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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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医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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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藏时医疗设备也不齐全,她跟着当地的郎中学了不少草药药理,这也算是陈东和小三给她留下的一笔最大的财富。

“我没学多少,不过在祖母那里耳听目染,父亲也教我一些,只不过那时候我不在意罢了。”

说到这里,杨茉看向秋桐,“你小时候得过的病症都有谁知晓?”秋桐这病起的急,又偏偏在她刚醒来之后,好像是故意让她身边少了人帮衬,常家就是这样对付杨茉兰,将她扔在小小的院落里,不声不响地活着,所以常亦宁的赐婚才会进行的那么顺畅。****************感谢无忧103同学的蛋糕,感谢小家人,闲散宅女的声援。

第五章生母

秋桐想了想,“这里面的事我都不大知晓,想来想去,老子娘可能告诉了哥哥。”

话说到这里,春和抱着秋桐之前用过的枕头过来,向杨茉颌首,“我又闻了闻,是蔷薇硝。”

蔷薇硝?这是什么东西?杨茉一时思量不出,硝…是硝石?印象中硝石是做火药的,秋桐小时候又怎么会接触到硝石过敏。

“蔷薇硝是做什么用的?”杨茉抬起头来问。

春和小心翼翼地将枕头拿开,“若是哪里起了疖,用上很快就能消了,还能治藓病。”

春和说的疖,就是毛囊炎,杨茉去过流动医疗站,身边有位良师益友,如果说用来治毛囊炎,那一定是银硝,“蔷薇硝好得来吗?”

春和摇头,“普通的硝倒是好来,这上面有清淡的蔷薇露香气,”说着看看窗外,“我们院子里没有见谁用过。”

秋桐脸色有些难看,她从小就进了杨家,唯一和家人见面不过就是捎些银子,哥哥嫂嫂平日里待她还好,还说为她存着银钱,将来也好添妆“眼见就到月底了,我让人送个消息,将月例捎回去。”借着这次见面,也好看看清楚,是不是她家人和别人串通,故意在背后捣鬼。

秋桐不知道这件事的厉害,杨茉兰这个经历过一次的人最有感触。秋桐、春和出府的时候杨茉兰身子还有些羸弱,常家送来伺候的丫鬟虽然尽心却不知她的脾性,因此身上的病又拖了大半年,才算出来见人,那时候常亦宁以后的正室妻子乔氏已经频频进出常家。

秋桐前世死在狠心的兄嫂手上,杨茉道:“若是错了。”

秋桐咬紧嘴唇,“大不了我做牛做马补偿他们,却也不能蒙在鼓里。”

杨茉看向窗外,天气越来越热了,马上就要进入夏天,“我记得你嫂嫂家里腌的酸黄瓜和小酱菜很好吃,你让人稍话回去,请她下次带来一些。”

嫂嫂的酱菜是远近有名的,她这才帮着兄嫂存些银钱,将来好开铺子。

杨茉看着角落里的枕头,“银硝有人拿来吃吗?”

春和忙摇头,“只是嘴里破损能涂一些,谁也没吃过。”

掌握一些别人都不知晓的信息就是她最大的砝码。银硝有利水、泻下的作用,若是真的有人算计她,她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到这里杨茉看向春和,而且银硝最大的好处是,不像大黄、芒硝、蕃泻叶,明眼人都知道是用来做什么。

“想法子弄些硝来。”

春和点头,硝不似蔷薇硝那么难得,可是大小姐要用硝来做什么。

秋桐退下去养病,杨茉靠在床边看医书,祖母、父亲、母亲留给她的就是这些了。书页上的字映入她眼帘,从此之后她要做个睚眦必报的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中通二十七年夏,杨茉兰服丧满二十八个月,杨家远枝长者占卜为大吉,杨茉兰才脱去了孝服走出屋门。这是杨茉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抬起头看到碧蓝的天空。

“知不知道陆姨娘去了哪里?”

春和听得这话吓了一跳,忙抬眼看向半靠在软榻上看书的大小姐。

陆姨娘是大小姐的生母,刚才她和秋桐还说起…陆姨娘打听大小姐的事。

杨茉眼睛从书本上挪开,春和回道:“一直在京郊住着,前几日还托人捎信,要见小姐一面。”

陆姨娘是唯一为杨家生下子嗣的人,可没过多久男婴就通身变成了金色夭折了,杨老夫人请普尘大师来做道场,普尘直言恐是恶兆,男婴小殓一过,杨老夫人做主要将陆姨娘放出府去,还是杨秉政不肯,求杨老夫人看在陆姨娘生下杨茉兰的份上,容她留在杨家,杨老夫人本想等杨秉政回到任上,再将陆姨娘挪去庄子,杨秉政却将陆姨娘带去了安庆。

秋桐听得春和的话,也上前,“老爷、太太没那年,陆姨娘又有过身孕,结果还没有足月就落下来,老爷生怕老夫人知晓了生气,一直使人瞒着。”

这样的情况好似被普尘大师料准了。

“小姐,常家人都很不高兴提起陆姨娘。”

常家是怕沾染上晦气。

在现代,只要得了病就会去医院借助各种仪器诊断,现代的诊断学是很成熟的,可这是在古代,大家对不知晓的东西总是存在错误的认识。杨家有今天,不管是父亲官场失利还是被人算计陷害,都和陆姨娘无关。杨茉看着秋桐、春和两个丫头紧张的模样,淡淡一笑,她身边的亲人已经少之又少,她不能因这种谬误失去和亲人团聚的机会。

陆姨娘是她生母,一个正常的现代人,谁会对自己的母亲不闻不问。

杨茉忽然想起来,“家中的郎中有没有说陆姨娘生下的孩子是什么病症?”

秋桐摇头,“郎中说不出,大家才觉得怪异”

话刚说到这里,外面传来脚步声,门帘一掀,管事妈妈进门向杨茉行礼,笑着道:“眼见就要换春衫了,也不知小姐平日里都喜欢什么颜色的,老夫人吩咐将从前给小姐的成衣匠叫进府。”

脱了孝服就能从小院里出来向常家长辈行礼,常家为了面子上好看,也会安排人来给她量身。

说话间一个穿着姜黄褙子的妇人低着头进门。

春和看着露出欣喜的神情,是从前给小姐量衣的姜婆子。

姜婆子圆圆的脸上透着亲昵,躬身听着管事妈妈吩咐。

“老夫人说了,多给小姐做几套衣裙,衣料不够尽管开口。”

“够了,够了,”姜婆子一件件衣料看过去,“夏秋两季的衣裳料子都全了。”

管事妈妈听了很高兴,将身边的丫鬟叫出来,“有一双巧手,让她给小姐做鞋衬,免得小姐穿着不舒服。”

安排好一切,管事妈妈向杨茉行礼,“奴婢还要去几位小姐那里安排,就先退下了。”

杨茉回了礼将管事妈妈送走。

眼见着大家都退下去,屋子里没有了旁人,秋桐和春和对视一眼,还是秋桐先放下手中的笸箩道:“师傅从外面来,有没有听说我们家的事?”

姜婆子收敛了笑容,小心地看杨大小姐一眼,见大小姐没有阻止的意思才低声道:“倒也没什么。”沉下头脸色有些不自在,好半天才僵硬地赔笑,“已经量好了,小姐就放心吧,我一定亲手做精细。”

杨茉颌首转头吩咐春和倒茶来。

小丫鬟也搬来折杌让姜婆子坐下。

姜婆子不敢实坐,只挨了个边。

姜婆子明显的有些拘束,仿佛是有话不敢说的模样。

杨茉打量两眼故弄玄虚的姜婆子,“有什么话不好说?”

姜婆子目光闪烁,半晌才叹口气,左右看看很害怕的模样,“小姐别怪,外面有些闲言碎语,小姐还是不知晓的好。”

越这样说,她就越好奇。

姜婆子抬头看了杨茉几次,知道托不过去才道:“都说咱们太太的丧事做的简单…太太不能好好入土为安…如今还在府里”

话说的很隐晦,大家却都能听明白,姜婆子是说杨府闹鬼。

秋桐竖起眉头来。*********************************晚上还有。

第六章下药

屋子里气氛一变,姜婆子脸色一变忙起身告饶,“小姐饶了老身,老身原本也是不想说的,”说着伸出手来掴脸,“好的不说,偏说这些招人嫌的。”

姜婆子垂头丧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话已经说到这里,不用再藏着掖着,杨茉坐下来看向秋桐,“让姜师傅将话说完。”

姜婆子如蒙大赦般停下手里的动作,谦卑地躬身道:“大太太慈悲,从前老身家中有难都是大太太帮衬,老身家中哪个没吃过杨家的恩惠,老身听说这些特意买了纸钱去府外烧了,倒真是见到了从前府上的家人,也是去吊唁的。”

杨家的家人分发投靠的,出京还乡的,只有她身边留了些人一起带进了常家,半夜去烧纸钱的又是谁?

杨茉道:“你说的家人是哪个?”

姜婆子不敢隐瞒,“是跟着陆姨娘的,陆姨娘如今是无处可去,就将身边的家人遣了干净,家人都说,陆姨娘也撑不了几日就要跟着老爷、太太去了。”

杨茉心中惊讶,厉眼看向姜婆子,“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是真是假我早晚会知晓。”

杨大小姐从来就像软软的面团,什么时候这样声色俱厉过,姜婆子也有些慌张,“这我可不敢胡说,家人还在说,陆姨娘早已经不是杨家人,就算殉了又能怎么样,”边说边悄悄去看杨茉,“可谁也劝不动姨奶奶。”

姜婆子说完话就停下来微低着头,仿佛怕被人看透似的。

杨茉看一眼秋桐。

秋桐拿了二两银子上来递给姜婆子,姜婆子不敢再说什么,行了礼恭敬地退下去。

姜婆子虽是别有所图,她说的话也不一定全是假的,现在她孝期满了,能出门活动,首先想的就是身边的亲人,父亲、大太太没了,谁也不知道安庆到底发生了什么,唯有陆姨娘是从安庆扶棺回京的,“有没有法子让人去打听一下陆姨娘那边的情形。”

春和顿时一怔,她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小姐…姜婆子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再说陆姨娘”

杨茉抬起眼睛,径直看向春和,“陆姨娘生下的孩子会夭折,那是因为得了病,和灾祸无关。”

放在从前,小姐这样说她们肯定会疑惑,可是经历了上次的疹症,两个丫头心里就对杨茉十分信服,两个人互相看看不再反驳杨茉。

杨茉知道两个丫头是为她着想,目光微微轻软下来,“秋桐,你再将我那个夭折的弟弟情形说一遍。”

秋桐仔细思量,“奴婢也只是看过小少爷一眼,别的都是听伺候小少爷的奶子说的,小少爷生下来还好好的,却不几日就变了颜色,郎中们给小少爷用了不少的药,连给大人吃的药都用上了,可…还是没救过来。”

刚生下来孩子会患的病症有许多,光是听秋桐含糊的说,她也不能断定到底是什么病症。

“你说是变了颜色,什么颜色?你可仔细看了?”

“金黄色,”秋桐很肯定地说,“是金黄色。”

杨茉心中有些思量,可是她还有更多的疑问,只有见到陆姨娘才能知晓。

主仆几个话说到这里,小丫鬟梅香进来禀告,“外头的妈妈来了,说秋桐姐姐的嫂子在后门等着呢。”

秋桐拿起旁边的笸箩,“怎么偏这时候过来,针线房还等着我分线。不是说好了让明儿一早。”

梅香道:“姐姐的嫂子说了,没有时间等明早儿也行,正好老公婆俩要去交货。”

听到交货两个字,秋桐皱起眉头,上次兄嫂从她这里拿了月例,已经够开个小铺子,现在怎么又要交货给旁人,开铺子的银钱哪里去了,本来心里怀疑兄嫂的愧疚,现在一扫而光,挺直了脊背,“那就让婆子说一声,明儿一早过来,别过卯正。”

梅香应了下去。

秋桐端了茶给杨茉,“小姐为什么非要等到明日早晨才让我见嫂子,万一今日她去见府里的人,我们也不知晓。”

杨茉喝了口茶,“没有从你嘴中听到消息,不会急着去见谁,”秋桐舅母这般势力的人心中算盘打的精,知道用什么能换来银钱,“至于为什么要在明天…你不是说常家有客人要来。”那个算计她的人果然现行,就要在客人面前,那样才算丢丑。



第二天一大早秋桐就将月例送了出去。

微微发福的嫂子丁氏早就等在门口,看到秋桐眼睛笑开了花,却还一脸的为难,“都是你侄儿,看上了邻村的细娘,急着要定亲事,铺子也就能开成了,”边说边去看秋桐的脸色,“你哥哥说,为丁家传宗接代是大事,可这样一来就要辛苦姑奶奶。”

每一次来拿钱都有说辞,尤其是嫂子穿着的这件灰色衣裙就从来没换过,酱菜一坛坛卖出去,总不至于一件衣服也买不起。

秋桐将手中的酱菜坛子重新塞进丁氏的怀里,“以后不要送这些了,小姐已经摘了孝出来走动,小院子里的规矩也不比从前随便,府外进来的东西一概不能收。”

“呦,这是怎么了?我的姑奶奶,谁给你气受了。”

秋桐耐着性子,“这是府中的规矩,我们也不能乱来。”

千里迢迢拿来的酱菜哪有拿回去的道理,丁氏忙道:“仅这一次,姑奶奶拿着吧,天热了也好下饭。”

秋桐不肯收手,坛子向前一顶撞得丁氏生疼,丁氏的脸顿时就落下来,却不好在这时发作只能忍着,“姑奶奶轻些,给我…我拿回去就是。”忙伸手将坛子抱在怀里。

“给你的月例是我攒下的一半,从今往后家中我也难贴补,嫂子多做些酱菜来卖也就是了。”

听说到手的银钱就要没了,丁氏慌张起来,“姑奶奶这是闹得哪出,怎么也要等到你侄儿订了亲”

秋桐冷笑,“怕什么,他不是还有父母,我这个做姑姑的不过是帮衬罢了。”说完转身就走。

丁氏忙在背后喊叫,秋桐就似没听见,转了几个弯就消失在园子里。

秋桐一口气回到小院子,看到坐在椅子上看书的杨茉,才停下来喘气,这些年她一直任劳任怨地将月例银子交出去,为的就是丁家能有个好的将来,她和兄嫂之间也是客客气气,只有今日,她听小姐的话拉下脸来试探,兄嫂真心对她好不会在意这些。

春和倒了杯茶给秋桐,“别急,慢慢听消息,兴许你嫂子不会去见旁人。”

秋桐不安地想着袖子里层层包裹的手帕,等到春和出去,才走到杨茉身边,杨茉亲手拿了出来。

酱菜坛子里放了一些银硝,有人吃了不久就会显出症状,虽然顶多是腹泻,却有足够的机会她去找那只害人的手。

杨茉看向秋桐,“去净净手,”银硝虽然在手绢里,秋桐也可能会不小心碰触到,“不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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