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难伺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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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难伺候重生-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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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去外衫只留里衣,慕子凌躺上了床,只是方才涌现的疲倦和困意,在此时,却突然又都消失了。

他回想着燕文灏刚才的温柔,心神不禁有些动荡,而在心底深处,喜欢的那一部分,似乎又增加了不少。

思及此,慕子凌的神情猛地一变,整个人都无措了起来。

不该是如此的。

他明明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喜欢,不能喜欢……怎么会,越来越喜欢,越来越抑制不住了呢?

睁着眼睛,慕子凌表情茫然的,怔怔地盯着头顶雕刻精致的花纹,出了神。

慕子凌不知道自己出神了多久,只知道,当他回过神来时,外头静悄悄的,还熄了几盏灯,只留下了一盏,而福全和多元都不见了,燕文灏,似乎也已然睡下。

翻了几次身子,都毫无睡意,慕子凌便干脆爬了起来。

轻手轻脚的,慕子凌绕过了屏风,走到了外间,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到了燕文灏高大的身影有些可怜的卷缩在塌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大概是不舒服的缘故,他的眉头还是拧着的。

燕文灏如今虽然还未及弱冠,但是却已经长得很高了,比慕子凌整整高出了半个头,肩膀和胸膛,也宽厚不少,他这样的身高,睡在塌上,手脚都无法舒展开来,必然是难受,非常不舒服的。

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慕子凌的眼睛闪了闪,皱起了眉,心里也不禁觉得酸酸涩涩的。

燕文灏本不用如此委屈自己睡在塌上的。

他只需要态度强硬一点,便不用如此。

但是,顾忌到了自己,他就妥协了,也不愿意逼迫。

沉默着,慕子凌看着燕文灏,想了许久,终究还是很不忍心。他缓步走到燕文灏的身边,俯下身轻轻推了推他,看他睁开眼睛醒来后,就无奈道:“还是到床铺上来睡吧。”

闻言,燕文灏眨了几下眼睛,清醒了一下后,瞬间勾着唇角,愉悦地笑了起来。

“谦和说得可是真的?”

慕子凌脸颊一红,轻咳了一声,不太自然说道:“被子记得抱过来。”一人一床被子的话,他就不会再迷迷糊糊,睡到燕文灏的怀中了吧?

用力点了一下头,燕文灏迅速从塌上站了起来,生怕晚了慕子凌就会后悔一样,然后又一把抱起被子,高高兴兴地看着慕子凌,眼睛亮亮的,就像是一个得了宝贝的孩童一样。

回到床上,慕子凌把自己的被子搬到了里头,空出了一大块的位置,而后也不理会燕文灏,自己爬了上去,盖好被子,便背对着燕文灏,重新躺了下去。

如愿地躺到了慕子凌的身边,燕文灏嘴角上扬着,眼底亦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得逞的笑意。其实,他刚才并未睡着。

燕文灏目不转睛地注视背对着自己的慕子凌,舍不得移开半点,好半晌后,忽然温柔说道:“谦和,我很高兴。”

停顿了片刻,他又继续开口,他问道:“谦和,我们之间,让它顺其自然可好?”他的语气,带着期盼,还有一丝小心翼翼。

闻言,慕子凌却依旧背对着他,不言不语,沉默着。

直到外头响起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更鼓声,慕子凌才终于说话了,然而,却不是给燕文灏的回答。

他说:“殿下,夜已经深了,睡吧。”

第95章 7。25

听出了慕子凌的拒绝之意,燕文灏便不再开口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慕子凌,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本来亮晶晶的双眸,黯淡了不少。

而始终背对着他的慕子凌,在说完话之后,神情之间,亦是充满了苦涩。

他不想提这些事情。

他根本看不见他们之间会有未来,所以,何来的顺其自然可言?

缓缓闭上了眼睛,慕子凌在心中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想。

因为到了最后,他们便是会分道扬镳的,既然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那么何必还要多做纠缠?

霎时之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闭着眼睛,慕子凌什么都不看,也什么都不去想,而燕文灏,则是一直看着他,目不转睛的。

就这么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

或许慕子凌是真的累了,又或许是燕文灏躺在他身侧,让他在这陌生的环境也觉得安心,他仅仅这么闭了一会儿眼睛,便真的入睡了。

听到慕子凌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燕文灏才轻轻动了一下,他伸出手,像过去每一次和慕子凌同床一样,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慕子凌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双手环在慕子凌的腰间,以绝对占有的姿态,拥着他。

低下头,燕文灏又忍不住轻吻了一下怀中青年的脸颊和额头,却到底生生忍住了想要肆意亲吻怀中人唇瓣的冲动,之后他又紧了紧抱着怀中之人的手,然后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夜,慕子凌睡得极为香甜,这大概是自从燕文灏坦白那日后,他睡得最为香熟和安稳的一次——

没有夜不能寐,睁眼到天明,也没有睡着后,梦到前世的惨死惊慌醒来,恍惚不已。

翌日,慕子凌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屋内早已不见了燕文灏的身影,而昨夜燕文灏睡得位置,也已然变得冰凉,显然他早早地就离开了。

微微蹙了一下眉,慕子凌将一只手探出帘外,轻敲了一下放置在床边的玉磬,玉磬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侯在门外的多元听了这声响,就立即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靠坐在床头,慕子凌偏头看了一眼多元,问道:“殿下何时起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躬身走到床前,多元回道:“现在已是辰时了。”

说着,他又拿来一身干净的衣裳,一边替慕子凌穿戴一边继续说道:“殿下五更便起了,说是放心不下云老将军是四殿下,匆匆忙忙吃了早膳便赶去了城郊军营,不过殿下临走前还特地嘱咐奴才不要叫醒您,让您多睡一会儿。”

闻言,慕子凌垂着眼眸,并未给予任何回应,他缓步走至铜镜前,然后端坐下来,任由多元替自己打理头发。

沉默了一会,他忽然出言道:“你可知军营在何处?待我洗漱整理后,带我过去吧。”

“奴才知道,殿下有吩咐您醒来后,让奴才送您过去,不过,您总要先用早膳的。”多元恭敬应道。

顿了顿,他又笑眯眯说道:“方才您睡得香甜,奴才不敢打扰,便一直侯在门外,殿下吩咐厨房特地为您做的早膳也温了好几回了,这会儿刚温好不久,入口最是适宜。”

说话之间,多元已经替慕子凌束好一头乌发,戴上了玉冠,而后他又转过头看了一眼侯着门外的两名丫鬟,示意她们端着洗漱的用具走了进来,让慕子凌洗漱一番,而他自己则退了下去,亲自去取来热好的膳食。

心里惦记着军营那里的事情,慕子凌也吃得快速,不一会儿就放下了筷子,抬头看向多元。

见状,多元也没有耽搁,立刻便吩咐人去备好了马车。待马车备好后,他们便准备出发了,不过他们两人刚刚出了翠竹楼,便迎面碰上了缓步而来的云景。

云景一直偏爱白衣,今日,依旧穿的一身素白,微风吹拂下,白衣飘飘,仿若就要乘风而去。

停下脚步,慕子凌温和出声,跟云景打了一个招呼:“小舅。”

闻声,云景朝着他的方向笑了笑,然后问他:“可是准备去军营了?”

点了点头,慕子凌应道:“是正要过去。”停了停,他抬眸看了云景一眼,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小舅可要一起?”

摇了摇头,云景的笑容有些虚幻,他轻声道:“我便不去了,而且以我现今的身份,也不方便。”

他本该是十二年前就死在战场的人,倘若如今却突然出现,恐怕会引得大家心生怀疑和好奇,从而在战役中分了心,而此时正是紧要关头,正是要大家团结一致,集中精力的时候,是不能出一点差池。

因为琐事而分心,自然也不允许的。

隐约猜到了云景不去的一部分原因,慕子凌不由心生感慨,又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之后便也不再提起了。

接着,他又跟云景说了一些话,大致的话语都说完后,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便直言跟云景告辞离开了。

临走前,云景叫住了,赠了他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让他保护好自己。慕子凌接过以后,又跟他道了谢。

站在花园中,云景‘注视’着慕子凌的背影,听着他步伐匆忙地离去,神色之间闪过一抹复杂,但仔细一想,却又慢慢笑了起来,眼里也飞快地掠过了一丝羡慕。

他虽然目不能视,但也能感觉地出来出来慕子凌对燕文灏的感情,感情这件事,最是无法隐藏,犹如当年的他一样,但很庆幸的是,如今的燕文灏,并非是当年的燕帝,选择也会有所不同……

他们,或许能够有幸福的未来。

跟他不一样。

※※※

城郊禁卫军军营。

燕文肆和吕熙,一人一边,各自站在队列之首,正带领着禁卫军和私兵们一次又一次地训练,排列对敌的阵型。

燕文灏和云琛两人站在高位,负手俯视着下头的集结在一起训练的禁卫军和私兵们,神色肃然,神色却是凝重不已。

禁卫军和私兵,到底不像是真正的士兵,常年操练,能够配合默契,他们到底是临时集结在一起的,尽管已经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操练,但是还是相差太远。

而且经过了一夜不间断的操练,他们都已然觉得疲倦不堪,没了士气,有一部府兵的人,甚至开始敷衍了事起来。

燕文灏看着气愤不已,而云琛,更是紧皱眉头,脸色越发难看。

正当燕文灏要出声喊停,挑出几个典型杀鸡儆猴之时,福全突然上前小声禀报道:“殿下,皇妃来了。”

微微颔首,燕文灏道:“让谦和过来吧。”

须臾,慕子凌便领着多元走了过来,他走至燕文灏的身侧,先是同云琛打了一个招呼,而后又转脸去看燕文灏,见他眉头紧皱,紧绷着脸,眼神冰冷的模样,就问道:“是发生了何事?”

指了指下头正在训练的禁卫军和私兵们,燕文灏摇头失望道:“他们这幅模样,缘何能挡得住淮王的五万人马?”

循着燕文灏的手看过去,慕子凌盯着下头的训练看了一会,便也皱起了眉。

紧抿着唇,他思索了一会,想到了曾经自己在书籍之内看到的一场战役,便扭头对燕文灏说道:“我有一计,或许能有些用处。”

心中本已有了计谋,闻言,云琛便先不开口,而是转头去看慕子凌,抚了抚自己的胡须,语气里含着一些笑意,他说道:“你说说看。”

斟酌了一下话语,慕子凌走了几步,缓缓说道:“他们如今会这般散漫怠慢,无非是有恃无恐,觉得淮王兵马入城,最终祸不及自己,又或是觉得自己没有需要保护之人,倘若将他们心底最重要之人都请过来,让他们看着,认识到自己的职责所在,应该能够勾起他们的士气,从而拼命起来。”

禁卫军和官员府邸的私兵与其他兵马不同,他们并非是从全国各地征召而来,是就在京城之内,各家各户选出来的人,故而,他们的家,就在京城。

如果让他们意识到并且能够重视起来这一点,那么操练之时,便会用心许多。

看了看慕子凌,云琛笑意深了着,他点了点头,赞同道:“这正是我所想的,你说的不差。”

抓着慕子凌的手,燕文灏也偏头对他笑了笑,眼神满是温柔,又轻声道谢道:“谢谢你谦和。”

抬起眼眸看他,在看清楚他眼底蕴含着的温柔和深情时,慕子凌便不太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耳根有些微红。

知道此时的时机不对,燕文灏微微笑了笑,也不再继续逗弄他,而是敛起笑意转头命令福全,让他去将吕熙带上来。

吕熙上来后,燕文灏就吩咐他去请来那些懈怠之人的父母兄弟或是爱人,并且言明了理由。

“属下领命。”

在下头领军操练时,吕熙自然看得最是真切,他很清楚禁卫军和府兵中有哪些人开始怠慢起来,他本就要上来禀报了,如今听到有解决之法,心中一喜,便迫不及待按照燕文灏的说法,派人去请来那些人的家人。

很快,吕熙派去的人便陆续回来了,跟他们一并回来的,还有不少的百姓,他们神色各异,但是无一例外,都是眉头紧锁着的。

而这时,云琛也恰当地借着这些百姓,站在高台上对下头的禁卫军和私兵们,说了一番慷慨激昂,鼓舞士气的话。

或许是看见了自己亲人的出现,又或许是云琛的一番话起了作用,再操练时,不论是禁卫军还是私兵们,都一改刚才的精神不济,变得精神抖擞,士气高昂起来。

他们这会儿,都牟足了劲儿操练起来。

第96章 7。26

夜幕降临,月上枝头,漫天的星斗,昭示着明日一定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而此时,在城郊‘鬼山’驻军处中间的王帐之内。

昨夜连夜从冷宫出逃的良妃正坐于营帐内的椅子上,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怒视着此时坐在长桌最前头的一名中年男子,神色凌厉无比,却也夹杂些许恐惧,颇有几分色厉内荏的模样。

反观坐于不远处中年男子,不论良妃如何瞪他,他都始终低着头,一口一口的饮着茶水,丝毫不为所动,神情淡然,但若仔细观察,能够看到他眼中残留着一丝怒火和杀意。

这名中年男子名叫薛逸,淮阳人氏,二十年前,淮王曾经偶然救了他一命,过后又助他报了一身的血海深仇,至此,他便下了决心,死心塌地地追随淮王。

薛逸的长相实在是平凡无比,又是个老实面相,若是走在人群里,都不会有人往他身上多瞧一眼。但是他空有一副温和老实的面相,却是个极为聪慧又手段阴狠毒辣之人,他一身武艺高超,善用暗器,往往眨眼之间杀人于无形,而且他的胆识亦是过人,常常剑走偏锋,给淮王出了不少奇招,收效都不小。

便是因为如此,淮王开始越来越重用他,后面暗地招兵买马,意图谋反的计谋,都让他参与其中,甚至由他出面,招揽江湖中人。

而且,此次淮王携带美妾入京前,就提前把五万兵马以及其他要事,都交给了他去安排,给了他极大的权利。

若非是真正的心腹,淮王也不会交心于此,甚至把自己的性命,都交到了他的手上,当然,他也没有辜负淮王的信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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