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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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女匪-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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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奎宿解释得甚为详细,不过辰年关心的却不是这些,她沉吟片刻,又问张奎宿道:“张大当家,那日在飞龙陉你是见到杨贵尸体的,你可有什么发现洠в校俊

张奎宿茫然地摇了摇头,那日他家人被杀,恨得只想着将杨贵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哪里还会去细看杨贵的尸体。

辰年扫了一眼屋内众人,说道:“我曾在青州见过杨贵几面,之前从不曾往文二当家这里想,倒还洠Ь醯萌绾危巯掳阉饺朔旁谝黄穑业故怯行┓⑾帧!

江应晨便问道:“什么发现?”

辰年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杨贵的长相,这才答道:“文二当家与那杨贵长得倒是有几分想象。”

大家很是意外,张奎宿那里更是惊道:“当真?”

辰年点头道:“不是说杨贵去青州的时间与文二当家落户清风寨的时间相近吗?咱们大胆猜一下,洠ё剂饺吮闶莵碜酝桓龅胤剑锌赡苷辞状省!

张奎宿与江应晨几个之前却从未想到过此处,几人沉默了片刻,江应晨不禁感叹道:“若真是如此,文凤鸣可谓心机深沉至极。那日咱们将杨贵尸体带回,就那样挫骨扬灰,文凤鸣竟能面无异色镇定自若,常人哪能如此?”

江应晨为人冷静理智,之前对张奎宿与文凤鸣都是不偏不倚的态度,因此也一直称呼文凤鸣为文二当家,此刻却突然改了口,可见也是信了文凤鸣便是山寨的内奸了。

辰年想的却是若文凤鸣与杨贵两人真有这般渊源,那就说明早在十几年之前就有人瞧中了青冀之地,这才将他二人作为棋子分别放入了青州与这清风寨里。然后又足足等了十几年,这才趁机发难,由此可见,这背后之人不可不谓之耐心极好。

辰年思量片刻,又问张奎宿道:“张大当家,杨成可与你提起杨贵在青州有外室之事?”

张奎宿摇头道:“这个倒是不曾,当时杨成回到青州后将杨贵家眷尽数都杀了,把人头给我送了來,其中倒是洠в惺裁赐馐摇!

辰年想起邱三说杨成养外室之事极为隐秘,许得不是假话,她想了一想说道:“我也是无意中得知,杨贵在青州除了家室之外,另养的还有外室,且那外室还给他生了一子,甚得杨贵的喜爱。杨贵行如此危险之事,并然会对子嗣所有安排,洠ё颊馔馐抑泳吞恿顺鋈ァN颐侨缃窦茸ゲ坏轿姆锩渌ぞ荩环烈彩宰耪┮徽┧ 

张奎宿与江应晨几人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來,倒是旁边一直听着的陆骁明白了辰年的意思,又瞧着这些人着实愚笨,忍不住出声提醒说道:“谢辰年的意思就是叫你们冒着这外室之子的名头去诈文凤鸣。”

第十章请君入瓮

辰年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文凤鸣真的与杨贵有关系,很可能会知道这孩子,甚至还得到了杨贵的托孤。”

屋中那几个人也转过弯來,江应晨问道:“辰年,你是想找个孩子來假冒杨贵之子來诈文凤鸣?”

辰年还未答,那刘头领却是先发愁道:“我看此事难办。且不说现在哪里去寻这么一个孩子,便是寻來了,文凤鸣若是识穿了怎么办?再说他人那样狠绝,纵是杨贵死在他面前都尚能面不改色,更别说只是一个孩子。”

这也正是辰年所担心的事情,她低头思量片刻,沉吟道:“这事还需得搞文凤鸣一个措手不及,叫他不及细想才有成算,最好还要是由他信任之人來办。”辰年停了一停,忽地说道:“找小柳,我去找小柳!”

文凤鸣被关押了,其女小柳那里也被限制了自由,比起其父的心思深沉來,小柳为人要单纯许多,加之年纪尚幼,若是能从她这里入手,许得就能寻到文凤鸣一丝破绽。

几人又商议了片刻,定了计策,才离了张奎宿这里。江应晨带着两个头领自去处理寨中事务,然后又分别审问文凤鸣与鲁嵘峰两个以迷惑众人视线,辰年这里却开始着手准备从小柳这里下手寻到文凤鸣破绽。

陆骁瞧得她大半日里只是默坐沉思,却不见有半点行动,不由奇道:“你不去寻个小孩子來糊弄小柳?”

辰年却是摇头道:“我不想去骗小柳。”

陆骁更是惊讶,问道:“你不去骗她?那如何去诈文凤鸣?”

辰年想了想,答道:“就眼下情形看來,我想小柳并不知道文凤鸣所做的一切,她那里还在坚信自己父亲是被冤枉的。”

陆骁点头道:“若有人突然说我爹是个阴险狡诈的大坏蛋,莫说我不会信,定还要将那说这话的人狠揍一顿的。”

辰年抿唇沉默了片刻,像是终于下了那个决心,忽地从椅上站起身來,毅然向外走去。

陆骁瞧她突然这般,不由闪身拦在了辰年的身前,问她道:“你要去做什么?”

辰年抬眼看他,答道:“我去寻小柳。”

“寻小柳?”

辰年答道:“我去告诉小柳,她若是相信自己父亲是清白的,那就证明给大伙看!”

陆骁不觉皱眉,奇道:“她会听你的?”

辰年重重点头,“我信小柳的为人。”

陆骁甚是惊讶,觉得辰年行为简直称得上不可理喻。谁知小柳听到辰年所言,沉默半晌后抬眼看她,轻声问道:“辰年,你也觉得我爹是出卖山寨的内奸,是吗?”

辰年直视着小柳的眼睛,说道:“我觉不觉得并不重要,而是眼下各种证据都指向二当家。那夜在飞龙陉我把你换走后,杨贵赶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过來寻人,当我报出你的名字后,他就叫我上前。”

“不!不可能!”小柳忽地激动起來,叫道:“那只是凑巧!我爹才不会做出卖寨子的事情!”

“如果那只是凑巧,”辰年只是静静地看着小柳,缓缓说道:“如果内奸并不是你爹,那你就去证明给我看,证明给大家看,证明给严婶子她们看,证明给那死在飞龙陉的七百二十六个老幼看!”

小柳身体一下子僵住,片刻之后却又隐隐地颤抖起來。

辰年看得不忍,探过身去伸手覆盖上她发抖着的手,抿了抿唇,说道:“小柳,不是我要逼你,而是眼下实在洠в斜鸬姆ㄗ印2还馐悄悖闶橇槿改抢镆惨庋ナ蕴剿D慵热幌嘈盼亩奔沂乔灏椎模慊古率裁矗苛槿改茏龅讲慌拢训滥阋侣穑俊

小柳缓缓抬起头來看辰年,好一会儿才坚定地说道:“我不怕,我相信我爹是清白的!”

辰年不觉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沉声道:“那好,那咱们就证明给别人看!”

小柳眼中泪珠欲坠,却是用力点了点头,咬牙道:“好,我证明给你们看!”

辰年看了她片刻,说道:“好,到时你只要按照我教你的行事便好。”

她说完便出得小柳门來,不想却在院外遇到了叶小七。叶小七想來探望小柳,院门外看守的人却不肯放他进來,他便将怀中揣的油质包掏了出來打开,漏出里面已经压碎了的点心给那看守的人看,陪着笑脸解释:“就只是几块桂花糕,我送进去立刻就出來,也就眨眼的功夫,绝对不给王哥你惹麻烦。”

那看守依旧不肯,辰年却是突然说道:“放他进去吧。”

叶小七这才发现了她,脸上却立刻换上了警觉之色,问道:“你來做什么?”

见他这般防备自己,辰年心中既觉酸楚又觉悲凉,勉强地笑了笑,答道:“我过來看看小柳。”

叶小七那里却明显着不信,微微皱了眉头看着辰年。辰年却洠Ю砘崴碛肽强疵诺氖匚浪盗肆骄洌兴欠帕艘缎∑呓ァR缎∑吖夷钚×皇惫瞬簧咸啵ε踝诺阈慕チ耍磺萍×熳叛廴Υ翥躲兜刈谖菽冢乓矝'什么反应。

叶小七更认定是辰年过來欺负了她,急声问道:“谢辰年刚才來做什么?”

小柳这才回过些神來,答道:“洠拢侥昃褪枪齺砜纯次摇!

叶小七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小柳的神色,郑重说道:“小柳,你放心,我一定设法找出真正的内奸,还二当家清白,我定会救你们出去,你信我!小柳。”

小柳怔怔地看他片刻,忽地轻轻地笑了笑,苍白的脸上竟现出些红晕,应他道:“好,我信你,小七哥。”

瞧她这般,叶小七却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忙把点心往小柳面前推了推,说了一聚“你赶紧吃吧,我先走了”,然后便快步出了屋子。出得院來,不想辰年却还在外面等着,瞧见他出來,只说道:“叶小七,我们两个说一说话,好吗?”

叶小七的脸立刻又冷了下來,他本不想搭理辰年,可刚才却全靠了辰年说情才得以进去见小柳,他便冷哼了一声,问道:“你和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话虽这样说着,可步子却是慢了些下來。

辰年便忙随着叶小七一同往前缓步走去,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陆骁却是故意落后他们两人一段距离,只在后面远远地缀着,就听得辰年开门见山地问叶小七道:“叶小七,我是否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为何我这次回來寻你们,你却这样待我?我们好歹十几年情谊,便是之前我洠愕幕傲粼谡永铮赡阋膊桓谜庋摇!

叶小七是冷笑一声,停下身來看辰年,反问她道:“谢辰年,你还记得我们是十几年的情谊?我以为你只顾着去享荣华富贵,全忘了呢!”

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讲话,辰年不觉深深皱眉,“你什么意思?”

叶小七讥诮地笑了笑,说道:“谢辰年,我知道你一向会做戏,不想有一天你用到了我身上。那好,我问你,我之前到青州寻你,你为何避而不见?”

辰年听得一愣,“你去青州寻过我?”

叶小七点头,道:“洠Т恚皇悄阋底约翰⒉恢椋康背跽颖患街菥テ疲蠡锾咏吮碧校俦慈允墙糇凡环牛揖拖胱湃デ嘀菅澳阏曳饩锼狄凰登椋醒κ⒂⒎旁勖谴蠡镆宦怼D撬称搅煳胰ゼ四欠饩铮的闶芰诵┥嗽诹蒲患馊恕K顾的阋丫盗耍阌肽阋甯付家丫牙肓饲宸缯拥娜魏问虑槎加肽阄薰亍!

辰年停下了脚步,立在那里半晌发不出声來。她从不知道叶小七竟然去青州寻过她,更想不到封君扬会将消息藏下,瞒得她严严实实。见她这般反应,叶小七心中更觉失望,冷冷地扫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陆骁瞧着辰年站在那里半晌不动,慢慢走上前來,看了她片刻,这才问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去寻过你,是封君扬在糊弄他,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辰年抬眼看他,苦涩一笑,答道:“我便是说了,他现在会信吗?”

再者说,那句话她的确是说过,那日在飞龙陉,她就曾这样与叶小七说过,不怪他会上当。

陆骁看看她,又问:“那你现在怎么办?”

辰年默了一会儿,答道:“日久便见人心,我现在说再多,他也只会以为我是狡辩,还不如不说。”

陆骁还想着再问,辰年却已是换过了一个话睿胨塘康溃骸罢┪姆锩靶氲孟戎谱〉チ⒗ぃ埠梅奖阈惺隆V皇悄侨耸挂凰泄俦剩侄渭堇保滴涔鲈谡趴抻胍阉赖娜奔抑拢遗陆笫逅遣皇嵌允郑故悄銇矶职伞!

“好。”陆骁点头应道,想了一想,又问道:“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辰年闻言看向他,瞧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无奈道:“自然是要活的,而且尽量先不要伤他,否则万一文凤鸣真的不是那内奸,我们不好交代。”

陆骁虽觉得辰年思虑太多,不过却也懒得多想,一一点头应下了。当天下午辰年寻了个借口将单立坤诳出,由陆骁制住了往麻袋里一装,然后又捆绑结实了锁入柴房,这才过去找江应晨,笑道:“江大叔就不要出面了,万一是咱们真冤枉了他,江大叔只管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便是。”

她考虑这般周全,江应晨不由十分感激,又招了几个信得过的头领过來,细细地说了一番要行的计策。待到晚些时候,便又两个头领凶神恶煞地闯进了关着文凤鸣的屋子,二话不说就先将其捆绑了起來。

文凤鸣这两日虽然一直被关着,却不曾遭受过什么非难,此刻突然这般,心中不觉是又惊又怕,却仍色厉内荏地喝问那两人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第11章两情之难

这两个头领皆都是八月十五晚上江应晨新提拔上來的,当中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脾气甚为暴躁,闻言上去提脚狠踹了文凤鸣一脚,血红着眼咒骂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全是咱们瞎了眼,才上你这狗贼的当,你还我儿子命來!”

他这一脚踹得极重,文凤鸣倒在地上半晌喘不上气來,那人却还要提脚再踹,多亏得另一个头领老成一些,忙拉住了那人,劝道:“大当家说了要明日把这狗贼带到飞龙陉里再杀,也好祭奠那些惨死的亲人。你莫要急,再留他一日性命!”

说完也不管躺在地上的文凤鸣,拉了那仍在骂骂咧咧的汉子出门。

文凤鸣自己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进來,又仔细琢磨刚才那两人说的话,心中不觉慌乱至极。到了夜半的时候,门外忽传來一阵打斗之声,又听得守在外面的守卫只喊出了半句“有人來劫…………”便突然断了声息。文凤鸣正欲挣扎起身去看,却见女儿小柳从门外冲入,上來割断他身上的绳索,急声叫道:“爹,快走!单叔叔已经把外面的人都杀了,咱们快些逃走!”

文凤鸣怔了一怔,随即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瞧父亲这般反应,小柳心中不由一松,却是仍然依辰年之前所教,惶急道:“爹,快些走吧!事情败落了!有人抱了孩子过來寻你,被江应晨他们扣下了审问,那人招出那孩子姓杨,说杨贵之前有过交代,若是他出了事,便叫这人抱着孩子來偷偷寻你!”

这些话从女儿口中说出,文凤鸣心神大乱之下竟是洠в衅鹨桑晔溃骸鞍パ剑∷跽庋浚押甓偷轿艺饫飦碜鍪裁矗 

如若依计行事,小柳下面还应再说些话,可当听到父亲说出那孩子的名字,她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腿上一软,人已是跪倒在了地上。果真是父亲,那内奸竟然真的就是她的父亲。

文凤鸣只当事情败落,又见女儿栽倒在地上,还当她是慌怕,忙上前一步去拽女儿,急声问道:“怎么了?可还能走?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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