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喵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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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喵记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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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话一来二去传到了账房先生的耳朵里,那人闹到老太太面前,说是宁可做个鳏夫也不想娶个长舌妇回家,那林姨娘在老太太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口口声声发誓自己绝没和人说过对头一丁点不是,但就算老太太信了,那账房先生也是万万不会娶她的。

就这么,把一桩大好的姻缘作没了,最后还成天去老太太面前哭哭啼啼的,说什么府里有人嫉妒她,传她的闲话诬陷她,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这事情就像一场闹剧,老太太被折腾的头痛了,也就不怎么管她的事了,她也不知怎么就勾搭上了老爷,仗着有几分姿色成天给老爷抛媚眼,那时候正赶上王氏怀孕,老太太也就把林姨娘许配给老爷了。

谁知道,林姨娘直到现在依然死性不改,不是抱怨夫人不公就是散播几个嫡出的哥儿姐儿和自己的孩子不是一心。

这话传到了宋辉耳朵里,身为大哥的宋玉和没少受到训斥和责骂。

总之,但凡有林姨娘在的地方,永远少不了是非。

也幸好三少爷玉德的性子和林姨娘大相径庭,否则一个男儿若是长了林姨娘那么一张欠扁的嘴,这辈子还有什么出息呢。

乳母听林姨娘说了几句,便拉着玉德的手道,“老爷还说要考问三少爷的功课,老奴估摸着时候也到了,不如老奴先带三少爷过去?”

林姨娘虽然牢骚满腹,但是一听到宋辉的名字还是不敢轻易造次,忙擦干了眼角的泪花,“那还不快去,别惹了老爷生气。”

又叮咛玉德,“你父亲问你什么,你就好好答什么,大胆一些,别看见你父亲就像是耗子碰上猫似的,你是个男子汉,将来是要为宋家光宗耀祖的,可不能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谁若是敢对你不敬,你就和你父亲说……”

她目光殷切,玉德含含糊糊应了一句,偷偷扯了扯乳母的衣角,迫切想逃离这个地方。

等出了林姨娘的院子,玉德绷着的小脸才算松弛下来,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给姨娘请安,姨娘总是要摆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不是哭诉自己悲苦的命运,就是埋怨别人的不是,为什么他的姨娘就不能像其他人的母亲一样,说些家常聊聊闲话呢?

她总是不忘和他强调:她是个妾,身份卑微,而他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庶出,注定也是卑贱的。

他有些听够了,闷闷的来到了宋辉的书房,宋辉此时正在和大哥宋玉和下棋。

宋辉恰逢落下最后一子,片刻后反应过来抚膝失笑,方才顾得上站了好半天的宋玉德,招他来到身边道,“玉德,你大哥的棋艺是愈发精进了,你爹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你二哥也指望不上,现在就剩你了,你可要好好和你大哥多请教。”

玉德偷偷看了玉和一眼,然后迅速别过视线,猛的对宋辉点点头,等到玉和走后,宋辉禁不住对玉德道,“你大哥虽然沉默寡言,但对你们兄弟姐妹几个也是疼爱有加,他身上有不少好处,你平日多和你大哥待在一处,能学到不少东西。”

玉德应了个是,又垂下头,一副丧气的模样,宋辉看着就着急,自己这个小儿子远远比小女儿更让人头痛。

☆、第8章

宋玉和走出宋辉书房的时候,看见玉德的乳母站在廊下候着,他顿了一瞬,遂又迈步离开,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过头,发现那乳母的目光也在追随着他。

宋玉和转过身,那乳母也小碎步上前恭身静候。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

宋玉和问道,“三少爷这段日子念书可还用功?”

那乳母毕恭毕敬答,“三少爷整日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不是读书就是练字,用功的紧呢!”言罢,看了一眼宋玉和的脸色,“老奴就是怕三少爷太用功,会伤了身体……”

“三少爷用功是好事情。”宋玉和和自己这个三弟向来不亲近,毕竟不是一母所出,关系上总是隔了一层,再加上林姨娘那人向来为王氏所不喜,王氏虽然不会刻意为难林姨娘和林姨娘所出子女,但是本意并不希望自己和三弟二妹妹太亲厚,宋玉和是孝子,自然不会忤逆王氏的意思。可虽然如此,宋玉和倒是对自己这个三弟颇有好感,这小子和他一样,不善言辞,甚至比他还有过之,同样的,这小子也比他更刻苦更努力,他在这小子这么大的时候也没这小子这么用功……

宋玉和心道:“他们这三兄弟,他好风雅之道,却不善与人交际,难以斡旋官场;而二弟玉洪性格活泼,精于诡辩,广交际,朋友遍天下,却难免失了稳重;唯有三弟,醉心于孔孟之道,若是加以善诱,将来若是走了仕途,说不定还能为宋家光耀门楣……

可怕就怕,他这三弟随了林氏妇人的小肚鸡肠,那倒糟蹋了这么一根好苗子了。”

“秋高物燥,你要仔细着三少爷的饮食,多炖些养阴清热、清心安神的补品。”宋玉和对乳母交待了一番,“还有,老爷的藏书对三少爷来说过于晦涩,若是三少爷想看书,可以去我书房看看,提前和大少奶奶打声招呼就可。”

谁都知道宋玉和爱书如命,闲杂人等是不可进入他的书房,就连二少爷玉洪都不行,现在他主动开口给了玉德这个特权,谁说不是拉拢交好之意呢?乳母挫着手,兴奋的有些不知说什么是好,“那老奴代三少爷先谢过大少爷了!”

宋玉和摆了摆手,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荆襄和玉珠的笑声。

清风明月,伴着朗朗笑声,宋玉和站在廊下,静静听着,一时没有进门。

“嫂嫂,我又写好了一个字,可以吃桂花糕了吗?”玉珠奶声奶气央求荆襄,“嫂嫂,我都写了好久的字了,能不能歇一会儿呀?”

荆襄摸摸玉珠的头,弯下腰一看,半柱香过去,玉珠确实完成了她布置的任务。

可是……荆襄簇着眉纠正宋玉珠,“‘玉珠’的‘玉’字有个‘点’,你写的是个‘王’字!”

宋玉珠歪着脑袋,“我不会写呀,嫂嫂,你教教我嘛!”

荆襄刚要提笔,宋玉珠道,“在我写的字上改就好了!”

荆襄耐心的在“王”字上点了个“点”,“这才念‘玉’字,玉珠可要记住了,自己的名字可不能写错了。”

宋玉珠拍掌道,“嫂嫂真棒,写的真好!”

荆襄笑了,她这个小姑子实在是太会说话了,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

宋玉珠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儿,“现在可以吃桂花糕了吗?”

原来是惦记着桂花糕,所以才这么乖呢!荆襄哭笑不得,从多宝阁的最上头拿下来一盘点心,这是她亲手为小玉珠做的桂花糕,她这个小姑子最是贪吃贪玩,要想叫她认真学点什么东西,一定得拿点好吃的诱惑着。

宋玉珠心满意足的捏了一块桂花糕,伸出舌头舔了舔。

和英国公府的桂花糕味道有一点不一样,但是也很好吃。

她一口塞到嘴里,又习惯性的舔了舔手指,荆襄拍掉她的手,教育她道,“玉珠,母亲说过你多少次了啊,吃过东西不要舔手指,那样很不雅观。”

“好吧。”宋玉珠答应的痛快,一会儿又拿起一块桂花糕,重复上述过程,末了还是控制不住的舔舔手指。

荆襄也知道管不了宋玉珠了,这个小习惯真不是一时半会儿改得了的。

她会心一笑,满足的看着玉珠吃下自己亲手做的糕点,心里却想着:若是有一天,玉和也能这么开心的吃完她亲手做的糕点该有多好啊。

“诶,大少爷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啊?”

门外传来李妈妈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见宋玉和有些尴尬的进来了,他不自然的看了荆襄一眼,微微一点头,便蹲下来抱起了宋玉珠。

荆襄知道,宋玉和是真心疼爱这个小妹妹,他是个好兄长,将来也肯定是个好父亲。

只可惜……

荆襄垂下眸子,一时又有些落寞,再抬起眼,正好与宋玉和的视线相撞。

她收敛起眼中泛起的酸涩,还是最常对他露出的笑脸,“母亲交待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宋玉和一边拍着宋玉珠的背,一边道,“祁瑜性子古怪,轻易不为人作画,我听说,就算是当朝太子向他求画,他都以身体不适婉拒了,咱们家三兄弟连祁瑜的面都没见过,哪里好意思开这个口。”

荆襄想了想,道,“若是我在女眷这头走动走动,能不能……”

“不妥,平宁大长公主爱子心切,我听祁煊说,祁瑜喜在夜半作画,平宁大长公主自然不希望他为此点灯熬油伤了身子,又怎么可能走这个人情呢?再说,那祁瑜也不是能被人左右的个性。”

这可就难办了,交情没有、人情也没有,看来指望祁瑜作画一副为外祖父拜寿是没指望了。

“那祁瑜的画真的那么好?他今年不过才十五岁……”

大夏朝最不缺的就是名画家,荆襄就不相信,一个才十五岁、没有什么阅历的孩子能有多高的造诣,就算是再有天赋,和那些上了年纪的画师比起来,肯定还是有所不如的吧?能被吹捧到这个地步,未免有沽名钓誉之嫌。

宋玉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但也没打算多做解释。

毕竟,很多事情就算和荆襄说,她也是理解不了的。

宋玉珠搂着宋玉和的脖子,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谈论外人,只是听着听着,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

宋玉和和荆襄两人相视一笑,宋玉和无奈的摇摇头,李妈妈伸手把宋玉珠接过来,歉然道,“三小姐一到这个时候就要睡了,打小养成的习惯……”

荆襄看看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说着便派人去拿了毯子,把宋玉珠严严实实的卷起来,李妈妈有感于荆襄的细心,感激的对荆襄笑。

宋玉和在一边看着,他这个妻子,一举一动都甚为妥帖,深得全家老小的欢心。

可越是如此,他这心里就越觉得异样。

宋玉珠再一睁开眼,又是在英国公府的小窝醒过来。

她驾轻就熟的又溜到了昨天那个风雅精致的院子里,肚子依然是饿的。

祁瑜的房间依然亮着灯,只是这一次,窗上没有了修长的人影。

“喵呜——”宋玉珠伸出小爪子挠了挠门。

说好了,我今天还来,你们怎么关门呢?

她的小爪子挠在木头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开门啊,我饿了,我要吃点心。

挠了好一会儿,门总算打开了,宋玉珠如愿以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等着东篱把她抱进屋去。

东篱却紧皱着眉头,望门里看了一眼,对宋玉珠作出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是让她不要吵闹的意思么。

好吧,不让叫就不叫,有吃的就行。

宋玉珠歪歪头,摇了摇尾巴。

东篱叹口气,蹲下来抱起宋玉珠,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把宋玉珠抱进屋,而是抱着她回了金蟾那里。

☆、第9章

今年金陵的秋天格外干燥,气温总是变化不定,近两日更是温度骤降,畏寒的人屋中都开始烧起炭盆,金蟾身子骨弱,也是格外怕冷,奈何她一个灶房不起眼的小仆丁,哪里分的上碳火,住的又是最简陋的下等房,门窗不严密,到了晚间,冷风从缝隙中钻进来,吹得屋子里像个冰窖似的。

金蟾蒙在被子里,身子蜷缩成一个虾米的形状,却依然冻的直打哆嗦,上下牙关也因为发抖撞得磕巴磕巴响。

正在这时,她忽然想起来什么,猛的坐起了身子,视线落在屋子的角落。

糟了,小白猫又不见了!

这次又会跑到哪个贵人那里去?

昨天,小白猫就半夜溜了出去,天亮了才被二少爷院里的小厮送回来,也是幸运,二少爷并没有针对这件事责罚她,若是换了平宁长公主,非得把小白猫的皮都扒了。

所以,今晚金蟾休息前格外注意说好门窗,可是没想到小猫竟然这样聪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又跑出去了。

这已经是捡到小白猫的第三天,说来也奇怪,这小白猫一到白天就睡的昏天黑地,怎么都叫不醒,而到了晚上精神才会特别充足,这让金蟾颇为不解,正琢磨着要不要找个大夫问问,忽然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一开,东篱卷着寒气冲进来,结果发现屋里竟然比外面还冷,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跺了跺脚。

金蟾有些措手不及的,她这座小庙哪里承受得住东篱这样的贵人,虽然东篱也是个下人,但是毕竟是二少爷跟前的红人,于他们这等低贱的末等奴仆来说,也算是半个主子了。

都说君子远庖厨,灶房这种地方,那些身份尊贵的男人是轻易不踏足的,所以,虽然二少爷的院子离他们这边只有两道墙的距离,素日还真是难有打交道的机会。

金蟾从东篱进屋的那一刻开始就内心忐忑,直到东篱打开手臂,遮住怀中物的黑色斗篷也随之撩开,金蟾总算发现了东篱怀里的那个小圆脑袋。

“这……”

东篱无奈的对金蟾说,“你养这猫怎么老爱跑我们少爷院里,都两天了,一到晚上就去。”

他的声音里没有指责也没有质问,但是在金蟾听来,却是吓得魂飞魄散了,她哆哆嗦嗦伸出手,想试试东篱会不会把小白猫还给她,然而东篱却紧紧搂着小白猫,丝毫没有理会金蝉的意思。

金蟾心里发虚,想讨好东篱,又笨拙的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

东篱自顾自的在屋里走了两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简陋却还算干净整洁。

只是……

“这屋子怎么这么冷?”他向来在二少爷的房间待惯了,因为祁瑜怕冷,所以屋子里除了夏天,几乎一年四季都烧着炭火,暖炉更是从不离手,东篱和祁瑜寸步不离,更是已经习惯了温暖舒适的地方,这下子乍一来到这下等房颇为不适应,低头对怀里的小白猫道,“怪不得你总往我们二少爷那跑呢,是不是因为我们屋子暧和?”说着,东篱禁不住爱怜的摸摸小白猫的脑袋,“小畜生,挺会享福啊!”

小白猫被东篱摸过后,“嗷嗷”叫了两声,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东篱玩心更甚,又摸了小白猫两下,“怎么了,不喜欢我摸你啊?我就摸你,就摸你!”

他一边说,一边揉搓小白猫的脑袋,小白猫伸出爪子想挠东篱,但是想到以后还要去吃点心的……

好吧,还是不要得罪人了。

赵老先生教过的:忍一时风平浪静嘛!

金蟾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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