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之路 (第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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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之路 (第4卷)-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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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森尔写道:
  发现一世外人死亡,可能是安格马克。四十八岁,中等身材,棕发,其它证据缺少。等待你的认同和/或者指示。
  他在电报上写上波利波利斯的卡斯泰宁·克罗马廷的地址,并把电报交给奴隶,片刻,他听到了空间信息传送的有特征的“啪啪”声。
  一小时过去了,罗尔弗还是没露面。西森尔焦急不安地在办公室前踱来踱去,没人告诉他将等多久。空间信息传送所需的时间不可预测,有时候只需微秒,有时候穿过不可知的领域,需要几小时。而在信息被传送到以前,还会收到另外几个鉴定信息真伪的信息。
  又过了半个小时,罗尔弗总算戴着他的“冰湖鸟”面具来了。非常巧合的是,西森尔听到了回复信息的“咝咝”声。
  看到西森尔,罗尔弗很奇怪:“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早出来?”
  西森尔解释道:“是关于今天早上你指给我处理的尸体。我正与我的上司商讨此事。”
  罗尔弗抬起头,倾听回复信息的声音,“看来,你已得到了答复,我最好去看看。”
  “为什么要劳驾你?”西森尔问,“你的奴隶看来很能干。”
  “这是我的工作,”罗尔弗答,“我负责正确地发送和接收各种空间电报信息。”
  “我与你一起去。”西森尔又说,“我一直想看看仪器的操作方法。”
  “这恐怕不符合规定。”罗尔弗走到通往内室的门口时说:tC我一会儿就告诉你。”
  西森尔提出抗议,但罗尔弗置之不理,走进了内室。
  五分钟后,他拿着一个黄色的小信封出来了,并故作怜悯地说:“不是好消息。”
  西森尔满腹心事地打开信封,电报上写着:
  “尸体不是安格马克,安格马克是黑发。为什么不在他登陆时抓获他?严重失职,对你相当不满意,下次返回波利波利斯。”
  西森尔把电报放进口袋里,说:“我能问一下你头发是什么颜色吗?”
  罗尔弗弹了弹“基弗”,发出了略感奇怪的颤音:“我是金发,为什么你问这个问题?”
  “只是好奇。”
  罗尔弗又弹了一段“基弗”说道:“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多么多疑,你看!”他回转身,把他的面具和折叠部拉到颈背,于是西森尔看到了他的金发。
  罗尔弗诙谐地问道:“确信了吗?”
  “哦,是的。”西森尔说,“随便问一下,你有多余的面具可以借给我吗?我对这个月亮飞蛾面具已经很厌烦了。”
  “恐怕没有,”罗尔弗说,“但是你只需走进面具店,自己挑一个就行了。”
  “是的,当然。”西森尔说完后告别了罗尔弗,沿原路走回范城。经过韦利伯斯的办公室门口时,西森尔踌躇了一下走了进去。今天韦利伯斯戴了一副西森尔从没看到过的面具,由绿玻璃棱镜和银色珠子组成的绚烂的面具。
  韦利伯斯弹着“基弗”,小心谨慎地与他打招呼,“早上好,月亮飞蛾先生。”
  西森尔说:“我不会耽误你太久,我只有一个关于个人方面的问题想问你,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
  韦利伯斯犹豫了片刻,转回身,掀起了面具的侧翼,露出了深黑色的小发卷。韦利伯斯询问道:“回答你的问题了吗?”
  “是的,”西森尔说完后,穿过港口空地,来到了停泊克肖尔居住船的岸边,克肖尔冷淡地招呼他,随手一挥请他上船。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西森尔开门见山说,“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克肖尔凄惨地笑笑说:“仅剩下一点点头发,是黑色的。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好奇而已。”
  克肖尔用一种少见的虚张声势的语气说:“好了,好了,不仅仅是好奇而已吧!”
  西森尔,认为自己需要他的建议,老实坦白说:“我遇到了麻烦。今天早上在港口发现了一具世外人的尸体,他的头发是棕色的,我颇为怀疑,但是机率显示——让我想想,是的,安格马克的头发很有可能是黑色的。”
  克肖尔轻抚他的洞穴猫头鹰面具的胡子说:“你怎么得出这个可能性的。”
  “回复信息是通过罗尔弗的手才到我这里的。而他的头发是金色的。如果安格马克冒名顶替罗尔弗,他肯定会篡改那条回复信息,而你和韦利伯斯都承认是黑发。”
  克肖尔说:“让我想想我是否能跟上你的推理思路。你认为哈克索·安格马克杀了罗尔弗或韦利伯斯或我,而冒名顶替死者,对吗?”
  西森尔满腹疑惑地看着他:“你自己强调过的,安格马克不可能再建造一个世外人的寓所而不被人家发现!你忘了吗?”
  “当然不会忘。我再说下去,罗尔弗交给你一封电报说安格马克是黑发,而宣布自己的头发是金色的。”
  “是的,你能证明一切吗?我的意思是对于真正的罗尔弗来说。”
  “不,”克肖尔悲哀地说:“我从没看到过不戴面具的罗尔弗或韦利伯斯。”
  “如果罗尔弗不是安格马克,”西森尔想了想;“如果安格马克果真是黑头发,那么你和韦利伯斯都应该受到怀疑。”
  “非常有趣,”克肖尔说。他机灵地看着西森尔:“那样的话,你自己可能是安格马克,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棕色。”西森尔直截了当地回答。他掀起了后脑月亮飞蛾面具灰色的绒毛。
  “但是你也可能欺骗我电报的真实内容。”克肖尔又问。
  “不,”西森尔疲惫地争辩,“如果你真的在乎的话,你可以找罗尔弗对证。”
  克肖尔摇摇头说,“不必了,我相信你。但是另外一件事:他说话的声音怎样?在安格马克没来范城和来到范城以后,你都听到过我们的声音,这个是不是可以提供点线索?”
  “我一直很留心你们声音的不同之处,但是你们的面具把声音给闷起来了。”
  克肖尔摸摸胡子说:“我也想不出迅速的解决办法。”他抿嘴轻笑:“无论如何,你都需要帮助,在安格马克到来之前,有罗尔弗、韦利伯斯、克肖尔和西森尔,现在——由于各种现实目的——仍然有罗尔弗、韦利伯斯、克肖尔和西森尔。不过谁能保证,对于老成员来讲,新的成员不会是一种进步呢?”
  “非常有新意,”西森尔同意了他的观点,“但是我突然发觉本人对于识别安格马克的真实身份产生了兴趣,而我的事业则危在旦夕。”
  “我明白,”克肖尔喃喃自语,“现在的情况变成了你和安格马克之间的事情。”
  “你不帮助我吗?”
  “我不会很积极。塞丽思人的个人主义已经濡染了我。我想你会发现罗尔弗和韦利伯斯也会如此对你说。”他叹了口气:“我们在这里已呆得太长了。”
  西森尔站着,沉思着。而克肖尔耐心等了会儿说:“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西森尔说,“不过我只想要求你一件事。”
  “如果我能做到,我会帮你。”克肖尔彬彬有礼地答道。
  “把你的一个奴隶送给我,或借我一两个星期。”
  克肖尔弹着“甘加”惊叫着:“我不愿与我的奴隶们分开。他们了解我和我的习俗……,’
  “我一抓获安格马克,就把他还给你。”
  “很好,”克肖尔说。他弹着“海默金”发出了召唤声。一个奴隶出来了,“安索尼,”克肖尔唱道,“你跟着西森尔先生,并为他服务一段日子。”
  那奴隶颇不情愿地鞠了个躬。
  西森尔把安索尼带到他的居住船,问了他许多问题,并把他一些回答记在一张表格上。然后他命令安索尼不许把他们所经历的事情告诉别人,并让托比和雷克斯照顾他,而后西森尔又要求他们把居住船开离港口,不准任何人上船,直到他回来。
  西森尔又沿原路折回登陆场地,发现罗尔弗正在吃中饭,菜肴有用香料调味的鱼,色拉树的细茶叶片,和一碗当地的甜葡萄干。罗尔弗和着“海默金”的节奏,吩咐奴隶,于是一个奴隶为西森尔安排了个位置,“调查进展得怎么样了?”
  “我不想说有什么进展,”西森尔说,“我想我是否能得到你的帮助?”
  罗尔弗简短地笑了笑说:“你能得到我的美好祝愿。”
  “说得更实际一点,”西森尔说,“我想向你借一个奴隶,只是暂时的。”正在吃饭的罗尔弗停了停问道:“干什么?”
  “我不想解释。”西森尔说:“但是你应该相信我不会做那些无聊的请求。”
  罗尔弗极不情愿地召来了一位奴隶,借给西森尔使用。
  在走回居住船的路上,西森尔又去了韦利伯斯的办公室,韦利伯斯从他的案头上抬起头说:“下午好,西森尔先生。”
  西森尔开门见山地说:“韦利伯斯先生,你能把一个奴隶借我用几天吗?”
  韦利伯斯想了一下,然后耸耸肩膀说:“为什么不?”他击击“海默金”后,一个奴隶来了,“他可以吗?或者你要一个年轻的女奴?”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至少在西森尔看来是这样的。
  “他绝对可以。几天以后,我会把他归还给你。”
  “不急。”韦利伯斯随意打了个手势后,又继续低头工作。
  西森尔回到了居住船,分别询问了两个新奴隶一些问题,并记在表格上。
  宜人的暮色笼罩了提坦湖,托比和雷克斯把船开离港EL,行驶在平静如丝的海面上。西森尔坐在甲板上,聆听着柔和的音乐、乐器发出的颤音和丁零声。海上漂流的居住船点着灯,发出黄色和微弱的瓜红色的光。岸边一片漆黑,黑夜人会很快冲出山谷,贪婪且又无奈地盯着海上的居住船。
  在九天之内,“布韦那文图拉”号定时发向塞丽思,西森尔收到了让他返回波利波利斯的命令。在九天之内,他能找到哈克索·安格马克吗?
  西森尔下定决心,九天虽然不是很长,但是也可能足够了。
  两天过去了,三天,四天,五天……西森尔每天都登上岸边,并至少各拜访罗尔弗、韦利伯斯和克肖尔一次,但每个人接待他的表情都不一样。罗尔弗面带嘲弄并显得不耐烦;韦利伯斯很有礼貌,至少表面上看来很友善;克肖尔态度娴雅又温和,但是在谈话中又有点过分的冷静与超然。
  而西森尔对罗尔弗的严厉的嘲弄,韦利伯斯的虚伪的友善,以及克肖尔的超然都·同样地温文有礼。然后每次回到居住船,他都会记在表格上。
  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过去了。罗尔弗直截了当、凶恶地问西森尔是否要安排乘“布韦那文图拉”号回到波利波利斯。西森尔想了想回答:“是的,你最好给我预先安排一下。”
  “回到满是面孔的世界,”罗尔弗恐怖地叫道,“面孔,到处都是面孔,那些苍白的、互相猜疑的面孔。肮脏的嘴巴,有瘤的、布满小孔的鼻子,平板松弛的面孔。在这里生活过后,我认为我再也不能忍受。幸运的是,你还没成为真正的塞丽思人。”
  “不过我不会回去,”西森尔说。
  “但是你要我为你预先安排一下。”
  “是的,这是为哈克索·安格马克准备的,他将乘船回到波利波利斯。”
  “好,好。”罗尔弗说,“那么你已把他找到了?”
  “当然,”西森尔毫不嘴软,“你难道没发现吗?”
  罗尔弗耸耸肩:“我所能发现的就是他要么是韦利伯斯,要么是克肖尔。只要他戴着面具,并把自己叫为韦利伯斯或克肖尔,我都无所谓。”
  “但对我来讲,意义重大。”西森尔又问:“明天,船什么时候起航?”
  “十一点二十二分正。如果哈克索·安格马克也将离开,告诉他准时到达。”
  西森尔说:“他会准时到的。”
  然后,他又拜访了韦利伯斯和克肖尔。回船后,他在表上做下了最后三个标志。
  证据已在这儿,清楚明白,令人信服。虽然不能保证一点漏洞也没有,但足以有理由保证一项行动的执行。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明天,是决定的时候,他不能再有失误。
  黎明来临了,天空像牡蛎的内壳一样,发着明亮的白光。阳光穿越呈红彩的晨霭。托比和雷克斯把船系在岸边,而另外三只居住船仍在平稳的海面上沉睡着。
  西森尔特别关注着一条船,它的船主被哈克索·安格马克杀害并抛进了海里。这条船快速地驶向岸边。哈克索·安格马克正站在前甲板,戴着一副西森尔从没看到过的面具,由猩红色的羽毛、黑色玻璃和绿色的往上翘的头发组成。
  西森尔不得不佩服哈克索·安格马克的泰然自若。一个聪明的方案,精心策划和执行——却被一个不能克服的困难所破坏。
  安格马克走进内舱。船到岸了,奴隶们扔出系船绳,放下跳板。西森尔,风衣口袋里的枪鼓鼓囊囊,走出港口又上了另一条船。他径直推开内舱的门,坐在桌边的那人吃了一惊,抬起了那红、黑、绿的面具。
  西森尔严厉地说:“安格马克,请不要争辩或作任何——”
  突然,他身后受到某物重重的一击。人倒在地上,而手枪也被机灵地抢走。
  身后传来了“海默金”的敲击声,一个声音说:“绑住他的胳膊。”
  坐在桌边的人站起来,脱掉红、黑、绿相间的面具,露出奴隶的黑布面具。西森尔扭转头,而哈克索·安格马克正在他头上,戴着一副面具。西森尔认得这个面具,是用黑色金属制成的驯龙人面具,一只刀身鼻,深陷的眼皮,三枚羽饰伸到鳞片后面。
  由于戴着面具,西森尔无法读懂他的表情,但安格马克的声音却是得意洋洋的,“我很轻松地就把你抓住了。”
  “是的,”西森尔说。奴隶们本来在绞他的手腕,现在也停了下来。伴随着安格马克的“海默金”的敲击声,他也将被发送到另一个地方,“站起来,”安格马克命令道,“坐在那张凳子上。”
  “我们还要等什么?”西森尔询问。
  “我们的两个伙计仍出海未归,为了执行我脑中的计划,他们已经没用了。”
  “什么计划?”
  “适当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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