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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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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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胡乱安慰着自己,眠眠抬起小手拍了拍胸脯,白生生的细胳膊抬起来,扶墙起身,准备去洗手间纾解一下。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被吓尿:)。

婚礼的小插曲匆匆翻过,该进行的仪式还是得照样进行。草坪上的宾客们重新回到各自的座位坐好,牧师开始主持婚礼。

不是眠眠不仗义,实在是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重新和那位把她啃得鲜血淋漓的仁兄见面。于是仪式进行的过程中,她一直在洗手间里呆着,等了不知道多久,一阵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清脆声响传来。

董眠眠一囧,她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微博编辑页面,上头一行字:啊啊啊还记得上次我跟你们说的那个喜欢啃人脖子的狼狗么?我参加婚礼又遇见它了肿么破/(ㄒoㄒ)/,我撤还是不撤,在线等挺急哒!'生病''生病'

她戳了下发送键,然后收好手机拧开水龙头,假装刚刚小解完的样子。

不多时,一个身着浅粉色礼服的清秀女孩儿走了进来,长发挽起,模样灵动。她看了眼默默洗手的董眠眠,皱眉:“大师?我们找你老半天了,你上个洗手间上这么久?”

女孩儿叫朱莹莹,是田安安的闺蜜加基友,和眠眠的关系也不错。闻言,眠眠干笑了两声打哈哈:“我便秘,便秘。”

朱莹莹朝她投去鄙夷的眼神,道,“便秘你大爷。安安结婚,你总不能一杯酒都不敬人家一下吧?”

眠眠啊了一声,嘴角一抽:“……敬酒是应该的,可是我……”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朱莹莹就拍了拍她的小肩膀,“去吧,皮卡丘。”然后上下扫了眼她全身,目光定定盯着她傲人的两座山峰,摸下巴皱眉:“说实话,大师,你这礼服和你平时保守朴素的穿衣风格很不同嘛”

“……”卧槽,能遮的都遮了,还不保守,哪儿不保守了,胸大是她的错吗!

左思右想无果,最终,董眠眠纠结再三,一咬牙一跺脚,和朱莹莹一道从别墅里走了出去。一路看似淡定实则偷鸡摸狗地观察,却并没有再看到陆简苍。她不禁感叹,有钱就是好,宅子修得这么大,躲人都方便多了= =。

抬眼望,婚礼的两位主角正在人工湖畔和几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交谈着什么,眠眠顿住步子定定心神,伸手从路过的侍者手上拿过一盏香槟,勾唇,微笑,无比端庄优雅地提步上前。

田安安侧目见她过来,面上的笑容顿时绽得更甚。眠眠走过去,照例警惕兮兮地四下观望一阵,然后才笑颜盈盈地柔声道:“封先生,封夫人,祝你们百年好合。”边说边举起香槟。

安安笑容满面,就连封霄冷峻的眉眼都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语调淡漠道:“谢谢。祝董小姐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董眠眠笑容一滞,只觉得青天白日的,这句话听起来十分古怪。不过她也没有多想,礼貌地和这对夫妇碰了碰杯,红唇微张,抿了一口香槟。

短暂的对话并没有待续多久,很快,眠眠转身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了别墅内,躲开了衣香鬓影穿梭不息的宴会人群。

……又来了,那种仿佛一言一行都被人收入眼底的诡异感受。

董眠眠不知道那种目光是从什么方向投射过来,甚至不确定那种目光是否真的存在,但她就是莫名紧张起来,细嫩的掌心甚至都在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下沁出了一层细汗。

就在这时,几个衣着华美的贵妃注意到了这个落单的年轻女孩儿。妇人们翩翩上前,其中一个是董氏佛具行的常客,她笑盈盈地开口,语气有些惊喜的意味:“这不是董大师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

眠眠被吓了一跳,猛地抬头,视线里映入几张妆容精心的脸庞。她快速反应过来,当即绽开习惯性的微笑,正要开口说话,整个人却在瞬间僵住了。

妇人们不明所以,纷纷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会客厅中,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里,两名黑衣青年安安静静地矗立着,面无表情,神色冷毅。

而在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纯黑装束的男人,英俊的面容眉眼沉静而冷厉,长腿笔直,坐姿随意。水晶灯在那副伟岸挺拔的身躯上投落淡淡剪影,男人左臂搭在扶手上,银白色的金属袖扣反射光线,熠熠生辉,浑身上下都沉冷迫人。

董眠眠大脑瞬间有点空白,一时间根本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

锐利暗沉的视线,穿过所有人落在她身上。呼吸一阵困难,她看见男人修长有力的两指间是透明高脚杯,里头的金黄色液体轻微摇晃。

眠眠根本没有任何勇气,去对视那双冰冷的眼眸。

她飞快移开视线转过身,脸蛋发白,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怎么脱身。就在这时,一只手臂大大咧咧地搭上了她的肩,她抬眼一瞧,看见田安安雀跃兮兮地盯着她,扬了扬手里的扑克嘿嘿嘿地笑:“大湿,你会梭。哈吗?”

“……”结婚还梭。哈,梭个巴拉拉啊,有没有正常人了(╯‵□′)╯︵┻━┻!

第16章 Chapter 16

老天对董眠眠还不算太残忍,被封夫人死拉硬拽地拖上二楼梭。哈之后,她度过了虽然忐忑,但是勉强安全的几个小时。

日头逐渐降下山头,暮色将至,瑞士大立钟显示,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婚礼的流程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距离晚宴舞会还有一段时间,宾客们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派,封家邀请的来宾大多移步会客厅,正襟危坐商议正事,而田家邀请的来宾则移步二楼,麻将声和纸牌声此起彼伏。

此时此刻,身为田家来宾之一的董大师甩了甩头,三下五除二将脑子里的杂念抛了个干干净净,聚精会神,继续再接再厉地跟田安安几人玩儿梭。哈。

按理说,眠眠身负巨债,之前又被陆简苍严重影响心情,应该没什么心情玩儿游戏才对。刚开始答应打牌,不过是为了暂时躲一躲楼下那位喜欢啃人的蛇精病,只是万万没想到,两把all in之后,她竟然大杀四方。于是乎,怀揣着早日凑够EO酬金的伟大理想,她摩拳擦掌,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牌桌。

几局下来,眠眠收获颇丰,面前的筹码币已经堆成了一座高高的小山。她愁云惨淡的心情难得地得到了几分安慰,心头也逐渐放松下来。

不过赢钱归赢钱,该提防的东西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将将暗搓搓地瞄完自己的底牌,眠眠面色从容地清了清嗓子,将牌放到桌上压好,亮晶晶的大眼眸子微掀,望向紧张得满头大汗的田安安,吹了个口哨。

田安安将手中底牌的花色和数字收入眼中,头也不抬道:“怎么了大湿?”

“呃,”眠眠捂着嘴干咳了一声,压着嗓子道:“……那个,安安,我首先跟你声明一下,我接下来这句话只是随口问问,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五百,开一张。”边说边投了一堆筹码币,翻开了一张扑克。

看着她面前的四张同花,田安安小脸黑了一半,默默趴了,一副生无可恋脸:“大湿你问。”

斟词酌句好半晌,董眠眠才一边开最后一张牌,一边阴区区地道:“你婚礼前最后来的那个客人,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啊?”

田安安滞了下,妆容精心的脸蛋上神色更加狐疑,一副怪异的眼神看她:“好像已经走了,那位是大忙人,哪儿像咱们这么闲……哎你不提我还忘了呢。今天你怎么回事儿,见了人家跟见了鬼一样,你们认识?”然后一脸崇拜,感叹道:“不愧是微博粉丝二十万的董大师,连那位大爷都认识,失敬失敬。”

她被口水呛得一阵干咳,抱起双拳往前一比,“污湖四海皆兄弟。”然后把桌子中央的筹码币全都往自己面前抱,笑容满面道:“承让,承让。”

得知陆简苍已经不在封宅,眠眠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里,当即精神一振。

赌博过程中,某只小手机的微博提示音异常欢脱地响个不停。左手方的朱莹莹输得愁眉不展,一来二回地更加毛焦火辣,终于瞥了董眠眠一眼,道:“大湿,能不能设置个消息不提示,或者只提示关注人消息?”

眠眠眨了眨大眼睛,精致漂亮的一张懵逼小脸:“还能设置那玩意儿?”

身为金牌助理的朱莹莹白眼乱飞,心道亏你还算个小网红,没有卡西欧,自拍也不会选角度,白瞎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然后看了眼底牌后咬咬牙一跺脚,将所有筹码币往前一推:“晚宴马上开始了,最后一把,姐们儿梭了!”

董小姐一边儿捣鼓微博设置一边儿随手翻了个牌,看一眼,露出一个耿直的笑:“不好意思,红桃五六七八九,同花顺,通杀。”

这场前半截很悲伤,后半截很发财的婚礼之行,结束在晚餐后。

晚上八点许,钱包鼓囊囊的眠眠神清气爽地从走出了封宅大门。背后的豪宅里照旧灯火通明,显贵们衣冠楚楚谈笑风生,悠扬的小提琴乐曲在空气里轻柔浮动,婚礼的晚宴舞会才刚刚开始。

尽管婚礼主角之一盛情挽留,可眠眠还是很坚定地拒绝了。一来她不大喜欢那种大人物太过云集的场合,二来……她一个练巴西柔术出身的,跳得来个ball的舞:)。

为了避免丢脸丢到祖师爷坟头上,董眠眠很识时务地选择了脚底抹油,留给大家一个优雅美丽的背影。

封宅地处B市郊区,这一带的居民职业不同,甚至连国籍都五花八门,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相当有钱。有钱的大爷不会坐计程车,所以taxi这种物体是很少在这一带出没的。

眠眠看着黑乎乎的幽深长道无语望天,有点不能接受必须甩火腿走上大马路的现实。

……早知道就让安安找人送她一下了,可是尼玛,现在她人都走到这儿来了,返回去岂不是更蠢OTZ……卧槽。

天色很暗,微凉的夜风从高大林立的树木之间穿拂而过,一例的暗色,在暮色之中显得有些骇人,有些可怖。

董眠眠做生意,向来和神头鬼脸的路子打交道,且不论她有没有真本事,胆子大却是真真儿的。戚戚然了会儿,她定定神,迈开两条白生生的小细腿,郑重而坚定地踏上了通向大马路的伟大征程。

刚走了没几步,背后两道车灯的强光投射过来,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越野车以一种十分平缓沉稳的速度驰了过来。

眠眠侧目看了一眼,并没怎么在意,可是几秒种后,那辆车停在了她的右手边儿上。

“……”EXO me?她云里雾里。

这辆车的地盘很高,莫名带着些怪异的压迫感。夜色中,驾驶室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侧脸。戴着墨镜看不清全容,却能看出整张面部的轮廓线条十分刚毅。

……大半夜的戴墨镜,这个逼只能给0分。

董眠眠觉得这个青年好像有点眼熟,却又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不由蹙眉,语气客套并且疏离:“你好,请问有什么事么?”

话音落地,四周沉静了几秒钟。

然后,那个青年抬起右手摘下了墨镜,一张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容抬起,看了眼手表,然后看向她,嘴角露出一个适度的微笑,语气却带着些完全军事化的生硬:“原本以为小姐要参加舞会,没想到提前离场了,不过也无所谓。”

这时的眠眠,已经完全目瞪狗呆。

……是记忆错乱了么,她确信自己见过这个人,在泰国,在那间监狱——他是那个男人身旁的下属之一。尽管是匆匆一眼,但是她的记忆很深刻。

关于陆简苍的一切记忆,都深刻并鲜活,像是一种不能磨灭的印记。

董眠眠精致的脸蛋微微发白,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被邦迪遮挡的咬伤,只觉得那个地方,又重新开始隐隐作痛。

“……”她半眯起眼,腰腹和双腿却已经用力绷紧,随时准备出击,声音很冷,有些明知故问:“你是什么人?”

代号猎人的亚裔雇佣兵微微一笑,“据我们了解,小姐的柔术级别不低,但是请你不要试图反抗,那样的话我无法保证你不受伤。”

反抗?受伤?那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要干什么?

脑子里一阵警笛声蓦地拉响,电光火石之间,那名青年已经推开了车门,董眠眠的反应极快,在他触碰到自己的前一刻,曲肘用力朝他的胸口处撞了上去,力道又狠又重。

猎人朝一旁闪避,却并不予以反击,只是继续沉声道,“请董小姐配合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太过修身的礼服牵掣了她的四肢运动范围,巴西柔术的绝杀技在腰腹和腿,然而这种情景之下,她的大腿甚至连抬高都困难。

眠眠暗骂了一声糟糕,几分钟的打斗之后,雇佣兵失去了耐心,一记手刀劈下来,她身子一软,瞬间陷入了黑暗。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这是她意识消失前唯一的一个念头。

这一觉睡得并不太长。迷迷糊糊之间,眼前似乎有些晃动的暗影,看上去像黑色的,看不清形状的走马灯。

那个士兵已经控制了力道,可对于一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而言,仍旧很难消受。董眠眠整个脑子都是晕沉的,没有力气掀开眼皮,只是细嫩的指掌下传来柔软的触感,像是某种丝绸。

隐约的,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声音,很熟悉,属于之前袭击她的青年,十分恭谨有度的嗓音:“小姐的柔术很不错,如果不是礼服限制了腰腿动作,我很有可能会被她制服。”

“是么?”

很平静的两个字,可是嗓音却极其的低沉清冷,夹杂一丝若有若无的赞许意味,“还不错。”

尽管还闭着眼,可是董眠眠已经被这道嗓音和这句话,吓得完完全全清醒过来了——陆、简、苍?

人声停止,交谈结束,她屏息凝神,听见平稳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最后是房门被开启又合上的声响。

重归一片死寂。

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没有脚步声,没有人声,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轻浅得几不可闻。眠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万分悲催的现实——她现在身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里除了她之外,有且仅有陆简苍。

这种感受真是令她分分钟想抓狂。

她心跳越来越快,每每都令她生出下一秒就会突破极限的错觉。就在这时,一种冰凉粗粝的触感轻轻抚上了她温热的脸颊,以一种温柔的力度,抚摩着,来来回回,从眉眼到嘴唇,下巴,一路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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