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喵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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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喵记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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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侯府,哪怕是她被热水烫一下,都会有一群人排着队给她吹吹呢,现在她都被烧秃了毛,怎么连个安慰她的人都没有呢?

哦,当然,身边那只跃跃欲试的大黑猫不算。

这公子未免也太冷血了吧。

可是……宋玉珠直勾勾的盯着这位公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实在是太美了,要是能被这么好看的手摸一摸,说不定她的猫毛都能长得更好看一些呢。

这样想着,宋玉珠又多舔了几口。

可这位公子依然毫无反应。

唔……没说让舔,那也没说不让舔,这个意思就是说,她可以接着舔咯?

于是,宋玉珠大着胆子,使出吃奶的力气跳到了祁瑜的怀里,前猫爪子搭在祁瑜的胸口上,将鼻子凑过去,小心翼翼的在祁瑜下巴上舔了一口。

公子的怀里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样。

她的父亲怀里臭臭的,大哥怀里没有味道,二哥从来不去抱她,目前为止,抱过她的男人里,这个公子的味道她最喜欢。

而公子的脸也是最好看的,下巴光滑,没有胡子拉碴的扎人感,宋玉珠很喜欢。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又多舔了两口。

正好肚子饿了呢。

“喵——”

大黑猫的叫声中有深深的怨念。

宋玉珠没理:别吵我,没舔够呢。

“喵——”

这一次,大黑猫声音更加凄厉。

宋玉珠发现不对劲儿了,可正在这时,“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

阿善和几个举着棍子的小厮站在独轩院的月亮门外,谁也不敢先迈步进去。

一人说:“这是二少爷的院子,咱们为了找两只猫大张旗鼓闯进去,恐怕不大好。”

另一人说:“可我真的看见这两猫窜到二少爷院子里了啊……”

“罢了罢了!”阿善终归还是不敢跑到祁瑜院子里撒野,这位少爷是长公主的心头肉,偏偏脾气又古怪,可千万别惹到这病秧子才是,大不了明天管家问起来,全推在那俩猫身上,再不行,就都推给金蟾,“你们可都看见了,大晚上就是这俩猫偷吃灶屋的东西,对吗?”

哪有人敢说不,只有纷纷点头应是的份,阿善听到满意的答案,总算舍得罢手。

“走走走!都散了!”

可就在众人撤退之际,一转身却遇到了东篱。

东篱见这几个灶屋的奴仆围在独轩院外,面露不悦之色,“你们几个大晚上不睡觉,鬼鬼祟祟在我们少爷院外干什么呢?”

阿善哪里想到这东篱大晚上不在屋里歇着,怎么从外面回来呢?

这东篱可不是个好惹的主,阿善满脸堆笑,“没什么,就是找猫……找偷吃的猫……”

东篱哼了一声,“你们这群人搞了两只猫,瞧把府上弄的鸡飞狗跳的,有完没完了还?”说着,东篱下意思的朝院里看,这一看不要紧……

这么冷的天,二少爷怎么开着窗户?

他想都没想便飞奔过去,从窗口扒望了一眼,他看见了什么?

“二少爷晕倒了!”东篱一边撞门一遍对着阿善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去请太医过来!”

*****

宋玉珠醒来时满头大汗,一把抓住李妈妈的胳膊,焦急的问道,“他死了吗?死了吗?”

李妈妈莫名其妙的,“姑娘这是说什么呢,是不是做了不好的梦,和老奴说说。”说着,李妈妈给竹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打洗脸水,自己则把小玉珠拥入怀里,轻拍她的背,“姑娘莫怕,老奴在这儿呢!”

宋玉珠在李妈妈的安抚下,总算没那么害怕了,可是一颗心还是跳的厉害。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昨天晚上,那个公子的房间里有好多人,人们脸上尽是哀愁神色,有的女人甚至直接捂着帕子低声啜泣起来。

渐渐的,房中抽泣声源源不绝,直到一个女人厉声喊了一句:“都哭什么!人还没死呢!”

那女人说完这句,自己却哭出了声,扑倒在那个公子的床前,凄声呼唤,“瑜儿,你睁开眼看看母亲,瑜儿……”

宋玉珠躲在床底下,就是在那个女人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下不得不离开猫的躯壳,回到了她的人身上。

她仰着小脸,眼中惊魂未定,问李妈妈:“死……是什么意思?”

不论是为人还是为猫,她活了也有几年了。

人类世界的某些法则,和猫的世界共通,都有生老病死之说。

只是,她独身惯了,从未经历过死去的痛苦,可是昨晚,那个房间巨大的悲伤深深感染了她,她好像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对于人类来说,死亡,并不是那么简单。

“姑娘,你还太小,死亡于你而言太遥远,现在的你,就像是一棵小树苗,正是茁壮生长的好时候。”李妈妈摸摸宋玉珠的脸,小姑娘的皮肤光洁莹润,犹如剥了壳的白煮蛋,令人羡慕,也令人惆怅,“你会慢慢长大,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就像是你大姐姐一样,嫁人生子、做当家主母,挑起一个家族的重担……”

宋玉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想起那个虚弱的男人,“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对于人来说,有些过程一定要经历完整才算走到终点,对吗?”

李妈妈笑着道,“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这样,要经历这个并不算漫长的过程。”

“那你的意思是,也是有一小部分人没有办法去经历这些,他们很可能走不到终点,就要在亲人的不舍中离去了?”

李妈妈想到自己的过往,一时竟然感伤起来,“那些人把这辈子的福气都留到了下一世。”

“不,不要下一世,就要这一世!”宋玉珠焦急的问李妈妈,“如果一个人快死了,怎么样才能救他?”

李妈妈将宋玉珠问的问题尽数转述给王氏,王氏心里纳闷,她这个单纯天真的小女儿,怎么会一夜之间问起这些生生死死的问题了,莫不是前一天晚上在玉和和荆襄那里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

等荆襄来请安时,王氏明里暗里提点了荆襄几句,见荆襄的样子,并不像发生了什么事。

她对荆襄这个儿媳妇向来满意的很,更是相信荆襄待玉珠就如亲妹子一般,断然不会教玉珠一些闲七杂八的东西,所以也就没有多做追究,只是想起来一事,道,“我听说祁家那二小子又快不行了,大半夜的,国公府把宫里几位上了年纪的名医全都请了过去,以前也没这阵仗,八成是真的要……”

祁家二公子身子弱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就算王氏念着忌讳没说破,荆襄也懂了个大概,“事情包在襄儿身上,一旦国公府那边有所动静,咱们侯府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嗯,你做事,我一向放心。”王氏道,“但不管怎么说,都要做二手准备,若是祁家那二小子无事,咱们也要备上厚礼去国公府走动走动,那平宁大长公主虽然不好相处,但终归是皇上的姐姐,关系亲近些总没有坏处。”

☆、第12章

窗外阳光正好,几净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悠游的云朵,好像思绪也能踏云直上似的,越过层层高墙,飞过屋檐重楼……

“啪——”

只是还未飞到去处,却是老先生的戒尺先狠狠落下。

“玉珠!”耳边响起老头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宋玉珠一个激灵,下意思便要跳起来闪躲,幸好看见赵老先生那张脸时醒悟了,她如今是个人,可要举止稳重大方些呢!于是,宋玉珠卸了一口气,乖乖站好,伸出小胖手,手心朝上,一脸委屈的小模样。

赵老先生本就是严师,体罚学生是常有的事,只是多发生在男学生身上,对女学生向来只是说说而已,以前不打女孩,现在自然也不会拿玉珠这样才五岁的小姑娘破例,虽然心里这般想,吓一吓总是应该的,他举着戒尺正色道,“手,把手掌打开!”

先生的规矩是第一天上课就讲清楚了的,宋玉珠听得认真,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犯错了,她一边心里害怕,另一边却已经遵从先生吩咐,将手掌摊平,只是手依然不受控制的发抖。

“你刚刚一直盯着窗外看,可有什么好看的?”

宋玉珠虽然算不上一点就透的好学生,但是向来乖巧听话,这对心智才刚刚五岁的娇小姑娘已经不错了,赵老先生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从早上一来,他就看出玉珠的精神状态不对劲儿,小小年纪竟然露出一副忧愁的疲态,全然不似平日的天真灵动,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宋玉珠可不敢告诉赵老先生自己是在挂心英国公府的那位俏公子的安危,只好低下头,舔了舔嘴唇。

“嗯?”赵老先生又问了一遍,语气加重,有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宋玉珠有些心虚,头耷拉得老底,“不……没看什么啊……”猫不比人,骨子里还是有动物的野蛮,当然也残留着动物的天真,宋玉珠不擅长说谎,每次说假话都是底气不足,一个字比一个字发音微弱。

玉彤一直冷眼旁观着,她笨鸟先飞,每天下课便会单独向赵老先生请教很多问题,还会把明天要教授的内容打听出来,这样才可提前做好准备,有了这样的心思,玉彤的课业进步神速,别说是最简单的《三字经》,就算让她现在背下《女则》《女训》也不在话下,所以,让她整日和宋玉珠一起如龟速般学习曾经的知识,玉彤自然不愿意的。

“快入冬了,我看是小妹又想下河凿冰掏鱼去了吧!”玉彤接了句下茬,毕竟是年纪小,总也控制不了阴阳怪气。

赵老先生古怪的看了玉彤一眼,对玉彤有些失望,小女孩们的心思在赵老先生眼里无所遁形,而玉珠却依然懵懂无知的,当真还拿玉彤的讽刺当成了解救,忙道,“是呀是呀,该捞鱼了。”

玉彤嘴角一勾,暗中笑话玉珠蠢,看来她这个小妹妹除了长相讨喜,还真是不张脑子。

赵老先生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宋玉珠坐下,又若无其事的讲起了经,只是脸色一直不大好看。

等到下了课,赵老先生并不像往常一样留下来和玉珠玉彤聊聊天,而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要走,只是没走几步,就发现自己衣服的下摆被一个小胖手抓住了。

他低下头一看,不知何时,宋玉珠追了上来,仰着小脸,无辜的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先生,你是生玉珠的气了吗?”

赵老先生起初还是板着脸,但是最后还是没绷住,猫下腰把宋玉珠抱起来,他一大把年纪了,腰腿都不是那么利落,已经很久没提过重物,更别说抱孩子了,可是也不知道怎么,这个时候倒生出了一种怜爱之心。

玉彤见宋玉珠追出去了,撇撇嘴,自己慢悠悠的把东西收好,装在一个小篮子里,等她收好了东西,出去一看,却见到赵老先生怀里抱着宋玉珠,一派和乐的样子。

宋玉彤不自觉的咬了下唇,默默的回了上课的小书房,从门缝里往外看,一直等到赵老先生和宋玉珠消失在院子里,她才敢出去,只是她一边回自己的院子,一边又有一种酸涩的泪意。

成长于她而言,就是一个渐渐发现的过程,渐渐发现,不论她多努力永远都是徒劳的过程。

*****

平宁长公主不眠不休的守着自己的儿子,在祁瑜昏迷的这段时间,她滴水未进,任身边人怎么劝,她也坚持要等到祁瑜醒来的那一刻。

英国公府大公子听说家里出了事,风尘仆仆从外面赶回来,回去换了身衣服便跑到独轩院里。

他端着膳食送到平宁长公主面前,“母亲,二弟会没事的,倒是母亲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可别二弟还未醒过来,母亲倒先倒下了。”

平宁长公主冷冷的看了祁煊一眼,又把视线落到卧床不起的祁瑜脸上。

祁煊不死心,又劝了一遍,平宁长公主忽然厉声道,“你到底有没有把瑜儿当成你的手足!”

祁煊哑然,平宁长公主身边的嬷嬷见状出来劝道,“长公主切莫动气,大少爷和二少爷手足情深,二少爷出了事,大少爷自然是挂心的,这不,大少爷刚一得了消息,不就赶回来了么。”

平宁长公主冷笑,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好一个‘刚得了消息就赶了回来’,从这里到松露马场,快马加鞭也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来来回回也才四个时辰,若是真挂心,怎么可能现在才赶回来?”说着,又去看祁煊身上那平整洁净的常服,更觉得刺眼,“在你眼里,除了练武和比试,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么!”

这一席话倒说得祁煊羞惭了。

知子莫若母,祁煊确实对祁瑜这个性情古怪的弟弟并没有太浓厚的感情。

接到府上小厮报信是在今日天色未明之时,他和怀远侯府的二公子宋玉洪连同京中几个其他要好的公子哥儿正要整装待发去挑几匹好马,他们这几个人都是热爱武学,隔三差五便要凑在一起切磋武艺的,而松露马场是京郊最大的马场,后头有座山,挑好了马正好可以上山打猎,那时祁煊玩心正浓,所以当小厮来请他回去的时候,他只是皱皱眉头:“又病了?”

他这个弟弟,生病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到了最后把家里折腾得人仰马翻,还不是能安然无恙。

所以,祁煊打心眼里觉得事态没有那么严重,再加上,今日之约已经酝酿已久,他不忍扫兴退出,便对小厮吩咐道,“我知道了,你且回去,我稍后就赶来。”

这一稍后,便是三个时辰之后,他载着满满的猎物打道回府,只是这次回府,倒真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直到他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面色惨白,紧闭双目,看起来毫无血色……

状似是真的出了事。

“母亲……”祁煊将托盘的食物交给身边的下人,自己则跪了下来,“这次是儿子疏忽了。”

平宁长公主险些又要掉下泪来,现在责怪谁对谁错、谁尽心谁无心又有什么意义,她这个二儿子命苦,从小就是个药罐子,走五六步都要喘,同龄的那些孩子们都不带他玩闹,就连至亲手足关系也不亲密,久而久之这孩子就连门都不出了,偏巧这孩子还心思重,有什么事情都憋闷在心里,越是不叫苦,长公主这心里头越是难受。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弟弟,祁煊想了想,虽然在犹豫,但依然开了口。

“母亲,二弟真的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了么?若真的无计可施了,儿子倒有一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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