性作罢。

反正关舒鸿的病有章太医看着,她去问章太医也就是了。

韩掌柜正欲离开,忽而想起一事,忙又问李花儿:“今儿既然见了,正好问问,你可听说了扑卖大会的事情?”

李花儿心中早想着他们该问的,笑说:“听说了,只是二位掌柜的不知,这事情还是吕掌柜亲自来请的。”

柯、韩二人俱是一愣。

“几时的事情?”柯掌柜忙问。

“就是前天。”李花儿笑着,将那天的事情简单说了。

自然要隐去吴家兄弟一节。

韩掌柜听罢,沉吟半晌又问:“那你去吗?”

李花儿点头:“当然去,权当涨个见识吧。”

韩掌柜听她说得轻松,便知她心中有数,点头道:“去看看也好,太守大人很看重这次的事情,你如今声势大,若不去倒驳了他面子。”

李花儿只笑着,没再多说扑卖大会的事情,而是又与他们闲说了两句话,见李大雇车回来,便告辞,去送父母出城去了。

……

“娘,吴大太太同你说什么呢?”

去城门的路上,趁李果儿拽着李大去买果子的空儿,李花儿小声问着张氏。

张氏看看左右没人,小声道:“是说果儿的亲事。”

李花儿故作震惊地问:“说的是哪一家?果儿才几岁,怎么就来说这个了?”

张氏看着二女儿拉着丈夫,在那儿兴高采烈挑果子的模样,怜惜道:“也不算是提亲,只是问我说吴小少爷怎么样,说我和你爹要是看着不错,吴大太太就让媒人来提亲……”

虽说人活一世,事情微妙地跑偏了的时刻常有,但是李花儿觉得,她从没如最近这样,经历得如此频繁。

她好半天也没想出该说什么,只能呆呆地坐在车边,认真地思考这门亲事。

说起来于李果儿而言,这事情……好,也不一定十分好。

好在吴大太太和吴小少爷都喜欢李果儿,而且吴家可算个“读书人家”,看吴大太太和吴大老爷也知道,一个喜怒都在脸上,一个爱咬文嚼字、却并不摆秀才老爷的谱儿。

还有个吴灵均在。

至于这不十分好,则是都在吴小少爷的性子上。

吴小少爷那个性吧……李花儿实在是有点儿看不上。

而且,李花儿也拿不准他对李果儿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求不得时心心念念,捧你上天;求得后便成了那鱼目珠子,摆在家中的黄脸婆,嫌弃你碍事。

这种事儿,话本子上有,身边也有。

世上呀,难有万全的事情。

前世沈珩对关舒鸿,求得、爱深,最后不也没敌过政坛上的浊浪,落得那样的结果吗?

安知吴小少爷将来会不会是沈珩第二,或者比沈珩还不如呢?

心中的各种思想一时之间奔涌到了脑海中,突然又有一个声音问她:

“吴灵均呢?”

哦,对……

终于,李花儿长叹了一声:“那娘……怎么看这事情?”

张氏也叹气道:“依我私心,那人家是不错的,但是却总觉得高攀不上,所以想再问问你爹怎么看。”

李花儿听她没被冲昏了头,略微放心,道:“这是大事,当然得问问爹……依我说,也该问问果儿,既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该让果儿明白一些事情,好与不好,避嫌一二也是应该的。”

张氏忙点头称是。

李花儿又道:“就算当真属意,事情也不急着定下来,都还小呢,看不出性子来。”

张氏点点头,道:“是这个道理,等我问问你爹,再说这话吧。”

说着,她又问:“那你几时回家去?”

李花儿暂且压下心绪,笑道:“爹生日那天是肯定要回去的。娘刚才也听见了,扑卖大会的事情急些,所以这几天要忙些。”

张氏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你也要注意些身体才好。”

李花儿笑着应了。

待到了城门口,李花儿下了车,目送着一家人出城,这才转身回去。

路上,她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免叹了口气。

这事情如今呀,是越来越乱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道长

就算事多且杂,也要一件一件来。

而如今摆在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扑卖大会的事情了。

李花儿将其他的事情暂都搁下了,更是索性将铺子的事情都交给齐伙计,除了几个亲近人的事情外一概不管,一门心思开始做机关匣子。

好在这段日子,虽有几件生意上的小事,但有齐伙计料理,都很周全。

只这期间,李花儿抽空去看了章太医,打探听说关舒鸿只是旧时咳疾复发,也就略微放心了。

待到了七月初十这天,因着第二日是李大的生日,李花儿带着做了一半的机关匣子,驾牛车,出城往家去了。

……

今日天气一如入夏以来那样,阴沉得令人繁杂。

不过李花儿心情还算不错,只是待走到城门前的一条行人较少的路口时,忽然牛车前窜出一个人来。

正好就倒在了李花儿的车前。

她吓了一跳,慌忙停下牛车,过去观望。

是个穿着打满了补丁道袍的道士,五十多岁的年纪,如今趴在地上,一旁还躺着个“神算”的幌子。

“没事儿吧?撞坏了没有?”李花儿俯身下去,急切地问道,

这神算道士哼哼唧唧地捂着腰,灰头土脸地自地上爬起来,抖落着身上的脏灰,生气道:

“哎呀,你这人,驾车怎么不看路?若是撞坏了道爷我,可怎么办?”

李花儿听罢,颇为无言。

明明是自己故意撞过来的,反而怪起她了。

李花儿看了一眼他地上的幌子,问道:“道爷是神算?”

那道士边捡幌子边问:“是,如何?”

“那道爷怎么没算出,今日有这一劫?”她淡淡地问了一句。

道士一听,立刻就不乐意了,抬头看向李花儿便要开口。

岂料,他一见李花儿的模样,反而神色大变,“咦”了一声。

李花儿一看他这个表情,便觉得是要说些什么装神弄鬼的话了。

她冷漠地转过身,坐上牛车便要向前去。

只是她刚一转身,就被道士自身后拉住了衣袖。

李花儿警惕性颇高,这又突然冒出来个道士拉着她,立刻便回身,将袖中的袖箭探出来,抵在了道士的前额。

“道爷,还有事情吗?”李花儿盈盈地笑着,像是手中的武器不存在一样。

这里是大街,前面不远处就是城墙,李花儿大小也算清远县城的风云人物。

所以她还真个不信,不管是谁派来的,还敢当街拐她不成?

道士不想李花儿还有如此一手,吓了一跳,忙抱着脑袋道:“哎呀,李掌柜,误会,误会了。”

语气熟稔。

李花儿见他如此,并未收回武器,而是奇怪道:“你认识我?”

这道士的口音是明显北方人的口音,就连长相,也是极典型的北面人。

而李花儿自知,她再有名气,也是在清远县的地界,就算平水州的人,都未必能认识她。

道士摇摇头,又点点头:“本来不认识,方才那一下,就认识了。”

语气故意带着神秘,脸上更是写着“我有玄机。”

李花儿只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乱七八糟的?

“道爷若是想给小女算命,便罢了吧,小女并不是很信这些。”说着,李花儿收起小弩,又自怀中掏出了一钱碎银,递过去,“方才惊吓到道爷了,这个,算是我请道爷饮茶的。”

说怕,转身又要走。

道士却嘿嘿一笑,又拉了一下李花儿的衣袖,却又极快地松开了。

便是这一瞬间,已经有东西落在了李花儿的手中。

还没等李花儿说话,那道士先开口笑道:“也不知这上天,缘何做这李代桃僵之事,当真奇哉。”

李花儿听见这话,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道士。

而道人叹过了这句话,又故作叹息地摇摇头:“罢了罢了,天机之事,小道人惹不起,惹不起。”

说罢,扛着那“神算”的幌子,便要离开。

李花儿将那封信捏在手中,叫道:“这位道长,您站着。”

道人果然站住了,回过头用一双吊梢眼看着李花儿,不太服气地问:“怎么?”

李花儿已经将信袖起,笑问:“不知道道长,是从何处来的?是何名姓?”

道人眼睛一瞪:“问我名字干什么?要施法害我不成?本道可是太上老君座上宾,不怕你的!”

李花儿又想翻白眼了。

这都什么人呀?

她耐着性子笑道:“小女最近有一桩难事,想请道长一解。”

那道人听见这话,眼睛立刻就移到了脑门子顶上,趾高气扬地伸手:“十两银子一卦,先给钱。”

李花儿笑着摇头:“我没钱。”

说得一如既往地理直气壮。

理直气壮地连道人都不知书接何文了。

“没钱算什么命?”道人袖子一摔,抬步便要走。

却又再次被李花儿叫住。

“我虽然没钱,可是道长还得给我算。”她依旧笑说。

道士不乐意了,抻着脖子嚷嚷:“怎么?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李花儿认真道:“是,道长是该怕我。小女在清远县也算有点儿名气,道长要是想在这一带落脚,就得听我的。”

语气和和气气,话是胡搅蛮缠。

她长得不像个仗势欺人的人,所以这仗势欺人的话从她口里说出来,反而更像真的了。

那道士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很难听,每笑一声,都像是拐了四个弯儿一样的转圈。

“这性子有趣,有趣,许不是李代桃僵,而是一分为二了。”道士叹道,“既然如此,小道人就给你算一卦吧。”

道士叹得古怪,李花儿心中却明白。

每个说她像别人的人,最后总是落在京城的关三小姐身上。

李花儿想着,负手立在那儿,道:“我最近想着一件大事儿,不知道该如何做,道长告诉我一下?”

不说什么事儿,也不是何时的事情。

那道士捻着颌下的三撇胡子,拿腔拿调地说道:“姑娘想的大事儿,想是阻碍甚多?”

李花儿点头:“是。”

“姑娘谋划许久,却苦于自身之限?”

李花儿一顿:“是。”

第三百五十六章 传信

道士眯着眼睛打量了李花儿一番,哈哈笑道:“凤凰落宝地,李掌柜如此命格,等闲宵小之徒难侵,你只要依着心中所想而做,到时候必有相助。”

李花儿垂下了眼睛,轻声道:“是吗?如此,借道长吉言了。”

道士看着她,忽然道:“事生之地即为事定之所,李掌柜既然已经想通事起在何处,自然也当明了定鼎之所何在,又怎至于苦寻不下?”

李花儿发了会儿呆,终于抬眼看着他,浅笑道:“道长算得好卦。”

道士却摇头道:“这卦,并非我给李掌柜算的,而是有人给您算好,只让我来同你说的。”

李花儿知道这道士话中之意。

“并非苦寻不下,而是……”她话只说了一半,后面的话,便隐在了叹息之中。

她既然许诺救人,自然害怕有些事情,将那要救、当救之人牵连进来。

尤其是相处日久,已生父母姐妹之情了。

她希望有一个两全的办法,既能了结这纠缠两生的事情,又能护住李大一家。

李花儿一叹之后,笑问:“道爷如今,要留在平水州吗?”

那道士听见,仰天长笑:“许留,许不留,今天之人,何必劳明天之心?罢了罢了,贫道可去!”

说罢,扛起了那神算的幌子,口中念着什么:“十年之恩已了,贫道可去了。”

李花儿眼看着那道士离去的身影。

来得突然,走得突然,倒像是一阵风。

她转过身,重新驾着牛车出了城门,将方才的那番对话,也当成一阵风,过去便罢。

直到走近清河村,李花儿才停下牛车,将道士递给她的那封信笺打开。

与之前暮风递给自己的那封,字迹是一样。

同样是寥寥数语。

李花儿将信看了两遍,这才将信叠好,放回到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之中,回了村子。

……

此刻家中,已经显得很是热闹了。

李大如今也是村中甚有名望的人了,而李大一家子人缘又不错,所以他的生日在清河村,也算是大事了。

左右邻居家、与张氏关系好的妇人们,如今也在李家忙着呢。

而院子里,方山带着二三军士,正在搭凉棚。

见李花儿驾车回来了,正在院子里给众人准备豆汤的张氏忙给她也端了一碗出来,笑道:

“还以为铺子又有事情,耽误了呢。”

李花儿坐在牛车喝了,笑道:“耽误了别的事情可以,这事情是耽误不得的。”

说罢,又与众人打了招呼,这才问张氏:“爹呢?果儿呢?”

“你爹今早去县里见佟将军了,果儿在屋里,和二囡她们结络子呢。”张氏笑道。

李花儿心中一喜:“二囡姐几时回来的?”

“四日前就回来了,知道你忙,没去县里聒噪你。”张氏道。

李花儿忙解了车,将牛车往后院牛棚牵。

正好就看见方山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对她道:“花儿,你瞅这棚子,搭得不比你差吧?”

李花儿抬头仔细看了看,笑说:“是,方校尉这手艺若开铺子,我就要穷死了。”

说得大家都乐了。

一旁盛豆汤的汤娘子也在笑着,顺手递给了方山一碗,还递给他块帕子,指了指他额上的汗。

方山接过汤和帕子,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很自然的一幕,周围的军士和妇人们,都没当个事情。

李花儿偏着脑袋看着,也不说话,只是牵着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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