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喵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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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喵记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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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个孩子抚育成人,他也会爱她……

她有信心,一定能等到那一天。

“二弟如何了?没伤到筋骨吧?”荆襄问起宋玉洪,直到现在,宋玉洪皮开肉绽的样子依然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提到宋玉洪,宋玉和叹了口气,“伤的不轻,背上没一块完好的肉,刚刚小厮把他抬进屋,他连翻身都会疼的嚷嚷。”

“父亲太狠了些吧。”

宋玉洪沉声道,“二弟自小顽劣,父亲没少训斥,但是真正上手打的没几次,像今天当着前院后院下人的面打得这样狠、毫不留情的,真是第一次,估计也是父亲如今得宠,门里门外多少人盯着,所以更要谨言慎行,二弟这次去喝花酒也就罢,偏偏还在妓、院闹事,若是被那些御史知道,难免不会参父亲一本教子无方。”

荆襄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对朝局还是有所了解,听宋玉和这样解释也禁不住点点头,“可我觉着,二弟也不是这样不知分寸的,这次怎么……”

“看他那样子,确实与寻常之时不一样,我问过他,他也不说,脾气也暴躁,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么气,过些日子再问问吧,反正伤成这样,他哪里也去不成。”

荆襄道,“玉珠呢?”

宋玉和有些怜惜的看了荆襄一眼,“你……不要总想着别人。”

“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不是什么别人。”

宋玉和心里五味杂陈的,对荆襄温柔的笑了笑,“你且先歇着,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荆襄懂事的点点头,立刻便闭上了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她这副懂事乖巧的模样倒让宋玉和心里难受了,他替荆襄掖了掖被角,这才彻底放心离去。

只是刚一出门,却逮住在门口偷听的小鬼。

宋玉珠有些不好意思,对宋玉和道,“大哥,嫂嫂还好吗?”她一边说,一边想往门里探头巴望。

宋玉和把宋玉珠抱起来,语重心长的对宋玉珠道,“你嫂嫂已经睡了,你这小孩,一刻也闲不下来,母亲不许你出门,你便在府里到处乱走。”

宋玉珠环住宋玉和的脖子,娇滴滴的说,“大哥哥,你帮我和母亲说说情好不好,我不想一直待在家里面。”

“哪有小姑娘那么爱出门乱跑的。”

宋玉和一边说,一边抱着宋玉珠往外走,正在这时,迎面跑来前院的一个小厮,道,“外面有个小掌柜的,说是英国公府祁二公子的人,为了感谢二少爷和三小姐的救命之恩,特来送礼的。”

宋玉和这次带着宋玉珠一起见了这位祁瑜派来的来客。

来客自称姓王,说是霄云楼的掌柜的,留了满脸的络腮大胡子,与一般中原人的打扮颇为不同。

宋玉和请老王坐下喝了杯茶,客气寒暄是不可避免的,如此往来一轮,老王便道,“想必宋大公子也有所耳闻,祁瑜少爷有收藏古玩物和字画的习惯,值钱的藏品也一般存在城西的霄云楼,我便是霄云楼的掌柜的。”

“霄云楼还有掌柜的?”这霄云楼的大名如雷贯耳,在书画方面的藏品并不比宫里头少,可以算得上是小皇宫了。不是没人打霄云楼的主意,宋玉和本就是喜好风雅之人,结交的也多是此流,不说别的,光说他身边就有过不少人想要结识祁瑜并从霄云楼买字画藏品的,但是别说做买卖,就连认识祁瑜都是很艰难的事情,久而久之,宋玉和便理所当然的理解为霄云楼是不做买卖的。

既然不做生意不做买卖,又何需要掌柜的呢?

“霄云楼是做生意的,只是不和中原人做生意罢了,否则,就算是祁瑜公子万贯家财,也经不起这等只进不出的消耗。”

宋玉和恍然大悟,心道这祁瑜也并非外界传闻的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私下里也做些赚钱的生意,要知道,大夏随随便便一副字画流传到海外或异域价格都至少翻上一倍,如此倒卖几轮,便能赚的钵满盆盈,赚来的钱也不用走国公府的账,不得不说,这祁瑜还是颇有做生意的头脑。

老王将眼前的茶一饮而尽,虽然做的是风雅的生意,言谈举止倒颇为好爽,更像是个江湖人士,他喝完了茶,便站起身,打开一个箱笼,里面是大约四五个长方形的宝盒,看样子里面是经过精心装裱的字画。

“这次我们少爷能死里逃生,还多亏了贵府二公子和三小姐,我们少爷早就吩咐下去,要为贵府备上厚礼以致答谢之意,只是我左挑右挑,生怕选的字画不合贵府的意,所以才耽搁到今天。”

宋玉和一直受王氏之命去买祁瑜的字画,只是苦于没有结识的机会,这一次对方竟然主动相送,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我们少爷还为二公子与三小姐单独备了厚礼。”

宋玉珠一愣,喃喃道,“送我的……”

老王将一个红色的宝木盒子交给宋玉珠,又对宋玉和道,“不知能否见二公子一面,我有些话要替我们少爷转达。”

对方如此客气,宋玉和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只是宋玉洪实在没有心情待客,趴在床上就像是一条死鱼。

直到老王似乎对宋玉洪说了什么,才听宋玉洪冷哼了一句:“知道了。”

老王走后,宋玉和问宋玉洪,老王刚刚和你说什么了?

宋玉洪把头一别,全然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宋玉珠回了房间,迫不及待的打开那个盒子。

主人特意为她准备的礼物……

她期待的不得了呢。

会是什么呢?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副画轴。

李妈妈走过来要替她拆开,宋玉珠才不肯,死死抱着画轴,生怕别人和她抢一样。

她视若珍宝的舔了舔画轴,随机怀着忐忑紧张的心情打开了。

“猫儿……?”

祁瑜……哥哥……主人画了一只猫给她?

☆、第39章

画上是一张填漆卷云纹圆桌,桌面冰盘沿下雕仰莲纹,打洼束腰,托腮上浮雕连续如意云头纹,鼓腿膨牙,内翻回纹马蹄,看起来异常精致,而在这圆桌子上,有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儿卧上酣睡,小猫儿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短短的尾巴耷拉着,两只小耳朵也垂下来。

圆溜溜的眼睛此刻紧紧的闭着,但是嘴巴却微微张着,看起来傻头傻脑的,但却异常的栩栩如生。

宋玉珠看见这幅画,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霎时间,她的脸就像是烧起来一样。

主人……画她做什么呀……

而另一边,祁瑜放下笔,对前来传话的老王道,“好,我知道了,你辛苦。”

老王道,“少爷这次送给怀远侯府的字画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上等珍品,我看着都舍不得呢!”

“宋二和宋三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区区报偿不足挂齿。”又对老王道,“那死了的陈平一直在打霄云楼的主意,我派人查过,他前些日子和几个藏头露尾的东瀛人走得很近,你仔细留意着,别让人钻了空子,虽然霄云楼里没有真正值钱的宝贝,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踏足的。”

老王垂首应是,两人又一番叙话,这时莫少欺却进来了,端着药碗笑嘻嘻道,“少爷,有什么事歇歇再聊,先喝药。”

祁瑜还没和老王交待完,便对莫少欺道,“且放在那,我一会儿就喝。”

这下子不止祁瑜不干了,老王也不依,两人异口同声道,“那怎么行!”

祁瑜只剩下苦笑,只好站起来接过莫少欺手中的药碗,里面是黑的发绿色的药汁,闻着就让人胃里翻滚。

他看了一眼莫少欺,莫少欺摊手道,“这是我师父亲传的秘方,怎么啊,少爷,你不信我啊!”

自从莫少欺跟着东篱回了慈寿寺,便一直留在祁瑜身边,祁瑜身子弱,伺候的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确实需要有个固定的大夫留下来慢慢帮他调养身子,莫少欺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祁瑜的大夫。

但莫少欺的医术明显比他表面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靠谱许多,祁瑜吃了他的药身子确实精神许多,东篱怕这江湖大夫蒙事,还曾经带着莫少欺的药方子下山问过其他的大夫,大夫们都道这人开方子剑走偏锋,但是细细看来,倒颇有根据,久而久之,东篱也就不再质疑莫少欺的医术了。

莫少欺倒也为祁瑜尽心尽力,自从他来了,祁瑜便不得自由,什么时候起身,什么时候用膳,什么时候歇息,莫少欺都要插上一脚,虽然管的祁瑜很恼火,但祁瑜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心里倒对莫少欺更加信任。

他仰头,一鼓作气喝下了那一碗奇苦无比的药汁,表情甚是复杂,老王看了直偷笑。

祁瑜瞪了老王一眼,老王忙做严肃状,痛心疾首道,“少爷才是真好汉!我自愧不如啊!”

祁瑜要被老王气笑了,“别再胡扯了,交给你的事情快去办吧。”

老王一走,莫少欺好奇的问祁瑜,“看少爷的样子,似乎是和老王很相熟?老王以前也是国公府的人?”

祁瑜深深的看了莫少欺一眼,此人虽然面上看来漫不经心,但却有异于常人的洞察力,这一点他从初次相见便发现不同,这几日相处下来,更是对莫少欺刮目相看,心里也对他更加信重几分。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随便能让外人得知的,他没有回答,莫少欺也够聪明,很快便转移话题道,“我看东篱依然是心有芥蒂,少爷不打算和东篱说一说陈平的事?”

自那日后,东篱认定祁瑜不肯为他出头,整日郁郁寡欢,以前的他爱说爱闹,现在也不过是抱着那只大多数时间都在酣睡的猫儿玩。

祁瑜叹了口气,“你一会儿把他叫进来吧。”

“成。”莫少欺道,“东篱小兄弟太年轻,又是个直肠子,很多事情看不透。”

祁瑜道,“你若是下定决心跟着我,我待你定与东篱无异,你也要多提点着东篱,他性子冲,难免不会走歪路。”

莫少欺听这话心里舒服,伸了个懒腰,忽然瞥见祁瑜桌子上的那副未完成的画。

“诶?”他笑着伸过头去,“少爷,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画猫了?这副又是要送给小玉珠的?”

话说祁瑜一共送了怀远侯府四幅画,三幅乃是名家旧作,只有一副是出自祁瑜自己之手,还是前几日刚刚画的。

因着小玉珠年纪小,不知该送她什么才好,她也不懂的鉴赏名品,祁瑜便想起宋玉珠很喜欢那只小懒猫,所以才会画了只猫派人给宋玉珠送过去。

经过莫少欺这么一提醒,祁瑜倒是有些好奇宋玉珠收到画的反应了。

也不知道小姑娘能不能看得懂他的用意。

他想起那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以她的悟性……难。

不一会儿,东篱便被莫少欺叫了进来。

他站在祁瑜面前,别着脸,也不说话,就像个赌气的小孩子。

祁瑜看他时时刻刻抱着那小猫,便道,“这猫儿怎么一直在睡,我就没见它醒着过,它既然睡着,你就放下它吧,日日抱着,你也不嫌累。”

东篱听祁瑜这话,把怀里的猫儿抱的更紧了,“这猫儿救过我的命,比人还要有情有义,我抱它一辈子我也愿意。”

听听,这又是在讽刺祁瑜了,祁瑜无奈的笑了笑,终于问道,“你可是在和我赌气?”

“我哪敢和少爷赌气呢。”他阴阳怪气的说,“少爷是主子,我只是个下人,卖身契还在少爷手里了吧,我不听少爷的,我不想活了吗?”

“那我把你的卖身契还你,你就不必硬要听我的了。”说着,祁瑜便要去翻抽屉,一副真的要把卖身契还给东篱的样子。

还了卖身契,那不就是要赶人走了?东篱虽然生祁瑜的气,但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离开祁瑜,这下子轮到他慌神了,“少爷!”

祁瑜停了手下的动作,静静的看着他,“说吧,你想如何才能解气?陈平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把他挫骨扬灰了么?”

“我……”祁瑜这么一问,东篱倒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只是想出一口气,至于怎么出气,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不,与其说是出气,他似乎更需要被人安抚。

祁瑜道,“难不成,你真要我把陈平抓去见官?我不是没想过,但是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以陈平的身份,若是报了官,难免要惊动很多关节,我铁定也是要出面的。

好,我为你出面,这也无妨,一次两次可以,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出面了,这件事就能解决了?”

东篱垂首不语,有些道理他心里明白,但是还是需要有人说出来,其实那天孟蓉已经分析的很清楚了,这件事确实不适合闹在明面上,没有用,还会劳心劳力,少爷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折腾,更没有必要这样折腾。

“如果一件事有最简单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何必要大动干戈,选择最难的路走?”祁瑜轻描淡写道,“如今,陈平死了,死无全尸,这不是很好?”

此言一出,东篱浑身一震,睁大眼睛看着祁瑜。

他嘴唇都有些颤抖,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股寒意爬上了后背,连个完整的句子也吐不出来。

“少……少爷……”他往后倒退了两步,“你是说……人是你……”

虽然他憎恨陈平,嘴上也常常说要把陈平千刀万剐,但是从来没真的想过杀人。

祁瑜为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我可以救他。”祁瑜的神色波澜不惊,言下之意便是:我可以救他,但是我没有。

不是少爷杀的人,东篱一颗心稍稍平静了下,他明白了祁瑜的意思,追问道,“陈平到底是怎么死的?少爷?借刀杀人的刀究竟是谁?”

祁瑜道,“那把刀,曾经也是指向你的。”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过现在,不必担心了。”

东篱并没有问出来究竟是谁杀了陈平,因为祁瑜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他冥思苦想都想不出个答案,只是心情复杂难辨。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祁瑜会有这样的心思……

借刀杀人……

少爷的心思深,他虽然从小跟在少爷身边长大,但是很多时候,他只能读懂少爷的皮毛。

但不管怎么样,他也从不觉得少爷会有害人的心思。

但这一次,他心绪烦乱。

恰好这时孟蓉来了,见他垂头丧气的坐在门口。

孟蓉这几日每天都过来,祁瑜对她始终不冷不热的,既不赶她走,也不热情招待,倒让孟蓉摸不着头脑。

东篱见孟蓉来了,看了她一眼,两人对视,孟蓉有些心虚,但是依然和东篱打了个招呼。

错身而过时,东篱对孟蓉说,“少爷刚睡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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