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传奇之娉兰--卡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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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传奇之娉兰--卡落落(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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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满了身着素衣的百姓。从将帅府门口一直到成仁所,浩浩荡荡

的队伍。
  我望着这一幕,不尽感到欣然,哥哥这一辈子,也算无憾了


  将哥哥火化,拣了骸骨,供奉在将帅府后堂。想等他日回北

疆时,再做安葬。
  
  这些暂且不表,倒是派到北方的细作送回了消息,说是已经

查明了与董商开战的那队人马的底细。
  让我意外的是,那群人竟是大容国的军队。
  
  猜不透不双想要做什么,但他这样横插一脚进来,倒是给了

我喘息的机会,董商已没机会趁乱反击,而我军也有时间整顿调

配。
  严康将帅印移交给了我,自此哥哥的二十万军马,也成了我

的手下,想自己现在倒真可谓是权顷天下了,却不由得露出了抹

自嘲的苦笑。
  然而不双这个人,注定是我无法预料的
  昨天还收到他与董商鏖战的消息,今天却忽然看到他领了一

万多人兵临城下。
  吓苦了沛阳城里的老百姓。
  他却是云淡风轻的一句:“在宫里呆太久了,出来走走。”
  按理来说是不应该放他进城的,但也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拒

绝。一万人在二十万军马里,实在是微不足道,更何况他是一国

之君,该担心安危的是他才对。
  就这样把他带进了将帅府,安排住处,他却开始挑三拣四,

直到把我的住所给他,他才稍稍满意。在这过程中,希琰险些就

要跟他打起来。
  这两人的恩怨所谓源远流长。不双又是个记恨的人,希琰当

初闯他大营,给他那一剑他现在还记得,而希琰又在芥蒂不双逼

我饮毒的事情,所以现在这两人,倒真是水火不容了。
  
  就连晚饭也吃得不安生。还好自己有些预见,将菜夹了满满

一碗端在手里,才没像那些陪我们一起吃饭的老将军一样,眼看

着满桌美食随着桌子轰然塌陷,只好含泪吞下无味的白饭。
  
  真是有些头疼。
  第二天去不双那里看他,想问清楚他此行的目的。永络现在

四方战乱,他若是再插进来,估计形势只会更加复杂。@
  却不想他竟是不在。问侍卫,只说他彻夜未归。
  心里怕出事,急忙去寻,正在门口遇上他。
  他那一身华美的衣衫沾了不少尘土,还有几处破烂,显得十

分狼狈,就连俊美的脸上也有几处淤痕,我问他:“你这是怎么

了?”
  他只是不屑的一笑,道:“被只狼狗咬了口,没什么大不了

。”
  我想起昨晚似乎希琰也没回来,一下子明白了。
  他们两人总会有这么一天,我也无权过问,只好扶着他进屋

,打了盆水帮他清洗。
  三年没见他,倒是一点都没变,不论相貌还是脾气。
  又想起那日在宫中刺他的一剑,心中有些异样,下意识的问

道:“伤口好些了没有?”
  他没说话,待我回头时,他已站在了我的身后,似笑非笑的

问我:“你会为那一剑介怀吗?”
  “当时……的确是我对不起你
  “那现在呢?你已经离开那个皇宫了,又是个什么心情。”
  我被他问的有些发怔,将毛巾又放在了水里,才道:“我现

在想的,只是父王手下的这近乎百万的人马,他们将来的命运都

在我的手中,我没发丢开不管
  他冷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想知道你此行的目的,毕竟你对我,

实在是种……”略微犹豫了下,还是说出来:“威胁。”
  “威胁……是么……”他将头别过去,又忽然大笑道:“你

这个女人脑子里还真是装满了天真的东西。”的  我被他忽然

的话弄愣了,他却用力按了下我的头,道:“董商联合了一些大

容国边境的蛮族,那些人本打算臣服归顺大容的,却不想如今倒

戈,让我很是不爽,才让我决定跟董商交战,永络这块破地方,

风不好,土不好,还总出你这样的蛮横女人,我可没兴趣插进来

,你放心好了,打完这场仗,收回了我该得的东西,我自然会回

去。”
  我立时愣住,抬头看他,看他冷笑的,讽刺的,不屑的,狂

傲的脸,心里只觉的有些东西在不断的扭曲,就像那条毛巾,被

人用力的拧,绞痛的厉害。的
  我以为我负了子煌,我以为我欠了希琰,而此时就连这个男

子,也非要塞给我一些我永远无法偿还的东西。
  从他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哀怨的脸,只好垂下头去,喃喃两

个字:“抱歉。”
  他却急了,忽然大吼道:“你要是觉得欠了我,就跟我走。

如果不能跟我走,就别觉得欠了我!”
  然后就转身往床上一倒,不说话了。
  我在原地停了半晌,不知怎么进退,也只好默默的退出去。
  伸手关上门,正看到希琰从外面走进院子,他脸上果然不出

所料带着深深浅浅的伤,然而神情,却是万分焦急。
  他道:“娉兰,有件事情你听了别急。”
  我从没见过他如此,有些疑惑的问:“出什么事了?”的
  他道:“商容回来了,还有……北疆有噩耗……”

  ※※※※※※※※※※※※※※※※※※※※※※※
  明纪1096年9月,影响了我这一辈子的两个人,先后离逝。只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展开掌心,生命线在正中交错纠缠,对这月光仔细摸索,想

知道究竟还有波折隐在里面。
  感觉夜比我想象中的要静,四更的天色,月色从头顶的槐树

缝隙里斑驳落下,影影绰绰。
  坐在廊下,靠着墙,冰凉的感觉渗入脊背,缓缓蔓延到四肢

百骸。死物终究还是死物,不管是谁的体温,都暖不回曾经的热

度。
,抱着膝盖,毫无意识的在地上写写画画。
  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是商容。
  他伏下身子问:“我能坐在您旁边么?”
  我挪了个位置,他坐下,将手中的酒杯递给我,道:“天开

始凉了,要不要喝杯酒。”我接过,里面的液体轻轻摇晃,打散

了投在里面的月色。
  仰头饮下,灼辣的感觉直冲肚腹,没想到会这样烈,呛了一

下。的
  商容笑道:“暖身的酒,自然不会那么柔和,您该明白的。


  我将酒杯给他,拉了拉身上的披风道:“你有什么话,就直

说吧。”知道他现在定有不少话想讲,实在是累,没心情跟他绕

弯子。
  他将酒杯放在了地上,沉闷了片刻,才轻缓的对我道:“郡

主有没有想过这片天下。”
  没答他,只抬头默默的看着月色。
  他继续道:“如今永络已乱,四方战乱纷起,就算没有华家

,也会有董家,或是赵家,或是什么家出来瓜分这片土地。然而

看董家就能知道,若是被那样的人做了皇帝,百姓只有更苦,而

华家的先祖又有那样一段过往,已让民心所向。但如今小王爷却

不幸遇难,韩王薨逝,军心渐有浮动,长此下去定会埋下隐祸,

所以……”他停下了,望着我,转身跪下,“请郡主称帝吧。”
  
  我的视线只停在了那轮皓月上,对他的话尤若未闻。他就这

样一直跪着,周围簌簌的只有风过树梢的声音,却又安静至极。

感觉地上的影子缓缓移了三五寸,我开口道:“商容,你知不知

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他道:“商容不敢妄自揣摩。”
  我轻笑:“你怎么会不敢,那样高傲的人。”我看了他一眼

,他将头深深垂下,我才继续道:“既然你不肯,那我就说说你

现在的心思。你大概在想,现在韩王去了,群龙无首,郡主以前

又是宫中的德妃,身份暧昧,军中大概有不少将士会心生犹豫,

以为反叛朝廷名不正,言不顺,久了自然会导致军心不稳。而郡

主决定领兵,很大部分是被形势所迫,但现在这层枷锁已然不在

,郡主一介女流,念旧情是万分自然的事情,郡主万一起了归顺

朝廷之意,自然无人能挡,但这样一来从前的努力定将付诸流水

。是不是?”的
  他沉默半晌,只用力磕了一个头。
  的
  我抱着膝盖,闷闷的笑,“商容,子煌果然没看错你,你的

确是人才,但可惜了……”叹气,手指在地上漫无目的的画:“

如果我归顺,这百万大军才是真正的无论可退了。数百名将军里

,九成以上都跟了父王一辈子,自是怀了满腔热血跟着我想闯出

一番事业,如果胜利了,他们就是开国的功臣,但若我归顺,他

们就不过是叛臣贼子,不但抹煞了他们长久的志向,更断送了他

们将来的道路。而你,希琰,甚至是常誉严康,又该怎么办?贰

臣?小人?我想你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担这份骂名,最终只能像

史魏书那样,一死终了罢了。”
  稍微顿了顿,又道:“其实最开始领兵时,我的确如你所想

,带了份私心。我想永络变成这样,都是董商造成的,只要除掉

他,一切都能回去。但自从史魏书死后,我全想清楚了。我现在

早已不是一个人,我的肩上扛着千万人的性命,每走一步都要小

心斟酌,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大哭大笑,更不能随意选择自己喜

欢的路。你该明白,我早不是那个偎在子煌怀里淡看风云起伏的

小女人了。所以你的担心,我接下,却也要你明白,你该相信我

  他的头挨着石板,又沉沉的磕了下去。
  我站起身,扫了扫身后沾上的尘土,长吸了口气:“你去拟

称帝的草章吧,时间就,明天好了……”  
   

 
 
   
 第六十章

  商容拟诏,要我登基为帝。
  照例推辞,将士再请,如此三次,以自己为民请命为由,无

奈登位。建国号郑,其余从简。就连龙袍,也是两天一夜数十个

能工巧匠赶制出来的。
  通天冠、降纱袍,玉辂,警跸。对着镜子端详,倒是贵气逼

人的模样。
  问定儿:“觉得怎么样?”
  定儿笑道:“别有番风韵呢,主子先前的宫服,漂亮是漂亮

,可惜太柔媚,衬不出主子的不凡来,要奴婢看啊,主子天生就

该这样的打扮。”她说完,才觉察不妥,连捂住嘴巴,不敢再讲


  我当没听见,只低头想去整那玉带,却想起了先前遥远的过

往,那些日子里,自己也是这样帮他整理衣衫,明黄的颜色,狰

狞的绣龙。然而今天,这一切却都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女帝,女帝,自此成了皇帝,与他就走到了同条路上。只不

过从前我们是并肩,现在却是敌对。连平行都不能够了。 

  ※※※※※※※※※※※※※※※※※※※※
  明纪1096年九月六日,华娉兰于沛阳登基为帝,建国号郑,

自此西部大部分地区均顺于郑,只以沛江为界,南为永络,西为

董商。
  同月十日,大容与郑合兵,在沛江东岸与董商展开自开战以

来的最大一次规模鏖战,为时两个月,董商大败,往东南退去。
  明纪1096年十一月二十日,董商在东南齐洲彭承县称帝。
  十一月二十一日,大容军队与郑军兵分两路,一路与董商纠

缠牵制,另一路直击永络。永络元帅袁戎得兵困粮少,最终于十

日后投降。
  郑军直下南方,于明纪1096年十二月十四日兵临永络皇城,

离七十里外驻扎,已成逼王之势。
  的
  ※※※※※※※※※※※※※※※※※※※※※
  十日前收了袁戎得,也亏了商容这一番关系。那两人一向交

好,劝降倒没花太大的力气。
  说真的我实在是怕又出现史魏书那样的情况,最后弄得阴阳

两重。
  但几日后,看那些人又能说说笑笑的走在一起,一块心事才

算放了下来。
  
  如今兵营里,希琰,商容,陆青,袁戎得,常誉,再加上前

日从木泽国回来的张廷之,几日里关系越打越热,总能在校场上

看着他们相互切磋。
  商容虽然不懂那些,但也在旁边看,讲一些典故,那些人倒

是听得津津有味。一副轻松模样。不只他们,军中大多将领已对

不久的胜利有了完全乐观的态度。想现在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而

皇城里,也不过是两万的禁卫军。
  
  但我却犹豫了。
  如今我要回去,领百万之众回去,回去夺他的皇位,要他的

性命。
  这又是怎样的残忍。一条条路走下去,转了几转,终究还是

如此不堪的下场。虽然早就有所准备,将心团团包裹起来,但终

究还是有一方柔软,被刺的血肉模糊。
  冷风猎猎,刮的脸颊生疼。下了马,半蹲下去,将自己的身

子蜷成了一团。不知什么时候,我习惯了这个姿势,似乎只有这

样我才能让自己的心安稳,找到依托。但是今天,却怎么样也平

静不下来。
  最后干脆躺下,躺在干枯的草地上。
  看着蓝绒般的天空,抹上了层几要透明的薄纱,浮浮沉沉,

感到精神有些倦怠,想要睡去。
  结果就真那样睡了过去。的
  再醒来,浑身都是苏麻,针扎一般痛的厉害。但却觉得温暖

,身子被什么东西包裹着,有淡淡的青草味儿,让我觉得安心。
  伸手往前按了按,立时怔住。那搏动的声响,那触感,那温

度,分明是人的胸膛!
  惊也似的睁开眼,只看到了光滑的脖颈,猛然抬头,却撞到

了他的下巴。
  头朦朦的疼,呆愣的看着他,许久才记起要问:“你怎么会

在这里?”
  希琰的眼里隐隐含着一股怒火,忍不住揉了下被我撞疼的下

巴,才咬牙道:“你现在暖和过来了么?”
  他这样一说,我才惊觉现在的自己只穿了件单衣,正被裸了

上身的希琰抱在怀里。
  一下子羞红了满脸,急忙去推他,却被他按住。
  看起来他气的不轻,深深吸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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