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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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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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一脸肉疼,一片金叶的价值至少是十两银子啊。

芍药肉疼的表情是真的,她肉疼安容有好多华贵精致的手镯,可惜被木镯占了地儿,浪费啊。

秋菊和冬梅互望一眼,觉得此事十有*是真的。

芍药在侯府和不少丫鬟关系好,有些事别的丫鬟不知道,她都知道。

要不是真有其事,她也不敢乱说。

芍药说话有些大声,半夏听见了。

又一轮碎嘴风,刮遍整个侯府。

大姨娘听到丫鬟的禀告,有些震惊。

她放金叶时,是小心再小心,没想到还是被丫鬟瞧见了。

不过大姨娘倒也不怕,春兰是自己坠入湖中的,与她无关!

可是她出院门,有一堆丫鬟盯着她不说,还有人怒气冲冲的上门兴师问罪。

沈安姒的心机手段,比安容更重,连安容都想到是大姨娘做的鬼,她又怎么会想不通。

沈安姒断定春兰是大姨娘害死的。

大姨娘矢口否认。

沈安姒便冷笑,“大姨娘可真是有钱,将金叶丢湖里玩呢?!”

大姨娘神情镇定的很,她笑道,“三姑娘可冤枉我了,我一个姨娘,能有什么银子,不过是那些点月钱罢了,那金叶子还是大姑奶奶出嫁时,给我留了六片。”

说着,大姨娘眸光有些闪烁,那是泪珠。

“大姑奶奶不得老太太的心,宣平侯世子又要娶正妻,我担忧她在宣平侯府日子不好过,我原是想放花灯祈福的,可是夜里,我没法出院门,心里急着呢,是丫鬟帮我出了个主意,说她进府前,她们那里富贵人家有放金叶金花祈福的习俗,为了给大姑奶奶祈福,便是不舍我也的舍啊,”大姨娘抹着眼泪道。

可惜,沈安姒心硬的很。

不是大姨娘掉几滴眼泪,她就会心软的。

沈安姒冷笑一声,“大姨娘对大姐姐可真是好,可惜,我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春兰出事前,和谁在聊天,我会查出来……。”

正说着呢,那边有丫鬟急急忙过来,道,“姑娘,有人在湖畔角落里寻到一方绣帕,上面绣着菊花,像是春兰的。”

沈安姒皱眉,一方帕子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丫鬟接下来要说的是,沈安姒就冷笑了。

因为丫鬟说,见到帕子的丫鬟不小心闻了两下,就晕倒了。

沈安姒瞬间就想春兰的死因前后连贯了起来。

定是丫鬟和春兰说话,或者走动的时候,将迷药丢春兰的绣帕上。

再走几步,忽然发现湖里有金叶。

她一喊,春兰不可能不好奇。

她就走到湖畔一看,当时金叶飘的略微有些远,她拿不到,就得去找网兜来。

春兰站在湖畔看着。

湖畔的风有些大,她不可能不用到绣帕。

只要擦拭一下,就会晕倒,然后坠入水中。

晕倒的春兰在水里如何叫救命?

别说。沈安姒猜的*不离十。

是丫鬟走过的时候,不小心撞了春兰一下,将她的绣帕撞地上去了。丫鬟是趁着捡绣帕时,撒的迷药。

其他的都猜的不错。

可是沈安姒再怎么猜测。大姨娘都镇定的很。

沈安姒没有证据,证明有那么一个丫鬟下了迷药。

她只不过是放了一片金叶而已。

侯府没有哪一条规矩说,不许放金叶。

对于沈安姒冷笑的眼神,大姨娘妩媚一笑,“三姑娘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屋了,春兰虽然现在是三姑娘你的丫鬟,可到底伺候大姑奶奶好些年了。春兰死了,你应该派人去告诉她一声。”

说完,大姨娘便走了。

却是气的沈安姒胸闷头晕,拳头攥的紧紧的。

望着大姨娘得意洋洋的背影,沈安姒笑容更冷。

原本她还有三分犹豫,如今,却是半分都没有了!

沈安姒转过头,吩咐丫鬟道,“将那封信送去沉香院。”

丫鬟微微一鄂,劝道。“姑娘真的要这样做吗?”

丫鬟劝沈安姒收敛一些,毕竟才刚回来。

就算她们惹得慈云庵不高兴,不愿意收留了。可要是武安侯府真的把人送到慈云庵门口了,师太也会高兴的收下她们的。

慈云庵不敢得罪武安侯府。

沈安姒冷笑好几声,“一箭三雕的事,有什么好犹豫的?”

丫鬟点点头,转身离开。

沈安姒站在桥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笑的阴冷。

她不会再那么傻了。

杀人,没必要用自己的刀。

一个时辰后。

玲珑苑,楼上。

安容和沈安溪正坐在那里喝茶。有说有笑。

海棠搬了棋盘上来,半夏则搬了两盒棋子。

沈安溪赶紧招呼海棠把棋盘搁下。望着安容,沈安溪耸鼻尖道。“你之前连我都下不赢,怎么可能赢萧老国公呢,我可不信他下棋有那么差。”

无论芍药、夏荷怎么抱住安容棋艺精湛。

无论沈安闵、沈安北自叹不如,沈安溪就是不信。

她又不是没有和安容下过棋,她虽然身子不适,体力差,可是看书、下棋是她的爱好。

四姐姐和她难分伯仲啊。

她下不过大哥、二哥。

大哥、二哥下不过四姐姐。

这怎么想,都不对劲啊。

所以,沈安溪觉得沈安闵是在哄她玩的。

沈安闵没差点发誓,还下了赌注。

这才有沈安溪来玲珑苑找安容对弈的事。

安容不想去竹苑,便让海棠去搬棋盘来,安容连输给萧老国公两回,她也起了好胜之心。

沈安溪兴致勃勃的要赢安容。

安容很头疼,她要琢磨怎么放水,还要放的不留痕迹。

安容从认真学下棋起,就没学会放水。

和苏君泽下棋,安容要努力赢他。

和萧老国公下棋,不使出全力,萧老国公会生气。

准确的说,安容就没学会怎么放水。

这不,没放一会儿,沈安溪就皱眉了。

“四姐姐,你好像在糊弄我?”沈安溪不确定道。

安容囧了。

她容易么,一定要她下够半个时辰,她一放水,就差点输了,就得赶紧补救。

一招棋臭,一招棋绝。

这要看不出来端倪,那可真白学棋了。

沈安溪把手里的棋子一丢,嘴撅的高高的,一边糊弄棋盘,一边道,“不算,不算,四姐姐你根本就没用心下,重来。”

棋子掉落地上,弹起弧度,几个丫鬟蹲地上捡棋子。

楼道处,有噔噔噔脚步声传来,芍药进来道,“姑娘,大夫人大发雷霆了。”

第二百六十章撒盐

芍药眼睛崭亮,眸底带笑,见牙不见眼。

安容帮着将棋盘上的棋子分开装入棋盒中,闻言,她眉头轻轻一挑。

沈安溪耸了鼻子,嘴角撅的高高的,“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了?”

芍药是兴奋极了,才忍不住说的,说完,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冬梅呢。

芍药望着沈安溪道,“是九姑娘,她高烧退了后,又升了上去,反反复复,大夫人生气了。”

沈安溪呲了呲牙,手拿一粒棋子,落于棋盘上。

没有再问大夫人的事。

对于沈安姝生病,大夫人发怒的事,她不感兴趣。

芍药望着安容,安容勾唇一笑。

她懂芍药眸底的意思,沈安姝的病,是大夫人发怒的原因之一。

但不是主要原因。

那封信才是根源。

安容下了一粒棋。

她哪里不知道沈安姒那一招棋,是一箭三雕。

第一雕,那封信是她和大夫人投诚的敲门砖。

第二雕,借大夫人的手铲除沈安芸。

第三雕,信是从她手里拿的,只要说是冬梅偷给她的,大夫人会派人来问冬梅,只要查证属实,她就是知情不报,暗助沈安芸。

安容想到自己,被偷了信不算,还得被人记恨,无辜一笑。

她就盼着大夫人出手,若是一直缩在沉香院里,闹些小动静,根本伤不了她,至少没法休了她。

只有她自己作死,安容才能让她真的死。

心情甚好的安容,棋艺格外的好。

不出半柱香。沈安溪就哀怨了。

“四姐姐,你以前都是装的,骗人!”沈安溪嘴瘪瘪的。抱怨着。

但是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暖阳如春日。

四姐姐明明棋艺精湛。远胜于她,却处处谦让,哄她高兴。

安容哭笑不得,她该怎么解释,她以前是真的下不过她啊,不是装的。

安容没法解释,所以干脆不解释了。

沈安溪要安容教她下棋,正好安容无聊。就陪她玩。

临到傍晚的时候,沈安溪才离开。

沈安溪一走,玲珑苑就出事了。

冬梅一双手红肿一片,是平常的两倍还要大,里面还瘙痒难耐。

冬梅忍不住,剪的整齐工整的指甲将两个手背划的鲜血直流。

除了冬梅之外,沈安姒、沈安姒的贴身丫鬟、大夫人、大夫人的贴身丫鬟、王妈妈、还有沈安玉,手都红肿着。

这些人中,沈安玉的红肿最轻,不过她嘴也是肿的。不算太严重,但也极其难看。

侯府一下子红肿了这么多人,不可能不惊动三太太和老太太。

找来大夫一查。是中毒。

再接着便是查中毒的原因。

先从大厨房查起,一有人中毒,绝对大厨房先倒霉。

松鹤院内,孙妈妈回老太太道,“厨房查过了,吃食没有问题,而且丫鬟并不单独用饭,不应该只冬梅手肿,其他丫鬟完好啊。”

老太太也不解呢。正要说完,外面有丫鬟奔进来。扑腾一声给老太太跪下。

“老太太,你可得给五姑娘和大夫人做主啊。四姑娘算计她们!”丫鬟告状道。

丫鬟双手高举,手里捧着一个绣帕。

帕子上露出一角,正是信件。

孙妈妈过去要拿信件,丫鬟忙道,“孙妈妈小心,这信上有毒。”

孙妈妈赶紧将手缩了回来,小心的捧过绣帕,递到老太太跟前。

夏荷戴了手套过来,将信件打开,读给老太太听。

老太太越听脸色越沉。

尤其是夏荷说的话,“像是大姑奶奶的笔迹。”

经过孙妈妈的确认,确实是沈安芸的笔迹无疑。

“怎么是四姑娘算计大夫人?”孙妈妈不解道。

这又不是四姑娘的东西,就算要栽赃,也栽不到四姑娘的头上去吧?

丫鬟跪在地上,连连点头,“就是四姑娘的,这信是三姑娘送给大夫人的,说是四姑娘的丫鬟偷给她的,她瞧后震惊不已,赶紧叫丫鬟送给了大夫人,没想到,信上居然有毒……。”

若不是冬梅、三姑娘和送信的丫鬟都手肿了,大夫人也不会往信上想。

叫大夫一查,果不其然,真的有毒。

老太太和孙妈妈互望一眼,派了丫鬟来喊安容去。

安容步伐从容,面带笑容的出了门。

心情甚好。

想算计她,叫你们后悔不迭。

给老太太请了安后,老太太便问道,“这信上的毒是你下的?”

安容先是茫然,“什么信?”

夏荷便读了一两句,安容错愕不已,“信是我的,怎么会在你那儿?”

夏荷有些黑线,四姑娘怎么老是被人偷东西,而且都是重要的东西。

之前是秘方,是阮妈妈偷的。

现在是把柄,大姑娘的把柄,是冬梅偷的。

虽然丫鬟没明说是冬梅,可傻子都知道是冬梅下的手。

好像倒霉的都是大夫人。

上一回,是大夫人自找的。

这一回,大夫人倒是无辜的很。

孙妈妈忍不住问道,“信上的毒是四姑娘下的?”

安容很爽快的点了点头,“是我下的。”

云淡风轻的四个字,却叫人哑口无言。

更让我无语的是,安容面带天真的问,“在自己的信上下毒不行么?”

这话,安容是望着孙妈妈说的,孙妈妈面色尴尬,不敢看安容,退到老太太身侧,望着老太太不说话。

四姑娘的信,她爱下毒下毒,爱撕毁撕毁,想怎么样都行。

虽然侯府家规写了下毒害人者死,可这是针对丫鬟婆子小厮。

主子下毒。又分几种。

有残害兄弟的,有残害嫡妻的,有残害庶子的。惩罚不一。

可就是没有哪一条能管的了安容。

安容是下毒了没错,可是她是对信下毒。没有害人之心。

可是偏偏这信阴错阳差的周转数人,害了数人。

说和安容无关吧,偏偏有关。

说和安容有关吧,可是又没理由责怪她。

老太太很头疼,不是头疼安容下毒的事,而是头疼安容不会管家下人。

先是阮妈妈,又是冬梅,还不知道玲珑苑里有多少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鬟。

老太太在心底轻叹一声。问安容道,“那信怎么来的?”

安容耸了耸鼻尖,道,“是周御史府上大姑娘送来给我的,福总管应该记得,在梅花宴后不久,她给我送了封信来,周姑娘送信给我,是因为在梅花宴上,五妹妹和她闹了矛盾。因为周御史举报大夫人一事,五妹妹心里记恨,害的周姑娘摔地上去了。我见她衣裳脏了,就将自己的送她了,她送信给我,是表明清白的。”

顿了顿,安容又道,“信我看了,我也认得大姐姐的笔迹,我原是想将信撕毁的,可是周姑娘送信来。是想我还她一个清白,可我又担心大姐姐举报一事影响到她的亲事。就把信件的事压下了,我原本是想将毒下在玉佩上的。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谁想手一抖,全泼信上了……。”

安容还是决定撒个小慌,在信上下毒并非有意为之,而是出了意外,免得传扬出去,外人会说她有毛病,喜欢在信上下毒,往后谁还敢和她书信往来?

安容的说辞,合情合理,任是谁都挑不出半点的毛病。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话会传到沈安芸的耳朵里,她明明掌握了她的把柄,却没有要挟过她,这是恩情,她要再不识抬举,可就真不是人了。

安容想的挺好,可惜,人家会领情才怪。

没有毁掉信件,导致事情暴露,就足矣让沈安芸记恨她一辈子了。

不过安容并不在乎。

老太太手里佛珠轻轻拨弄,眸底露出赞赏之色。

她哪里不知道安容的算计,和上一回秘方用的计谋其实如出一辙,都是将计就计。

偏安容还能做得那么无辜,连老太太都不忍心嗔瞪她两眼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问安容道,“信件应该是冬梅偷的,她招认了?”

安容耸了耸肩,“人证物证都在了,她招不招认,并不重要。”

话是这样说,可还是要依照规矩问一问,最重要的是,谁派冬梅偷的信件?

孙妈妈吩咐丫鬟去传冬梅来。

一刻钟后,丫鬟回来了,一身的狼狈不堪,她站在屋子里,身上还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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