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追夫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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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追夫手册-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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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是清白的?要不然怎能有这等底气?”

“谁知道呢!咱们再看看呗!”

公堂之上,裴然在上首安然落座,扫了一眼堂下跪着的薛显乾,声音清冷。

“方才,是你敲的登闻鼓?”

“正是小人。”

薛显乾虽然是跪着,脊背却挺的笔直,扬着头,直直的迎向裴然的的目光。

“京都如今流言纷纷,竟说殿下已经查出,我就是那黑市的幕后主使!这可真是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平白竟受了这等冤屈!若是等您上门拿人,岂不是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脸上抹黑?我虽无能,却也不是那等毫无担当之辈!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殿下是要为我洗刷冤屈还是要把我屈打成招,我都无异议!”

这番话,说的还真是理直气壮,大义凛然,细细一想,却是暗地里给裴然挖了一个深坑。

若是裴然真的将他收监讯问,那就是想屈打成招,想以此来给太子的声誉抹黑。

若是裴然顶不住舆论的压力将他无罪释放,那就是做贼心虚,之前那般大张旗鼓的抓人,不过是为了构陷他和太子而已。

那些家中有人被抓的高门大族,已经在暗地里联合,准备一起上奏弹劾裴然了。

到那时,无论裴然怎么处置薛显乾,都是别有用心,都是错了!

裴然看着隐在薛显乾眼神的那一抹得意之色,唇线冷冷的挑起。

“本朝律法明示,敲登闻鼓等同与告御状,为避免有那居心叵测之人肆意诬告,凡事敲鼓首告之人,都要先打五十杀威棍,你既已承认刚才是你敲的鼓,那就先去受刑吧。”

说完捻起一只令签便掷了下去,当即便有两个高大威猛的军汉上前,一把架起薛显乾的两只胳膊,就要拖他去受刑。

薛显乾一时间脑子有点懵。

来之前他已经把裴然所有可能做出的反应都猜测了一遍,并想好了应对之法,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怎么能这样呢?!

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薛显乾的父亲,光禄大夫薛致远听到自己的儿子被裴然用刑下狱之后,怒发冲冠的就要去讨个说法,却在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生生的把一肚子的怒火又憋了回去。

谁让自己的儿子这样作死,背后搞什么黑市捞捞钱就算了,还偏偏不长眼去招惹裴然。

谁不知道裴然刚被皇上派了大名府尹的差使,正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好好抓个典型立个威的时候,你倒是瞌睡递枕头,自己送上门去了!

这件事,连太子都不好出面,看来,只能自己舍出这一张老脸去求求临安王高抬贵手了!

薛致远备了重礼,去了大名府求见裴然,没等他把自己那套痛心疾首,声泪俱下的戏码表演完,裴然却是收下了他的礼单,云淡风轻的让他去接回自己的儿子。

薛致远也有点懵。

原本以为裴然会抓着这个把柄不妨,大做文章,好用来要挟太子,树立自己的威信。

他也做好了打长期战的准备。

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放人了······

难道是自己刚才哭的太投入,把这位年纪轻轻的临安王给感动了?

尽管一肚子狐疑,可既然能马上接回自己的儿子,薛致远也顾不上想那许多,匆匆忙忙的带着人就去了大名府的刑狱门口,准备进去接人。

“薛大人稍等,还有些手续需要办一下。”守在门口的小吏一脸和善的笑。

“什么手续?”

小吏拿出一张取保候审的文书,递了给他道:“您还得在这上面盖上印章,并照着上面的数额付清押金。”

啥?!

薛致远看着那文书上密密麻麻的规矩条款,还有那匪夷所思的银两数目,眼皮子气的都要跳飞起来。

什么叫不可离开居住地,每日还要到大名府报到,若是案件开审,还得无条件的配合,随叫随到?

那这跟预备的囚犯有什么区别?

还有这押金数目,还真有胆子要这么多钱啊!

你怎么不去抢啊!

“殿下这是何意?既然已经宽宏大量的不予追究,为什么又要这样的刁难?”薛致远阴沉着一张脸说道。

“薛大人既然觉得是刁难,那就请回吧,小人职责在身,不能让您进去接回令公子了。”小吏依旧是一脸和善的笑,说出的话却是冷冰冰。

薛致远一噎,虽然很想拂袖而去,可想想自己那刚受了重刑的儿子,只得咬着牙忍了下来,在文书上盖了自己的私章,又让心腹去邻近的钱庄取了银票,付清了押金,这才接回了自己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倒霉孩子。

大名府的偏院,顾无忧兴致勃勃的数完一打厚厚的银票,嘴角弯弯,笑眯眯的像一只满意的招财猫儿。

“殿下,虽说是我出的点子,你也不用都给了我呀,这叫我多不好意思啊!”

“是吗?”

裴然挑着眼看这她,慢悠悠的说道:“那你现在把银票塞到自己的袖子里做什么?”

顾无忧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凑了过来,笑的一脸的人畜无害。

“一时高兴给忘了,应该塞到殿下的袖子里才对。”

说着熟门熟路的去摸裴然的手,刚碰到袖子,却被裴然反手一拉,顺势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裴然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清幽如漪兰,那暗暗浮动的旖旎意味,一时间,撩人欲醉。

顾无忧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只觉的心跳如鼓,脸上腾的红了。

“殿,殿下······”

裴然瞧着她窘迫的样子,不知不觉的挑起嘴角,黑玉似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我还只当你什么都不怕呢,原来是个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了。”

“谁,谁说的!”顾无忧死鸭子嘴硬,心一横,闭了眼睛说道:“我若是大胆起来,只怕殿下也会被吓着,唔······”

话未说完,唇已给什么堵上来,她顿时只觉的昏天黑地,耳内嗡嗡响成一片。

裴然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般,时轻时浅,带着些淡淡的青涩,却越发让人觉得难以自持,想要沉溺其中,不愿清醒。

顾无忧连意识都有些不清明了,软绵绵的倚在他的怀里,呼吸紊乱而颤抖。

就这么静静的吻了一刻,裴然才轻轻的放开了她,咬唇笑了一下。

“现在是谁被吓着了?”

顾无忧带着点窘意悄悄别开了头。

“殿下,你学坏了······”

“是吗?一定跟你呆的太久,变聪明了。”

裴然微微一笑,眉宇间那一团清朗朗的光彩,说不出的俊雅风韵,格外的魅惑人心。

顾无忧拿眼角偷偷的瞄了过去,心跳的扑通扑通,热的越发厉害了。

裴然将她手上散落的银票卷好,缓缓的塞进她的袖子里,握着她的手一笑。

“还是你替我收着吧,万一以后我被削位抄家了,便只能靠你了。”

虽是玩笑,顾无忧却莫名的心中一紧,想起历史上那些被人斗垮,处境凄惨的亲王,便再也忍不住,伸手环抱住他,小心翼翼的将脸贴到他胸口。

“殿下,不管你是削位也好,抄家也好,都不用怕,我会养你的!”

裴然的嘴角轻轻一抽,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顾无忧打断。

“再说,殿下你现在跟我学的这么聪明,是不会给机会让别人害到你的,对不对?”

裴然:“······”

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真的好吗?

话虽这么说,可裴然的心里,却仍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愉悦。

倚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他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到顾无忧的身上,她的发髻有些散乱,两缕乌发微微垂在耳畔,挡住了小半边脸儿,却是显的别样的柔婉秀美。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悄悄的走进了他的心里呢?

裴然看着她微微出了一下神,却又突然轻轻一笑。

清浅的笑意从眼睛溺出,很快的晕染到了嘴角,这样一个由心底流露出来的笑,淡淡的,会心的,却也是深刻的。

这是因为喜欢一个人,因她而生的。

“你这么聪明,自然说的都对。”

顾无忧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闻着那襟上沉静的衣香,往他怀里蹭了蹭。

揣摩一个人久了,就成了一种习惯。

想着一个人久了,就会习惯性的想着他。

然后那习惯就成了习性再也放不下了。

裴然,我真的,很喜欢你。

心意相通的温馨日子背后,裴然的危机却在悄悄来临。

在第二日的大朝会上,数十个御史并朝中重臣齐齐上书,弹劾裴然以权谋私,罔顾法纪,贪污受贿,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请求皇帝将裴然交由刑部议罪,夺爵抄家,以儆效尤。

皇帝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小儿子,这是人所共知的。

所以,这场弹劾,在朝中众臣看来,真的是十拿九稳了。

☆、第七十六章君心难测

皇帝并未像众人预料的那样勃然大怒,相反,面对堆积如山的弹劾奏折和被人群起而攻之却依旧身姿挺直,面色沉静如水的小儿子,眼中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平和。

“临安王殿下,您可有什么话要说?皇上向来慈爱,也许会谅解您犯的过错的。”见形势大好,薛致远心中得意,装模作样的问道。

话音刚落,便听到裴然冷冷的丢下两句话。

“本王奉父皇的谕旨,协理大名府,惩治不法之徒,倒不知何错之有?倒是你薛大人,令公子罔顾法纪,贩卖人口,私设黑市,犯下如此恶行,你却依旧是袒护包庇,为其开脱,果然是一片慈爱之心哪。”

薛致远的老脸都有些挂不住,当着皇上,自然也不能露怯,挺了挺腰,一脸的大义凌然。

“殿下,此案并未开审,这个时候就说犬子有罪为时尚早,若最后真的查出是我儿所为,老夫必定亲自绑了他,交由殿下惩处!”

“好,薛大人可要记着自己的话。”

裴然清冷的扫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漆黑的瞳仁像经年的墨锭,浓的看不出一丝波动。

“父皇与太子,为了天下民生,夙夜忧心,本王虽无能无法替父兄分忧,只能尽心办好父皇交给我每一份差使,方不负圣恩。便是因此得罪了某些人,我也问心无愧。”

朝堂之上有片刻的沉寂。

皇帝神色未辩的看着他,良久,终于开口说话,语气却是依旧平淡无波。

“想来有些人忙着结党营私,无暇教导家中的不肖子孙,放任他们祸害朕的子民,既然如此,那就让朕的儿子替你们好好教导教导。”

众人都有些错愕。

皇帝,竟然是站在裴然的那一边?!

这可真是数年来的头一遭!

果真是君心难测啊!

不少随大流上了弹劾折子的大臣顿时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本想是借机给丞相和太子卖个乖,表个忠心,哪里知道,这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裴然如今可管着大名府哪!谁家还没有点阴私事,如今得罪了他,以后若是落在他手里,那可不就等于进了鬼门关了吗?!

薛致远的脸色更是难看,想起家中被打的只剩半条命的儿子,心中沁凉一片,暗暗的朝丞相谢正安递了个求救眼神。

谢正安并未看他,一张脸阴沉如水,看着裴然淡雅自若的侧影,倏地攥紧了手中的笏板。

东宫。

太子裴宁今日告病,并未上朝,此刻正穿着一件丹青织锦缎的长衫,端坐在雅室里,用桌上的茶具行云流水的给自己和下朝就找来的谢正安泡了一杯茶。

“舅舅且品一品,去去心中的郁气。”

“臣哪里还有心思品茶。”谢正安揉着眉心,叹口气道:“眼看着那临安王风头越来越盛,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宁。”

太子微微一笑,俊逸贵气的脸上却仍是一派从容。

“风头鼎盛,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父皇的脾性,您还不了解么?”

“可是这黑市的案子,牵扯出了太子妃的母族,难免不会对您的声誉造成影响。”谢正安担忧的说道:“皇上本就疑心甚重,若是因此与您起了嫌隙,可如何是好?”

“舅舅以为,父皇现在就对我没有疑心,没有嫌隙了么?”

太子唇边的笑意消散,语气也变得意味深长。

这些年来,他揣摩帝心,谨慎从事,谦卑宽和,礼贤下士,从未行差踏错一步。

然而身为太子,没有差错便是最大的差错。

太多人拥戴他了,多的足以让任何一个帝王心生猜忌。

虽然在外人看起来,皇帝还是像以前一样信任倚重太子,可裴宁心里清楚,他与皇帝之间的裂痕已经开始缓缓的蔓延。

而裴然,就是父皇用来钳制平衡他的棋子。

就像当年,自己是辖制裴然外祖家的棋子一样。

皇帝,其实哪个儿子都不爱。

他爱的,永远只有握在他自己手中的皇权而已。

“孤听说,裴然那个身负恶名的未婚妻,竟然被惠通长老收作亲传的记名俗家弟子了?”太子出了会儿神,突然问道。

谢正安蹙着眉头,沉声说道:“此事蹊跷,我正要派人去查个究竟呢,谁知道这是不是裴然的手段,也不知,他又有什么诡计。”

太子缓缓的摇了摇头。

“孤却听人说,此女子胆识不凡,口才出众,寥寥数语就让挑衅她的人哑口无言,她被软禁在尼庵十几年,却还能挣脱困境,能让惠通长老也为她说话,想来也自有她的过人之处。”

“再出色又能如何,毕竟是个孤女,宁国侯府又视她为眼中钉,根本不可能成为她的依仗,那宁国侯夫人,可是千方百计的想把她的婚事搅黄了,好让自己的女儿上位呢。”谢正安冷哼道。

太子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缓缓踱了两步,侧身看向谢正安,嘴角却是挑起几分笑意。

“去查查这位顾小姐,没准,能给咱们带来些惊喜。”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快到了顾无忧父母的忌辰。

按照规矩,顾无忧需得提前一天前往城外顾氏陵园去拜祭,第二日再到宁国侯府供奉的排位前,给父母上香。

顾氏陵园至京都不过二十几里的路,除了有几处偏僻的林子外,道路也还宽敞平坦。

顾无忧的马车慢慢悠悠,行进的并不快,直到过了正午,才缓缓的进入到了第一处茂密的林子里。

“有强盗!”

随着护卫的一声高声厉喝,树林突然传来了尖锐的鸟鸣声,群鸟哗啦啦一涌而起,扑楞着翅膀四下逃散。

前面的山石处,突然钻出了十几个手持刀棒的汉子,一个个恶形恶状,面色狰狞的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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