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喵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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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喵记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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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可真好看。

好看的想一直睡在你枕边呢。

莫少欺是被冻醒的,他迷迷糊糊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后背暴露在空气里,冷风让他的背上起了鸡皮疙瘩,他忍无可忍,终于坐了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给祁瑜守夜来着。

只是,怎么这么冷啊?

昨晚不是烧了炭盆么?

莫少欺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视线又落在窗子上。

窗子……窗子什么时候打开的?

莫少欺飞速下了床,赶紧把窗户关上,这寒冬腊月窗子大开,且这窗户正对着祁瑜,这么吹一晚上,人不受寒才奇怪!

他关了窗,正担心着,转脸一看,祁瑜还在安详的睡着,身边却不知何时多了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莫少欺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是这猫儿半夜跳了窗子跑进来了!

他走过去,下意识的想替祁瑜盖盖被子,可是不经意间却触到了祁瑜的皮肤——滚烫灼人。

莫少欺心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再一探祁瑜的额头,果然是发热了。

宋玉珠一直安然的享受着陪在主人身边的时光,忽然间却发现睡在门口的那家伙醒过来了,一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窗子关上。

关上后,他走过来,摸了摸主人的额头。

宋玉珠抬起头,伸起脖子看看他想干什么。

谁知这一抬头,恰好和莫少欺的目光对上。

和以往不同,莫少欺这一次没有再笑眯眯的看着她,而是露出了一种愤怒的神情。

随即便听他唤道,“东篱!东篱!”

无人回应,宋玉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想提醒莫少欺一下,东篱已经走了。

但是她不能说话,所以只能喵呜叫了一声。

谁知莫少欺却一下子拎着它的脖子,“不许叫!你闯了大祸你知道不知道!”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门边,一开门,恶狠狠的把宋玉珠扔了出去。

☆、第42章

祁瑜受了凉,烧的人事不知,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来到一棵梨花树下,树下站着个美人,像是画中仙子,背对着他,身子一抽一抽的,似乎是在哭,他走过去,走到她身后,她没有转头,宛如百灵鸟的声音如泣如诉。

她和他说,她幼年失了双亲,寄人篱下,饱尝人情冷暖,她无依无靠,未来的日子也是没着没落,这样没有希望没有目的性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霎时间感同身受,怔怔站在原地,他知道自己此刻是应该规劝的,但是他一时竟也说不出活着的意义,如果人活在世上,没有让他感到快活的事情,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在他愣神之际,美人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便握住了吊在树枝上的白绫。

他眼睁睁看着那美人站上了小木凳,把那如白鹅般纤细的脖子套在了白绫上,只听“砰”的一声,脚下的木凳被骤然踢到,那美人竟然自缢在他的面前。

他这才如梦初醒,急急忙上前把美人抱下来,美人骨瘦如柴,我见犹怜的倚在他怀里。

“孟蓉……”

祁瑜喃喃道。

孟蓉眼角落下泪来,抓着他的袖子,楚楚可怜的哭泣。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看着她的眼泪出了神,好像眼前的小姑娘替他流了他不能流的眼泪。

这世间,恐怕没人比他再懂她,她亦是。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是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怯弱,卑微,不值得被人多看一眼,就连他的父亲看他的眼神也是满心的厌恶,似乎是在责怪他,为何要到人世间成为长公主的拖累。

而在那一刻,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依赖,那是他这辈子最渴望拥有的眼神。

与其说他是想保护她,不如说他只是想成为一个可以保护别人的人。

可就在下一刻,美人突然恶狠狠的看着他,收起了先前所有的脆弱和无助,眼神凌厉,目露寒光。

祁瑜这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渴望被人关注的孩童,而她也不再是那个纯真无暇的表妹。

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刀,可以指向任何人,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朝他的胸口伸过来,而他,来不及躲。

“喵……喵……”

祁瑜猛然睁开眼睛,呼吸都有些急促,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幸好只是个梦,然而又不是梦。

“少爷,你总算醒了。”

眼前是莫少欺担忧的脸,他拍拍胸口,深深呼出一口气,“你高烧不退,我真怕你……哎,不说了,人醒了就好。”

祁瑜头上的湿帕子被他捂热了,莫少欺取下替他换了一块,道,“你这是受了寒,但是先前本就肺火旺,怪我了,这些日子下的药太猛,你身子还是受不住,欲速则不达,医病这种事还真是记不得。”

祁瑜的脑子嗡嗡的,莫少欺说什么他听不清,只有那弱弱的却异常清晰的猫叫声在耳畔萦绕不去。

“吵死了。”他皱了皱眉,“东篱呢,是不是该喂猫了,怎么一直叫。”

莫少欺叹口气,“东篱走了,后来他派人报了个信回来,说是去找空镜大师了。”

祁瑜头疼欲裂,虽然知道东篱那小子固执,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决心去做那漫无目的的事。

“罢了。”他并不打算放任东篱离去,回头让国公府的人把他寻回来好了,这么一去还不知道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太吵了,那猫怎么样了?”

莫少欺说了自己都不相信,动物的心虽然难以揣测,但是很多时候,除了用人的心里去分析它,根本也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少爷,那天你之所以会受寒,是因为半夜,那猫跳窗子把窗户打开了,打开以后,它就跳到了你枕边,和你一起睡,我醒过来发现了这件事,一时急火攻心……”

祁瑜一听急火攻心就感觉很不妙了,这猫儿可是祁瑜养的宠物,若是被莫少欺欺负了,以后两个人的过节就更难以解开了。“你做了什么?”

他自己也许都未发现,他的语气中有种显而易见的急迫,好像真的生怕小猫受什么委屈一样。

“这倒没有,我只是把它扔出去了。”莫少欺说,“但是,那小猫自从被我扔出去开始就一直叫,白天它依然沉睡,可是晚上醒过来,就会挠门、喵喵叫,我自然不会放它进来,可是它……一直叫一直叫,就像是在哭一样。”

这声音之所以让祁瑜难以忘怀,更是因为每一叫声都像是小猫的委屈。

祁瑜甚至已经想象到了,小猫被赶出家门,如今该有多落寞的站在月光下。

他思绪凌乱,脑子里全是那只小猫,免不得又要想起东篱,还要想起喜欢这小猫的那个怀远侯府的小妹妹。

总之,他想起了很多人,对莫少欺道,“把门打开,放它进来。”

宋玉珠一直哭,白天在人的身体就哭了好几场,晚上回了猫身更是无休无止的叫。

她还记得莫少欺对她说的话,她闯了大祸,害得主人又生病了。

时间好像回到了还在国公府的那个夜里,主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主人不会又要死了吧?

宋玉珠难过的要命,小爪子一下又一下的挠门,挠的猫掌都疼痛异常了。

求你了,让我见见主人,我保证,我会乖。

我想陪在主人身边,再也不惹主人生气了。

虽然,宋玉珠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平时是怎么惹主人生气的。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也不知是第几个晚上,面前的门总算开了。

她生怕那门再次关上,再次将她隔绝在主人的世界之外,所以当门露了一个缝的时候,她便飞快的冲了进去,见到祁瑜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她想都不想,直接就上了床扑到祁瑜的怀里。

她趴在祁瑜的胸前,感受着祁瑜胸腔的起伏。

主人还活着,有呼吸,有香气。

她谢天谢地,在祁瑜胸前匍匐,伸出两只小爪子按在祁瑜脖子上,将祁瑜视若珍宝一般的,狠狠的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而莫少欺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的喃喃道:

完了完了,畜生,真的要成精了。

☆、第43章

宋玉珠从不知何为乖巧,但是自那天开始,她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一想祁瑜,祁瑜睡了,她就静静的守在祁瑜身边,祁瑜醒着,她就猛对祁瑜摇尾巴逗祁瑜开心,虽然她并不知道祁瑜究竟喜不喜欢看她摇尾巴,虽然她醒着的时候,祁瑜通常已经睡了。

以前,东篱喂她的东西她不喜欢,便会把那些吃的弄的满地都是来表示抗议,但是现在,她也不挑食了,莫少欺喂什么吃什么,除了活物不吃,她来者不拒。

人和动物存在一种微妙的感情,即使动物有口难言,但是他们做了什么,人只要用心都是可以感知的到的。

冬去春又来,宋玉珠的猫身已经比原先大了一圈,尾巴也长了不少,而祁瑜自从上一次发过热,折腾了些时日,现在已经开始好转,莫少欺比以前更加精心的照顾祁瑜,也对东篱留下的这只猫儿刮目相看。

这一天,莫少欺炖了一锅鱼汤,他给祁瑜盛了一碗,将最嫩的鱼块都夹到祁瑜的碗里,祁瑜喝了一口鱼汤,笑赞道,“少欺,你的厨艺已经快赶上你的医术了。”

莫少欺哈哈一笑,“不,我可不敢揽功,应该说是宋二公子的鱼选的好!”

“谁夸我呢?”正说话间,外面传来爽朗的笑声,只见一锦衣玉带的少年从外面走进来,眉目飞扬,“祁兄,还没用膳?”他立定在桌前,深深吸口气,“鱼汤?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少欺,给我也盛一碗,我这胃里全是烈酒,烧的我难受。”

祁瑜已经习惯眼前这少年自在进出了。

宋二公子宋玉洪与人交往向来不拘小节,什么礼仪什么讲究在他那里都是虚礼,他若是喊你一声兄弟,你就必须要受着,然后就要漫漫长长的按他的规矩交往。

说起来,祁瑜也不知道是何时与这宋二公子结交上的。

听莫少欺说,东篱出事那次,宋玉洪出了不少力气,回了家还被怀远侯责打,祁瑜不喜欢欠着别人,为报救命之恩,特意送了几幅名画到怀远侯府府上,指名道姓是看在宋二的面子,没想到这事传了出去,人家便以为他和宋二有什么私交,纷纷托付宋二来他这里求画。

这样下来,宋二伤势痊愈后就没干什么正经事,就知道往他这里跑,动辄几千两几万两的开价,祁瑜自然没再多卖他一幅画,但是久而久之,倒和这二世祖熟络起来。

虽然祁瑜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性子,但宋玉洪却能言善道,轻而易举就能与人找到双方都感兴趣的谈资,他狐朋狗友也多,弯弯肠子的各个角落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既然祁瑜不爱说话,他便将金陵城里那些八卦一股脑儿倒给祁瑜,祁瑜倒还真通过宋玉洪的口,知道了不少外面的讯息,两人竟真的鬼使神差的成了好友。

宋玉洪一靠近,祁瑜就能闻见浓重的酒味,他斜着眼睛看宋玉洪,“宋兄每日给青楼楚馆送那么多银子,他们却连口吃的也伺候不周全,宋兄这钱花的还真是冤枉。”

谁人都知宋家二少如今风流成性,日日买醉,夜夜笙歌,是个活脱脱的浪荡子,看宋玉洪这架势,八成又是去会了哪个姑娘,累了才跑来祁瑜这边歇脚。

宋玉洪也听得出祁瑜这话里半是开玩笑半是讽刺,但他倒毫不介意,“与美人相会,哪能计较那么多。”说着,他举着碗猛喝了一口鱼汤,鲜味从齿颊间直逼味蕾,他对莫少欺赞了句好,转过头开始和祁瑜说正事,“祁兄,我今天来找你,是托你给我画幅画,咱们两个这关系,送我副画不过分吧?”

祁瑜用勺子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汤,“说来听听。”

宋玉洪一抹嘴,兴致勃勃道,“是这样,我一个相好要过十六岁生辰,那姑娘矫情,送金银首饰都不要,非附庸风雅,要我学着那群酸秀才那样给她在扇子上题个字画幅画送她,你也知道我那狗爬字,哪能见人啊!”

“如果我没记错,令兄也是风雅之人,这等事你为何不去找他?”

宋玉洪一拍大腿道,“那可是我哥,长兄如父,这世上除了我父亲管的多,就数他不让我安生,我去找他,那不是找骂么。”

祁瑜笑了一下,“你上次找我要佛珠的时候,不是还对我说是你心仪女子的生辰到了,所以你要送给她当寿礼么,怎么,你心仪的女子一年要过几次生辰?”

宋玉洪嬉皮笑脸,被祁瑜一番讽刺也不放在心上,莫少欺却在一边叹息,他初识的宋玉洪明明还不是这样。

看来那段家小姐嫁人的消息对这看似玩世不恭的宋二少爷打击不小。

“祁兄,最后一次行么,你每天不都要写写画画?”说着,他站起身走到祁瑜桌案前,桌上至今还展着一副未完成的画。

画上是青山,青山前有缓缓流淌的小河,河边有一只正在喝水的小猫。

“你有空画猫,没空画个美人?”宋玉洪知道祁瑜近来都在画些什么,画田园风景、画青山绿水,但是不管画什么,每幅画都会出现他养的那只猫。

祁瑜用完了膳,文雅的擦擦嘴,吩咐莫少欺收了东西,“我的猫比你那些美人讨喜。”

“你……”宋玉洪不服了,特意跑到猫窝那,把熟睡的小猫抱起来给祁瑜看,“你这猫懒的像个猪,每次我来,它都是睡,我还没见过这么懒的猫,哪里讨喜了?”

祁瑜伸手接过宋玉洪手里的猫,温柔的把小猫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小猫的脊背,小猫均匀的呼吸着,没有任何知觉的样子。

他已经习惯了小猫儿的存在,这些日子下来,这猫儿乖巧得很,不是睡着就是守在他床前,他曾经以为养宠物是件很耗费精力的事情,可是这猫儿非但没让他觉得厌烦,偶尔在翻来睡不着的晚上,睁开眼,就看见小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还喜欢对他摇尾巴,他竟然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欣慰。

当物是人非之时,还有只畜生一直守着他,也是令他唏嘘不已。

所以,当他听到宋玉洪说这猫儿的不是,竟然生出一种不悦来。

宋玉洪不敢说了,又去哄祁瑜,说尽好言好语,“……就最后一次,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

“宋二公子,你已经拿你救过我们少爷这事威胁过我们少爷很多次了。”

宋玉洪灵机一动,道,“行行行,不提我,看在我们珠珠救过你的份上,帮我一次行吗?”

祁瑜被磨的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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