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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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 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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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这一句,他便走了。

回想当年,定亲王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强迫定亲王妃。

那时候的他,还打的过王妃,只是身为男子,总不愿意强迫女子,要是王妃不愿意,他不会勉强她。

想到自己的承诺,再想着王妃姐妹,还有萧国公府对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之人的决然,他还敢轻举妄动吗?

做不到,就不要许诺啊。

有时候想想,他挺羡慕靖北侯的,春风一度,有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帮着,他把靖北侯夫人迎娶了回去,还生了连轩。

当年老定亲王和王妃催他赶快生个嫡子的时候,他总说不急不急。

要是他急了,指不定现在嫡子都快娶媳妇了。

那一年,那一日。

他打算豁出去,不要脸了。

他去找王妃,正巧王妃练武走火入魔。

他当时要桎梏住王妃,可是王妃像变了个人一般,从冷冰冰变的热情似火。

那一夜,有了宁儿。

可是醒来之后,王妃还是那个性情冰冷,不苟言笑的王妃。

对于他,她也只说了一句,“谢谢你救我。”

夫妻之间言谢,太见外,也太伤人。

他倒是想捏着王妃的下颚,问她有没有良心。

可惜,打不过她。

第六百七十章栽倒

皇上和定亲王打架,脸上有淤青,两人都没好意思出门。

安容和晗月郡主也没出悠然居,免得碰到了皇上他们尴尬。

一整天,安容就和奶娘照顾扬儿,见奶娘照看的很用心,她便放心了。

不过饶是如此,安容还是不放心的反复的交代奶娘和芍药她们照顾扬儿要留心的地方。

入夜之后,天上月如玉盘。

满月之下,只有寥寥几个星辰。

萧湛已经和皇上知会过了,她会消失几日。

推开窗户,将挡在窗外的月华放进来。

屋子里闪耀的灯烛,在皓月之下,显得昏黄黯淡。

安容回头看了一眼,熟睡在摇篮里的扬儿,抬起手来,露出皓腕上的玉镯。

玉镯碧绿,莹润清澈。

染了月华之后,泛着淡淡的光泽,甚是耀眼。

远处,屋顶上,苏君泽坐在那里,心情抑郁的对月畅饮。

安容打开窗柩,他就看见了她。

当他看见安容手腕上泛着碧绿光泽时。

那一瞬间,天际划过一道闪电。

没有像劈中萧湛那样,劈中苏君泽。

但是苏君泽脑袋一晕,直接从屋顶上滚了下来。

他直接摔到了悠然居的小院内,但是安容不知道,因为她已经进了玉镯了。

赵成负责保护安容,悠然居外的事,他都知道。

苏君泽在屋顶饮酒,虽然对着悠然居,但是窗户紧闭,他也看不到什么,就由着他去了。

只是苏君泽忽然从屋顶上摔下来。还真是叫赵成大吃一惊。

他纵身一跃,便出现在苏君泽的身边。

看着他晕倒在地,赵成眸底皱紧了。

他怀疑苏君泽是故意栽下来,惹安容同情,替他医治的。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小院有太医在,当然是太医给他医治了。轮不到安容来。

赵成抬眸望天。他想到方才那道闪电了。

莫非他和爷一样,遭雷劈了?

可瞧他的样子,不像啊。

赵成有些怨老天不长眼。连爷都劈,咋不劈他呢!

赵成俯身,喊了苏君泽好几声,苏君泽都没有醒过来。

倒是海棠推开房门走了出来。问道,“方才是什么声音?”

赵成道。“没事儿。”

说完,他就把苏君泽扛了起来,在海棠注视中,扛着苏君泽走了。

赵成将苏君泽扛回他的屋内。找了太医来给他医治。

太医把过脉后,道,“东钦侯世子无碍。只是醉酒睡的沉了些。”

太医这样说,可是心底还有些打鼓。

他还从没见过醉酒醉成死猪一样的。便是死猪,多少也有点反应。

可脉搏平稳,他就是想找点毛病,也找不出来啊。

第二天,日上三竿。

所有人都起了,苏君泽还睡着。

歇养了一天一夜,皇上和王爷嘴角的淤青也褪的七七八八了,这不又到正堂吃饭了。

除了皇上、王爷、王妃之外,还有小郡主。

一般早饭,都是一起吃的。

想皇上和王爷一大清早,天麻麻亮就起来给王妃做吃的,这显然不可能啊。

小郡主坐到桌子上后,看看这个,望望那个。

然后瞥头问红绸,为什么安容没来。

红绸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知道安容去哪儿了,问芍药,芍药只说,这是国公府的秘密,不能随便吐露,还担心她误会她不信任她,甚至举手发誓。

小郡主要去喊安容,皇上拦下她道,“她去军营住几天就回来。”

小郡主就嚷嚷着要去军营找安容。

红绸赶紧劝她道,“少奶奶不在,还有扬儿小少爷陪小郡主玩呢。”

小郡主脸一耸,“我是姑姑,是我陪扬儿玩。”

红绸连连称是,“是小郡主陪扬儿小少爷玩。”

王妃拉着小郡主坐下,给她拿包子吃。

小郡主啃着包子,继续问,“那苏哥哥呢,他也去军营了?”

小郡主不提,皇上还没想起苏君泽来。

徐公公赶紧道,“皇上,东钦侯世子昨夜多饮了两杯酒,这会儿还睡着呢。”

皇上眉头一皱,“喝酒也不叫上朕。”

徐公公囧了,谁敢叫皇上你一起喝酒啊。

既然苏君泽没醒,大家就各吃各的。

等吃完了,小郡主就去找晗月郡主还有扬儿玩。

可是扬儿大多数时间还是睡着,小郡主无聊,又去喂鸭子。

不过去之前,她还是去找苏君泽了。

趴在床上,要喊苏君泽起来,可是怎么喊,苏君泽就是不起来。

小郡主伸手捏住苏君泽的鼻子,捏了半天,手都酸了。

她望着红绸道,“父王喝醉时,我捏他鼻子,他每次都会醒,苏哥哥为什么不醒?”

红绸笑道,“每个人喝醉酒都不一样,还有人喝醉酒撒酒疯,又唱又跳呢。”

小郡主喊不醒苏君泽,就自己去喂鸭子了。

一天过去了,苏君泽还睡着。

小院里,个忙个的,没人管他,除了赵成和太医。

赵成是好奇,他觉得苏君泽这样和萧湛当初简直一模一样。

太医是担心苏君泽出什么事,到时候没法给东钦侯府交代。

等到傍晚,太医就断定苏君泽出事了。

苏君泽出事,可不是小事啊。

小院被官兵团团围住,苏君泽住在小院里,最多就陪小郡主去喂鸭子,其他时间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居然被人暗算,昏迷不醒。

这不是意味着小院危险,那些酒水吃食被人动了手脚吗?

太医赶紧想法子救治苏君泽。

赵成则回了一趟军营,把苏君泽昏迷的事禀告萧湛知道。

萧湛听苏君泽是在安容进玉镯时,从屋顶上摔下来的,眸光冷凝,透着寒气。

“不管是不是,等他醒来,送他回京。”

说完,又加了一句,“让他带着皇上给他的赐婚圣旨回京。”

赵成领命离开。

萧湛看着安容带回来的半张东延布防图,心情显得有些烦躁。

一想到前世,安容求太后赐婚,让苏君泽娶了她。

苏君泽照样惦记他的湛王妃。

给他娶妻,想以此绝了他的念头,简直是妄想。

萧湛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杀意来。

要是苏君泽梦到了前世,还对安容存了念头。

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第六百七十一章路人

和萧湛一样,苏君泽昏睡了三天,也梦了三天的前世。

苏君泽的梦从断落的风筝开始。

那一天,天晴得很好,蔚蓝如玉,干净得几乎没有一丝云彩。

有几只五彩蝴蝶风筝在空中翩翩飞舞。

他见到一只风筝断了线,掉落在树上。

他心中一动,便一跃而上,将风筝捡了下来。

远处,有一姑娘过来,看着他,笑的有些拘谨,脸有些窘红。

他知道自己容貌俊朗,极少有女孩子看到他不害羞的,她也不例外。

他举了举手里的风筝,问她,“是你的?”

她连忙点头,“是我的。”

他把风筝往前一递,她走过来。

越靠越近,脸也越来越红。

像是天边一朵火烧云。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安容,也是第一次和她说话。

他知道,安容有些胆小,和他说话总是很紧张,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随即,梦境一转。

青玉轩,二楼。

那一天,他去青玉轩买笔墨纸砚。

楼上哄闹嬉笑,他因好奇,也上了楼。

楼上,有女子题诗。

有人摇头吟诵: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

锦瑟华年谁与度?

月台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

试问闲愁都几许!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诗词,极美。

听着诗。脑中是飘飞的云彩舒卷自如,城郊日色将暮。

一望无垠的烟草,满城翻飞的柳絮,梅子黄时的绵绵细雨。

景,更美。

他当即就动了心,朝那边走了过去。

正巧,那姑娘搁笔轻笑。“献丑了。”

声音婉转。犹如深谷莺啼。

她穿着一身天蓝色裙裳,裙摆上绣着几片竹叶。

容貌端丽冠绝,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天生丽质难自弃,气韵天成。

蛾眉淡扫,脸上浅浅的抹了一层胭脂。殊色惊人。

她眉梢上扬,流露三分浅笑。

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一朵期盼已久的牡丹,悄然绽放。

也是那一瞬间,好像整个青玉轩都因她黯然失色。

他的一颗心,从此遗落。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谁。

等他打听到她是谁府上的姑娘时,她已经和萧湛定亲了。

萧湛迎娶了她没多久,他也被太后赐婚给了安容。

想娶的娶不到。不想娶的硬塞过来,太后赐婚。又多少人不得不认命?

那一天,他在路上遇到了萧湛,他拉着他在酒楼痛饮几杯。

酒过三巡,他问他,“萧老国公逼你迎娶顾家大姑娘,你喜欢她吗?”

“喜欢?”萧湛微微蹙眉。

显然,从来没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苏君泽笑了,“你不会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吧?”

萧湛没有说话。

苏君泽继续问他,“若是几天不见她,你会不会想她,想她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心情好不好。”

萧湛眉头皱的更紧了,“她会照顾自己,就算不会,还有丫鬟。”

若是一个人,弱到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就是饿死病逝,也是活该。

从小萧老国公就是这样教他的,他不认为这不对。

“无趣!”苏君泽拍了桌子道,“你不喜欢她,你为什么要娶她?!”

那一天,苏君泽被赐婚。

就凭他这样喝酒,也知道他心情不好。

萧湛知道他和安容赐婚,想到安容那呆呆的,被人骗的团团转还傻的乐不可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太笨,以苏君泽才华洋溢的性子,确实不大讨他喜欢。

他给自己斟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没有理由去反对。”

他需要一个嫡妻,他退掉这个,还会有另外一个,何必来回折腾?

苏君泽苦笑两声,“你看的真开,可我做不到。”

说完,又是痛饮一杯。

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武安侯府四姑娘退了你的亲,现在又要嫁给我,你不生气吗?”

“若是你顾忌我,大可不必,我若真生气,她也活不到现在。”

说完这一句,萧湛便走了。

苏君泽虽然心底抵触,但是太后赐婚,他不得不迎娶安容,还得高高兴兴的迎娶。

大婚那一天,他骑在油毛顺滑的马背上,在一阵热闹中,用八抬大轿把安容迎娶了回来。

他和萧湛算是从小就认识,他大婚,萧湛和顾清颜都来道喜,祝贺他和安容夫妻和顺,白头偕老。

在新房中,他挑开安容的红盖头,露出她那张绝美的脸。

不得不说,安容的容貌比之顾清颜也不差。

两人在喜婆的催促下,饮下交杯酒。

许是喝多了酒,他看着安容,四目相对。

安容的眸底带着羞涩倾慕。

但是在他眼里渐渐的变成另外一张脸,含娇带嗔,嬉笑怒骂,无一不牵动他的心。

就这样,他和安容圆了房。

安容成了东钦侯世子夫人。

安容和顾清颜关系极好,几乎无话不谈,顾清颜甚至将一对玉簪中的一支大方的送给了安容。

每每看到那支玉簪,他总会想起她来。

安容很傻,只要对她好,她能对你掏心掏废。

她没有心机,你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两人相敬如宾,琴瑟和谐,她甚至为了能与他红袖添香,努力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她很聪明。一学就会。

就这样过了六年。

当然,安容也不是一直这么快乐。

她也伤心过。

第一,就是武安侯府出事,侯爷、沈安北还有老夫人相继过世,对她打击很大。

第二,就是她迟迟没有怀孕,东钦侯夫人想抱孙子。频频施压。将她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最终她给她纳了妾,而她。在不知情时,骑马摔没了一个孩子。

其他时候,她都是没心没肺的,喜欢将人往好处想。哪怕吃亏,总有一句。吃亏是福。

他原想,就这样过一辈也挺好。

可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顾清颜来东钦侯府给安容诊平安脉。安容送她一支玉簪。

他在书房看书,频频看着窗外。

可是,顾清颜忽然就吐血了。吓的他当即从书房冲了出来。

安容也吓坏了,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顾清颜七窍流血。几乎昏厥。

他想都没想,一把推开了安容,然后抱着她大步出了栖霞院……

顾清颜是死在他怀里的。

他伤痛欲绝,借酒压制心底的痛苦,满心都是对安容的恨意。

哪怕安容在生孩子,他也没有去看一眼。

再然后,便是安容和孩子的死讯。

原本伤痛的心,彻底被碾成了粉末。

顾清颜被毒杀,萧湛闻讯归来。

他大闹安容的灵堂,将安容从棺材里抱了出来。

他以为他要替顾清颜报仇,要将安容怎么样。

他没有怀疑顾清颜不是安容杀的,因为柳雪茹告诉她,安容知道他心底喜欢的是顾清颜,她是因爱生恨,所以动手杀了她。

安容杀了顾清颜,他很生气。

但安容是他的嫡妻,他怎么能允许萧湛带走她。

可他不是萧湛的对手,萧湛在战场厮杀,身上的戾气很重,哪怕一个眼神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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