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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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婚路-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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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也是心疼他,想着他明天还要去公司,在这里陪着我熬夜,明天可怎么熬的下去。

彭震根本不搭理我,扭头看着一边的墙,样子有些傲娇,当然也是很幼稚。我知道他还在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不高兴,心里好笑,可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我没办法信心满满的跟他宣誓,说我此生无论生死都要跟着他。

那样的话太武断了不是吗?谁能保证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对爱情,对婚姻,在骨子里其实已经报以非常的悲观。

从我母亲到我自己,似乎爱情婚姻从来都是靠不住的东西。

谁能预见到未来?敢说一句此志不渝。

许横比我有经验的多,她出了病房还一阵儿,回来的时候抬了一张行军床,然而二话不说就让我上去睡,“你睡后半夜,我守着。明天早上你起来换我,不能两个人都这么熬着,要不然最后大家都得垮。”

许横说的我也知道是对的,看护病人这个事情,最忌就是守着的人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到时候跟着病人一起倒下了,那这事情就完全乱的主次。

我瞅瞅彭震,他这么站着,我怎么睡啊。

彭震大步出去,早回来的时候也抬了一张行军床,然后沉?的睡下了。

许横揪着我,“赶紧的,你早些休息,明天也好早些换我。我下午在家里睡的好,这会儿还不困。”

我想了想,这事情还真是不好推脱,而且跟许横,我也不用耍那些客气。

躺下睡,两张行军床能各多大一点的距离,背对着彭震睡,我总觉得他在盯着我看,那种身后被人窥视的感觉,实在不好。索性转过去,面对他,看着他真的睁着眼睛盯着我看,无奈的叹口气,拉了他的手过来。

他这才肯好好的闭上眼睛睡觉。

许横远远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毛。

事实上在医院里,想要睡个踏实觉那是没可能的,早上很早护士就开始查房,我自然不能睡下去。我醒的时候,彭震已经站的笔直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可是看他,也知道眼下自己想来是很憔悴的。

这种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最是熬人。

醒来没多久,病房里就来了护士查房,然后就是来了陪护,彭震安排的,昨晚是第一晚不放心交给陪护的人来守着,今天情况都稳定下来了,就可以找人来帮忙了。

陪护带了不少汤汤水水来当早饭,我没睡好吃不下,许横倒是饿的厉害,呼噜呼噜的吃了不少。

彭震的秘书直接是捧着换的衣服来医院接的彭震,换了衣服,他直接去公司。不过他把许竖给留在这里了。话说的特别清楚,“你给我看好了林枷,她要是出一点问题,你就永远别回我这里。”

这话完全可以反着听。

那就是说如果我没有一点问题的话,许竖就能重新回到彭震身边工作。许竖眼睛马上亮起来,那种兴奋简直就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

自从上次彭震发脾气把他们都驱离之后,许竖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

按说有过跟着彭震的经验,而且这些年接触的人也多,人脉也广,再找一份工作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可许竖在心里上就是接受不了。

可以说是彭震给了他一切,甚至是改变了他的命运。

在彭震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实在做不到置之不理,甚至跟其他的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他们现在不需要彭震发工资,自动自发的帮彭震做事情,只不过不在彭震身边,能做的事情也有限,不过就是帮着收集资料,还有监视那几个对彭震不是很友好的股东到底最近有没有什么小动作。不要伤害到彭震就好。

如果能有机会让他回到彭震身边,他无论如何都愿意。

急忙点头说:“彭总你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的盯着她。”当牢头当的特别甘心情愿。

许横在一旁吃的混沌翻白眼。

彭震走后,许横就骂许竖,“你就不能有点骨气,怎么就那么喜欢在他身边啊,我看他脾气不怎么好,到底是怎么笼络住你的心的?”

就算许横心里明白许竖对彭震的感激,可是明白是明白,看到是看到,看着许竖在彭震面前点头哈腰的,她这个姐姐,自然不爽。

许竖才不理她这么多,而是盯着地上的行军床看了半天问,“昨晚你们就让彭总睡这个?”

许横反问,“不睡这个难道睡地上?”

许竖冷了脸,“这季贺同也太抠了,就不能定个有陪护间的病房,弄这么寒酸,这是做给谁看呢。”

我心念一动。我之前住院过几次,每一次都是很奢华的病房,别说是陪护床,甚至连厨房都是配备好的,相比起来,这个病房是有些简陋了。

许横在这方面倒是懂的多,“人家是公务员懂不懂,又不是你们彭总,住那种病房,他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我沉?着。

看着依旧昏昏欲睡的母亲。

许横扭头问我,“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问完她还狠狠的瞪了许竖一眼,“你别说话,你要是还有良心,就闭嘴!”

许竖果然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许横问我什么,“什么?”

许横伸手戳戳我的脑门,她熬了一夜,脾气是特别的暴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身边的那位什么事情查不出来。我知道你亲生爸爸是谁,也明白他们跟彭家之间的官司,林枷,你听我一句劝,那里面的水太浑,你根本搅和不过。”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我的舌根完全是苦的,连带着整个胸腔都跟着苦。

面对许横我倒是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就彭震那样子,你是一路看着我过来的,他哪里能轻易放手。我想要主导这里面的事情,想想都不可能。”

许横被我说的也有些心有戚戚焉。“也不知道该说你命好还是不好,有个那样的爹,那样的家庭,但是一毛钱的好处都没沾到!说出去,你被彭震跟季家那位追,这也是满天下都能羡慕的事情,可是再看看你这样子,实在算不得好。”

我苦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福祸相倚。”

“得嘞,心态好就是一切!咱老京城人,可不就是你这样的。好日子,坏日子,怎么过那都是一天,照样得吃炸酱面,听相声。我吃饱了,去睡会。”

许横倒是随意,往行军床上一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显然她嘴上说的厉害,其实也是累狠了的。

医生护士都说我妈身体恢复的不错,至少没有出现排斥的状况。我满心期待母亲能早点醒来,可是真的等她醒来的时候,我却发现了大问题。

她似乎神志不是很清楚了。

“妈妈,我是枷枷啊。”

我妈眼睛似乎在看很远的地方,就是那种茫茫然的眼神没有一个确定的聚点。

她不断的喊着‘高高’的名字,又哭又笑的,我吓坏了,连睡着的许横都一猛子翻起来,惊惶失措的跑出去找医生。

医生仔细检查过,说病人大概是精神受了刺激,有些精神混乱,建议我们转到精神科去看看。

‘精神病’这三个字太敏感了。

我吓的不轻。

我妈却还是不停的大叫‘高高’的名字,我知道她在叫我的哥哥叶高弛。

刚好转科室的时候,我父亲来了,看到他,我妈更加的激动,大哭大闹着说:“叶赫,你还我的儿子啊,你还我的儿子!!!我的高高,妈妈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

到这会儿我妈又认识人了。

我父亲急忙扶住情绪激动的我妈。“淼淼,你冷静一点,高高当年。。。。。。是英勇牺牲。”

对于母亲来说,英勇牺牲还是意外死亡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她的儿子没有了。满心的悔恨,当年就憋着那一口气,非要带着女儿离开,也不是不想带着儿子走的,可是叶家人怎么可能让她带走唯一的孙子。

再者也是私心里想着把儿子留在叶家,能有更好的发展。

曾经也不是没有去偷偷看过孩子,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里能真的放下。可是去过几次之后,被叶家人发现,生怕她偷了孩子跑,所以防范的厉害,渐渐的,她就找不到儿子了。

这么多年,午夜梦回里,全是儿子的样子,一颦一笑。

心里总是有个心念。作为叶家的长子长孙,儿子总归是会得到很好的生活,美好的未来。哪里想到,等来的却是儿子早已经去世的消息。

这简直就是掏了当妈的心上的一块肉啊。

我看着我妈不认识我,却扑进父亲的怀里,连骂带打的激动。

看着父亲连哄带骗,甚至哄着她喝了些安神的药水,然后傻愣愣的看着父亲推着我妈转科室。我站在原地,像是被遗忘的孩子。

许横脸上也有些震惊,最后有些自嘲的说:“远的香。近的臭,你这些年都在身边,恐怕阿姨已经习惯了。”

我知道许横是安慰我,但是心里还是不好受。

许横说:“让他照顾也挺好的,年轻的时候不管不顾,到现在想幡然悔悟,那就从照顾病人开始。不是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么,现在直接老来伴,挺好。”

我心里不舒服,完全不想说话。

跟在他们身后到精神科,医生询问病情的时候,我妈妈就一直说她的高高特别优秀,她的高高长的特别漂亮。

从头到尾都是她的高高。

医生最后的结论是,我妈妈可能是患了癔症,说白了就是幻想症,精神错乱。

第110章  他卧薪尝胆十年,等待着报复。

我是在医院守了三天后,离开的。

我妈妈不认识人了,其实她是不认识我了。我心里安慰,她也许是心里太难过了,所以,是顾不上我了。

她只念叨着‘高高’,我的哥哥,然后絮絮叨叨说的都是当年的事情,因为我没有参与过,所以根本插不上嘴,导致最后跟她交流的,就知道我父亲。

我有时候看着我父亲坐在床边,跟妈妈细声说着过去,并不提及感情,只有儿子的曾经。奇异的,竟然能生出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这多可笑,一个将近二十年不曾相见的离婚夫妻,因为失去了至宝一般的孩子,所以变的亲近,甚至可以不去顾虑过去。

而我。成为被忽略的那一个。

离开医院那天是彭震来接的,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我第一句话就说:“你快让许竖回去吧。”

要说许竖对彭震还真是忠心耿耿的,彭震让许竖盯着我,他就真的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就算是许横在一天前被我使回去休息了,许竖还是不走。也因为许竖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导致我同样站在病房里,我父亲想要跟我多说几句话都不可得。

这样挺好的,我其实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突然出现的父亲。

彭震对着许竖点点头,“行了,明天来报道。”

许竖简直是欣喜若狂,那股子激动劲儿,跟中了彩票似的。我特别的无语。回到彭震身边就这么好么?

上车彭震才暗戳戳的说:“我让他回来了,其他那几个有样学样,你往后不愁没人保护。”

我眼前发?。

不过转念想想,之前我身后也是一直有保镖跟着的,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习惯,慢慢的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而且说实在的,我也真的怕自己在遇上什么事情。

我沉?不说话。彭震还以为我反感他这样的安排,一手开车,一手伸过来捏住我的手说:“委屈你一阵子,你是知道的,如果他们把你抓起来,我无论如何都是没办法跟他们斗的。”

我笑笑。

“我没有反对,就是太累了。”在医院里。其实最累人,而且我更加多的还是心累。

能脱离开那里,把妈妈彻底交给父亲,总有一种心里被掏空的感觉。

我几乎没有休息就回了学校上课,当然一来是不想耽误了学生们,还有更多的,是我想要让自己有事情做,不在沉静在那些令我不开心的事情当中去。

好在我的学生们还是很给力的,有时候就是一个良性循环,他们有过两次考的不错,被家长、同伴,甚至是同校老师们的夸奖,学习的积极性就提高起了,甚至不用我再多说什么,就自然的有学习的气氛。

我每天上班,每周末去医院陪我妈一天,她身边有陪护还有我父亲时不时的陪伴,我的去留对她的帮助不是很多,我不过我能感觉到妈妈身体在一点点的恢复,神志也是如此。她开始会叫我的名字,问我一些话,不过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念叨着高高。

我的生活像是真空的,每天不过就是两点一线。

彭震还是很忙,但每晚都回来是他跟我保证的底线。

我完全不知道的是,在我父亲找到我跟母亲之后一段时间内,很多事情都发生了‘质’的变化。

安伯母亲自来了霞公府。

她很久避着不见我,我想大概是因为上一次我撞见了她那样的情形。我毕竟是外人,她内心害羞,这无可厚非。

转眼已经入冬,安伯母来的时候穿着经典的阔型大衣,整个人更显的气质出众。

我给安伯母泡了茶,然后小心的坐在一边。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当然明白今日安伯母来,必然不会是无所求的。我能做的就只有听着。

安伯母看着我好一阵儿才感慨的说:“原来你是叶家的女儿,从前我们竟然都不知情。”

我抿抿唇,不知道怎么接话。

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必然血统。侧面的,我自己也了解了很多,当年我父亲出轨,我妈不能容忍。非要离婚。在那个年代,离婚已经难以接受,更何况我父亲还是从政的,对于上位者来说,婚姻不仅仅是生活选择,还是执政资本。

但是我妈执拗,带着我直接离开了叶家。

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父母其实并没有正式办理离婚手续。这么多年,我妈坚持着不回去,而我父亲大概是想看看我母亲能坚持多久吧。

时间长了,也就真的找不到了。

凭着金戈的势力,这么多年找我们都没有结果,其他人想要找到改了名字的我,还有住在别人明显房子里的母亲,谈何容易。

安伯母性格并不如彭家人或者是安伯母的父亲那样强势,她先是有些惭愧,“当年你哥哥。。。。。。的确是受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我不想辩解,只是想跟你说,当时我失去了一个儿子,太痛苦了,根本顾不上别的。没想到最后会铸成大错,差点连最后的儿子都失去。”

我沉?着听着。

这件事情我无法释怀,就算是我能理解彭家人失去儿子后的伤痛与愤怒,可是难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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