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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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 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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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当即就气的摔了碗,转身便走。

这也是为什么,二太太会背着二老爷偷偷把信看了的缘故,只是信里的内容叫她瞠目结舌,背脊一阵阵发凉,好像入坠冰窖中了一般。

她便忍不住和二老爷吵了起来。

二太太胡搅蛮缠起来,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二老爷惹不起她,只能躲着了。

可是等二太太气消之后,二老爷却没了只手。

这晴天霹雳根本就不亚于那封信!

一个男人没了手,就等于没了一半的命,朝堂上,哪个大臣不是五官端正,相貌堂堂,长的丑的,难看的,压根就没机会见天子帝皇,怕的就是有辱圣眼,呕心的皇上食不下咽。

朝堂上更没有哪个大臣是残缺不全的,那些上战场的将士们,一旦受了无法复原的创伤,都是辞官回乡的下场。

二老爷仕途正顺,是她的依靠,如今却成了这般,她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安容站在那里,有些微微错愕,她记得萧湛写的勒索信,刚好一日一封,原本最后一封在昨天送完。

是安容觉得有必要在元宵节寒碜一下二老爷,免得他一身轻松的出去和那些狐朋狗友快活逍遥。

只是安容没想到,最后一封信会让二太太瞧见。

更叫安容没想到的是,二老爷没的是左手!

她记得她吩咐赵风的是要二老爷的右手啊。

难道萧湛的暗卫左右不分?

安容微微囧。

不过这样她也很满意了,她不用担心二太太嘴快往外说,还有个人帮着她给二老爷施压,何乐而不为?

二老爷伤重在床,又昏迷不醒,大夫没许外人进去打扰,是以安容和沈安溪就出了东苑,各自回府。

两人在岔道处分开,安容回玲珑苑。

半道上,安容先是听到两声鹧鸪叫,这是萧湛的暗卫在对暗号。

安容微微滞住脚步,只见眼睛黑影一闪,赵成出现在安容的跟前。

赵成有些尴尬,他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安容了,虽然他一直在侯府待着。

安容瞧见赵成,就自动的想起荀止,更想起自己被人骗的事,顿时没有了好脸色。

安容理都没理赵成,饶步便走。

赵成苦恼的挠了挠额头,主子的错又跟他没啥关系,为什么要迁怒于他啊?

赵成望着芍药,希望芍药帮着说两句好话。

芍药撅了撅嘴,心有余而力不足道,“你别指望我帮你,我家姑娘说了,我要是再在她跟前提一句你家少爷,她就不要我了,我可不想被卖。”

赵成满脸黑线,对芍药道,“你在这儿别动,我有几句话跟四姑娘说。”

芍药,“……。”

芍药叉腰要破口大骂,可是赵成已经不见了人家,他跑安容跟前作揖去了,要不是海棠拉着她,朝她摇头,芍药是恨不得追过去骂才好。

赵成在安容跟前,清了清嗓子道,“四姑娘,属下办事不利,主子让属下来请罪。”

安容微微不解,“什么办事不利,我没找你办过事啊?”

赵成忙回道,“就是四姑娘吩咐赵风办的事,他因身负重任,就将事情托付给了属下,属下一时不查,将二老爷的手砍错了。”

赵成很无奈,这样低级的分不清左右的事,他还是头一次,他回去请罪,萧湛让他来找安容。

萧湛怕安容一定要二老爷的右手,左手不算完成任务。

所以赵成来是想问问,还需要继续砍二老爷的右手么?

安容听得嘴角眼角其抽,脑袋上的黑线那是成摞成堆的往下掉。

“不用了吧?”安容觉得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赵成大松一口气,完成任务的他打算离开,只是才转身,想起另外一件事,对安容道,“四姑娘,刺杀三皇子的人是二老爷。”

安容眼睛瞬间睁大,她觉得自己听岔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谁刺杀的三皇子?”

赵成一字一句道,“是二老爷。”

安容脸色有些苍白,刺杀皇子,这事一旦事发,整个武安侯府都会给二老爷陪葬!

这个祸害,到底要将侯府害的何种境地才满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安容稳住心神道。

赵成这才将事情的原委道来。

事情是这样的。

安容求了萧湛要了两个暗卫,顺带告诉赵风,要他帮忙砍掉二老爷的右手。

赵风因为怀里揣着弹丸,奉命去炸自己的主子,给他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

所以这个重任就落到了赵风的身上。

赵风就带了另外一个暗卫去刺杀二老爷。

因为在闹事,一旦打架,势必会惊动很多的人,两人发现二老爷后,一路尾随,倒也没有叫二老爷发现。

但是他们没想到,二老爷会带着面具,去刺杀三皇子。

更叫赵风纳闷的是,二老爷的武功极好,他要杀三皇子,那是易如反掌,但是他偏偏只是刺了三皇子胳膊一刀。

然后才捅三皇子的要害,偏偏叫沈安玉给挡住了。

那一瞬间,赵风就明白了,二老爷不是真的要杀三皇子,他是故意帮沈安玉制造美女救英雄的场景,谋的是将来。

很快,三皇子的护卫就赶了来,二老爷纵身一跃便逃开了。

三皇子的护卫穷追不舍,只是都不是二老爷的对手,数次交锋,都抓不住二老爷。

眼看着二老爷便要逃了,赵风果断出手打晕了那两个护卫,然后冒充是三皇子派来的追兵,再抓活口的时候,趁机要了二老爷一只手。

后来,二老爷钻入人群,赵风不敢大开杀戒,便让他逃了。

安容听到这里,不由得双眼冒光,“好一招祸水东引!”

第三百四十章分家

安容对赵风大加赞赏。

他这样做,直接将要二老爷一只手事嫁祸到了三皇子身上。

一边,二老爷想找三皇子做靠山。

一边,三皇子对他有砍手之恨。

安容就不信,二老爷会对三皇子忠心耿耿,这口怄气,安容不信二老爷能咽的下去。

而且,安容相信,事情发展到最后,会比她能想象到的还要精彩绝伦。

因为二老爷帮沈安玉这事,十有*是大夫人在背后怂恿的。

这么些年,安容从来没有觉得二老爷对待沈安玉有什么特殊过,沈安玉应该是父亲的女儿。

若不是大夫人苦力相求,二老爷完全可以让沈安芙去做这件事。

现在二老爷帮大夫人,大夫人是如愿以偿了,可是他却毁了自己,他能对大夫人有好脸色?

二老爷辛苦谋划,还不都是为了他自己,现在他没了一只手,就算父亲的侯爵无人继承,也轮不到他了,这口气,只要想想,就足够二老爷厌恶大夫人了。

安容心中酣畅,若不是夜色太深,她都要笑出声来了。

安容压制着笑,但是偶尔还有一两声溢出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怪异,叫人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赵成离开后,芍药和海棠走过来。

满是诧异的看着安容,不懂之前还没有好脸色的安容。为什么忽然就这样高兴了,有些莫名其妙啊。

芍药很想提一提荀止,刺激一下安容。看她是不是对荀止的态度变了,只是她不敢,她纠结了一会儿,见安容还在笑,忍不住用小眼神拾掇海棠。

安容没有说要卖了海棠,她就算提了,也只是被警告。不会被卖。

但是海棠没理芍药。

海棠直道,“姑娘。夜风很大,该回去歇着了。”

安容点点头,笑着朝前走。

等进了院子,安容吩咐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海棠点点头,转身去厨房。

这个时辰,应该是没有热水的了,她得喊丫鬟起来烧水。

安容迈步上楼,心情愉悦的她,觉得肚子饿有些咕咕叫,这才想起来,今儿和沈安溪是打定主意在外面大吃特吃的。等出去了,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准确的说,是安容忘记了。沈安溪可是吃了不少。

喻妈妈一直等安容回来,听见安容喊饿,忍不住有些黑线,出去逛街,居然还饿着肚子回来,姑娘真是……

喻妈妈笑对安容道。“厨房有元宵,姑娘是吃元宵还是吃面?”

“吃元宵吧。”安容道。

喻妈妈转身离开,芍药则跟在后面道,“喻妈妈,我和你一起下去吧,姑娘今儿受了不少的惊吓,晚上肯定会做噩梦,我给她熬一剂安神药。”

“受惊吓?”喻妈妈眉头轻皱,她还不知道安容几次差点没命的事。

芍药一边下楼,一边和喻妈妈说。

听得喻妈妈是冷汗涔涔,直道姑娘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屋子里,只留下安容和秋菊。

安容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绿豆糕,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好像越吃越饿。

她望着手腕上的红玉手镯,眸底扭了又扭。

她想不通,世上居然还有木镯一变再变。

从破陋不堪,人人嫌恶的木镯,变成了精致少有的紫金手镯,再到如今的红玉手镯。

安容很期待,它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安容将绿豆糕塞嘴里,然后擦了擦手,就转悠起玉镯来。

玉质玲珑剔透,没有一丝的瑕疵。

安容轻轻的碰触着,光滑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安容抚摸的时候,发觉玉镯内侧还有字。

安容就着烛光,看到内侧有八个字:至纯至善,厚德济生。

安容想起之前脑中传来的八个字:笃信好学,死守善道。

这两个其实都是一个意思,要行善积德。

安容又想起,她重生后去大昭寺,瞎眼神算没有明说的话,也是让她积德行善。

明明行善积德是每个人应该做的,怎么能要人叮嘱呢,好像她做了什么恶事似地。

安容轻转玉镯。

楼道传来踏踏声。

喻妈妈端了碗元宵上来,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安容吃的呼哧呼哧响,一碗里面没有多少个元宵,才六个,喻妈妈担心安容积食,只许她吃这么多。

安容可怜兮兮的望着喻妈妈,“饿着,会睡不着。”

喻妈妈无奈,只好又去给安容盛了六个来。

等吃完元宵,海棠和芍药就拎了热水上来。

很快,沐浴用水就准备好了。

安容走过去,站在屏风处吩咐道,“我沐浴的时候,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几人应是。

安容又望着海棠道,“给我拿衣服来。”

等准备好衣物。

安容才解衣入水,看着白嫩皮肤上,那被吸红,咬过的皮肤青一块红一块的,根本就没有消退。

安容脸颊绯红,又羞又恼的她一股脑的钻进了浴桶里。

要不是憋不过来,安容真不想露出一张赤红的脸。

因为安容想起一句话,是萧湛说的,“你好像懂的比我多。”

这个懂的多,自然是周公之礼。

当时,安容正中媚药,理智全无,偏偏萧湛又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手忙脚乱之下,急的是额头青筋暴起,低吼连连,她更是火烧火燎的等不及,没有理智的她。自己上了。

萧湛很挫败,挫败之下,就很郁闷的说了这么一句。

要不是有那落红为证。安容觉得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自己那么的奔放,那么的孟浪,就算是中了媚药的缘故,安容都恨不得钻进地洞,再也不出来的好。

本来安容是气愤的,因为被欺骗,因为纠结过无数个夜晚。甚是夜不能寐。

但是萧湛解释了,安容觉得这股怨恨应该算在萧老国公的头上。

可偏偏她胆小的很。她能有那胆量去质问萧老国公吗?

安容觉得这哑巴亏,她是不咽也得咽了。

最后,安容打定主意,以后木镯有了什么变化。她紧咬牙关,不告诉萧老国公,算是替自己报仇。

安容躺在浴桶里,使劲的搓着皮肤,将皮肤戳的通红,可也遮不住原本的那股异样的红。

安容想抹些药,可是又怕惊动别人,最后只好忍了。

等沐浴完,安容穿好衣服。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幸好夜里比较凉快,也没人怀疑。

安容直接上了床。喝过安神药,便让丫鬟熄灯。

一宿好眠。

第二天起床,安容是神清气爽,当然了,起的比较的晚。

知道安容夜里玩的累,又受了惊吓。谁都没有打扰安容。

那高高升起的太阳也被遮挡在窗外,没有一丝来打扰安容。

安容是自然醒。醒来穿戴洗漱完,都是快吃午饭的时辰了。

喻妈妈做主,将安容的午饭提前了半个时辰。

安容吃完午饭,再去松鹤院给老太太请安。

松鹤院正屋很热闹,热闹的安容才想起来,今儿是个大日子啊,是侯府约定分家的日子。

但是二房老爷出了这样的意外,在这个关头提分家,多少让人觉得凉薄。

可要是不提,三太太心里又不舒坦。

这样拖拖拉拉的,不是三太太的个性,就算三老爷四老爷他们可以借着二老爷受重伤为由跟朝廷告假两日,可两日时间,二老爷的伤也难好吧?

所以,三太太赞同,今日分家。

二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了,还以为把她找来是为了什么事,居然是因为分家,她憋了一夜的气,正不知道如何撒呢,正好拿三太太泄愤。

二太太咬牙切齿的看着三太太,“三弟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家老爷如今还躺在病榻上,早上醒来,连口粥都咽不下去,你却将我找来分家,你这是存了心的逼死我们二房啊,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完,二太太坐在那里,就是一阵鬼哭狼嚎,听得三太太恨不得抬脚就走。

可是这个口既然张了,这个恶人也做了,就做到底!

三太太望着二太太道,“二嫂,过了元宵便分家可是早前就商议好的,谁知道二哥会在分家前一天出这样的意外,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二哥重伤,这家便不分了吧,而且只是分家了而已,又不是让你和二哥即日便搬离侯府,你总得为四弟妹,五弟妹考虑考虑吧,这样吧,一会儿那些庄子铺子会分好,我让你再我前头选便是了。”

不就是吃点亏,只要能省心,这亏吃了也就吃了。

三太太一说完,五太太就赶紧表态,“我也让你先选。”

要是依照之前说好的,是将侯府能分的铺子,差不多价值的分出来,大房先选,余下的四份,到时候抓阄决定先后。

抓阄可就保不了能一直选的最好。

二太太眸底便有了犹豫之色,她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

因为只有今天,三太太和五太太才退步,要是改日,她们可是寸步不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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