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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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花开-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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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年见莫问天冲上前来,朗声道:“我不杀你,冤有头债有主,你退下吧。”红龙的速度比一般的马快的多,说完这句话时,莫问天已经冲到跟前,一招力劈华山,排云刀当头砍下,那青年皱了一下眉头,手中刀并未出鞘,斜斜的往上一迎,打在排云刀的刀身上,轻易便拔开这力压千均的一刀。陆天明在后面只看见那青年肩膀一动,只道那青年已经出刀,心下大急,左手一按圆筒的机括,一大蓬淬了百日腐尸毒的银针便朝着莫问天和那青年飞了过去,莫问天身躯比常人高大许多,差不多完全挡住那青年的视野,根本看不见银针飞来。陆天明那一蓬银针大部分都打在了莫问天身上,只有两三根银针打在青年的胳膊上,莫问天穿了藤甲,银针射不进去,陆天明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敢发出暗器。不过象银针这种暗器如果不是靠剧毒,打在人身上也很难造成致命的威胁,是以就算射中了莫问天,事后再给他服下解药,道个歉也就万事大吉了。
  那青年只觉的胳膊上一麻,随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疼,莫问天又是一刀劈来,青年一提真气,腾空高高跃起,躲过这一刀,看着陆天明怒骂道:“卑鄙小人。”右手一挥,刀已出鞘。陆天明早有提防,一见那青年手动,整个人立即侧扑,离开了坐骑。那青年因为胳膊受伤,真气已经不能很好的凝聚,挥出的刀气有些涣散,陆天明坐骑的马头被劈的飞了出去,断口处血肉横飞,更像是被一把钝刀砍飞一般。
  那青年双足一落地,再要出刀,只觉的天旋地转,莫问天又是一刀劈来,青年一拧身,避开这一刀,强提一口真气,一头冲进了路边的灌木从,路两边都是斜坡,长满一人多高的灌木。马是不能行走的,莫问天下了马,拿着排云刀开路,跟了进去,陆天明紧跟着冲上来,叫道:“他中了毒,支撑不了多久,千万别让他跑了。”
  但两人在灌木从中搜索良久,却再也没有那青年的踪迹,反倒是衣衫被灌木划的破烂不堪,只好灰溜溜的出来,陆天明安慰莫问天道:“中了百日腐尸毒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四肢无力,到时候他也只有等死。”莫问天看了一眼陆天明,看到的是一脸的不自信,毕竟那个青年已经跑了,谁敢保证他不会绝处逢生。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来,凄冷的月光照着地上这一切,陆天明的马头首分离,脖子被砍断的地方还在不停流着鲜血,不远处就是公孙康分成两半的躯体。莫问天现在才觉得害怕起来,如果这个青年毒好之后再回来,莫问天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不过又奇怪刚才那个青年为什么没有对他拔刀。
  两人将公孙康的尸体在路边埋了,留了一个标记,等回到飞鹤山庄后再派人来运回尸体厚殓。陆天明的马没了,但那青年的马留了下来,两人重新上路,他们要赶快将这一切报告给叶在天,飞鹤山庄将要遇到二十年来最强的敌人了。
  
  第四章 红杏早已出墙去
  通往桃花城的大路上驶来一辆两匹马拉的车,马长的膘肥体壮,毛发也很平整,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马,不然不能保养的这么好,可是马车却很破烂,样子怎么看怎么象乡下小民的牛棚车,而且车后面还拴着一头牛。过往的路人见了这车无不掩嘴而笑。
  林晓锋赶着车,不由抱怨道:“师傅,我们就不能把这破车和牛扔了吗?就骑这两匹马多好,现在这样也太丢人了。而且比当初牛拉车也快不了多少,咱们这几天还不是在日夜赶路”
  康远志正躺在车里闭目养神,听了这话掀开帘子冲着林晓锋脑袋就来了一下,骂道:“你个败家子,这牛加这破车也要好几两银子,以后耕田还指望着这牛呢,难道靠你不成,再说,桃花城马上就到了,剩下这点路忍一下你会死掉吗?”
  林晓锋不说话了,闷着头赶了一段路,突然又道:“师父,我一想起那天晚上就憋气,你听见那人骂咱们的话了吗?他居然说咱们是鼠辈,而且他还当着咱们的面杀了飞鹤山庄的人,咱们干嘛不跟他拼了,好过受这种窝囊气。”
  康远志讥笑道:“你拿什么跟人家拼,你没看见那天晚上他是怎么杀人的?到时候人家就这么一挥,你都不知道自己的头是不是还跟脖子连着,鼠辈就鼠辈,总比无头之辈要好”
  林晓锋扬眉道:“男儿行走江湖,突的就是快意恩仇,这样贪生怕死,还有什么意思”
  康远志冷笑道:“说的比唱的好听,那你那天晚上干嘛不冲上去,师父有要死要活的拦着你,不让你快意恩仇吗?”
  林晓锋一下没话了,康远志乘胜追击:“牛皮吹破了吧,明明自己怕死,还想在师父面前装英雄,做事情要随机应变,保存自己才是第一位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做事方面还要跟师父多学学。”
  林晓锋回了一句:“你青山也留了四十几年,也没见有什么柴可以烧的,还不是天天种地。”
  康远志伸手往林晓锋头上又是一下,骂道:“小兔崽子,师父养你二十几年,你翅膀硬了,知道顶嘴了。”
  车后面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掩盖了康远志的话音,一行十一骑从后面赶了上来。
  两人回头望去,发现五虎断门刀的彭公远也在里面,彭家的五位少爷除了老大没来,其余四位都在,领头的是一个峨冠博带的道人。
  彭公远也看见了二人,冲那道人叫道:“道长,就是这两个小贼。”那道人一挥手,十一骑人马立即将马车团团围了起来。
  康远志叫道:“干嘛,又给我们送马来了,真是客气啊。”
  彭公远得意的道:“你倒霉的时候到了,还敢这么嚣张。”
  那道人看着林晓锋道:“就是你打伤彭掌门,抢走马的。”
  林晓锋还没说话,康远志又怪叫道:“哎呀,明明自己强抢良家妇女,反倒到打我们一耙,不要脸的家伙真是到处都有。”
  彭晃哼了一声道:“良家妇女,那种荡妇也配称良家妇女。”
  林晓锋不由火起,怒道:“王八蛋,你再说一遍荡妇试试,我要你爬着到飞鹤山庄去。”
  道人摇了摇头道:“果然是骄横无礼之辈,江舒,你去领教一下飞鹤门下高徒的武功。”
  一行人中便有一个男子恭敬的应了一声是,下马行上前,冲着林晓锋一抱拳道:“武当派五代弟子江舒敬请阁下赐教。”原来这当头的道人乃是武当派掌门的师弟御风道长,彭公远受了林晓锋师徒二人的气,自然不会轻易便善罢甘休,他自己见识了林晓锋的武功,心里也清楚单凭五虎断刀门根本无力与飞鹤山庄抗衡,恰好彭公远的丈人同武当派交情甚厚,当下便写了一封信请武当派主持公道。而这件事在道理上来说自然是林晓锋他们落了下风,一个大户人家处死一个荡妇,在武林中人看来天经地义。武当派一接信便派了御风道长和几名弟子下山,同彭公远一道来飞鹤山庄要个公道。
  康远志有心要讥笑江舒几句,不过见江舒仪表堂堂,双目间露出一股轩昂之气,也就只好作罢,叮嘱了林晓锋几句小心了事。
  林晓锋也不敢大意,毕竟武当派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当下跳下马车,很认真的摆了一个伏虎拳法的起手势,伏虎拳是少林的拳法,叶在天以前曾经师从少林的方易禅师,是以飞鹤山庄的弟子都会一些少林的功夫。
  伏虎拳法在武林中会的人也很多,林晓锋一摆出这个起手势,周围的人便哄笑起来,实在是因为林晓锋的姿势太过难看,简直就跟一个刚练武的小孩子摆的差不多。彭公远吃过亏,却是不敢亲看,提醒道:“江少侠小心,这小贼是耍花招,千万不可轻敌。”
  彭公远本是好意,御风道人心里却不是滋味,心道难道你还怕我武当弟子输了不成,当下哼了一声道:“就算轻敌,难道便会败了不成。”彭公远知道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赶紧陪笑不再言语。
  江舒强忍住笑意,也摆了一个武当长拳的起手势,口中道:“林公子先请。”这个姿势却是要潇洒漂亮多了。
  林晓锋也就毫不客气的一步跨出,一招黑虎偷心,呼的一拳打出,这一拳看上去平淡无奇,江舒一招拔云见日去格林晓锋的手腕,林晓锋的拳势却突然加快,就算江舒挡上这一招,自己的胸口也要中一拳,当下心头一惊,急忙滑步后撤,勉强躲过这一招,心里轻敌之心全无,凌神静气,将一套武当长拳使的滴水不漏。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十几招,明显看出江舒落于下风,林晓锋的伏虎拳法姿势丑陋,看上去就像一个泼妇在打架一般,每一招却都逼得江舒回招自守,全无进攻之力。江舒一套武当长拳使的甚是飘逸迅捷,却无法对林晓锋构成半点威胁。
  御风道人在一旁不由看得满心焦躁,心道这飞鹤山庄的功夫也真是邪门,炼成这样乌七八糟,居然还能威力大增,他自然不知道飞鹤山庄只有康远志和林晓锋的招式才会这样。不过再这样下去,江舒落败是毫无意外,到时候武当派岂不脸面扫地,当下从马上跃起,喝道:“江舒退下,让为师来领教几招。”
  江舒被林晓锋这种姿势丑陋的拳法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但师父已经出手,也只有极不情愿的撤招后退。
  御风道人凌空下击,一招直捣黄龙,使的也是武当长拳,不过这一拳的威力和速度就远在江舒之上了,林晓锋一拳格开,手臂被震的酸麻不已,御风道人第二招又到,又是一招直捣黄龙,林晓锋再挡,却不能撼动御风道人攻势分毫,这一拳正中胸口,林晓锋噔噔噔连退七八步,胸中气血翻滚,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晃了晃,颓然倒下。
  康远志大惊,刚要去查看林晓锋的伤势,御风道人一招手挥琵琶,攻了过来,使的却是太极拳的招式,御风道人也是想到康远志是师父,功夫自然更加了得,是以不再使武当长拳,而是更上一层的太极拳。
  没想到这一招过去,康远志连招架都没来得及,就被打飞出去,倒地不起,众人都是大感意外,这师父怎么功夫还不如徒弟。
  林晓锋见康远志被打飞出去,叫了一声师父,就要奔过去,却被彭晃从背后一脚踹倒,又是一脚踏在林晓锋的脸上,几个下人拥上来七手八脚的捆了。那边康远志却是已经昏迷了过去,江舒走上去切了一下脉,从怀中摸出一粒清心丸,捏住康远志的下巴,灌了下去。回头对御风道人道:“他受了内伤,不过没有性命之忧。”
  林晓锋心这才落了地,一行人将康远志手脚绑了,扔到车上,把牛绳解开,将牛也赶走了,林晓锋伤势不重,彭晃用一根绳子牵了,拖在马后,得意洋洋的往飞鹤山庄去了,这一行人中有上次也在场的下人,现在得到机会,一路上讥讽不断,唾沫,拳头,脚纷纷往林晓锋身上招呼。武当派的人对这种行为自是大不以为然,但刚才眼见江舒被林晓锋那样丑陋的拳法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御风道人出手,只怕已经落败,要知道江舒在御风道人的弟子中,功夫已经是最好的,刚才那一战简直是奇耻大辱。因此对眼前这一幕也就懒得去管了。
  三月二十一日,叶在天的五十大寿。东方刚蒙蒙亮,飞鹤山庄里的下人就开始忙碌起来,飞鹤山庄后院的一块平地砌了大大小小四五十个灶,下人们穿梭不息,将一筐筐猪肉,羊肉,蔬果扛到这里,外面的庭院以及飞鹤山庄大大小小的厅堂里,下人们忙着将四方桌摆好,将碗筷整齐的摆放其上。走廊,树上也都挂满了鞭炮。
  等太阳升起时,叶在天已经穿戴整齐,正襟危坐在正厅里,开始接受飞鹤山庄门下弟子的祝寿。因为飞鹤门人众多,是以可以来祝寿的都是一些比较有地位或者资历老的弟子。等这些弟子们一一祝寿完毕,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各地来祝寿的江湖人士也都已经聚集到了飞鹤山庄,辈分以及名望较高的三十一位客人被请到了正厅,这其中有少林寺的云空禅师,青城派掌门柳松泉,天马城主吴应臣等人,这些人大都是叶在天的老朋友。大家一一寒暄,各自落座。
  先前挂好的鞭炮噼里啪啦的爆了起来,整个飞鹤山庄都淹没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从叶在天到打扫清洁的下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鞭炮放完后,寿宴开始,客人们纷纷落座,按江湖规矩,这种大宴,男女客人都是分开而坐,就算夫妻也要各坐一桌。
  酒菜很快送了上来,菜都是请的附近最好的厨师做的,酒也是几十年的陈酿,香味很快就弥漫到每个角落,客人们纷纷畅怀大吃起来,叶在天则一桌一桌的敬酒过去,每到一桌都是一大碗酒,一连敬了十八桌,仍是面不改色,酒量丝毫不减当年。
  众人正吃的热火朝天,飞鹤山庄的管家上官鹤,也是上官蕴的大哥,突然走到叶在天的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叶在天脸上笑容不变,冲着正敬酒的客人又随便客套了几句,回头让夫人先替自己招呼一下客人,便随上官鹤一起走入了后院。。
  两人进了后院,拐了几拐,下到了后院的一间地下室里,叶宏已经在里面。御风道人和彭公远一行人也在,林晓锋和康远志被点了穴道,捆住手脚,给扔在地上。原来御风道人一行到了飞鹤山庄才知叶在天今日大寿,如果就这样大摇大摆的闯进去,当着众多武林人士的面要找叶在天讨个说法的话,恐怕会让叶在天觉的颜面扫地,要知道武林中人重声名远过于性命,彭公远只是想要叶在天道歉赔礼而已,可并不想和飞鹤山庄结下生死之怨,因此便先派人进去通报了上官鹤,上官鹤这才将他们从后门请了进来,又因为飞鹤山庄大小厅堂都已坐满了人,不得已只好将他们请到这间地下室来。
  叶在天和御风道人曾有一面之缘,彼此认得,彭公远一行人却是素未谋面,当下先同御风道人见了礼,互相介绍认识了,随后彭公远便将彭家为何要处死小翠,小翠又如何被一个和程家堡相关的女子劫走,彭家如何抓到这两个女子,又如何被林晓锋两人半道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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