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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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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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偷,不代表丫鬟也没偷,”沈安玉冷笑道。

沈安阑直接被气哭了。

她哭她的,屋子里人继续吵,仿佛不把偷银票的贼吵出来,誓不摆休。

可是就是没人承认偷窃。

最后,大家的矛头一致指向柳雪茹,对她是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挖了她双眼好。

就她事多,克完亲爹不算,又跑来侯府克她们了,才来第一天啊,就害的她们被老太太责罚!

沈安芙侧了侧身子,揉了揉跪的发麻的膝盖,苦了张脸道,“现在怎么办,找不到偷银票的贼,老太太不会放我们出去,我们就一直跪着吗?”

沈安玉早跪的双腿麻烦了,她心里烦躁的很,“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谁乐意掏三千六百两?要让我知道是谁偷的银票,我一定扒她两层皮!”

柳雪茹缩在那里,一言不吭。

沈安芙揪着张脸道,“我不想跪了,可没有银票,老太太那里过不去,四妹妹也会揪着不放,我看,只有我们把银票凑齐了。”

沈安玉不乐意了,“我又没偷银票,凭什么要我掏银票?”

沈安芙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掏?就是你要拿四妹妹的令牌的!你不掏银票,我们也不掏,大不了都跪死在这里算了!”

沈安芙把脸撇向一旁。反正罚跪的又不止她一个。

沈安玉怀疑银票就是沈安芙拿的,要是平摊的话,一人九百两,她掏的爽快,她还能落下两千七百两,她们却跟着白受了罪!

几人不赞同沈安芙的提议。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膝盖越发的疼。好像浑身都疼了起来。

尤其是沈安阑提起老鼠和蟑螂,几人没差点吓哭。

沈安玉率先站了起来。“算了,我掏九百两就是了,我跪不下去了。”

沈安阑也站了起来,嘴里埋怨道。“最后还是要掏银票,方才二姐姐提的时候答应不就好了,白跪了许久。”

沈安玉恨不得抬手扇她,她已经够后悔的了,她还说风凉话。

沈安芙揉着膝盖,对沈安玉是半点好脸色也无。

柳雪茹咬着唇瓣,瘪瘪缩缩的,“我没银子。”

“没银子,你就跪着。跪倒祖母心软为止!”沈安玉气的口没遮拦。

最后抬头看着沈安阑,“人是四叔带回来的,七妹妹要是不忍心她跪着。就让四婶儿把九百两补上。”

说完,沈安玉迈步便走。

沈安阑扭头看着柳雪茹,九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柳雪茹和她关系一般,这钱她是不乐意掏。但是留她跪在这里,沈安阑又于心不忍。最重要的是,传出去不好听啊。

沈安阑想了想,还是扶着柳雪茹起来。

两人歪歪扭扭的揉着膝盖,出了佛堂。

话说,沈安玉几个罚跪佛堂的事,侯府上下都知道。

见她们出来,丫鬟还以为查出是谁偷的银票了,都好奇的在心底揣测着。

沈安玉她们各自回院子拿银票。

大夫人不在,沈安玉找了丫鬟拿钱,丫鬟不敢不给。

但是其余几位太太,真是气的心口直疼。

其中尤以四太太为最,她今儿真是倒霉透顶了,不能留京了,还得往外掏一千八百两!

四太太看柳雪茹的眼神都有些咬牙切齿,难怪她还没进侯府,就有算命大师说她是克侯府了,指不定四房不能留京也是她克的。

四太太决定,不论四老爷怎么说,她也要送柳雪茹回柳家,这要多留几天,指不定克的她们连骨头渣都没了。

四人把三千六百两凑齐了,再跟老太太跟前告罪。

老太太一听,钱是四人凑的,没有人承认偷银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果真还是安容预料的准,真的是死不认罪,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罚了。

偷东西的是手,老太太让人拿了竹篾板子来。

一人赏了四十板子。

等行刑完,手肿了,眼睛也哭肿了。

等丫鬟将沈安玉她们送走,老太太揉着太阳穴,眸底写满了失望之色。

孙妈妈劝老太太别生气,老太太摆摆手,“你也别劝我,我如何能不生气,一个个,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孙妈妈也知道劝不动,她觉得府里这些姑娘真是没救了,不过做奴婢的,在主子生气的时候,不想办法把怒气捋平顺了,就不称职。

孙妈妈笑道,“不是还有四姑娘和六姑娘吗,十个手指还有长有短呢。”

提到安容和沈安溪,老太太脸色这才好了许多,“总算还有两个没被养歪,妻不贤,家宅不宁,都怨我,当初我就不应该让建安伯送庶女来给侯爷做填房,到底是庶出的……。”

老太太后悔不已,让孙妈妈扶她进内屋歇息。

孙妈妈扶着老太太,劝道,“这事怎么能怨老太太,您也是心疼世子爷和四姑娘,怕侯爷娶回来的继室,苛待他们兄妹,想着建安伯是他们外祖父,总不会害他们,谁能想到,建安伯看走眼了。”

老太太摆摆手,“我和她婆媳十几年,也就最近才瞧透她,建安伯虽是父亲,可女儿在内宅,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他看走眼,我倒也理解。”

说着,老太太重重一叹,“我原以为朝廷夺去了她的诰命封号,她能安安分分的禁足,我还能容她安稳的过完下辈子,她却半点不知道安分,侯府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毁在她的手里。”

老太太眸底有抹狠色。

孙妈妈瞧的一惊,“老太太,你当真要……。”

这么多年,孙妈妈还是第一次瞧老太太露出这样的神情。

可是求情的话,孙妈妈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她是老太太的心腹,可不是大夫人的心腹,再说了,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大夫人。

她只是有些犯难,“侯府分家在即,世子又还没有定亲,到时候他的亲事,还是四姑娘的亲事总要有人张罗,老太太,您身子骨吃的消吗?”

孙妈妈的意思是,就算要杀大夫人,也得等世子夫人进门了再说,不然内宅无主,有好些事不好办啊。

要是分家,三房先不分出去就好了,但是孙妈妈知道,只有三房先分,其他庶房才无话可说。

老太太重重冷哼,“指着她,我怕安容和北哥儿的亲事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孙妈妈抿唇不语,连大姑娘的亲事,大夫人被禁足了,都一再动手脚,何况她掌着内宅大权呢?

孙妈妈扶老太太饶过屏风。

身后有丫鬟急急忙过来,“老太太,大夫人回来了。”

孙妈妈回头看着夏荷,“大夫人回来了,这么点事有必要禀告吗?”

夏荷猛摇头,这么点小事,借她三五个胆子,也不敢在老太太乏的时候禀告,“是宫里的公公送大夫人回来的,说是把之前徐太后下懿旨时顺带赏赐的诰命服带回宫。”

孙妈妈听得一怔,“收回诰命服?这是……。”

夏荷点头如捣蒜。

没错,大夫人恢复诰命的事泡汤了。

孙妈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今儿一天,怎么就没遇到一件好事呢。

玲珑阁。

芍药噔噔噔上楼,走到安容跟前,把一大摞银票搁在安容身旁的小几上,笑的见牙不见眼,“姑娘,不多不少,正好三千六百两。”

安容把鞋底搁下,拿起那摞银票,厚厚一沓,叫人心情好的不行啊。

芍药和海棠也是捂嘴笑,她们都知道安容没有丢银票。

至于萧湛,没听他说银票丢了,应该也没有。

不过五姑娘她们喜欢给姑娘找晦气,不掰回来一局,那不是被她们当成软柿子捏?

芍药焉坏,出主意道,“最好是把银票塞二姑娘屋子里,让五姑娘她们好好气气她。”

海棠翻白眼道,“虽然是气到了几位姑娘,可手的银子不是又还回去了吗?”

海棠觉得,银子最实惠,而且沈安玉她们受的惩罚也够了,她们已经互相猜忌了。

芍药撅了撅嘴,没有再说。

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道,“姑娘,今晚要给萧表少爷做一桌子红烧肉才够呢,他真的帮姑娘把大夫人诰命封号弄没了。”

这会儿,萧湛在芍药眼底已经是神一样的人物了。

先是送四老爷去千里之外。

又把刚刚从坑里爬出来的大夫人踹回坑里去。

安容脸颊微微红,问芍药道,“他用什么办法帮我的?”

芍药巴拉巴拉一阵倒豆子。

事情是这样的。

今儿大夫人意气风发,扬眉吐气的进宫给徐太后谢恩,谢徐太后给她伸冤辩白,还她一个贤良名声。

徐太后见大夫人气质不错,眉间也温婉,对大夫人很有好感,尤其是大夫人妙语连珠,三言两语就解了徐太后为祈王担忧的心。

聊的正欢时,宫女来报,说郑太后请徐太后和大夫人去听戏。

郑太后有请,徐太后不敢不给面子,这不就和大夫人去了。

第三百零九章丢脸

戏,还是那日徐太后瞧的戏,就是那首引起徐太后共鸣的《马娘》。

郑太后听说徐太后喜欢这戏,今儿特地也来听上一听。

谁想,这戏和上回徐太后听得有些出入。

前面大部分都相同,后面结尾的时候加了不少。

后面写继子继女反击,马娘诉说自己苦衷连连,继子继女幡然悔悟,对她孝心有加,好吃好喝的供养她。

本来这里就是大结局的,但是后面加了一出戏。

马娘病了,继子继女还有她亲生儿女都在床前,谁来伺疾,这是个问题。

按理该马娘亲生儿女来,可是长子却是继子。

而且是药三分毒,马娘舍不得自己的儿女吃那个苦,让继子继女来。

起先几次都是继长子来的,嘘寒问暖,孝心让老爷感动,再看幼子站在一旁,睁着眼睛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幼子不及长子一半。

就让马娘的亲生子来。

然后,重头戏来了。

马娘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儿子不是长子,没法继承家业,将来的日子会凄苦的多。

就想毒死继子,将家产留给亲生儿子。

可是却偏偏出了意外,老爷把毒药端给了她儿子。

当时,她已经病入膏肓,口不能言。

看着亲生儿子将毒药抿入口中,然后笑的端给她。

刚走到床边。儿子便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马娘眼角有泪,手伸的高高的。最后悲痛欲绝之下,过世了。

这才是真正的结局,起先的结局不过是马娘骗继子继女,宽他们的心。

郑太后看完戏,拍着手,笑对徐太后,“这是哀家叫人补充的结局。徐太后觉得如何?”

徐太后没差点气死过去,却不得不咬牙切齿的道。“好,极好。”

郑太后便笑了,“哀家不过是临时起意,时间仓促。难为他们还演的这么入神,不过有件事,哀家不得不提醒一声,有些事还是要查清楚再下懿旨的好,偏听偏信,那是毁自己的名声。”

徐太后回京只下过一道懿旨,郑太后又请她看这么一出戏,傻子都知道和大夫人的事有关。

徐太后端茶不语,其实暗地里已经给贴身公公使眼色。让他去打听了。

等得知大夫人的贤惠都是装出来的,是算计的,徐太后的脸顿时阴了下去。

再后来。徐太后就训斥大夫人了,把懿旨收回来。

芍药说的绘声绘色,安容听的是大快人心。

芍药捂嘴笑,“听说大夫人刚回到沉香院,就晕倒了。”

安容把银票递给海棠,笑道。“我就不信她还办法恢复诰命封号。”

芍药低笑,“除非她下回救个皇子。”

就算真救了皇子。芍药想,萧表少爷肯定也有办法让她的如意算盘泡汤,有皇上做后台的感觉好爽。

不过芍药是真同情萧湛了,像他那般的人物,居然在亲事在,被姑娘一再嫌弃,姑娘要好好反省了。

毕竟太后是皇上的亲娘啊,姑娘有太后撑腰,孝字当先,皇上也不敢忤逆太后啊。

芍药觉得做一桌子红烧肉还不够,要做十天半个月才行。

芍药敢想敢说,海棠一脸黑线,“你和萧表少爷有仇吧,连着吃十天半个月的红烧肉,估计往后都厌恶红烧肉了。”

芍药红着脸挠额头,讪笑道,“反正姑娘是要嫁给萧表少爷的,往后十天半个月下一回厨就成了呗。”

芍药说的小声,她可不敢惹恼安容,她怕安容打她。

连萧表少爷都不敢躲啊,她就更不敢了,芍药笑的见牙不见眼。

一天之内,萧湛帮了安容两回,安容不可能不投桃报李。

这不,吩咐芍药道,“去大厨房多领些菜回来,再让婆子把厨房好生收拾一番。”

芍药清脆脆的应了一声是,然后下楼办事去了。

安容则坐在那里,想一会儿给萧湛做什么菜答谢他比较好。

这厢,安容在厨房烧菜。

那厢,萧湛在和萧老国公说话。

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听了萧湛减少“路损”的办法,大呼妙绝。

不过鄙陋之处也不可忽视,萧大将军道,“这样一来,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路损,只是盐商运送粮食去军营的时间不定,只怕粮草时多时少,而且军中原本就有贪墨现象,难保不会在盐引上动手脚。”

军中贪墨大多是在官银上动手脚。

俸银是官银,护送到军营后,要融化,然后把大银锭子分成一个个的小银锭子。

就是这分开的过程,缺斤少两。

萧大将军最见不得这样的伎俩,每年,都会逮住三五个,杀之,以儆效尤。

可是,人的贪婪之心是禁不住的,如野草,这里不长,那里长。

萧老国公道,“贪墨一事在所难免,能免了粮草损失最好,一会儿我会把这办法写了奏折递给皇上。”

说完,萧老国公眉头挑了一挑,“湛儿,这主意不错,早前怎么没听你提起?”

萧湛不敢居功,“是安容告诉我的。”

萧老国公惊讶不已,“沈四姑娘想出来的?”

萧湛点头。

萧大将军眉头一挑,极少夸人的他都忍不住道,“当真是个妙女子。”

萧老国公有些惋惜,“可惜是女儿身,不然留在老夫身边调教,将来也能做湛儿的左膀右臂。”

“我可以自己调教,”萧湛道。

萧老国公摆摆手。伸手端茶盏道,“你就算了,我可不想一个活泼机灵的外孙媳妇变的跟你一般冷冰冰。她这样就好,没事了,你回侯府吧。”

萧湛脸有些皲裂。

他转身走了两步,想到一件事,回头道,“木镯变成了紫金手镯。”

萧湛的话音未落,萧老国公猛然一咳。没差点呛死过去。

“你方才说什么?!”萧老国公起身,声音带了些急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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