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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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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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说完,想到什么,吩咐丫鬟道,“去太后那儿,把金叶锦拿回来,若是太后问起缘由,你就直说便是。”

驸马脸色微变,乞求的看着长公主,给我在太后那儿留点面子吧?

长公主嗔笑道,“母后为人开明,又不真的看中这些,我这么做是不给皇兄添乱,她心里高兴呢,不过你可免不了要被数落几句,咱们公主府又不缺什么,要是真缺了,就去找皇兄要便是,犯不着去收那些东西。”

说着,又加了一句,“武安侯为人正直,又擅于揣测圣意,平步青云是迟早的事,你该多和他走动走动。”

丝毫不避讳安容和沈安玉,倒叫驸马摸不着头脑了,长公主可是最不关心朝中事的,对拉帮结派一事也不感兴趣,怎么今儿提起武安侯府了,就多问了一句。

这夫妻两个就旁若无人的说起了武安侯在盐引一事上的先见之明,以及横州冯家的野心,听得驸马满头大汗,背脊划过阵阵寒流,差点点。他就成了那个倒霉的了。

人的贪婪之心可是会越来越大的,今日是金叶锦,要求的不过是帮他弄到五百张盐引。他日送一箱黄金,要求更多,他未必抗拒的了诱惑。

从屋子里出来时,安容手腕上多了只羊脂玉手镯,沈安玉多了只碧玉手镯,都是长公主赏赐的。

清和郡主朝安容道谢。“今儿幸亏有你提醒。不然他日父王触怒龙颜,长公主府失了圣宠,日子就难过了。”

安容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是犹豫了一会儿才说的,我还怕你没了金叶锦会恼了我呢。”

弋阳郡主呲牙笑道,“金叶锦再稀罕,那能跟圣宠比么,以前没有金叶锦那就算了,有了迟早会作为贡品的,清和是郡主。还能没有了?”

“是啊,到时候太后肯定有,咱们找太后要去,不给咱们就一起哭,”安阳郡主咯咯直笑。

安容捂嘴笑,她曾听太后说起过。这三人小时候没少在太后殿一起哭。差点淹了太后宫,太后总说她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现在多了一个她。

想起太后,她重生一世,还没有见过她呢,便问道,“太后身子可还好?”

清和郡主摇头,“不太好,我前几日进宫,太后还问起你呢,只是她精神头不济,太医叮嘱她多休养,就没有召你进宫了。”

弋阳郡主则笑道,“不过我昨儿听母妃问父王,父王说,太后这两日精神头好多了呢,胃口也好了很多,还主动要御厨准备菜式,以前可是端上去,太后连看都不看一眼,父王说是柳记药铺的药丸调理的,皇上高兴,要赏赐柳记药铺,等梅花宴过后,太后肯定要召你进宫。”

安容听得呲牙,昨儿爹爹被萧老国公骗了!

太后身子不适,卧病在床,萧老国公怎么敢去质问太后,这不是给皇上由头骂他么,父亲吃了离京办差不懂后宫内情的亏。

安容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倒叫清和郡主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了?”

安容回过神来,撅着张嘴,“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那药对太后有效,没早点儿送给太后。”

清和郡主愕然失笑,“这怎么能怨你呢,你也不知道嘛,现在吃也来得及,不说这事了,你要那么多请帖做什么?”

安阳郡主和弋阳郡主也望着安容,武安侯府嫡出的姑娘就两位,至于那庶出的嫡出,还没有嫡出的庶出身份尊贵,自然不在邀请之列。

安容耸肩笑道,“其中一张是顾家大姑娘求我的,另外两张是府里姐妹要的,大家都想来,我又不知道带谁好,不带谁好,就只能央求清和郡主你了。”

安容心肠软,好说话,她们都知道,但是对安容心肠软到为庶出姐妹为难或者求人的地步,她们做不出来,母妃也不会要她们去做,不过几张请帖还是简单的事,叫丫鬟取了来。

本来还想留安容吃饭的,沈安玉一定要回去,安容便和她们告辞了,得赶紧回去抱厨神的大腿,让她一天之内就学会厨艺,惹得大家娇笑连连。

上了马车后,沈安玉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回的梅花宴与众不同,长公主府瞒的严实,就咱们几个知道,你就别乱说话,弄得人尽皆知了,听到没?”

安容神情不耐,尤其是最后一句听到没,抬眸看着沈安玉,安容冷笑道,“一天时间,五妹妹觉得你真的能烧到一个完整的菜出来?”

沈安玉脸色一窘,随即怒道,“你少看不起人,我当然可以!”

“是吗?”安容勾唇一笑,笑容里面夹杂了各种鄙夷,“那我就等着先尝为快了。”

沈安玉差点气疯,“你少笑话我,说的跟你就会似地!”

安容淡笑的看着她,“我记得五妹妹你说过,我是定过亲的人,不会诗词歌赋也没关系,多个不会烧菜又算得了什么,要是因此就来退亲的话,我还求之不得呢,我还在想怎么把菜烧成木炭才好。”

沈安玉气的牙齿上下撞击,心里矛盾的厉害,一边想看别的大家闺秀出丑,一边又担心自己倒霉。

最后想着想着,发觉沈安芙会做糕点,上个月去西苑玩,她还说那是她亲手做的糕点,味道还不错。

想到沈安芙和她争吵,连累请帖被撕,还要占着大房的光去参加梅花宴,想的倒美,还有沈安芸,都订过亲的人了,还出来招摇,还诋毁娘亲苛待她!

沈安玉眼睛落到手里的烙着梅花的请帖上,眸底轻动,掀开车帘,望着车窗外的街道。

安容闭眼假寐。

“啊!”

忽然,沈安玉一声惊叫,手里的请帖掉下去一张。

安容望过来时,沈安玉欲盖弥彰道,“有虫子咬我,我吓松了手,只来得及抓一张请帖。”

安容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继续闭眼假寐,“请帖是你弄丢的,到时候她们追问起来,与我无关就好,不过,这会儿下去捡,应该还来得及。”

沈安玉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要是丢了还去捡,她不是没事找事吗,丢了就丢了,本来她们就不应该去!

回到侯府,下了马车,七福就迎了上来,一脸灿烂笑意,憋都憋不住。

安容瞧了纳闷,笑问道,“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呢?”

七福脸颊微红,一旁的另外一个小厮道,“今儿福总管向老太太求情,把夏荷许配给了七福,这小子乐了一天了。”

安容微微一愣,前世夏荷好像不是嫁给七福的,嫁给了谁来着,没注意,不过嫁给七福好啊,安容笑道,“那我就先恭喜了。”

七福脸更红了,他能有今日,多亏了四姑娘呢,要不是爷爷立了功,在老太太那里有了脸面,不然真不好意思为还是个小小厮的他说夏荷,夏荷可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鬟啊,放在姑娘身边做个大丫鬟绰绰有余了。

安容道了声喜,又问,“府里今儿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七福笑道,“今儿江二老爷来给姑娘赔礼道歉,结果姑娘出门了,老太太让江二老爷在门口侯了两刻钟,才告诉他,让他明儿再来,走的时候,江二老爷的脸都是绿色的。”

以前大夫人当家的时候,别说通传了,江二老爷从来都是直接进府的,今儿被拦在门外,受几个小厮的冷眼指点,还不敢走,那滋味儿……酸爽。

沈安玉蹬了七福一眼,轻提裙摆进了府。

安容嘴角勾起笑容,双眸闪亮如星,想着明天要不要再出去做客,让江二老爷再吃个闭门羹才好,看他以后还帮不帮人背黑锅了,最好是扛不住,把黑锅卸下来才好。

安容和七福说了几句话,便也进了府。

等她去松鹤院的时候,沈安姒和沈安芙都在了,脸色铁青难看,本来以为自己是十拿九稳的可以参加梅花宴了,没想到好好的请帖从两张变成了一张!

沈安芸不用说,她本来就是顺带的,没有她的份,但是现在呢!

一份帖子,她们还得和沈安溪竞争,方才她们回来之前,沈安溪还来瞧了老太太,说她身子好了,想问问她们梅花宴都玩些什么,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明摆着也是要去的!

说什么不小心被虫子咬了,掉了一张请帖,鬼才信呢,不过是耍的小手段不要她们去参加梅花宴罢了,心如蛇蝎之狠毒!

第一百零九章药膏(粉红240+)

两人阴阴着脸色,牙关紧咬,一肚子火气还不敢乱撒,还得讨好巴结她,因为安容说了,她那份请帖带沈安溪去,求她也没用。

两人这会儿恨不得往沈安玉的茶水里下巴豆了。

两人侧头时,脸色恢复如常,再听沈安玉巴拉巴拉跟老太太倒豆子,说的自然是盐引的事,顺带踩下安容,“幸好长公主宽厚温和,要换做别人,像四姐姐这样直接就说那东西是贪墨来的,不能收,这不是一巴掌朝人家脸上扇去吗?”

“而且父亲和福总管的谈话,她本来就不应该听,听了不忘记就算了,还到处乱说,没得哪一天给父亲惹祸上身。”

老太太敛了敛眉头,觉得沈安玉的话有些道理,幸好是长公主,不然真的得被人记恨。

安容嫣然轻笑,“祖母,我哪是那么没分寸的人,我就是觉得长公主好说话,不忍心她和驸马回头被皇上责怪才说的,长公主没怪罪我,还给了我赏赐呢,连五妹妹都跟着沾了光。”

说着,又对沈安玉道,“五妹妹,你要真觉得我说那些话不应该,当时你就站在我身边,完全可以伸手拉我一把,我肯定就不会说了,我还以为你是认同的呢。”

当时有机会阻拦,偏偏不说,这会儿又来指责她,那是马后炮,为人所不齿。

沈安玉气的双眼冒火。

正巧这时候武安侯迈步进来。

安容嘴角扯了扯,额头有黑线成摞的往下滑,怎么她一撒谎,就碰钉子呢。

还不等她想好对策,老太太便笑道,“安容到处给你攀关系呢,连长驸马都要与你交好了。”

虽然安容那样做有欠妥当。不过什么坏影响都没有,反而帮了长公主免了灾祸,这是好事。

武安侯一头雾水。多问了两句,沈安玉这会儿才不说了,说的越多,父亲越喜欢安容,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做。之前说起盐引。也是因为要把请帖的事给岔开。

武安侯听到他要福总管拒绝横州冯家登门求见时,眉头一挑,转头望着安容。

安容欲哭无泪。憋着嘴,就是不张口。

等在屋子里一会儿后,武安侯把安容单独叫了出去,方才问道,“我什么时候和福总管说过盐引的事了?”

安容皱着张脸,揽着武安侯的胳膊道,“是我骗长公主的。只是我不好意思说我是偷听到萧老国公和萧湛说的,就只能说是听父亲说的,父亲不会怪我吧?”

安容缄默,她讨厌撒谎,更讨厌圆谎,明明她也没干坏事。怎么最后变成了这样。

武安侯暗自摇头。轻揪安容的耳朵,“你这耳朵可是了不得。随便听两句,就帮了长公主大忙了,我回来之前,萧老国公还在御书房奏请皇上摒除贵族私拿盐引,造成国库收入减少一事,皇上也正为此事头疼,下令让萧老国公彻查此事,目前知道的人还不多,瞧皇上的架势,像是下了狠心。”

武安侯说了一堆,反应过来时,有些忍不住抚额,他怎么跟安容说这么多朝堂上的事,那些又不是她一个女儿家该过问的。

安容也没觉得不应该听,盐引一事本来就年年彻查,年年照旧,安容有些担心,自己这么一阻拦,盐引彻查一案不会往后挪个十年八年的吧?

横州冯家带着雄心而来,肯定不会空手而回的,肯定还有别人上钩,就是不知道谁会这么的倒霉?

安容为他默哀两声,不过又想到,若是没有贪婪之心,又怎么会上钩,是以默哀了一声就算了。

相反,她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安容抿着唇瓣看着武安侯,“爹爹,退亲一事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武安侯也头疼了,“明国公倒是退了亲,收了玉箫,可是右相没有收信和戒指,说是裴氏族长送出去的东西,他不能代收,不过倒是可以帮着转达两句话,现在就是裴家和萧家在争,谁厉害些,谁娶你过门。”

安容,“……。”

安容是真的要哭了,她是武安侯的女儿,武安侯却告诉她,她的亲事他做不了主,相反,卡在两座大山之中受夹气,让她看开点儿。

武安侯嘴上虽然惋惜,可是心里比谁都高兴,女儿优秀才有人抢啊,不知道便宜哪个臭小子了,要是萧家的话就一个,要是裴家,那是好多个适龄男儿任他挑选……

嫡子拜了周太傅为师,不用他操心了,嫡女聪慧机灵,不愁嫁不到好人家,自己又仕途顺畅,春风得意,想不到自己离京办差一个月,武安侯府就发生了这么大变化,到现在他还有些不敢置信。

看着武安侯亲昵的拍着安容的脑袋,远远站着的沈安姒几个妒忌的咬紧唇瓣,父亲从来没有那样对待过她们!

等武安侯一走,几人就围上来问安容,武安侯跟她说了什么。

安容眉头几不可擦的闪过一抹厌烦,把玩手里的绣帕道,“说了退亲的事。”

沈安玉冷声道,“退亲的事,我们都知道,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肯定还有别的事!”

安容扫了她一眼,嘴角缓缓勾起,就在大家以为她要说的时候,却忽然冷了下去,“你们要真的好奇,可以去问父亲,我是不会说的。”

她讨厌自己所有事都被人关注掌握,不能有一丝秘密的感觉。

说完,安容便转了身。

沈安姒把芍药拉住,笑问道,“四妹妹心情不好,我们又不知道怎么帮着排忧解难,你说。”

芍药望着自己被抓着的手,又不敢甩开,可是把她当傻子哄也太不应该了吧,她很聪明的。

芍药抬眸看着沈安姒,笑的双眼眯眯,“四姑娘说奴婢虽是二等丫鬟,却是她最信任的,不可像秋菊姐姐和冬梅姐姐那样廉价,要跟奴婢打探消息,一次二两,不能少一个铜板,四姑娘的叮嘱,奴婢不敢不听,三姑娘,你看是不是……?”

芍药另外一只手轻抖,意思,你懂的。

大胆跟主子索贿的丫鬟还真没见过,可芍药就是敢了,她也是听主子的吩咐,你们要是不乐意,可以不打听,就是这样嚣张。

沈安姒气的嘴皮直哆嗦,狠狠的把芍药的胳膊一甩,芍药轻嘟了嘟嘴,福了福身子,便追着安容跑了。

芍药巴拉巴拉跟安容倒豆子,安容抿唇淡笑,沈安姒的月钱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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